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官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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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官赐福-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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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赵宇都呆在联防队上,老老实实地巡逻、值班,认真地履行着自己职业行为。而不是急于跑到张旭所在的区辖警察局,把玉牌送给自己的重重重孙子。他很清楚:这世间无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足够充分的借口。送礼,也是一样。

他打听过:两天后,便是张旭的生日。以贺生为名,送出准备好的东西。正大光明,合情合理。

两天后的下午,当他兴冲冲地跑到区警察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张旭出警受伤,正在医院抢救。

赵宇一下子蒙了。紧接着,一张写满惊愕的脸,瞬间变得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炽红。眼睛里更是放射出如刀锋一样的冰冷。他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转身拔腿便往医院跑。

张旭,是他下凡后遇到的第一个亲人。

飞升之后,赵宇对于那些留在人间的后代一无所知。他记得,当年,自己曾有一子二女。有亲缘关系者更是多达百人。他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拥有千万年不死之寿。时光流逝,朝代更替。当年家大业大的赵家,或许已经开枝散叶,成为自己所不知道的名门望族。也可能遭遇变故,人丁凋落。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子孙。

他并不确定,张旭究竟是自己的直系亲族?还是远亲旁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流着我的血。

老人对于孩子,都有一种近乎溺爱的呵护。赵宇也不例外。尤其是历经千年岁月之后,忽然与久未闻知的亲人再次重逢。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和欢悦,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赵宇的脾气一向很好。但是他也护犊子————妈的!谁敢动我的人,老子就要他的命————

。。。。。。

第二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张旭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他双眼紧闭着,旁边摆放的电子监视仪器的屏幕上,不时闪过几个微弱的光点。

眼皮红肿的张凤琴坐在冰冷的木椅上,失神地望着陷入昏迷的儿子。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哭。现在,已经再也哭不动了。

张旭伤得很重。那一刀,足足没入胸口十余公分。虽说刀口偏了一些,没有伤及心脏,事后抢救也很及时。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

张凤琴木然的靠在那里,若不是旁边一名女警搀扶着,她恐怕根本没有力气支撑下去。早已瘫软在地。

从事发到现在,来医院探望儿子的人络绎不绝。有他在警局里的领导、同事,也有电台的记者。就在几小时前,好像来过一个市里的什么大官儿。。。。。。尽管张凤琴知道,这些人都是出于好意前来慰问,可是她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要知道,躺在床上至今生死未卜的,那可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就是给我再多的钱,再多的安慰,又有什么能比还我一个健康的活人更管用呢?

赵宇来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一群扛着各种摄影器材的人,也朝着张旭的病室快步走来。为首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身材高挑,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正不停地催促着:“快点!省台的人已经来过。我们必须得从他们没有想到的方面入手,挖掘更多的新闻素材。”

也许是想要得到最佳拍摄效果吧!很快,两只便携式聚光灯在病房门口架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急促,物件磕碰间,带起来一阵混乱的异响。引得周围几个病房里的人们纷纷侧目,用充满不悦和氲怒的眼神,打量着这些不请自到的外来者。

第十一节 记者(上)

“你们在干什么?安静!请安静!病人需要休息!”

一名头戴白帽的护士快步走来。急切地轻言劝阻道:“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不要打扰他人休息。”

“我是《都市生活》栏目的主持人梅艳。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神情高傲的女记者似乎并不愿意和面前的护士多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饶过对方的阻拦,推门走入了病房。

“哎!你们等等,等等!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你们不可以进去。”小护士急了:“里面的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们不能进去————”

梅艳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转朝紧随身后的摄影师道:“马上与演播室联系,我们这就开机进行现场直播。争取拿到第一手的材料。”

她并非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但是她也相信,即便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亲自过来,也不会对此多说什么。我是记者,我有报道并采访新闻的权力和义务。况且,我也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记得上星期台里吃饭的时候,好像这家医院的一个副院长也在桌上。当时,那个五十多岁老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色欲。。。。。。

@奇@哼!能够坐到市台第一主持人这把交椅,除了姿色之外,业务上当然也得过得去。由于得到消息的时间太晚,自己已经落在了省台的后面。来的路上,梅艳就盘算好,省台的素材整理需要时间。想要赶在他们前面,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现场直播。

@书@除此而外,在梅艳的心里,还有着一点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秘密。

她很希望这位躺在病床上的警察死去。要知道,“因公受伤”的新闻效果,根本无法和“因公死亡”相比。如果能够在医院拍摄到抢救病人的全过程,那绝对是足以吸引眼球的重大新闻。到时候,不仅自己在台里的地位更加牢固,奖金什么的,也肯定不会少。。。。。。

重症监护又怎么样?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只要能够拿到必须的新闻,这就够了。

遗憾的是,当她做出一副无比关切的面容,将话筒伸到张凤琴面前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面对镜头,病人的家属竟然连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大妈,您就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见状,梅艳在心里暗自骂开了这个不长眼的老太婆。然而,嘴里冒出的,却是另外一番充满劝慰的温言软语:“您的儿子是为了保护人民财产不受损失才受伤的。作为他的母亲,您应该感到骄傲啊!”

