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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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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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见了安树材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见柳裴元一下子没砸上,便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安树材面前,抬脚踢了他一下,把安树材踢得仰面朝天,卢峻熙又一脚踩上了安树材的胸膛,恨恨的问道:“你与你们家大小姐有什么仇恨,居然会想如此狠毒的法子害她?!



方氏便冷冷地哼道:“他一个外柜上饿小伙计跟咱们大小姐能有什么仇恨?怕是受人指使吧?”

柳裴元被方氏一提醒,便怒声喝问:“谁指使你干的?你只老实招了,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我定然把你碎尸万段!”

安氏也对安树材说道:“你真是糊涂到家了!你受了谁的指使,拿了谁的好处,赶紧的跟老爷说。否则的话,安家一家子都被你给害死了!”

安树材迟疑了半日,最后却只是盯着安氏,不解的叫了一声:“姑妈……我……”

安氏心头一惊,惊讶的看着安树材,生气的说道:“是谁?你倒是说明白了!”

方氏则淡淡的笑道:“只怕他不敢说吧?是谁,谁心里有数。何必如此紧紧相逼?难道姐姐是想把这奴才先逼死了灭口?”

安氏猛然回头盯着方氏,咬牙切齿的说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难道我还能颠倒黑白么?你瞧不起我,以为我能只手遮天,难道连老爷都瞧不起么?这件事情干系重大。某些人目的达不到是绝不会罢休的。老爷定然不会冤枉了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安树材!”安氏说着,变猛然回头盯着自己的内侄子,冷声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胆敢欺瞒老爷,贪图些许小利,只怕你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安树材便半躺在地上被卢峻熙的脚踩着,一边哭丧着脸冤枉的问道:“姑妈,你们这都是说的什么事儿啊?你叫我说什么啊?侄儿初六便去了老家今天一大早才回来的。刚进铺子的门儿便被大管家给绑了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卢峻熙脚上一用力,踩得安树材几乎都喘不上气来。他弯下腰逼问着他:“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谁可以作证?”

“昨晚我在城外农庄子上。我爷爷在庄子上看守柳家祖茔,我初六奉了父亲的命去给爷爷请安拜年,顺便捎了些药材给我奶奶……我今儿一早进的城,进城时遇见了姑爷家的侄少爷——泓安。姑爷若是不信,只管叫了泓安小爷过来问问便知。”

安氏听完这话,长长的出了口气。心想,终究是老天有眼,让这些人栽赃嫁祸不成。他们想着一箭双雕,真是费煞了心机。想着,她便侧脸看了一眼方氏。

却见方氏的脸上带着惊讶,看着安树材问道:“你说遇见了卢家的泓安小爷?谁又能知道那侄少爷不是和你串通好了的?他们卢家那些人惦记着咱们姑爷的家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方氏说着,便把柳雪涛面前的画像拿起来对着安树材摆了摆,又问道:“这是昨晚对咱们大小姐下手的臭叫花子形容的人,跟你有八分相似呢!那叫花子说是你给了他银子让他拿着针去扎大小姐的马。如今你说你今早进的城,须得再找出一个昨晚与你一起的来人为你作证。否则就是你和卢家的人合谋起来害我们家大小姐!”

卢峻熙心头一凛。看着方氏仔细的想想,和方氏比起来,此时害了柳雪涛肚子里孩子之后,最大的获益者应该是卢家那帮子人。柳家——此时已经没什么好处了。

于是他又问着安树材:“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奴才……奴才昨晚在城外过的夜,住在了城外一家农户家里。”

“那个村子,那农户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了,我只给了他二十文大钱,在他家里睡了一觉,晚饭早饭都没吃他的。我爹之前嘱咐我说一定要在上元夜赶回铺子里。说铺子里人手不够……我没赶回来,片刻也不敢耽搁……”

160 顺藤细寻瓜

安树材冤枉的不得了,一大早的被主子叫来又打又骂,发生了什么事儿他那儿还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个辩解的机会吧,可主子们一个个儿都不相信。最后还是卢峻熙把那张画像甩过来丢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看看这张脸,除了你还有谁?”

安树材傻愣愣捡起那张画像,看来看去,那张脸还真是跟自己差不多,顿时两眼发黑,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无力的哭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我……我说不清了我……”

方氏便冷冷地笑道:“说不清也得说呀,难不成做了坏事儿一句说不清就算过去了?”



柳裴元一拍桌子,喝道:“来人!把安树材给我绑起来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去看他。违令者,即刻打死!”

方孝耘答应一声,带着人上前把安树材从地上拉起来,也不管他如何叫喊,只管拿绳子绑了拖出去关起来。

柳裴元又看着卢峻熙,说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回去把你那个叫泓安的侄子叫来问个明白。这事儿若是找不到真凶,我这心便一直悬着。那人这次没得手,可保不住下次还有什么下作的招数。所以,这事儿却不能草草了事。”

卢峻熙此时也觉得事情很是蹊跷。按说四狗那个该死的东西被一顿板子打下去,不会说假话了。怎么这个安树材却另有一套说法呢?

刚才看这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况且——他是安氏的人,之前又跟着柳明澈,应该不会对雪涛有什么仇恨。利益使然?

安氏一直待雪涛如亲女,又爱又疼。柳明澈更是疼妹妹疼得要命……

若说方氏么,倒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女人一直暗中跟柳雪涛作对,还有下毒谋害雪涛的嫌疑。可她若是选人,怎么会选安氏的人呢?

