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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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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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惊,只听谢美人面上亦是一滞,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又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啊——”

薇昭媛巧笑,道:“夫人不过叫你去受五十杖罚罢了,何曾要你性命了?你方才还道谢呢!”

只见谢美人双目眦裂,声音凄厉,犹如声声鬼哭!

末了,只听谢美人在远处受刑的叫喊,只是毕竟隔了宫墙,见不得血,但只光想想,也心觉后怕,在座嫔妃胆小者竟瑟瑟发抖。那声渐渐弱了下去,终究没了声响,想来这谢美人如何也是贵府小姐,定时受不住这般蹂躏的。

云裳夫人满意的看着众人受惊的表情,露出骄傲的神情,正色道:“各位妹妹皆是初入深宫,正是如此,本宫这次才格外开恩。倘若各位妹妹有人再犯,只怕不只如此。”

她说得柔声细语,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又如天落重锤,寒冬冽风,冰冷震撼。

“是。”

而后云裳夫人才趾高气昂的朝上台走去,也不行礼,径直坐在了皇后左侧。

皇后见云裳夫人如此放肆,早已面如生铁,一双凤目中烈火熊熊,却又不得发作,毕竟那云裳夫人正是皇帝的宠妃。昔日与她相冲,吃亏的总是自己,如今又岂能再受屈?

只听皇后温声道:“本宫方才见妹妹如此惩戒谢美人,不免有些心惊,妹妹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一时让这等人破坏了兴致,二是这谢美人终究是年少不懂事,你又何必如此重罚她呢?”

云裳夫人只是挑眉,回道:“并非嫔妾故意要罚她,只是谢采女这等市井女子如何能不惩罚?况且还委屈了陈妹妹呢。也罢,既是如此,也莫叫这谢采女坏了兴致,不若开宴罢?”不等皇后开口,云裳夫人便朝侍候在一旁的内监道:“开宴!”

那内监见皇后脸色难看,又听云裳夫人吩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

一直没有开口的贤妃终于慵懒抬眼,直视云裳夫人,只见那清洌的女子猛然起身,朝云裳夫人命令道:“云裳夫人,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众人又是一愣,心中一惊,方才才见那谢采女哭喊,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却见云裳夫人依旧端坐在座位上,丝毫不惧,竟还唇边带笑:“本宫何罪之有?”

贤妃冷笑道:“从今晨你迟到便知你素来骄纵懒散,竟叫皇后及众嫔妃等待,而后皇后未下旨意要罚谢美人,亦没有说要降谢美人的级,你方才一句‘传皇后懿旨’又是何来?今日你穿正红牡丹出场,方才更是在皇后未允准情况下宣布开宴,更是逾越!还有,”贤妃目光一冷,勾起一丝精光,“你方才自称‘本宫’,本宫位列正一品四妃,而你却位居从一品夫人,虽然不过半级,但无论如何,你也该在本宫面前自称一声‘嫔妾’吧?”

听完贤妃之言,所有人了然。

再看贤妃,一副盛气凌人,胜券在握的模样。

确实,从今日姗姗来迟的出场,再到方才的责罚谢美人,云裳夫人所做的,就犹如是她手掌凤印位居中宫一般。只是……思及此处,我不禁浅笑。

凤位上的女子尚未责骂,贤妃未免有些着急。

再者,云裳夫人自是有自己的本事,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如此泰然处之!

云裳夫人渐渐收了调笑,便起身拜倒,眼角赫然已有泪水,那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当真叫人*!与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皇后娘娘,嫔妾知错了……嫔妾确实平日里骄纵惯了,只因听闻皇上所言,让嫔妾与贤妃娘娘共同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嫔妾以为方才惩戒一名谢美人不过为娘娘分忧,不想 娘娘觉嫔妾犯上,嫔妾知错,请娘娘责罚。”

皇后正欲开口,只听云裳夫人又道:“只是若是如此,到底皇后娘娘在场,贤妃娘娘又有何身份来斥责嫔妾呢?这难道不是逾越嘛……”

贤妃听言,面色一变,跪下道:“嫔妾不过为娘娘抱不平罢了,望娘娘恕罪。”

看到此处,我不禁为云裳夫人叫好,那般跋扈,叫人抓了把柄,却避开那些犯上事实,只说了自己处理谢采女之事,只显得理所当然,其中虽有骄横,但瞬间也削弱了许多。又将贤妃拉下水,贤妃不得说她犯上之事,皇后要维持她宽仁形象,自然不会斥责两人犯上!

