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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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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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竭力不让自己沉浸于那些莫名言论中,她努力在脑中思索现在可用的人选,却不料到。以前种种可信服的力量,到现在为止,竟成了最莫名的背叛。
    难过之下,终于想到景略。
    那个曾经帮他,中间却又与她分分离离几个回合地男人。
    她招手换来奴婢,“碧绿,你去帮我把宸王景略喊来。”
    “宸王?”
    “对,”繁锦点头,“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可是皇上……”
    “皇上是禁了我的足不错。可是并没有禁整个玉鸾殿的足,”她微微蹙眉,思索道,“你只管把宸王唤来,其余的事情,我都担着。”
    说完,便把她连推再搡的弄出大殿。
    她知道自己的这次或许还会引起景杞注意,那个男人,从他的言行中来看。分明兴起的是监视她的主意。若不然。不会将每次她与谁都掌握地那么了如指掌。她甚至想,用找景略的方式来激起他的愤怒。她希望他一怒而找她,然后她便可以向他说明她地全部缘由。
    可是,景略没来,碧绿也未能回归。
    在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恰逢帝君在御花园赏菊,看到是玉鸾殿宫女,还未闻知是什么事情,便将其诛杀。
    听到这个消息,繁锦心中五味杂陈。
    砰的一声,心里仿佛有个地方垮塌了一片。
    那么个如花的生命,竟然因为她,被处以“冒犯君威,抗旨不遵”的恶名。她还记得碧绿临走时的表情,原本怯懦畏惧,是听到她说无事之后,才放心接受了她的命令。
    可是没想到,她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
    又如何保得了她?
    她原本赌的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却没想到这样一场赌局下来,赌掉地竟是她自己。
    他已经对她不起一分怜惜之意。
    所以才对她的侍女,都下了狠手。
    繁锦突然觉得头疼起来,仿佛锥刺一般的感觉逐渐蔓延到全身,到底该怎么办?她现在几乎是被孤立到了一个位置上,手中握着的繁素把柄已经有了一点点迹象,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该是如何进行?
    凭借她个人的力量,绝对不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情波及面太大,又涉及多个权臣,而她现在也只是一时猜测而已,若是就此一味的不管不顾的行下去,必将导致大患。
    繁锦想着以后的去路,恍然中发现,不管怎么想,自己仿佛都陷入了一个死局。
    如果景陌能出来就好了,可是她现在正在禁足中,若想出来无异于做梦,而景略,怕是已不再屑于插手她地事情,那到底该怎么办?
    走到今日,这仿佛都是一个死局。
    却不料,这个死局竟在两天后便被破解开,只是不是朝好的方向破解,景陌出来了,却被处罚的更加严重。
    宝亲王景陌在府中大闹,急见景杞,号称此事有隐情,务必请皇上追查。景杞三番两次不顾,竟让这宝亲王动了怒气,急恼之下,闯出侍卫的禁锢,直逼定乾殿。
    这一点,是为臣子的大忌。
    繁锦怎么也没有料到,景陌会冲动到如此。
    臣子抗旨不尊不说,反而是到了定乾殿直谏君王。这一点,在景陌如此敏感的身份与特殊情境下,简直就给了外人一个最好的把柄。
    定乾殿,乃国之正殿。
    逼上定乾殿讨要个说法,那简直就是犯上作乱。
    繁锦听闻这个说法,一时间急火攻心。即使她身在玉鸾殿,也知道外面风声该有多厉害。景陌此为在那些好事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双手奉上了一个处决自己的好机会。他原本还经常劝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这么不镇定冷睿?
    



