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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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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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哭声忽地串联着响起来,初画在紫园里甚是得宠,为人处事也厚道,很多被关在园子里的丫头,都与初画有交情,听到这话都纷纷出来,不顾兵士的阻挡,跪在我们周围,为初画痛哭流泪。

这时,从荣宝堂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紫瞳潋滟,正是段月容,押我们的兵士苦着脸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的面色微微不悦,走过来,挡在我和胡参军中间,冷冷道:“不过为了个女人,胡参军何以如此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凌虐我送你的女奴,是对我不满啊,还是对我父王不满啊?”

胡参军仍然一脸怒容:“小王爷何必抬出老王爷来呢,”他一指我,狠狠唾了一口:“末将被这个臭裱子伤了,小王爷就应当把她交于末将,让末将好生整治他一番,且不说末将在攻西安城时,立了头功,小王爷理当该把漂亮的女奴奖与末将几个,但只打发了这个凶悍无比的贱妇给末将,末将倒险些被她给阉了。”

南诏众将士忍俊不禁,有几个哈哈大笑起来,但看到胡参军的气恼样又立时禁声,胡参军继续道:“兄弟们也都不满,小王爷只顾自己行乐,却不理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打仗,也不多赏几个女人和钱财与他们快活。”

“大胆胡勇,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来人,还不快同我拿下。”段月容还未开口,他身边一个左颊纹身的冷面青年已开口叫兵士上前,那胡参军手下的兵士也不示弱,亮出兵器:“谁敢动胡帅?”

段月容面色不变,一挥手阻止了他:“蒙诏。”他紫瞳盯着胡参军:“既然胡参军说道,攻西安城的军功分赏不明,那就索性当着兄弟们的面,说个清楚。”

“我最先使计生擒了西安守备王侍郎的千金,以此要挟大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段月容踱步过来,挡着的士兵,一一让开,他的脸在阳光之下,白肤更甚女子三分,紫瞳仿佛是光华四射的紫水晶,甚是夺目,就连旁边的军士,有些也看得有点发愣:“那王侍郎好不容易答应了投降,却不想胡参军看上了王宝婵,她却不堪受你的污辱,上吊死了。于是我南诏本来可以不化一兵一卒便可取西安城,却只好血肉横飞地强攻,你胡参军坏了本王的大计,攻取西安城也是将功赎罪,分内之事吧!”

胡参军愣了一愣:“那…。。那是…。。可末将哪里知道,那妞性子会……会这么烈。”

段月容叹了一口气:“这女人乃是汉人,又是将门女子,贞节对于她是何等重要,胡参军攻下西安城,着实勇猛无敌,”段月容看那胡勇面有得色,走过去,他比那胡勇矮一个头,抬头说话时,忽然人如大鹏展翅,飞起一脚,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直到胡勇庞大的身子摔在地上,满脸是血,在场的女人才惊叫起来,胡勇的亲信才刚刚想起拔刀,却早被那纹面青年的部下统统当场砍头,血流紫园。

段月容冷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胡勇,阴狠道:“确然你不经我同意,便擅自纵容兄弟们抢掠,试问你和你的部下得了多少女人,抢了多少财物?却还说我分赏不明?我没让你吐出来,治你个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已是看在你是我父王的旧部的面上,现在还敢公然以下犯上,当真厚着脸皮,以为你是我的长辈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段月容收起阴狠的俊脸,走到我面前,看了看初画,皱了皱眉头:“蒙诏,我记得你向我讨过这个女人,你若还要,就赏给你吧。”

蒙诏连眼皮也不带抬一下:“多谢主人的赏赐。”他疾步走过来,对我有礼地说道:“原小姐,她需要治疗,你将她交给我,我自会替她找人医治的。”

我抬起泪眼,细细看着这人,刚硬的线条,灰黑的双目透着一丝冷酷,可是看着初画,眼中竟有着一丝温柔,珍珠轻声对我说道:“小姐将初画放心交给此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纵容士兵在紫园抢掠的南诏人。”