但是……皇后如何会放弃这样个好机会呢?

只见皇后起身,将两人扶起,温柔笑道:“两位妹妹何必如此兵刃相见,你们两人的苦心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如何不懂?你们两个各自回位吧,莫要叫众妹妹看了笑话。”

两人这才回了位,又见一名宫装女子起身。

那女子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同心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面若桃花,眉眼带笑。

她是位列九嫔之首的合昭容。

果不其然,只见合昭容跪于台前道:“皇后娘娘,嫔妾以为,两位娘娘虽各有原因,也并非故意,但是今日众位妹妹们可都在看着,若不加以惩戒,只怕难正宫规。”

皇后佯装为难,“这……”终于,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合昭容说得有理,只是,若本宫下旨责罚,只怕两位妹妹要与本宫生了间隙,若不愿为本宫分忧该如何是好?”

合昭容又道,“两位娘娘宅心仁厚,心如明镜,况且方才两人亦主动请罪,自然不会埋怨娘娘的。贤妃娘娘,云裳夫人,嫔妾说得可对?”

两人眼中露出一丝精光,面上只露出歉疚之情,双双拜倒,道:“嫔妾不敢,但听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眼露笑意,却还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终于道:“既然如此……传本宫懿旨,贤妃、云裳夫人逾越,当众争吵,未经本宫同意,私自用刑,有违宫规。但视其事出有因,故罚两月俸禄,禁足一月,罚抄佛经一百卷。”又朝身边身着蓝衣朱雀纹的内监道:“高荣,将这旨意传到皇上那里,让皇上作定夺。顺便……去探望一下谢采女如何了,如实禀报!”

那名唤高荣的内监领了命便离开了。

第二章 裙摆翩跹平波起(1)

百花阁内,在皇后下旨之后,皇后便以今日不便再开席之言,让众人散了,随后又遣人往各宫中送去了些礼物。

我瞧着拂袖拿进来的玉质青碧拂尘,心中了然。

这柄拂尘,便是一个,“辅”字。

皇后有心拉拢我。

我只叫拂袖将那柄拂尘好生收了起来,便唤了姒真入内。

“依你看……如何?”我佯装不经意地为新栽下的海棠浇水,眼角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姒真微微诧异,便知晓我意,道:“后乃中宫,权掌,可附也。”

我微微一笑,又道:“云贤者,分食,位坚乎?”

姒真面色端正,继续道:“云者纵,错显,贤者愚,迟显,他日尽可除。后者惠,却……未必不可取代。”

我不禁上前握住她的手,心中大喜,道:“卿乃吾知己也!”

姒真微微一愣,见她双颊微红,并未抽手,只道:“小主抬举姒真了。”

心中犹如一块巨石被放下,姒真与我似乎已经同心,她知晓我意,也知晓我的姿态,这才如此明了简单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在琢玉小筑中用过午膳后,便微微小憩。

待到醒来时,已近申时。我心中不免有些无聊,心中却又想起一事,便唤了姒真替我更衣。

“小主如此着装,可是要出门?”姒真一面替我盘发一面道。

我唇边带笑,但瞧她一双巧手,将这清越髻盘得简单大方,只着了支金枝玉叶点翠华胜,当真是清雅动人。

“是该去赤霞宫看看表姐了。”我道。

姒真点点头,道:“往皇后处请过安再去如修仪处,并无不妥。”