第二一八章 两灭

           费尽心机的打听景陌的结果,终于在翌日后的傍晚得知消息,景陌因犯上不尊,竟有逼宫之名,原本当斩。但念其是皇族,身份尊贵,命其在立陵夏唐皇族陵墓守陵。
    此消息一出,无异于晴天霹雳。
    纵然繁锦不问朝事,却也知道这守陵的厉害。在夏唐景家,不是罪过大却又不好处分者,一般不会驱之于立陵。众人虽知道在背后非议皇陵罪名堪比欺君犯上,但心里大多却都知道这守陵的厉害。说好听了是给祖宗尽孝,说难听了,这就是踏入一个活死人墓。
    以前有几个落罪皇族,到了里面都是终老至死。
    不到死时,根本就不会被人记起。
    即使记起了,那也是一段让人鄙弃的笑话。
    而景陌这次看来是让景杞勃然大怒,竟然将这个一向宠爱的弟弟处以立陵之罚,看起来给他孝名的同时,却无异于给他一个最大的桎梏。从此,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弟弟,再也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
    繁锦忧心不已,可是景陌如此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景杞,真的对他们恨到这么深么?
    “宝亲王大约什么时候动身?”繁锦侧头,“总得有个明确日子吧。”
    “仿佛是后日。”
    “这么快?“恩。”
    后日。也好。繁锦勉力扯出唇角。留有一日。好。就让她放手一搏。
    若是此次不成。她便从此认命。
    她只当这次。是她给他们地最后地一次机会。
    第二日晚上。好好地天竟突降倾盆大雨。
    “娘娘!”宫女追上来。“您要做什么?”
    繁锦自顾自的披上风衣。来不及回答他什么,“你好好在宫里呆着,我去上元殿!”
    “娘娘!”宫女橙朱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娘娘,外面下这么大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我们做去。再说了,皇上的旨意您忘了么?他给了您禁足令啊,您忘记宝亲王的事情了吗?”
    繁锦转过身来看着她,粲然一笑,“我今天就把自己的命赌上去了,如若他再不准,我便心甘情愿任杀任剐,什么样厉害无道的惩罚,都任他做去!”
    说完。繁锦便套好风袍,毅然冲出宫门,“你们都在宫里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跟上前来!”
    许是因为帝后地特殊关系,玉鸾殿一直距离上元殿极近,在地理位置上也尽显帝后的和睦。可是今日,这一条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路,却仿佛是经历了千山万海。等到行至上元殿的时候,繁锦的眼睛已经被雨水迷得朦胧一片,压根就睁不开。守门侍卫看到是原本该禁足的皇后娘娘就像是看到了怪物,连忙迎上前来,“娘娘!您怎么来了?”
    繁锦顾不得分析她地表情。有些粗鲁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皇上在么?”
    “在,在。”侍卫忙不迭的应声,“一直憋在屋里头,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说是谁也不见的。”
    繁锦冷哼了一声,原以为他又会宿在玻颜阁或是任何处香嫔妃殿,没想到竟只是谁也不见,这倒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她正要迈前一步,却被侍卫阻住了脚步。“娘娘,要不奴才去通报一声?”他小心的问道,“你这副样子来了,皇上肯定会让您进去的。”
    繁锦点点头,想自己这次是有逼迫地念头,但也要礼仪为先,尽力不留人把柄才是,便颔首道,“那烦劳您了。”
    左等右等那个侍卫却不露面。但是喜贵儿却钻了出来。
    “喜公公。”
    “娘娘。”喜贵儿脸上全是为难之色。“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实在是万岁爷下了旨意。刚才还没听完侍卫的通报,就把他赶了出来。所以还请娘娘不要火上添油,赶紧回宫吧。再说娘娘淋成这样,也没带个遮雨的行头,万一淋坏了身子,那可就……。繁锦微微勾唇,早就料到这次会面会很艰难,却真地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公公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便转头走去。
    看着喜贵儿已经跨进乾清宫的身子,繁锦心下一狠,突然在大殿前停了下来,事到如此,不要怪她太过逞能骄纵,纵观她的所有东西,也许还有这身皮囊,能换回他的一顾和注意。
    如果非要打赌的话,就让她好好的将这个赌做下去。
    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不相信就以那张纸条,就全会消失无踪。
    景陌是因为她才走到这一步,那么,就让她以身试法,就让她以身做赌,为他博一条出路。
    为自己与他的感情找个可留之处。
    想到这里,繁锦突然站住身,迎着上元殿的方向慢慢地跪了下来。大雨瓢泼,狂风呼啸,繁锦觉得此时的自己肯定是狼狈的很,不堪的很,没出息的很,让人鄙视的很,否则,不会守着那一点点执念,近乎卑微的在这儿守着那个人的影子。
    她甚至觉得,雨仿佛也在看她的笑话,下地越来越大,砸的她两旁太阳穴像是被人切断了似的疼。没办法,繁锦只能咬着牙,切切的看着乾清宫的方向,一动不动,眸光毫无犹疑。
    她希望那个大殿的门能够突然打开,希望能在那里看到自己苦苦追寻的那个人影,只要是出现了那个明黄的颜色,其实就是对她的救赎。
    可是,没有。一切终究是场凄然地奢望。夏唐皇宫数不清地大大小小宫殿依然高傲而又尊贵,往日熟悉的宫殿都像是生出了锐利地角,仿佛没有人会在乎我此时的疲惫,反而将她仅剩的一点自尊心刺得生疼。
    繁锦又伸出手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原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是与雨水混到一起滑落至唇角的,分明就是温热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雨水肆虐的打到自己眼睛里,泛起一阵阵剧烈的痛楚。
    眼前回到了几年前。
    他第一次看她,不同于景略的惊艳,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眸中有瞬间的异样划过,但很快便平静如水。
    她却得知了他的身份,得知了那一切的过往,在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已经将他定性成了灭族仇人。
    慢慢的,他也知道了她的来历,近乎是受到胁迫似的不甘心的娶了她。他要的是她在他身边充当那个为他的皇位保驾护航的工具,可是她却用自己的一生来抵住那份诅咒他与心上女子的幸福。
    对,当时就是这样。
    宁愿自己一生埋于宫闱,也不要他心仪的那个女人坐上后位。
    她要看的,就是他痛苦,就是她的一步步报复,就是她与他两灭。
    原以为这是最绝不过的路,可是她和他,竟真的有柳暗花明的那天。
    相爱,猜忌,痛楚,弥恨,世间众般滋味,仿佛都在她与他之间轮番上演。事情走到这一步,似乎再次被篡改了结局。
    



第二一九章 我若离开,你可成全

           繁锦心下叹气,再次抬眸看那殿门,依然是紧闭不开。
    她给自己定下期限,三数之内,若是他已然如此狠心,她便给自己理由,给自己的自尊一个台阶,转身便走。
    。然自大殿外看到一个人影。
    隔着疯狂坠下的雨帘,她看他的实现模糊不清。恍恍惚惚的,觉得他犹若天神。
    而她自己,则是最卑微的那个乞求者。
    不是预料中的狂奔而至,也不是想象中的冲入雨帘将她拥入怀里,那永远都是宫廷女人最幻想的情景。可是她的男人是最严酷的帝王,所以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
    模糊中看到他微微摆手,似是在打发一个再讨厌不过的东西。
    接着,喜贵儿又跑了过来。
    声音夹在在暴雨里,冲散的凄厉不清,却充满了讥嘲与让人无法接受的同情意味,“娘娘,皇上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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