艳情9号- 第13节

　　哎呀，你也是的，看个照片，你不让她拿干什么？拿来看一下有啥关系呢。老爸想看，估计是被橄榄的神情挑起了好奇心。

　　老妈一生对老爸言听计从惯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阻止。橄榄将相机从包里拿出来，打开，一张张翻给老爸看，还喜滋滋地介绍说：不错吧？面善，又帅，很有夫妻相啊。

　　老爸合不拢嘴巴，眼睛眨也不眨，忘乎所以地跟着乐。

　　什么夫妻相不夫妻相的？人家有老婆，你不知道啊？

　　老妈摔打着抹布气急败坏地叫着。很吓了沉醉相片的父女俩一顿。

　　老爸：不错是不错，可人家有家啊，下去也没结果啊，你怎么办？照片抓拍的不错，角度好，感光也不错，明暗对比也不错，好。

　　老妈：你是老糊涂啦，什么好？好什么好？你丫头这样你还说好？神经病！

　　老爸：我也没说别的好，我是说照片，拍摄水平不错。你吵啥呢？

　　橄榄爸慢条斯理地说着，老爸是H省摄影家协会会员，一生酷爱摄影，刚刚是被照片迷住，忘记人物的复杂背景了。
第一章、老妈气得要跳墙
老妈气得要跳墙，嘀咕着：我怎么养出你这东西？猪脑子啊。刚消停了没几年，又搞出这个名堂。你是又想我们搬家啊，住都不让安宁，还说你孝顺，有这么孝顺父母的？

　　橄榄懒得说话，任凭她噜苏去。心里烦躁而内疚。的确是够不孝顺的，当年父母住那个老干部大院多安静啊，一家家都是小平房，有自己的菜园，还有小鱼塘，鲜花盛开的独门小院子。高高的大院墙将里面的人家与城市分开，大院里的人过着舒服的田园生活，吃有机蔬菜，老妈甚至养了鸡和鸭子，早晨起来可以看到鸭子在菜地里下的蛋，多惬意的生活啊。可是因为橄榄和一男人的关系，弄得那老婆家人一再来找父母理论，周围都是熟悉的邻居，老爸老妈没脸面再住下去，搬家到哥哥买的公寓去了。有机菜吃不了，老朋友不来往，鸡鸭养不成，葡萄架下的聊天也没了，还有初春时候门前的香椿嫩芽也吃不了啦，想起来，离家多年的橄榄都怀念，何况住了大半辈子的父母啊。橄榄这么想的时候，觉得真是对不住父母。

　　老妈还在说什么，橄榄听不进心里。老爸边看电视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像是对橄榄说，又仿佛自言自语：也是啊，你老这样总不是个事啊？人家会离吗？离掉吗？没结果的事，做一次就算了，老做也没意思啊。都说聪明，聪明还做出这么笨的事啊？唉，真是，怎会这样的？

　　橄榄听清楚爸爸在说什么，心里有些恨自己。

　　老妈看橄榄不再顶嘴，即刻转变语气，友好地上来拽了拽橄榄说：你到书房来，我们好好谈谈，不要影响你爸看电视。

　　橄榄没说什么，顺从地跟在她肥胖的身后，老妈的步子很缓慢，跟鸭子差不多，不是在走，是在左右挪动，仿佛两条短腿不听她使唤似的，平时橄榄经常打趣说她太贪吃，又不爱动，太肥，小腿支撑不了笨重的躯干，让她减肥。今天橄榄也不敢说她什么了，感觉自己真是造孽，否则她也不会费事来广州，年纪大的人移动一次消耗都比较严重，哥姐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估计也对自己屡次拖累父母，让他们操心很不满，只是不好说罢了。唉，这是最后的，最后的一次了，三个月内，和宝马要是没结果，再爱也放手，死也放手，绝对不再拖延。橄榄的眼睛有些潮湿。

