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横飞- 第17节

　　李子和刚子他们将标书做出来后，送往市政府招标办参加政府招标采购。那天，我还在圆缘小区，接到李子的电话：“成子，W科长说是只有两家公司竞标，我查了一下信息，已经有四家公司递交了标书，怎么回事？”　

　　我立即给W科长要电话询问原因：“W科长，这次招标是怎么回事？不是事先说好了，是邀请招标吗？怎么现在有四家公司投标了？”　

　　W科长说：“中午见面再细说吧。”　

　　我与陈处通了电话，约了时间和地点。放下电话，想起W科长，我就恶从胆边生：这个人渣。
绿帽横飞（31）
第三卷　　44　

　　我关了手机，在全身心的疲惫中混混沌沌地睡去。我看见了小玉，她上前来抓住我的小弟弟，说，它是我的，It　‘s　　mine　；　only　　me　，这是你在大学时就许下的诺言，不能背叛我。我说我知道，It　‘s　　yours　；　only　　you　。但是我看不清小玉的脸，“草色遥看近却无”。仔细一看，原来是李子，一双忧伤而哀怨的眼神。我对李子笑着说，怎么还没结婚就成怨妇了？我看到李子的泪水如瀑布般倾泄。我心生一缕柔情，与李子相拥而泣。这时候不知欧阳从哪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王成，你是男人吗？说好的，你也答应过我，不碰李子的。你是个王八蛋！只见一道寒光，直刺我的心脏。我看见了鲜血一滴滴顺着刀刃向下滑落。在我感到自己飘起来的时候，陈处对我笑着说，这就是你的结局。我升腾到半空中，看见了梅子，灿若桃花：成子，来吧，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感觉背后又被人插上一刀，是陈处，笑声震天，歇斯底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邻居家的孩子将音箱开得震天响，周杰伦的声音满世界回荡：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我上了天涯。“想做红杏未成年”对我说：我想嫁给你。我说你胡说什么？她说：“你别吓着了，我是说想和你网婚。你写的那些文章，是写给你老婆的吧？”我说什么文章？　

　　“就是什么让思念疯长啊，让眼泪淹没世界啊之类”　

　　“呵呵，你怎么起这么个网名？”　

　　“你看过网上很著名的一个贴子没？后面有四句是这样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你不是等红杏嘛，我就想做你的红杏。”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大胆。　

　　我心中一阵温暖：怎么网婚？　

　　“笨，你是男人，你要先主动，先到天涯婚礼堂申请结婚证，我随后跟贴。”　

　　我找到《天涯婚礼堂》，里面真是热闹。先发一贴《“爬上墙头等红杏”与“想做红杏未成年”申请结婚》，署上自己注册的基本情况。随后我就看到了“想做红杏未成年”的跟贴。版主“拉卓神父”是河南人，我充分利用自己在商场上的精明，与他拉上了老乡关系。要求赶快发证，最好今晚能举行婚礼。版主说这需要考验的。我说自己平时忙，没时间，就今晚有时间，帮帮忙。　

　　婚礼定在晚九时举行。我跟“想做红杏未成年”说了，她高兴得不得了，还给我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我要做新娘子，得准备准备。我心说这有什么可准备的？　

　　婚礼准时举行，网页大红彩页，婚礼进行曲欢快动听。版主是婚礼主持人，不断有网友前来贺喜。新娘子说，老公，赶紧向来宾发红包啊。我在QQ里问她：怎么发？　

　　“你怎么这么笨啊，就是用你在天涯挣的分到天涯商店买鲜花，送人就行了。”　

　　“怎么这么麻烦啊。”　

　　“你还娶不娶媳妇了？”　

　　“娶，一定娶，非你不娶。”　

　　“老公，快给我戴结婚戒指啊。”　

　　“我没有戒指啊”　

　　“你倒底结没结过婚啊？”随后给我发来一个生气的表情。　

　　想想我与小玉的结婚，什么也没有。我的心就很痛。“不结了。”　



　　“老公，别生气，你不给我戒指，我也要嫁给你。好了，我给你一个戒指，你传到网上就行了。”原来就是一个戒指的图画。　

　　小女孩子的兴趣极高。婚礼进行完，还意犹未尽。说：“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你别害怕，是在网上生”。我长出了一口气。　

　　我上了那个结婚的网页，看到她的跟贴：老公，我感到有点恶心，想吐啊。　

　　立即有网友起哄：恭喜新郎，要做爸爸了。也有家伙不怀好意：未婚先孕啊，吼吼。　

　　我在QQ里问她：你跟谁学的这一招？　

　　“现在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拍的？”　

　　真他妈的笑死我了，装，谁不会呀。我立即文思泉涌，在天涯《亲子中心》发了贴育儿感言文章，顺便参加了《亲子中心》举办的育儿征文。只是我写这篇文章时，在我的脑海中虚拟的孩子不是与“想做红杏未成年”的，而是与小玉的，虚拟得接近真实。把“想做红杏未成年”感动得一蹋糊涂。立即也跟着我发了一贴《老公老公我爱你，生个儿子就象你，致老公“爬上墙头等红杏”》，大胆示爱，引得《亲子中心》一片惊呼。事后，还在QQ里警告我，不许再等别的红杏了，要不然，我阉了你。这个婚礼虽然虚假却很温馨。与小玉的婚礼虽然真实却有些遥远和虚幻。　

