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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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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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此大事,你不会就此决绝的。”他的眸中绽放出了希冀的光芒,灼耀的似是要照进她的心,“繁锦,你必须答应朕。”
    她心里一紧,他竟然能看透她的想法。他说的不错,她当初服下水银时,确实慎之又慎。虽然事情看似做的决绝,但是在以后的调理中,已经给自己留了后路。
    以后每次行房,其实都已经有了受孕的可能,但是她每日饮的茶水,都含有了微量的不孕成分,因此以后她与景杞几次缠绵,虽然他都没说那个不字,她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掐断了那个早该到来的结果。
    其实一直都不放心,现在自己在这宫里可算是孤身一人,想耍性子刻意任性为之。以后若有了孩子,那无异于多了一个牵绊,更多了一个别人威胁自己的工具。
    所以,纵然情深意绵,亦要扼断这样的甜蜜带来的结果。
    可是现在王芸楚死了,这宫里再也没了一个可以和她明着对抗的人。她是不是能有个孩子了?
    很私密的问题,却被以这样的方式提上来论理辩析,她点头,轻轻的倚在他肩膀,“好。”
    



第一二四章 疲累

           大概是心情不错,再加之繁锦伺候的到位,半月左右,景杞的伤便好的差不多。在此期间,景杞将尚洲云洲等地的地方官大换血,严厉考核官员制度,绝不容许之前那种荒谬事情重现。
    已经出宫一月多,事情皆已处理的差不多,景杞遂决定后日便起身回宫。繁锦在外面呆了一年多,身份注定她只有回去一条路子,而看景陌那家伙,似乎是很不满意,整日郁郁寡欢。
    今日是要去康仁堂的大殿接见尚洲百姓代表的日子,繁锦在这儿呆了一年多,早已名声在外,尚洲百姓原本就感恩于她与景陌无私救人的大恩大德,今日得知他们竟是皇后王爷,而景杞又在众人面前上演了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自然会得百姓拥戴。
    这一出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为幌子的“追妻”好戏,总算有了些正面效果。
    繁锦与景杞并肩坐在康仁堂正堂的座椅上,看着下面子民微微崇羡却饱含爱戴的目光,心里一片感慨。景杞事先吩咐新上地方官备下酒宴,为体现爱民如子的心理,与百姓同宴共庆。一席宴完毕,夸耀生赞叹声与酒醇香结合,两人皆微醺而归。
    整个席上,唯有景陌不说话,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烦恼,就是面对官员应承,也只是微微站起身敷衍几句,丝毫不绽笑颜。见他如此,繁锦不由得问景杞,“景陌是怎么了?”
    “他能怎么?”景杞接过她给递上的醒酒汤,“过惯了逍遥日子,不愿意回去罢了。”
    “哦。”繁锦点头,自窗外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软,“那要不,别让他回去了。或者说,只回去一会儿,再放他出来。”
    “你当这是儿戏啊。”景杞想也不想便看她一眼,叱道,“他是朕的弟弟,是一介王爷,是景家子孙。怎么能一辈子都在外面闲散过日?”
    “他也没闲散多少。那个假钦差和什么案子。都是他做的。”繁锦试着为景陌求情,“你在高堂之上,只知天下太平。而你这个弟弟,恰恰喜欢行在这脏的很地地方,为你免除祸患,也是另一种为国尽忠的方式啊。”
    “繁锦,你是不知道他……”景杞看她一个劲儿的为景陌求情,叹气道,“陌弟不回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繁锦茫然。“你不是说因为嫌宫中拘谨吗?”
    “那仅是表面理由!”他叹道,“陌弟不回宫,怕还是因为宸王景略。”
    “你别看宸王景略现在如此,云淡风轻,温文如玉的,可是我们小的时候,陌弟常常挨他的欺负。陌弟的母妃你知道是谁吗?”
    繁锦摇头。
    “一名宫女而已。叫做名穗,而且还是景略母妃陆妃身旁最亲的侍女,没想到有一日就被酒后的父皇在御花园那儿地春阑阁临幸。当时名穗心知对不住主子,不敢说出口。想能瞒几时就几时,却不料竟因此一次竟龙胎暗结。在陆妃逼问她是谁地孩子地时候,她吓得只是摇头死也不说,然后父皇突然过来。说是他的孩子。当时陆妃娘娘已经有了孕事。气的差点厥过去,孩子都差些不保。”
    “父皇也奇怪。原本对陆妃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次却偏像是和她生堵似的,虽将名穗赐了名分,但仍居陆妃寝宫。自那以后,这一对再好不过的主仆生嫌,陆妃成日郁郁寡欢,对名穗看不过去,但因她怀了龙子,又被父皇明着训斥不得动名穗一下,也不敢太过分。这样的情境很尴尬,连朕的母后都看不下去了,想另立宫殿给名穗。但被父皇拒绝。”
    “再后来,景略出生。才过了不到两日,景陌便出生,名穗早产。父皇不顾产子见血大不吉的言论,命令将名穗接至上元殿出生,可怜的太医在父皇保不住胎儿提头来见地旨意下,拼死保得景陌安全,但是,名穗不幸逝去。原以为景陌会交付给宫中的皇子所专门养育,可是没料到,父皇以两子差不多年纪为由,吩咐陆妃娘娘抚养景陌。”
    “当时母后无奈,几次要求接回景陌抚养。父皇断是不肯,后来景陌生了一次大病,不仅说胡话,而且像是极受惊吓一般,只知道看人却不说话。那时候他已经七岁,借了此事,他才得以进入玉鸾殿与朕一块
    “我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后来在玉鸾殿的照顾下,他的身子日益转好,朕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只要提及陆妃,他便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直至陆妃离世。然后与景略也是如此,他们虽然年龄相差不多,但是关系很僵。”
