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沉没的人- 第14节

“为什么？”

“因为无知，搞丢了香蕉，因为无知，弄死了美娜。对了！上次我进了黑洞，然后我到了地球上，居然还是我朋友家附近。”

“什么？你进了黑洞？”苹果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趴在玻璃上。

“对啊，时空隧道嘛！里面好美喔！”

“哇，有什么？”

“墙壁上有很多儿童画。”

“不会吧！”听苹果质疑地语气，我思考地看着他，问：“喂，听你的语气，难道你没进去过？”

“其实香蕉的事是说来安慰你的，没人进过黑洞。”

“那么？”

“香蕉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已经当他死了。”

“天啊，那我害死了两个人吗？”

“不要难过啦，都是命运吧。”

“可是，我妈妈很喜欢美娜的。”

“我还很喜欢香蕉呢！我第一上任的搭档！”苹果靠着玻璃门，背对着我坐了下来。

“对不起。”

“没关系啦。”

“我想回去。”

“现在不行，晚上天黑后我送你回去。”

“好。”我第一次不讨厌这个消毒的小房间，我想一直安静地站在里面，谁也不想见。

“你这是逃避！”苹果站了起来，关掉了喷雾，叫我出来。但是我不想出来，我就想呆在里面，一个人静静得呆着。

“不要。”

“那你一个人就呆在里面吧。”

苹果刚说完，飞船就震了一下，我从小玻璃间的一角摔到了另外一角。

“怎么回事？”

“有人在攻打我们的飞船，我出去看看。”

苹果很快就离开了，我继续坐在玻璃房间里面，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像是安慰。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总是让身边的人为我受伤，再不就是永远的消失。如果我妈妈知道她喜爱的美娜被我弄成粉末消失了的话，肯定会生气的吧，肯定会难过的吧，会不会从此就不理我了呢？

“多莉，我们的飞船被攻击了！”苹果慌张的跑进来。

我推开门走出来，苹果焦虑地看着我，在我面前来回走动。“是谁在攻击我们的飞船？”我问。

“不知道，像是地球的飞船，但是又不是地球人在掌控。”

“可以和他们对话吗？”

“嗯。”

“带我去看看。”

苹果把我带进了飞船中心的房间，我看到四周都是显示器，但是我看懂，有的像是地图，有的像在放DVD，还有一个是正在攻击我们的飞船。情势看起来很混乱，对方是一艘很大的长方形飞船，不停地用激光一样的东西扫射到我们的飞船。

“妈的，真放肆。”我说出了脏话。

“多莉？多莉？你还好吗？”从像广播一样的的地方传出的声音，房间里的所以人全都看向我。

“你认识的？”苹果问我。

“不知道。”回答完苹果，我又转头对着那个传来声音说：“你是谁？”旁边一个热心的朋友告诉我那只是传来声音的地方，话筒在旁边，我又对着旁边的话筒重复了一遍。

“多莉，你不要担心，我会救你回来的。”那边又传来了话。

“神经病啊，我认识你吗？”我不耐烦地问去。

“我是主，我刚才去了你家，发现旁边的门开着，我就走了进去，然后看到宇宙之门开着，可是我找不到你，只看到这飞船，我猜你就在上面，原来你真的在，你不要担心，我会救你的。”一阵更强的激光扫过来，飞船一阵强烈的巨震。

“你疯了吗？停止攻击这艘飞船！”我对他吼去。

“为什么？”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吼去。

主的飞船对我们飞船的袭击停止了，但是一直绕在我们周围。

“多莉，你要不要过我们飞船来？”主问我。

“你们飞船？一群蜥蜴人？”我取笑道。

“是蜥蜴人？天哪，多莉，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苹果惊呆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认识这么倒霉的家伙。”我自言自语。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你进宇宙会没事？”苹果突然问起我，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只好问主：“喂，你怎么知道我在宇宙里不会有事？”

“因为你说过宇宙就像在大海里游泳一样，所以我知道你不会有事。”

“他好像很了解你。”苹果说。

“切，他还说我也是蜥蜴人！”

“是的，是的，是的，她是半蜥蜴人半人类！”角落里一个小女孩指着我尖叫起来。

“多莉？你还好吗？”看我一直没有回话，主他主动问了起来。

“我很好，不用你担心。”我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多莉，我现在必须请你离开这里，因为我们飞船不接待蜥蜴人，可是你的心一点儿也不像蜥蜴人，你的灵魂也很纯洁，记得吗？全身透明的你。”苹果看着我。

“那你就是要赶我出去吗？”

“对不起，多莉。”

突然旁边出来两个比苹果和香蕉都要高的人，全身武装，用奇怪地东西推赶着我，他们似乎很厌恶我，连碰都不想碰我，也是，我是一个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人，或许我就是个带来厄运的人。

门打开了，我被一个人踹了出去。第一次不那么喜欢宇宙的感觉了，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就在下落，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

突然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腰，我抬头看到了刚才从显示器里看到的那个主的飞船，我被拉进了飞船里。

进了飞船，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主，也没有见到任何蜥蜴人，这里也没有消毒的房间，这里就像一个温暖的家，还有暖暖的橘黄色的光线。