　　窗外，周杰伦的歌声仍然在继续：荒草湮没的年龄，你我连分手都变得沉默。　

　　第三卷　　45　

　　听证会在山阳宾馆二楼会议室举行。我去了以后才知道，这次听证会号称焦作市政府首次立法听证会。其内容是：焦作市住宅建筑物共用部位（共用设施）专项维修基金管理暂行办法（简称《办法》）。我去的比较晚，坐在了最后一排。市政府法制办的领导主持，邀请了省政府法制办政策法规处的领导、市人大代表、市直一些单位代表列席，还有部分焦作本地媒体记者。　

　　昨晚折腾得比较晚，没有做好发言准备。趁大家发言的间隙，简单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邀请听证发言的人中，有业主代表、物业公司、律师等人员组成。这个维修基金，实质就是要求业主在买房的时候，与开发商一起按照一定比例将钱存在某个机构手里，等房顶这些公共部位需要维修时再使用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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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横飞（32）
　　前面业主代表发言时，都是与主持人计价还价，说收的比例太高了，有个长者，还算了一笔帐，如果全市全部按这个比例交，将有6亿的资金，着实吓了我一跳。　

　　物业公司发言，肯定站在他的立场，说收了这笔钱，将来物业维修，用钱方便多了，比现在受气强。　

　　有个律师发言，专抠字眼，在“基金”一词上费了一番口舌。　

　　轮到我发言时，快十一点半了，有个记者感觉好象大势已定，提前离开了。　

　　我不喜欢这种法律式的辩论。上大学时，小玉是个法律狂，喜欢找一些案例，适用法律。常常在模拟法庭上与对方辩得跟个好斗的公鸡式的，脸红脖子粗，似乎真理就在她手中。小玉特看不起我这种做派，说我虽然是个学法律的，吊儿郎当，心中却在干着亵渎法律的神圣和权威的事。有时把我说恼了，我就将她辩得体无完肤、目瞪口呆。我辩论时，不喜欢修正式，要辩，咱就全盘驳倒，重建我自己的观点，个性十足，牛逼哄哄。　

　　工作后，小玉代理不少案子。我跟她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向我请教可以，但不辩刑事案子，因为刑事案，血淋淋的现实，容易让我发疯，恨不得立即将被告拉出去枪毙，丧失辩论的基础。除此外，民事、商事、行政、合同、经济等案子，无所不包，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尤其喜欢辩论合同案例。　

　　从大学被小玉逼上辩论时起，我有一个特点，就是辩论时从不查法律相关条文，让小玉对我很PF。　

　　其实，小玉学法律条文有点教条，我说她只能去成文法（大陆法系）国家做法律工作者。　

　　因为很多法律条文看似公正和正义，其实都是原则性规定，在具体适用中，案例又很具体复杂，很难说真理在谁手中。　

　　以今天这个立法听证会来说，政府制定这个规范性文件，第一条必须有立法依据，要不然，师出无名。而且在听证要点的第一条，也是说这个办法有没有必要实行。　

　　这个听证要点对我很实用，很符合小玉给我培养起来的辩论特色。我今天以发言首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即直接反对，全盘否定。　

　　辩论的伎俩也不外乎与小玉的辩论那几招，万变不离其宗。我说了三点，招招见血：　

　　第一点，驳它的法理依据。制定《办法》的依据是国务院刚制定的《物业管理条例》和建设部的有关规定。我用《宪法》、《民法通则》予以驳斥。按照小法服从###、下位法服从上位法的原则，它必死无疑。　

　　第二点，驳它立法权限。也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同样引用《物业条例》指出立法解释在省里还没有细则的情况，地市一级政府先予出台解释有点为时过早。　

　　第三点，全面打击，抨击政府职能错位，也叫锦上添花。说政府应该管他应该管的事，能交由市场解决的应该坚决交由市场。　

　　我刚说完第一条，就赢得一片喝彩和掌声。发完言，我气宇轩昂地走出会议室。有位业主代表还追出来问我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婉言谢绝。小玉常常说我没有法律正义，我却常常用更高一级的法律正义将她驳倒。还说我这几年经商，掉进钱眼，全身沾满铜臭，有辱师门。还是陈处将我看得透彻，我心里其实没有什么狗屁的社会公平与正义，低级的法律公义往往会被更高一级的法律公义掩埋。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不但在网上做到了，而且今天我在现实生活中活生生地演绎了一把。可是小玉不知道。我向上帝祈求，希望小玉能感觉到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丢弃我与她的共同信仰。我对这点感应充满信心。　

　　高中有一次上完夜自习，我送小玉回去，夜里十二点多，心里象长了草，心神不定，感觉小玉会有什么事。害怕小玉的爸爸吵我，便央求我们班一位女生帮我向她家要个电话。同学接了电话告诉我，小玉得了急性阑尾炎，正准备送往医院。　

　　我发动汽车时，泪流满面。心里对小玉说，这是我第一次个性张扬、率性而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Last　　one　。猛地启动，风驰电挚赶回公司。对陈处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这次没有为公司的利益说话，希望陈处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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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46　

　　焦作的工业基础是计划经济时代留下的，以钢铁、化工、铝工业、煤电为主，多污染。近几年，焦作在负面影响方面出名有两次，一次是2000年的三二九音像厅大火，烧死70多人，很多媒体前来采访。另外一次就是去年国家环保总局公布的十大污染城市，焦作名列第八位。　

　　污染事件出来后，市政府下大决心进行治理，掀起“飓风行动”。在焦作的大气污染中，主要是可吸入颗粒物，即粉尘污染。经过治理，效果还算可以，天空终露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2005年3月15日，全国人民都学雷锋的日子。我给夏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