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沉没的人- 第4节

“因为，我以为那只是个电影。”我委屈地说。

“是部电影，写的是也许会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我被深深地震惊了，一直踹不过起来。

“现在国内有很多专家都在寻找这个山洞，我也见过他们站在这前面，可是他们看不见，真可悲。”

“你的意思是，明年，真的会是末日吗？”

“不一定咯！”

“啊？”

“如果紫薇会出来。”

“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太多的书讲起他，他将是我见过的人里，力量最强大的人。他能改变世界。”

“这么厉害。”

“是的。可是，他出不出来，这可说不定了。如果他一辈子都躲着，做普通的人，那么，世界毁灭的时候，会只剩下他一个人，很孤单的。”

“世界毁灭的时候，我会死吗？”

“如果你是人，你就会。不对，你也许不会，你看得见山洞，证明你能进去，能进去的话，就不会死了。”

“我可以给我妈妈留个位置吗？”

“不可以。”徐恩惠说得很坚决。

“为什么？”

“要让这个洞来选择。”

“怎么可能？”让一个山洞来选择一个人是活着还是可能消失，不觉得很可笑吗？

“首先，你想进洞，你就必须来这里吧，如果你看得见，你就进得去，看不见就进不去。”

“这样啊。”徐恩惠说得不是没道理，而是我也同意。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的人生会从此和以前完全颠覆。”

我很特别吗？特别的不幸吗？过着艰难的生活，现在生活不再平庸，只是更让人难以相信，如果给我一次选择，我会选择回到简单的生活，还是继续这样冒险下去呢？

你会怎么选？如果你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以不负责任的选择，因为你不会又这样的机会，该祝贺你吗？还是你继续看我的故事？

第3章　三

自从妈妈讲起她是杀手以后，电视里更是永无止尽地播着哪里哪里又死人了。我无聊地关掉电视，一阵莫名地念头，想去翻翻妈妈的床头柜，总觉得能发现什么。

妈妈正在厨房里做着晚餐，我已经闻到番茄土豆汤的香味了。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妈妈的房间，不敢开灯，因为如果一开灯，妈妈就会发现我进了她房间。借着傍晚天空的余光，房间里的家具还是看得清。

虽然在自己家，我还是觉得自己像个贼一样。我的心里在期待，不知道我在期待发现什么，想看到枪吗？还是看到钱呢？

就在我颤抖地要推开抽屉的时候，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妈妈站在门口，一副等着我解释的样子。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她，要杀要剐随便你好了。

妈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走过来，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空空如也的抽屉，只剩灰尘填满寂寞的空缺。我感到一阵失望，是因为没看到枪嘛？还是因为没看到钱？还是我只是在找一个妈妈是杀手的证据。

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相信，真相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吗？

“满意了吗？”妈妈问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为什么是空的呢？”

“你想看到什么？”妈妈反问我。

“妈妈，你真的是杀手吗？”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的眼睛，鱼尾纹爬满了妈妈的眼角，如果按强壮说的那样，妈妈十八岁生下我，一夜苍老，为什么皱纹就会爬满她的眼角。也许岁月没带她走那么远，岁月里的故事却带着妈妈一路奔波，最后在脸上留下痕迹，证明曾经存在过。

“是的。”

“妈妈，你真的十八岁吗？”

我看到妈妈一愣，是我的话，我也会愣住，十八岁的女儿问自己是不是十八岁，难道一岁的时候就生孩子了吗？

“多莉，你知道吗？你知道得太多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知道得多，并不好。”

“为什么？”

“因为如果被人知道了，你就不会知道下一秒，你是否还活着吗？”

“什么意思？”

“记住，所有超自然的事，都不许讲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特别。”妈妈严声吓来。

“为什么？”

“知道得多，并不是好事。还有，我不是什么杀手，我只是个打字员。”

如果人要以无知为荣的话，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起早晚归，上必须的学。不就是为了学知识，为了充实空虚的人生吗？知识是最好的沉淀物，把年少的轻浮躁动全安定下来。所以，人们总是争先恐后的想上学，走着过程，却不知沉淀漂浮的心。

因为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妈妈才不让我读大学的，还是因为没钱交学费呢？可我就是不小心知道了很多，怎么办？忘掉吗？哪里会有卖失忆的药水，我又没失恋，失什么忆。

窗外的灰蒙蒙的，没有温暖的夕阳。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特别喜欢夕阳的感觉，总

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种亲切的感觉。

无论我在哪里，只要看到夕阳，被橙色的光线包围，我就会感到温暖无比。

“喵，喵，喵。”一阵稚嫩的猫叫从窗外传来。我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女生，听到这样的声音，立马像被磁铁吸过去一样，站在窗边朝下面看。

一只黄色皮毛的小猫蜷缩着身体，弯在花丛里，无依无靠地喊着，声音凄凉。我喜欢它的毛色，我想抱抱它。

“妈，楼下有一次被抛弃的小猫，我可以把它带上来吗？”我在请求妈妈的同意。

“No。”