我喜欢墙上挂着的画，那是一个我喜欢的画家画的，还看到一个素描头像，画上的女生很像我，我仔细地看了起来，真的很像我。结果我一转身，又看到了一副不同姿势我的画像，我看着这些话，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扇门，门上挂着我和主人类样子的照片，我们坐在草地上，阳光很明媚，我们都对着镜头笑得很甜，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我怎么不记得。也许那个女生不是我，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而已，我已经推开了那扇门。

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客厅，有电视，有沙发，有茶几，还有摆设的花盆。我突然产生了幻觉，我觉得我回家了，我想念那茶几上的格子布，也想念纯白的沙发。可是这些东西，之前我都没见过。

我又推开了几道门，有卧室，有书房，居然还有厨房。最后我来到了控制室，主坐在屏幕前认真地操控着那些我看不懂的按钮，现在的主，是蜥蜴人的模样，我不敢靠近，他也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认真开着飞船。

我悄悄离开了操控时，回到客厅，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好像我经常这样对着天花板发呆，结果，我睡着了。

第10章　十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房间，妈妈关切地坐在床边，她握着我的手，看到我醒来激动极了。

“多莉！”妈妈为了拭去头上的汗水。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记得我从旁边的屋子掉进了宇宙，还遇见了苹果，主以为我被绑架了而攻击苹果的飞船，对了，主呢？我最后不是和他呆在一起吗？我在他飞船里的沙发上睡着了。［ＷＷＷ。ＷＲＳＨＵ。］

“你朋友把你送回来的，你睡着了。你这丫头，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睡觉，你知道吗！”妈妈在我的额头上用指头很有力地弹了一下，我吃痛地叫了出来。

“知道痛？知道痛下次就别再睡着了！”妈妈边说边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继续揉着被妈妈弹得很痛的额头，妈妈端着一碗银耳粥进来了，还在不停地呼呼。

妈妈端到我面前，递给我。我接了过来，你真的无法想象我心里有多么高兴，我开心地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然后我想哭了。

我喝过不放糖的银耳粥，喝过放糖过度的银耳粥，但是没喝过放盐的银耳粥，还是放盐过度的银耳粥。把我咸得个半死。但是我又不忍心告诉妈妈这银耳粥不好吃，她难得对我表示亲近，我只好忍一忍，大口大口地吃着。

妈妈像抚摸美娜那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问我：“是不是很甜呀，我放了很多糖的。”

“嗯，很好吃！”我回了妈妈一个大大的微笑。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妈妈闻声去开门。强壮跟着我妈走进了我的房间，强壮就直勾勾地看着我碗里的银耳粥，我们说话他都听不见，我妈发现了这一尴尬的场面，给强壮也端来了一碗，强壮这才听得见我们说话。

“好吃吗？”妈妈看着强壮吃下一口后问。

强壮没有直接回答妈妈，只是很委屈地看着我，再对我妈说很好吃，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银耳粥。妈妈听到满意的答案满意地回厨房了。

强壮看我，眼神带杀气，朝我飘过来。我胆怯地看着他：“干嘛？”

“这银耳粥是咸的！是吗？我的味蕾没错，对吧？”

“嗯？”

“那是你妈妈的味蕾出问题了吗？”

“喂，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妈妈，可是她以为她放的是糖。”我有点儿担心了。

“难道？怎么会这么快？”

强壮把银耳粥放到我的床头柜上，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神色凌乱。我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什么这么快，但是我用女人的直觉感觉到是不好的事。

“什么事？”我问。

强壮看了我一言，最后欲言又止，说了句“没事”而草草了事。他这样的态度让我发现其中更有事了，只是不会有人告诉我，等着我自己去发现。

我在门口送强壮的时候刚好看到上楼来的徐恩惠，她好像正准备去我家隔壁的这一家。我突然想起美娜来，好像在我回来后，他们都没提起过美娜，是怕我不开心还是怕会想起美娜而伤感呢。

“美娜。”我主动提起了美娜，强壮拍了拍我的肩膀上楼去了，徐恩惠走过来，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过去了。”

“可是，你们不会想她吗？”

“当然会。她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可不可以去灵界找她？”

“她不在灵界。”

“那在哪里？”人死后不是去灵界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地方去。

“你忘记了她变成粉末了吗？”

“传说中的烟飞灰灭？”

“是啊，连灵魂一起消失了。”徐恩惠叹了一口气，抬起楼从楼梯间的天窗看向天空。

“都怪我。”我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如果没有我的话，香蕉不会消失，美娜也不会死，我就是个灾难。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多么希望我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徐恩惠把旁边的房间锁好了，我很奇怪地看着她，问到：“咦，你怎么有钥匙？”

“因为我爸爸是房东，嘿嘿。”

“天啊，我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爸爸。”

“因为他离我们很遥远。”

我突然发现我模糊了远的概念，以前会觉得我住在城市的这头，你住在城市的那头，我们隔得很远，可是却能到达。最远的距离真的是我站在你的前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还是我站在你的前面，你知道我爱你，但是你装作不知道呢？

妈妈在房间里剧烈的咳嗽，锁着门，可是我没有钥匙，结果美娜拿出一连串的钥匙，挑了挑，就对准了妈妈房间的锁孔，我问她我以后如果忘记带钥匙了可不可以找她，她叫我忘记今天开门的事，我想她是拒绝了。

妈妈半坐在她的床上，手里捂着餐巾纸，她对着口的地方已经溢出红色的血液，像一朵朵嗜血的樱花，苍白又娇艳地美着。地上也是一团一团带血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