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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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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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嫂子的脸红红白白,宛如开了染坊,直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前因后果大伙儿都听着明白,的确是两个姑娘一直在追问人家琴瑟相和的秘密。

这话乍听着没什么不妥,细思量,可不就是大大的不规矩!

简直是不知羞耻为何物!这是姑娘家能打听的吗?

永安侯夫人是个好的,为了给她们留面子,再三婉拒,她们姑嫂却言词相逼,非要追问。

你说,你们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硬打听人家夫妻相处之道所为何来?是何居心?

做嫂子的不知劝阻,还跟着小姑子添油加醋,真是不知所谓!

难怪侯夫人要问规矩了!

听到锦言对于京城规矩的质疑,众人脸上都觉得无光,看向罪魁祸首的目光就颇为不善,都说罗玉乖巧聪慧杨萦天真大方,如今看起来远不是这么回事!

有心相看的几位夫人心都冷了,这种行径要么是居心不良,要么就真行事轻浮,无论哪一种都不可取。

几乎是同时之间,原先姑嫂三人身边的人都不着痕迹的退开几分。

这次,奉国公府、会昌伯府实打实栽了跟头,罗玉和杨萦名声尽毁!

甚至还要牵连到自己的姐妹。

这可怨不得别人,自做孽,不可活!

杨萦尖叫一声,掩面而走,罗玉与罗夫人匆匆退席而去。

场面一时有些冷。

世子妃一边示意贴身侍女安排人手跟上去照看,毕竟是在安亲王府,若出了意外与王府颜有损,一边惋惜:“素日里看罗三姑娘倒象是聪慧,怎的行事却如此糊涂!好妹妹,规矩到哪里都是规矩,你可别因着一两个不相干的,就觉得咱们京里的姑娘小姐们不懂规矩。”

锦言如释重负,轻轻吐口气,眉眼弯弯:“不瞒世子妃,刚一上来真受了些惊吓,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别怪姐姐这口咬得狠,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连番挖坑,又穷追不舍,姐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痛打残!

就算在开放的现代,陌生男女初次见面,可以不忌荤素的讲段子开玩笑,却不可以张口打听人家的夫妻相处之事,这是隐私!

懂不懂!

三个蠢货,只顾得心怀不轨陷害别人,自己掉坑儿里尚且不知。

小广告插播完毕,世子妃点了几位小姑娘的名字,节目继续,场面重新热闹。

稍倾,世子妃派去的人照应罗杨二人的下人回来禀告,言三人已经出府了。

世子妃淡淡点头,只要平安出府就好,她们做下的错事与王府无关。

锦言自然不会被这点事情影响心情,她本来就是无辜的好不好?

赶走两只嗡嗡的苍蝇,坐在那里继续看演出,娴静愉悦的模样博得了众多好感。

节目渐进高潮,出现了男女宾合奏,甚至有些心急的年轻儿郎借赏花之由,渐行渐近,在花神亭下驻足观望,名为看花实为看人。

亦有那动了心的小姑娘小眼神儿飘忽着,时不时落到意中人的身上,更有大胆的姑娘互相鼓励着走下亭子……

看那些含蓄的小儿女作态,锦言脑子里窜出一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按照往届,此时应出评选结果名单。

充当评委的几位夫人在商量之后将代表不同名次的花朵授予得主。

等与绿玉廊那边互通名单后,接下来就是赏阅的自由活动时间。

男女宾可以随意走动,得了花的诗书画作悬挂出来,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都可以到花神亭或绿玉廊观赏,看花看诗画还是看人,全凭个人心意。

得花者往往会成为新一轮的佳媳佳婿热门人选。

午餐在指定地点,按男女分流水席,或早或晚皆可。

餐后亦是自由赏花,有意者可做进一步沟通,无意的赏完园子就可以向主家告辞。

由此可见,这自由活动时间是多么令少男少女们向往!

可是,等了又等,绿玉廊那边的评选结果却迟迟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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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高端相亲会(五)

绿玉廊有没有结果与锦言无关,她正乐呵呵看古代的少男少女们如何隐晦地表达好感,暗自偷乐。

世子妃着人过去打探,才知是诗画结果不好评判胜负难分。

世子妃一皱眉,暗怪世子较真,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历来赏花会都以平均分配为原则,各个项目花落不同家,所谓诗画,无非是锦上添花的助兴项目,哪能真按取状元的标准来?

心腹嬷嬷看出世子妃的心思,忙附耳道明原因。

原来画作的题目是安亲王现场改动的,因为婴公子应邀而至。

原料想必是婴公子无疑,结果安亲王对着画作左右为难,说是诗意画意难取意。

一听有安亲王在,世子妃只好将事由对众人道出,并言及:“婴子栗婴大才子也在,王爷说了,若得各位才女们共同品鉴实乃佳话。”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小小惊呼:“婴子栗!婴大人也在噢!”

“天呐,是婴才子!”

刹那间,朵朵小桃花扑儿扑儿地乱飞。

婴子粟,谁呀?

看起来应该很有名气的,这帮小姑娘完全是花痴粉丝状么!

锦言未将此放在心上,不管哪个,反正没她家亲戚,不,就是有亲戚自己也不认识尊驾哪位。

一群小姑娘你推我我推你,含羞带怯地去往绿玉廊。

锦言坐着没动。

世子妃请她:“走吧妹妹,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锦言婉谢,世子妃温颜笑道:“妹妹独坐在这里我可不放心,若有个磕着碰着的,皇姑姑可饶不了我。”

知其好意,哪儿不是看花看戏?