我脱下身上早已被血染红的怀素纱,将初画裹住,轻轻递给那个叫蒙昭的年青人,我正踌躇间,后面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我不由痛叫出声,仰头却见是那双冷酷的紫瞳:“众兵士听着,这几天你们玩也玩够了,抢也抢够了,你们也该收收心了,别玩女人玩得脚软了,原家军马上就会反扑,以后这些新奴隶和胡参军下的军士皆由蒙昭将军管辖,你等专心练兵,不得有误,这个原非烟专属本宫所有,于她本宫有大用处,所以谁想动她,我就将他处以车裂。”

段月容放开了双手,我由于惯力作用,猛地摔倒在地,我处于被小星星包围的状态,然后感到有人用尖利地指甲掐进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一个尖细变调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她不是原非烟,她不是原非烟。”

我惊抬头,却见一个衣衫破碎,长发披散的女子紧紧疯狂地抓着我的手臂,被一个形象猥琐的老头用铁链拉着,那老头小眼睛,酒糟鼻子,浮肿的手拉开了那个女子,然后一脸谗媚地跪在段月容的面前,段月容嫌恶地看着:“干什么的。”一个小兵急急地跑过来,跪曰:“这老头说自己以前是紫园管事的,她的女儿是紫园里的第一美女,说是来献给您的,小人才将这女子押进来,她自己忽然冲进来,小人拦也拦不住。”

我的心中一紧,这个女子竟然是香芹,香芹恶狠狠地盯着我:“她根本不是原二小姐,她是白三爷的侍妾花木槿。”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却又神经质地看着我,恐惧地说着:“不对,你不是花木槿,你是花锦绣,不对!你是个花妖精,你和你姐姐都是妖精,你们迷惑主上,心如蛇蝎,是你们小五义把南诏兵引进来的,你们要毁了原家才甘心。”

这时后面又闯入一个满身污渍的妇人,竟然是连瑞家的,抓打着那个牵着香芹的老头,哭诉道:“你这个畜牲,造孽啊,你把好好的女儿打伤了,已是天理难容,却还要把亲生女儿送给南诏狗啊。”

连老头子将连瑞家的踢倒在地,唾了一口浓痰:“她既是我生的,老子打她又怎样,不打伤她能乖乖听老子的话吗。”连老头回过头来,对着段月容谄笑道:“这位王爷,我女儿可是这紫园里有名的美女,原本是要送给清大……原非清作侧室的,若是王爷不来,她也要跟着原非烟作陪房的。您看这细皮嫩肉的,”连瑞老头抓着香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惊惧的俏脸,“王爷放心,她包管能伺候好您。”

段月容瞥了一眼,轻蔑地一笑:“这分明是个疯妇,蒙诏,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连瑞家的哭着:“香芹,我苦命的儿啊,怎么摊上这么个黑了心的老爹。”然而她口中苦命的女孩却只是狠狠地看着我,不断骂着我花妖精。

连瑞家的看着我,也惊叫起来:“这是花木槿,西枫苑的花木槿啊,你怎么敢冒充原二小姐。”

连老头斜眼看了我一眼,也惊叫起来:“这可绝对不是原二小姐啊,老子可天天见着她。”

段月容冷冷地对着珍珠说道:“你是紫园里的大丫头吧,你来说说,这女人究竟是不是花木槿。”

珍珠镇定地看着连瑞家的和连老头,板着脸说:“原二小姐对你们不薄,你们怎可如此背主弃义。”

连瑞家的和连老头还想再强辩几句,珍珠再一次显示了其在紫园丫环中的首领地位,再加上平时连瑞家的和香芹太过嚣张,于是那些丫环们都对连瑞家的一家三口骂了起来,什么卖主求荣,丧尽天良,良心都给狗吃了。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二章疑是故人来(三)

这一夜我和珍珠一众五个女孩,据说是紫园最漂亮的女人关在一起。

我的梦中全是打打杀杀,宋明磊血溅玉女峰,然后有人捂住我的嘴,我惊醒过来,发现黑暗中,珍珠正死死地捂着我的嘴,对我低低道:“慎言。”

我这才明白,她是不让我叫出些不该叫出的东西,可是蒙得也太紧了,简直就像是想要蒙死我。

她看见我瞪着她,冷冷地放下手,毫无温度地看着我,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低声道:“你为何要帮我?”

