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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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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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柳雪涛问道:“你是哪房里的丫头,躲在这里哭什么?”

那丫头听见有人,吓得立刻站起身来,一边擦泪一边回头看,待看清了身后之人正是大少奶奶的时候,匆忙跪倒在地上,哭着求饶:“少奶奶饶命,奴婢金蝶因家事烦恼,不敢在前面主子跟前哭,便躲到这里来了。不想冒犯了少奶奶,求少奶奶饶命。”

“金蝶?你不是张姨奶奶房里的金蝶儿?”柳雪涛见这丫头几日不见竟憔悴不堪,几乎换了个人,便惊讶的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伤心?怎么没听管事说?听闻姨奶奶素日待你很好,你有难处怎么不去求姨奶奶?”

“奴婢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自己一点私事儿如何敢劳烦主子?”金蝶儿说着,便低下头去。只是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又悄悄地流下泪来。

柳雪涛环顾左右,指着一旁的一个小亭子说道:“你跟我到那边去,这雨下的大了,再站下去衣服都要湿透了。”说着,她转身往小亭子里走去。金蝶儿不敢怠慢,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雨伞,紧随着她进了亭子。

金蝶又拿出自己的帕子铺在亭内的石凳上请柳雪涛坐下,自己方慢慢的跪在她跟前磕了个头说道:“奴婢有违家规,还请少奶奶恕罪。”

原来卢家有家规,所有的下人奴才皆不能对主子有任何事情的隐瞒,无论私事公事,隐瞒则是对主子不忠,主子有问必须言无不尽。否则便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柳雪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怪你,你起来说话。你因何哭泣,你家里有什么事儿?都给我说明白了。”

金蝶儿又磕了个头说了一声:“谢大少奶奶。”然后慢慢的站起来,立在一边,一边哭一边对柳雪涛说了详情。

原来自从那次金蝶儿知道花泥鳅和自己继母的那点丑事之后,便决意悔婚,不想再嫁给他为妻。

初是花泥鳅只当是她姑娘家性子,也没怎么在意。后来但凡有事她必然躲着他,送东西给她她也不收。过年时,陈大富叫花泥鳅给她捎来的东西,她也一并当着花泥鳅的面扔了出去,说自己已经和他一刀两断,早就没了关系,但凡他花泥鳅经手的东西,她金蝶绝不再要。

花泥鳅本就是含冤的,如今又被一个丫头当面羞辱,那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当时便甩袖子抬脚走了。

一个多月没有来往,金蝶还以为父亲已经随了自己的心思退了婚约,花泥鳅再不会来纠缠。

可是昨儿金蝶因想着姨奶奶午睡的时候太久了,也该起来了,便端着洗脸水去唤张氏起床,却在窗口忽然听见里面有男人说话。金蝶心中大惊,却不敢声张,只是悄悄地遣退了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和两个小丫头。

金蝶自己死守在张氏的卧房门口,不过是怕被别人撞见而已。谁知,待里面张氏和那男人商议完了事情之后开门出来时,金蝶儿转头看见那个站在张氏身后的男人竟是花泥鳅。

她目定口呆,看着张氏脸上的绯色春情,再看看花泥鳅那一副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样子,心中立刻明白了八九分。一时顿觉羞耻无限,转身要走时,却被张氏一把拉住。

然后,张氏便把她推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又把花泥鳅也推了进去,淡笑着说了一声:“你们小夫妻先在我这里圆了房吧。”

花泥鳅阴狠的笑着扑上来把金蝶死死地摁在还带着某种奇怪味道的锦被上。

金蝶儿又哭又打,无奈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是花泥鳅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的对手?终究逃不过他狠毒的折磨,一个干净的女儿家如一只娇小的花骨朵,未曾开放便被一场狂风骤雨摧残的红落香残。

完事之后,花泥鳅又对她说起她继母的事情,说她父亲已经把她的继母卖进了勾栏院,之前的那件事情算是没发生过。二人婚约还在,让她不要再提退婚之事。

况且如今她已经是自己的人,花泥鳅也不再担心这个一直闹着要悔婚的丫头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金蝶原想求了张氏准自己回家一趟,跟父亲说明白,谁知张氏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趁早死了这条心,好生安分守己的跟着她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若是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去,她自然有本事把金蝶送去找那个被卖进勾栏院的女人,让她们母女做好伴儿。

金蝶儿只觉得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进退不得,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堵死,只有跳下去这死路一条。

刚刚想着自己偷偷地哭一场,然后便服毒自尽的,不巧,还没哭完便被柳雪涛发现,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是死不成了,只有等有机会再说。

金蝶对柳雪涛解释自己独自哭泣的原因,自然不会说起花泥鳅和张氏的苟合还有自己被他们两个设计,强行圆房的事情,只说是因为父亲卖了继母,她心里难过所以才偷偷地哭。

而柳雪涛见她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左手缩在袖子里不停地颤抖着,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便料定她所说的话绝对有所隐瞒。

其实,柳雪涛也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点小秘密呢,她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顽固不化的主子,若是别的丫头有点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也不会斤斤计较。

只是因为这个金蝶儿是张氏的贴身丫头,所以柳雪涛定然不会放过她隐瞒的事情真相。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柳雪涛看着金蝶缩进袖子里的左手,淡淡的问道。

“没……没什么。”