　　老妈：你说说，跟他怎么认识的？

　　橄榄：就是那样认识的。

　　老妈：哪样认识的？你说来，妈妈帮你分析一下，到底人家是玩弄感情，还是什么。

　　橄榄：什么玩弄感情啊？你以为你女儿是仙女？深圳那种地方，想找什么样的女人玩弄找不到的，偏偏要找你女儿？！


（）
　　老妈：那你倒是说说啊，怎么就又跟有家的男人了？三年前，你不是发过誓吗？

　　橄榄不作声，眼看着书架发呆。老妈可不管你这些，继续说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明知道不可以，还要做。没老婆的男人那么多，就没一个入眼的，偏偏就看中有家的。真是贱坯子！气死我了！

　　橄榄看一眼老妈，看她胖脸胀的红红，赶紧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妈：你说啊，怎么认识的？

　　橄榄：朋友的朋友的弟弟，见面喝茶，就认识啦。

　　老妈：喝个茶，认识就好上了？

　　橄榄：是啊。

　　老妈：为什么？

　　橄榄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说话的，老太真是逼死人。橄榄最受不了平时老太说话的弱智样子。没好气地反驳道：喜欢，彼此喜欢。行了吧。

　　老妈：喜欢就好啊？也不管人家有无家小啊？

　　橄榄：他无小，只有家。

　　老妈：有家更不能搞啊，你忘记啦？

　　橄榄：我哪能忘记啊？就算忘了，也禁不住你日日提醒！

　　老妈：我什么时候说你了？不是你又旧病复发，我说过你吗？

　　橄榄：你没少说？姨妈舅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我去说的吗？

　　老妈：是我说的又怎么样？你怕丑就别做啊！有当第三者的瘾啊！气死我了。早知道，小时候捂死你。

　　橄榄火了：谁怕丑啊？有什么丑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才丑呢。

　　老妈：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感情？你跟人家有感情，最后人家也没娶你啊？幼稚无知。

　　橄榄：妈，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啊？橄榄几乎是要哭了，心里疼疼的，说不出来的郁闷。

　　老妈：没意思，我也要说，太不象话了。你晓得不晓得，你这样，人家老婆会诅咒你的，将心比心，如果有个女人对你爸爸这样，我肯定会天天诅咒的。

　　橄榄：那是你。

　　老妈：女人都一样。人家好好的家，你为什么要闯入？

　　橄榄：那是他们家门窗没关好。

　　老妈：你是小偷啊？人家门窗没关好，你就进去拿人？

　　橄榄：谁让她不关好的！说不定，还是那家男人，故意门户大开欢迎进来呢。

　　老妈：你别跟我胡扯，每次胡扯起来，你就一身是劲。你看你那几个朋友，小亚、米兰、还有那个森森，哪像好人家的女儿，思想意识坏完了。

　　橄榄：你说我就说我啦，别说她们，她们哪里不像好人家的女儿啦？小亚聪明大方，米兰温柔美丽，森森敢作敢为，哪个不是女人中的精华。再说米兰还是你干丫头。你忘记她们每次见你都给你送好吃好玩的了，那么尊敬老人，还说她们不好，人真没良心啊。

　　老妈：我不是说她们不好，我是说你们处理感情都有问题，太随便、轻率。说你们个个知识渊博，受高等教育，硕士博士的，有屁用？做事还不如农村妇女。

　　橄榄见根本谈不出所以然来，就打算收兵算了。可是，老妈像说上瘾了，不放松。老妈这个人做了一生基层妇女工作，自以为调节婚姻家庭关系水平了得。退休之前热衷各项人际活动，东家长西家短，穿梭各类矛盾中，劝说调节，很是享受。据说到目前为止，她给200对男女做成了红娘，讽刺的是她女儿却嫁不出去。橄榄有次说她，她还说人家女儿都是正常人，自己女儿不正常，神经不正常，有知识没常识，只喜欢插足，嫁不出去不是她的问题，是她女儿不上路。