“你既替二小姐引开南诏兵,我自然要帮你,更何况你是白三爷的人,也算是主子了。”珍珠低声道,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我原以为你和你妹妹是一样的,现在看来,你果然不一般。”

我奇道:“我妹妹是怎样的人?你何出此言。”珍珠正要启口,忽然屋门口有一道白影掠过,伴着一阵轻微的怪笑,我不由自主地向珍珠瑟缩着靠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南诏兵站了起来,在窗外左边的一个,惊问右边一个:“你方才可看见了?”另一个身影站起来,打着哈欠骂道:“作死,老子才梦到抱小醉仙上床。再一惊一乍,小心我告诉蒙诏将军,将你喀嚓了。”

“我没有胡说,刚才我看见一个白影飞过去,不会是鬼吧?”“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原家的官邸,怎会有鬼?”

“你没听说吗?传说这里以前有个杀如麻的大妖王,原家第一代老爷就是被东庭的皇帝老儿派过来剿灭这个大妖王的,所以明是赏他封地,实则将他贬到这西安,困在这紫栖山庄里的镇守这个妖王的,”那小兵绘声绘色地说着,“传说这紫栖山庄下面全是地宫,那宫里埋的不是金银珠宝,全是他吃剩下的冤魂尸骨。”

两人一阵沉默,唯有风声低吼,吹得窗棂咯吱咯吱响,另一个干咳了一下:“莫要胡说,果真如此,这几日你在这庄子里抢珠宝玩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来杀了你,就算有,见了咱们紫眼睛的小王爷,也早吓跑了。”

“那倒是,小王爷那紫眼睛,美则美矣,不过我看了心里就直哆嗦。”

窗外的两个南诏兵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胆大的那个也不再睡了,两人切切私语的话题变成了段月容的紫眼睛。

黑暗中,珍珠摇摇头,她抬起头来,黑暗中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诏狗贼马上就要全完蛋了。”我惊问道:“什么?”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珍珠神秘地笑道:“他会把南诏兵全部杀光的。”

夜风悄悄吹入血腥的寒风,窗外敲着三更,此情此景让我联想到前世所看的恐怖片,我颤声问:“谁?原候爷吗?”“不,”珍珠凑近了我的脸:“暗神。”“什,什么暗神?”

“自然是原家的暗神。。。。。。。。。”

我正要对珍珠说,在这样月黑风高杀人夜里,不要这样凑近人的脸,诡异地说话,会吓煞人的,这时门外一通骚动,我正想着这所谓的原家暗神来得这么快,一大堆南诏兵涌了进来,将我押了出来,段月容卧在他那匹大灰马上,月光下,他的紫眼睛瞅着我,兴奋莫名。

南诏人凶神恶煞地崔我坐上一辆囚车,我回头,珍珠和众丫头也探出头来,紧张地看着我,段月容疾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熊猫,

囚车不停地颠簸着,我几乎被摇散了架,“深更半夜,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扶着粗壮的栏杆,大声问着。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兵甲相撞之声,冰冷地刺击着我的耳膜。

我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冽刺骨的寒风渐渐淹没了我惊慌的质问,冻僵了我的四肢,鹅毛大雪纷飞中,我们进入了西安城,南诏兵的火把照亮了西安城的街道,昔日繁华的城市,如今处处断瓦残垣,奠祭的白幡飘扬,既使在黑夜中,仍有悲绝

低泣之声相闻。囚车驰过一片烧焦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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