“拿出来给我看看。”柳雪涛说着,便伸出手去。

“真的没什么……少奶奶,奴婢……”金蝶儿六神无主,吓得双手背到身后,慢慢的往后躲着。

柳雪涛看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在这个家里,如果我帮不了你,恐怕就真的没人能帮你了。你若想好好地活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这句话原不过是柳雪涛的泛泛之词,她并不知道金蝶手里拿的是毒药,只是随便劝劝她让她把东西拿出来而已,谁知在金蝶儿听来,这几句话却正好戳到了伤心处,忍不住又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哭着说道:“少奶奶饶命……奴婢……奴婢是真的活不成了……”

柳雪涛见状,心中猛然一惊。想着这丫头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凭着她在张氏跟前这几年绝不会因为冲撞了自己就这样六神无主,全然没有一点自制力。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紫燕和秀儿二人撑着伞寻来,一边蹬着石头台阶进亭子一边叹道:“主了怎么找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坐着?奴婢们在这园子里转了两圈才找到这里,还是因为听见有人说话才寻来的。”

柳雪涛却不多话,只慢慢的站起来让紫燕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披风,冷声吩咐道:“秀儿,你立刻出去找几个人来,把金蝶丫头给我带回房里去,我要细细的问她话。”

金蝶闻言,大惊失色,忙跪行几步上前来抑着柳雪涛的脚哭道:“少奶奶饶命——奴婢甘愿一死谢罪,求少奶奶给奴婢个痛快……”

柳雪涛却趁机一抬脚,猛的踢到金蝶的左手腕,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只小巧的白瓷瓶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小亭子去,一直滚到台阶下的青石板小路上,方才停下。

第114章  雨夜寻人

金蝶见事情败露,忍不住嘤咛一声低泣,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而柳雪涛反而越发的镇静,回头冷冷的看着金蝶,一言不发,似乎要用目光把她的层层伪装全部剥离开来,直接把她心里的那些事一件件的拉出来,在雨里淋个透彻。

丫头秀儿最是机灵,忙转身跑出去冒着雨丝把那小瓷瓶捡回来放在柳雪涛身边的石桌上,乖乖的站在柳雪涛身旁垂手侍立着。

紫燕看着金蝶儿的样子怜惜的叹了口气,说道:“金蝶儿,少奶奶是慈善的人,但也不会任人欺瞒,你只实话实说,有什么事儿都由少奶奶给你兜着。你只一味的哭,是没用的,到头来谁也保不住你,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你父亲想?你父亲就你一个女儿,难道你要弃他于不顾?”

金蝶儿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起来。

紫燕看了看柳雪涛的脸色,又往前走了两步,把金蝶儿从地上拉起来,搂着她安慰道:“你哭有什么用?那小瓷瓶里是毒药吧?你拿着这个想干什么?是谁指使你害人?她又让你害谁?你应该明白,若是少奶奶有什么事儿,柳家老爷定会要卢家上下几百口子人都不得好过。不如你实话实说,还能将功赎罪。”

“我没想害人……更不会害少奶奶……求少奶奶明察,我……我是想……自尽的……”金蝶一边哭一边替自己辩解。毕竟害人和自尽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纵然她想死,也不能连累别人,尤其是她的父亲。

紫燕回头看了一眼柳雪涛,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放开金蝶儿自己慢慢地起身和秀儿站到一起。

“你说你想自尽?为什么?”柳雪涛淡漠的问道。

“奴婢……不想活了,嫁给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生不如死!”



“你说花泥鳅猪狗不如?他不过就是贪恋你继母的美色起了歹心却又想做坏事没做成而已,你父亲都不介意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竟然去寻死?”柳雪涛不信这话,最起码她觉得金蝶的事情不只是这些。

如果这个丫头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真是死有余辜了。身上藏着互药被主子翻出来,这罪过可大可小,若是她不能把事情都说清楚,柳雪涛已经打定主意把她送交官府处置了。

金蝶儿依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说一句话。

柳雪涛似乎没了耐心,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愿意说,我只好把你送到官府去了。你身上藏着毒药,必定是有原因的。你说你是要自杀,我又怎么信得过?说不得只好把你送到衙门里骈,让县台大人审问你了。不过我先跟你说好了,进了衙门……那些女儿家的名声什么的,你也别指望着要了。那些衙役们的刑罚可都不认人的。”

说着,柳雪涛起身便要走。

“少奶奶!”金蝶儿猛然惊醒,决绝的扑上去再次抓住柳雪涛的裙角,哭着说道:“我说……我都说……”

雨声潇潇,后花园子里这座掩映在桃树丛中的小凉亭里,金蝶儿把自己被张氏和花泥鳅二人合力作践的前前后后都说得一清二楚。

柳雪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她早就想到了张氏有跟别的男人来往,只是没想到是比她自己还年轻的花泥鳅。不过这大院里的仆妇们经常偷偷地议论张氏媚人的功夫如何如何好,想必那花泥鳅也是禁不住这样的女人勾引的。况且,张氏原本就有些积蓄,人又长得妩媚,花泥鳅不过是个粮铺的伙计,一个月三四两银子的月钱,贫民贱骨一个,和张氏往来,他也不算吃亏了。

只是,他们两个为了让金蝶闭嘴为他们保守秘密,却强行把她给糟蹋了,实在是畜生行为。

柳雪涛是个现代人,她从不以为张氏应该恪守妇道为卢家死了八年的老头子守节,但她却对强奸一事极为痛恨,此时恨不得立刻就把花泥鳅和张氏捆起来一顿板子打死方能解恨。

紫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柳裴元治家极严,柳家的两个姨奶奶都是谨言慎行的,所以紫燕从小到大耳闻目睹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事情。听了这话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说什么好。

秀儿年纪虽小,但已经懂得人事。原本她就对张氏极为瞧不上,此时听了这事儿更是气愤不已,再看看金蝶儿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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