除了姒真,我亦带上了拂尘,拂尘自小与我相伴,大我两岁,是个做事妥当细心之人,如今入宫,除了姒真外,我要提拔心腹,自然是三个从家中带来的丫鬟了,三人中,亦是拂尘最稳当谨慎,了然我心,我自要让她多些学习历练的机会了。

赤霞宫在深宫西南侧,与琼华宫以一平清湖之隔,从湖上的九曲玉廊雕花桥上过,倒也无需几多脚力。

到了赤霞宫,只见一个黄衣宫装约莫十六七岁的丫鬟执着扫帚,正在扫着地。她见我身着清淡却几分华贵,又瞧了瞧我身侧的二人,便朝我行礼,道:“奴婢给小主请安。”

我瞧着她,便道:“你不知我是谁,却唤我小主?”

许是她见我并无架子,便起了身,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回小主,奴婢进宫两年,在赤霞宫伺候着希芳仪,宫中的贵人多半认得。小主面生,却衣着精巧,气质出众,必是今年的秀女了。”说完,她似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慌忙跪下,道:“奴婢胆大揣测小主,奴婢该死,小主恕罪。”

我并不恼怒,只觉这丫鬟伶俐聪慧,却又性情开朗,而她面容清秀中带着丝丝甜美,更平添几分好感。便上前扶起她,温声道:“你不必慌张,你说得没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主,奴婢叫思烟。”

我点点头,心中记下,道:“我是琼华宫的玉才人。”

思烟恍然大悟,道:“原是玉才人,”微微停顿,“玉小主必是前来找如修仪的吧?”

我点点头,心道这宫中消息果真灵通,只怕这时各个贵人都知道我与如修仪的关系了吧?

从袖中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入她手中,微笑道:“虽说姑娘是垂梦轩的,但想来都在赤霞宫中,倒也无妨的。还劳烦姑娘往悠然殿跑一趟,与如修仪通报一声。”

思烟面上微喜,点头称是,便朝宫内的殿宇去了。

拂尘瞧着思烟的背影,上前靠近我,问道:“小姐为何要与她周旋?”

我浅浅一笑,“她虽是希芳仪的侍女,但希芳仪乃是贤妃之人,自然怠慢不得。况且希芳仪如今虽不算盛宠,但皇上一月中总有她几日。她还年轻,性子沉稳,未来如何还不是定数呢。”

拂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进宫前,这些贵人们的资料我早已熟稔于心,自知那希芳仪是如何角色。

想着,便抬起了步子,朝那座装潢华贵而秀美的殿宇走去。

还未进门,却见一位身着橘色卷草纹轻衾,乌发高盘但只着了品蓝云团珍珠半钿,妆容嫣然,雍容华贵中透着丝丝妩媚与冷寂。

我上前几步,行礼道:“嫔妾给如修仪请安。”

只觉被一双芊芊暖手扶起,只见如修仪面带喜色,道:“子衿妹妹,你我还须得行什么礼么?快先进屋去罢。”

我见她素日性子不大好,今日却如此热情,想到从前一同玩闹,心中一暖。

坐在莲花蒲团上,身前是芙蓉雕花精致小茶几,上头有丫鬟方才呈上来的几样精致茶点,一扇屏风隔着门,而另一侧的窗棂却开出,一盆矮榕在阳光下郁郁葱葱,翠色欲滴。

“入宫三日才来给表姐请安,表姐莫要怪罪了。”我微微低头,请罪道。

如修仪浅浅一笑,道:“说的什么话呢,这宫中规矩多了,姐姐又如何会怪你的?唉,算来也入宫三年了,这些日子未见你,如今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容貌亦是沉鱼落雁了,倒不似我……”说道此处,她的笑容竟微微苦涩:“罢了罢了,不过三年,便觉得老了个些,没的意思。”

我心中知晓缘由,只道:“表姐何必叹息的,表姐容貌卓绝,弹得一手好琴,皇上几番垂怜,妹妹还须得表姐提携呢。”

如修仪只复又一笑,不置可否,可眼见得,她那双如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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