栽赃?他们又去哪里找了一个跟安树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卢峻熙想得头疼。不过事情再乱也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卢泓安应该不会害自己,如果他今天早晨真的在城门口遇见了安树材,那么安树材十有八九没说假话,昨晚肯定是另有其人。

或许,是四狗那个天杀的贱货说谎。

卢峻熙沉思良久,抬头看了柳裴元一眼,躬身半跪在他面前,叹道:“今天小婿鲁莽,扰了岳父大人的早餐,待事情查明之后,小婿再给岳父大人磕头赔罪请岳父大人随便发落。”

柳裴元摇头叹道:“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话了。我们都是为了雪涛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你先去吧,我也不留你用早饭了。你一大早的跑来,雪涛知道么?”

“小婿来的时候她还没睡醒。这会子应该在家里用饭呢。”卢峻熙说着,便起身告辞,又说道:“小婿这就回去把泓安叫进来问个明白,泓安从小没有父亲,他们母子依附于我这些年,就算是养只狗也知道替主人叫两声。我就不信他能昧良心到连我和雪涛都害的地步。”说着,他又看了方氏一眼,听柳裴元说了声:“你且去吧。”之后,便点头,转身离去。

卢峻熙走后,柳裴元便看了一眼方氏又扭头看了一眼安氏,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各回各的屋子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院门半步,否则——就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情面和孩子们的脸面了。”

安氏稳稳的福了个万福,应道:“贱妾遵命。”说完,便款款起身,看了方氏一眼,平静的离去,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方氏看着安氏离去之后,便呜咽着哭道:“老爷,这事儿跟贱妾有什么关系,您怎么连贱妾都禁足了?”

柳裴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了方氏一眼。方氏便自动的止了哭声,拿着帕子自顾擦着眼泪,却依然站在那里不走。

柳裴元坐在那里半响不说话,在方氏自己都几乎呆不下去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淡淡的开了口:“你这个人有一个极大的缺点,你知道么?”

方氏一愣,暗想这老头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裴元目光清冷的看了方氏一眼,又转回去看着他面前桌子上的早点,说道:“你总是自以为很聪明。总是按耐不住要表现一回。这些年你帮我打理家里的琐事,我便有些事情不愿跟你计较。但是我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方氏一时间只觉得双腿发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着哀求道:“老爷,贱妾一心服侍您,一心为这个家操持,绝没有半点私心!贱妾心直口快,有时候说话不留神,得罪一些人是有的。但贱妾对老爷的心,天地可表!”

“所以我才让你回你自己的院里好好地静思己过,不许出门。否则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跪着说话么?”柳裴元冷冷地看了方氏一眼,然后缓缓地起身,吩咐了旁边的丫头一声:“拿出门的衣裳来。”便向里间屋里走去。

方氏跪在地上,细想柳裴元的话,只觉得字字惊心,句句影射,那意思竟是在敲打自己收敛着点儿,家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心里惶恐不安,便战战兢兢的扶着小丫头的手起身,缓步出了屋门。

正月的梅花开的正艳,方氏走在院子里蓦然回神,却发现自己贴身的小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风一吹,全身冷飕飕的,似是有千万根冰冷的银针往骨缝儿里穿刺……

卢峻熙回家之后一进家门便叫人去找卢泓安来,门口的小厮立刻回道:“小爷在上房候着主子,这会儿还没走呢。”

“他倒是先来了?”卢峻熙皱眉,顾不得早饭的事情便先去了上房。

卢泓安因一大早的听说大少爷把合族的人都折腾起来,去上房院任人,便也来看个究竟。偏生他来的时候卢峻熙已经去了柳家,当时他见了那副画像,便认出了那人是柳家绸缎庄上的伙计安树材,又打听着家里的下人说这人就是昨晚暗害少奶奶的凶手,大少爷已经去柳家找他算账去了。便急得一跺脚说道:“我早起还见了他,他风风火火刚进城的样子,如何昨晚上在城里害人?”于是便等着卢峻熙回来跟他说个清楚。

卢峻熙进上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柳雪涛说话的声音,便紧走了几步进了屋子里,见柳雪涛正坐在窗下的榻上痛下手坐在脚蹬上的卢泓安说话。见他进来,卢泓安已经站起身来上前请安,柳雪涛也从榻上缓缓地站起来。

卢峻熙先走过去扶着她坐下,又转身问着卢泓安:“你一大早的在这里等着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卢泓安便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然后补充道:“侄儿今早上见那安树材的样子像是急急匆匆的,生怕耽误了时辰似的。当时还跟他开了个玩笑,问他:可是急着去投胎呢。他还跟侄儿回了一句:比投胎还急呢!再晚了就被老子一阵乱棍打死了。叔叔想想,他那样一个老实人,一大早的往铺子里赶,可见是刚刚进城,断然没有昨天就已经进城,今早又跑出去,然后再跟侄儿来个城门相会的道理。”

柳雪涛便在一旁劝道:“你也是急火攻心,关心则乱。你想想,这画儿原本就是那乞丐说着,你画的。虽然来来回回的改了几遍,但到底也不能十分像。况且那乞丐的话本来就有些经不住推敲。他先是说的这么仔细,一遍一遍的让你把画像改到了这个程度,最后又说虽然有灯火,但黑夜大街上到底也看不分明。这不就是自相矛盾么?”

卢峻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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