张凤琴抖了抖灰白的嘴唇,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来,靠在旁边的女警身上。神情漠然地摇晃着。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可能的丧子之痛,谁还会有心情在镜头前表演?

梅艳很失望。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从病人家属身上得到任何答复。无奈之下,她只能转而求其次,命令身后的摄影师靠近病床。一边拍摄着陷入昏迷的张旭,一边根据已有的材料自我解说着。

原本安静的病房突然多了几个人,肯定会发出些意外的响动。再加上喋喋不休的直播讲演,整个重症监护室里,已经乱得像街边的菜市场。

“你们,你们就不能轻点儿吗?”陪坐在张凤琴身边的女警实在忍不住道:“就算你是记者,也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这里是医院,不是电视台。”

“对不起,我们有报道新闻的权力的自由。”正说到兴头上的梅艳瞟了她一眼,轻蔑地回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需要得知事件的真相。”

“真相?你,你什么意思?”听到这里,一脸疲态的张凤琴突然站了起来,以颇为讶异的语气连声道:“你是说,我儿子受伤,还有另外什么别的原因?”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可以理解。

身为母亲,担忧儿子的生死,几乎连眼泪都已经哭干。这种时候,最听不得半点对于自己亲人的诽谤。虽然梅艳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可是从双方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再加上这群人此前的所有举动。张凤琴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些记者,根本就是在说自己儿子的坏话。

作为一名主持人,梅艳其实很清楚病人家属的心理。如果换在平时,她肯定会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再做答复。可是现在不同,现场直播的镜头正对着自己,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正看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加之对方的态度多少造成自己内心的不愉快。因此,她完全出于自觉,也是本能地回了一句使用频率最多,也毫无挑剔可言的官方新闻用语————“这起事件的实际原因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之后,才能作出最后的结论。”

张凤琴愤怒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女主持人的衣领,颤声道:“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儿子是为了抓坏人才受的伤。你,你,你竟然。。。。。。说他。。。。。。”

“放开我!快放开我!”面对镜头,恼羞成怒的梅艳不由得乱了阵脚。干了十几年的主持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情急之下,她本能地用力撞开和自己撕打的人。却不想,早已力疲的张凤琴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即失去了平衡,被撞得扑倒在地。

“由于现场情况过于混乱,本次播报暂时。。。。。。”梅艳飞快地梳理了一下头发,转向镜头自顾解说着。她不知道演播室是否恰当地切断了自己的信号,作为补救,也必须为这条新闻加上一段结束语。只是,话未说完,她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铁钳,牢牢拧住了自己的咽喉。

赵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纂紧了她的脖子。

“贱货,你在找死————”

走进门的一刹那,他刚好目睹张凤琴被推倒在地的一幕。看到自己的亲人被欺负,赵宇只觉得脑子里猛然冒出一股剧烈无比的火焰。

哪个做爹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娃娃?就算活到七老八十,在老人眼中,即便花甲之年的儿子,仍旧也是自己的心头肉,掌中珠。

看见后辈儿孙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第十一节 记者(下)

赵宇不知道应该把张凤琴算做自己的哪一后辈。也许是重重重重孙女吧?敢打我的犊子,反了天了。老子连王母娘娘都不怕,还怕你个连**都没长全的臭女人?

一手拧住脖子,一手揪住对方的头发。就这样,像拖猪一样,把拼命挣扎的女主持人拽出了病房。当着走廊里众多的围观者,赵宇扬手便是几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啪————啪——————”

相比普通人,修者的体质明显强了许多。手上的力气,自然也大了几分。加之怒火上冲的赵宇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几个耳光过后,女主持人那张原本清丽白晰的面颊上,已经赫然多了一层似乎随时可能渗破皮肤的血样鲜红。

“给我滚————”

旁边的摄影师早已看呆。这一切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以至于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当他们醒悟过来,从地上搀起被扇得头昏脑涨的女主持人的时候,赵宇早已转身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张凤琴已经被扶到了坐椅上,紧紧按住胸前大口喘息着。一双充满疲态却仍旧保持愤怒的眼睛,死死盯视着病房大门。只是,当赵宇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的时候,她的目光这才重新恢复了几分原来的柔和。

她记得这个年轻人。那是儿子的同事。来家里吃过饭。

“张。。。。。。”犹豫半天,颇为扭捏的赵宇,还是把口头上的必须称谓,下意识地省却了。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管张凤琴叫什么好。

以自己的辈份,总不可能叫出“张姨”、“张嬢”之类的尊称。日后若是说出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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