遂起身同行。

绿玉廊下人多,锦言在外围停下:“妹妹才疏学浅就不去白占位子了,姐姐自管前去,我就在此处看看花草。”

世子妃见此处亦在廊内,相隔不远,若有事发生也能照应到,点头应下自去见安亲王等众人。

锦言所立之处,亦有些字画悬挂,时有人走来看去。

闲来无事,她也抬头有一眼没一眼地扫看几下。

忽然耳边有娇柔的女声:“……可不敢当,此间能担得家学渊源才女之称的非永安侯夫人莫属。”

纳尼?

谁?

谁这么给姐抬轿子?

敌我不明,锦言没动,装作没听见。

“侯夫人,”

那娇柔的声音近了几分:“有侯夫人在此,小女子哪敢献拙?还是请侯夫人点评一二。”

啥,哈意思啊,听起来又是个不怀好意的!

怎么一波平了又来了一波,是长公主府与永安侯树敌太多,还是她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犯小人?

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红姑娘正盯着她,面带笑意,目光却不太友好。

有点莫名其妙,这红姑娘之前在花神亭出来写过字,说是俞阁老的孙女,在闺阁中颇有才名。

之前没交集呀,难道任昆与俞阁老也结过梁子?

反正她从前没见过,不存在结仇的机会。

“既然俞小姐都认同侯夫人,侯夫人就不要谦虚了。”

你哪位呀,是俞姑娘的托儿吧?

“就是,侯夫人,王爷和大伙儿都等着呢,你就赏个脸。”

俞姑娘笑意盈盈,话里带刀。

“恕我浅见,俞小姐什么意思还望明白告知,也让我知晓个前因后果。”

怎么到哪里都有苍蝇?

这应该不是她招惹来的吧?

“好教侯夫人得知,事才世子妃讲过,王爷出题画作**未定,请侯夫人一起品鉴,也好早些订了花。”

三言两语倒也交待得清楚。

只是,这事儿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亲王都难确定的画儿,世子妃会提名让我去品评出名次?

不可能!

不去!

“我才疏学浅,就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多谢俞小姐抬爱。”

得不得花的,该我什么事!

“侯夫人太自谦了,”

俞姑娘娇笑:“谁不知夫人家学渊源,令尊乃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夫人又岂能是俗人?过于自谦,可莫堕了卫状元的才名!我等晚生了十数年,未有幸得见卫先生的惊才绝艳,今日能聆听夫人点评,实乃幸事。”

这番话看似客气,实际可恶至极。

丫找死!

锦言怒火中烧,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是个极护短的,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她的逆鳞就是父母亲人和自己罩着的人。

而卫三爷,尽管没有见过,但他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而且她能在塘子观安然长大,在公主府得驸马关照,都是卫三爷荫泽。

辱卫锦言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但辱卫三爷……

原来这苍蝇还真是她自己招来的!

嘿!丫早晨出门忘了照镜子不知自己是谁了吧?

心底愈怒,笑颜愈甜,一霎间园中百花失色,众人只觉心神一荡,怎可有人能笑得如此悦然生香?

“家学渊源或有其说,不知所谓才女之名,俞姑娘从何处听闻?”

看这姑娘的年纪不可能与卫三爷有交集,那定是代其父辈出头,当年卫三爷盛名之下,难免会被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惦记。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卫才子的女儿岂会是寻常之辈?侯夫人太过自谦,还是不肖乃父……”

骤然收声,话藏其尾,仿若失言,素手掩唇,目含冷意。

几番下来自是惊动了众人,世子妃快步至安亲王身前,尚未开口,却见锦言以目相视:稍安勿燥。

又拿卫三爷作筏子!

丫还装模做样!

“闻俞小姐的意思,我若不应下,要么有损家父英名,要么就成不肖之女,我竟不知,这赏画本是雅事,但凭自愿,何时变成如此严重之事?”

脆若莺啼,欢快如泉,锦言笑吟吟道出疑问。

“这……”

红姑娘语塞。

“侯夫人莫要多心,舍妹只是心急之下,或言语有失,并无他意。”

一白衫男接过话:“我等只是久慕卫才子之名,常恨君生早,无缘得见,乍闻夫人在此,还望夫人不吝家学才名。”

最恨这些道貌岸然的!

装?谁不会!

“这位是俞公子?”

唇边淡笑如菊:“公子手足之情令人感动,先前听闻俞姑娘知书达礼,可听姑娘几番言语,甚觉传言有误。俞姑娘一边口口声声仰慕我父才子之名,一边当面诋毁其女,我有一惑不解,我肖父与否,俞姑娘有何资格评说?是见过我父亲知其相貌?还是才高八斗代亲长考校我的学问?”

装?

那我就把你的皮撕了!

我就是不满!

我就是要明明白白问个为什么。

你敢说我不肖父?话敢说,就要有胆担着!

锦言这番问责很严重,无论是俞阁老府上还是俞小姐自身都承担不起——随便质疑任何一个人是否肖父肖母是极大的侮辱。

俞府与卫府素无关系,俞小姐又是小辈白身,说锦言这位侯夫人不肖乃父,无论是开玩笑失言还是怀有居心,都是极为不妥极为失礼,尤其还被这般当众直白地指出。

不管起由如何,这种话都不是俞小姐能说的。

“这,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白衫俞无奈道歉:“看在她年幼无知又一心向学的份上,侯夫人见谅。”

“非是我不宽容,俞姑娘并非两岁孩童,当知有些话乃诛心之言。冒昧而言,我观俞公子与俞姑娘相貌上并不相象,可是一母同胞?”

锦言话峰一转,似乎要拉家长。

“正是一母所出。”

白衫俞不明她意。

“两位相貌相象处不多,可是一人肖母一人似父?”

这问题更是跑得没边。

白衫俞点头。

“若就此而言,二位要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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