    “所以,景陌与其说是不想在宫里呆,不如说是逃。”景杞苦笑道,“朕估计,景略小时候定是做了什么让他咬牙切齿的举动,否则,不会记恨到今日。”
    “那你说让宸王与他道歉?宸王肯道歉吗?”繁锦没想到那个明朗少年背后还有如此故事,不由惊诧,“宸王不像是给人穿小鞋的人。”
    “所谓计较,是因为必有所究。”景杞将她的手握紧,“那是因为我亲眼看到,景陌有一次抱着她母亲地牌位哭,却被景略夺下扔到了湖里。”
    “啊?”
    “想不到吧。”景杞看着她蓦然瞪大的眼睛,轻笑道,“你眼中的宸王,是不是温润的,善良的,忧伤的,无害的?”
    她愣愣地看着他,其实虽不像他说地那般夸张,但也不像这般蛮横。
    “那时候很小,可能一时意气,不懂事。”景杞将她的惊诧收入眸中,“不过陆家一家人都对景陌有着敌意,觉得景陌是贱人之子。是他们原本地侍女恩将仇报的产物,宸王或许还好一些,至于那个陆长河,怕是更甚……”
    “他还曾一度猜忌景陌害死了陆妃……”景杞笑道,“你想想,景陌那时候才不足十二岁,怎么害?”
    “怪不得他不愿意回宫。”繁锦闷道,“他从不和我说他家的事情,以前我问他。他就告诉我他有一个个哥哥。名叫君临。取得是君临天下之意。所说地就是你。”
    “他从来不说他的父母和景略。”她悠悠叹气,复又想到,“那逼着他回去,不很危险?又要逼着他面对那些残忍的旧怨……”
    “没办法,实势早就。”景杞一迈腿,舒服的躺在了床上。将只着里衣的繁锦揽至怀里,“朕虽信得过宸王,但总信不过陆长河。把景陌扯回去,也好均衡一下势力,让那些觉得王怀远死了便不可一世的人。有所顾忌和迁就。”
    天下大事讲的便是均衡,若是失衡,便会产生最不合理性的对抗和冲击。作为一国之君,景杞更是深谙此中之道,这一年多,他刻意不动声色,将陆长河的权利慢慢移转。所以现在看似他是最大朝臣,却并没有获得多少实际效益。而陆长河这厮,虽不如王怀远那家伙圆滑,但却心机深沉。以前景杞与王怀远地关系还可指望与王芸楚地关系牢固维系。现在那个陆长河,又是以商人出身,因此不得不忌惮。
    所以,找一个可以信得过地人来暗暗相助自己。便成了首要大任。而皇家子弟景陌。这位久未回朝却在外兴起很多威望的王爷,无疑是最好人选。
    因实在不放心朝务。景杞决定提前一日回宫,途径各地知府官员备好最快马匹,以备最快到达京城。
    经过几日的颠簸,繁锦已有些精神不济,看看身旁的景杞,应该也不算舒服,微闭双目看似是在休憩,一语不发。她叹了一口气,也要睡去,突然觉得肩膀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靠到了他的胸膛里。
    想到这几日他的伤口已近痊愈,繁锦心里一暖。舒舒坦坦的靠在他身上眯上眼睛。那种属于宫廷的龙涎气息如同散着可供安神养眠的奇药,许是太累的缘故,一觉醒来竟觉地难以预料的舒服。抬眸看时,已经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名称的小镇。
    “爷,一会儿再行吧,好歹休息一阵子,以这个速度看,再有两三日便可到京城了。”
    景杞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繁锦,脸色虽恢复了些许绯红,但仍是布满了疲惫之色,“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客栈,景杞繁锦景陌一行人先走到了各自房间,不管其他人如何,繁锦一见到床就猛地躺下,长吁一声,“啊,累死我啦。”
    “就这么累?”景杞好笑的坐在床边,“为什么觉得累?”
    “还不是你……”她不满的话脱口而出,说了一半便深觉羞涩,拖出被子将自己蒙紧,不去理会他略带笑意地目光。
    自从景杞向他说过龙嗣事情以后,他身体稍稍好了些,便开始开展了为那方面努力的运动。原以为是要回宫才会践行,没想到还未启程便实践起来,根本不顾及在外的诸多不便,而且很多时候,这个人体力无限,做起某些事情,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气质。
    所以她才会在路上犯困,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自然精力不济。可那个人却依然神采飞扬,状似无辜的还问她怎么了。
    “别把自己闷坏了。”他去抓她的被子,却被她死死地抠住。景杞无奈地笑,“别闷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一块儿去吃饭去。”其实这几日虽是欲行夫妻之事,可看繁锦精神不佳,也就是爱抚一通以后忍了下去。真正那次,距离现在也有了差不多有了二十日之久。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那次力度太大,将她累着了?
    “你一个人下去吃吧,我没胃口。”繁锦露出眼睛,慢慢用身子蹭他出去。
    “没胃口?”景杞小心握起她的手,“身子不舒服吗?”
    



第一二五章 孕事

           “没事。”她摇头,“就是累了。”
    他看着她,长如蝶翼的睫毛无力垂下,两颊不似往日那般红,倒是有些蜡黄的病态。手慢慢探到了她的额头,这才觉得竟有些发烫,不由惊呼,“啊,又生热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觉得有些烫,便更加缩进被子里,“没事儿,就一点热,”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身子一凛,“你放心好了,我没事。”
    “朕去喊太医。”景杞看她无力乏累的样子,十分不放心,“还要赶那么长时间的路,你这样子会垮的。”
    “没事。”她看他已经起身,忙拽住他的袖子,“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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