　　老妈：我和你爸爸年纪都大了，你不要再胡闹了，抓紧找个合适的男人，成个家，还能生个孩子，做个完整女人不好吗？独木不成林的。


（）
　　橄榄：你以为我不想啊，找不到合适的有什么办法？

　　老妈：你不要老是盯着那些有家的男人，那些人再好，也不能考虑。万里长城好，你能把它搬回家？人要实际，不要想入非非。眼光要看广大点，不要限制在自己固定的范围内。你看你以前，一定要找高大的，我说你，你不听，后来找个高的了，又怎么样？过日子要实际，别想当然，风花雪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人都会老，再帅又怎么样？你爸爸年轻时候多帅啊，现在还不是老成那样。你妈还能害你呀，你要是早听我的话，现在过的不晓得多好，三个孩子也有了。

　　橄榄听到最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生三个孩子？早被单位开除了。老太太是做思想工作做迷糊了。橄榄直想笑，也不敢笑出来，看看老妈口干干的，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老妈咕咚一下喝干了。做思想工作真是辛苦，消耗水分太厉害。
第二章、老妈看看橄榄
老妈看看橄榄说，你给你爸爸也送杯水去，他肯定也渴了。橄榄出去给老爸倒水，老爸看看她，感觉书房一直没太大声音，应该没有大争吵，也很放心的样子。不过在橄榄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妈为你好，随她说你两句，血压高，别顶撞她。

　　橄榄心想老妈前辈子真是烧了高香啊，真有福气。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儿孙满堂，晚年不是因为自己让她操了点点心，那真是完美无缺啊。

　　老妈：橄榄，你跟那个叫什么宝马奔驰的尽快断掉，你哥的一个同学很不错，人品相貌事业都不错，刚从美国回来，离婚一年了，你哥也说人很不错，人家也认识你。我对你说，这次你一定要态度端正，好好跟人家相处。别挑三拣四，人家不挑你就算不错了。你不要把自己当天仙，人家是从外面回来不知你底细，要是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别人家庭，肯定不敢沾你。

　　橄榄嗖的一下站起来，火冒三丈，说不见，就是不见。

　　老妈：还有，你见了人家，别跟人家说你的感情经历。没啥光荣的。

　　橄榄：我不是说不见面嘛，还说什么呀。

　　老妈：来前，我让我同学给你算了一卦，说你今年有婚姻运，要好好把握。

　　橄榄：你那个同学，不就是那个吹牛的所谓易经协会会长嘛，上次说我名字里头木太多，要加水，要把我名字改做甘油的。要不是我坚持不改，听你们的，现在我就不是橄榄，是甘油了。

　　老妈：你就是落个死犟，要是那年改做甘油，现在婚肯定结了，孩子也有了，多好。这次他还问起名字的事，说你太不听话。你爸爸那个人，也是什么都依着你，让他劝你改，他还拉长腔，啊——女孩子，叫橄榄多好听，甘油太难听，还雪花膏呢。你们倒是一鼻孔出气。好听，好听，不吉祥有啥用？你看你妈我名字张木根，难听，可你妈一生逢山过山逢海过海，多顺畅。

　　橄榄听老妈噜苏，感觉也真还有些道理，就做出很认真的样子看她说。

　　老妈像是得到鼓励了，变得更加语重心长，更加上纲上线：你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啊，一犯傻，就是16年。我和你爸听到你又搞出这样的事情，愁得几夜没合眼。人生有多少个十六年啊，这次别说十六年，再鬼混三年，你就彻底完了。一个女人哪能这样糟蹋自己啊？你事业再好，没孩子没正常家庭，到头来一场空，我看你，还有什么意思？年轻人因为冲动，难免犯错误，可是一再知错不改，那就不是冲动的问题，是思想品质的问题了。一个人要有责任，讲道德。你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对生养你的父母不负责任，对社会不负责任，对亲人的名誉感情不负责任，威胁别人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