“妈妈。”我撒娇到。

“不行。”

“为什么啊！”

“万一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呢？”

“怎么可能。”就在我心底嘲笑我妈的小气的时候，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小猫的位置，好像不在了，我焦急地寻找，只听得见猫声，不见猫影，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真应该听我妈的，不要管闲事。

余光一瞥，那只猫好似爬上了墙，就在我面前。很快的速度，我还来不急看清，眼睛里只留下毛色的遗影，因为喜欢，所以有印象。

就在我心惶惶地时候，那只小猫颤颤巍巍地从花丛里爬出来了，喵喵地叫着，还抬头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把它带回家。

吊着的一颗心放了平静，是我想太多了。它看起来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是猫妖什么的呢？我真的觉得很喜欢她，喜欢得小宇宙都要爆炸了。

不管了，我要带她回家。

我悄悄下了楼，却听不见猫叫了。我开始害怕起来，壮着胆子慢慢靠近花坛。白日里好看的花坛，为何在夜色降下后会显得如此的鬼魅。

“喵——”小猫很有力地从花坛里冲出来，直接扑在我身上。速度之快，我不见影，只感觉有小爪子搭在了我身上，还有，我坐到了地上。

小猫扑在我的身上，对着我喵喵地叫。它没有舔我，我也讨厌被舔的感觉。我觉得它很懂我，心底更生喜爱。

悄悄把它抱回家，就在进门的时候，被妈妈捉了个现行。我狼狈的样子，小猫很有战斗力的叫着，她和妈妈对视着，彼此就像看着敌人一样。

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直到妈妈让步，她叫我把小猫放到阳台上去，但是不许它进屋。

至少她同意了我养猫这个事实，我还是很高兴的。把小猫放到阳台上的时候，小猫抓着我的衣服，似乎不愿意到阳台，可是我怕这会惹妈妈生气，摸着它的头，对她说：“你要乖，现在我要乖，不然我妈生气了，我俩都玩完了，知道吗！”

小猫放开了我，她是听懂了我的话吗？让我又觉得更喜欢它一些了。想把它带给我的朋友看，可是我有朋友吗？西里？还是强壮，还是最近才熟悉的徐恩惠呢？

我关上阳台的门，洗好手，和妈妈坐在方桌前。我喜欢桌子顶上的那个吊灯，圆圆的，大大的，很有感觉。

我夹起一叶青菜放到妈妈的碗里，妈妈夹起来吃掉了，没有对我说什么话。沉默爆发在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是这个气氛。

妈妈草草吃完了，叫我洗碗。然后进她的房间，关上了门，也许是在换衣服，她要出门。我也不是很有胃口，把碗里的饭几口草草吃完，就端着碗去洗碗。

正在我认真地洗碗地时候，妈妈站在厨房的门口，很帅气地穿着一身黑衣，靠在门框上，很帅气地看着我。

“哇，好帅气。”我发出惊叹。

“那是当然的，我要出去了。”

“妈，你是要去，去，杀，杀人吗？”我说得吞吞吐吐的，这样的话，我怎么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呢？

“我说了我不是杀手，那只是逗你玩的。”妈妈对我笑了一个。

“啊？”我选择性地不愿意相信。

“我出去了，有点事。”妈妈说得正气凛然，她就像是女英雄一样。说完，也已经走了出去。

洗完碗，我就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新闻还播着死人的新闻。我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担心妈妈，总觉得妈妈今天会出事的感觉。也许我就是个乌鸦嘴，为了防止我继续乱想下去。我决定给西里打个电话。

拨出号码后，嘟声刚想起一声，就听到了西里熟悉的声音，如同一阵春风吹来。

——你又想我啦？

还好是在电话对面，我脸红你看不见，要不要这么直白，我会害羞你不知道吗！

——是啊。

原来我也是这么不含蓄的女生。

——怎么啦？

——西里，你说，你会不会是我想象出来的人呢？

——你有病！

——就是，其实你不存在，但是你活在我的想象里。

——你喝酒了？多莉，喝酒伤身啊。

——那么，你是存在的吗？

——我还要去北大！

其实我从来都不确定，西里到底是存在的人，还是我想象出来的人物。突然好想找强壮聊聊。我随便讲了个理由就匆匆挂掉了电话，打开阳台的门，看到空空的阳台，觉得什么东西遗失了一样，突然想起是那只小猫。我马上俯身看楼下，夜色越来越暗，看不清。

小猫呢？去哪里了。

“强壮，强壮。”我对着楼上大喊。

“干嘛？”

“下来聊一聊。”我的语气里是挑逗，我自己听得出来。

“我不要，我现在很忙。”

“在干嘛？”

“吃东西。”

“那你下来，我给你找吃的，OK？”我开出条件，诱他下来陪我聊天。没想到他是个这么果断的一只鬼，“好”。

我正准备去给他开门，他直接说出了我心里想的：“不用去开门了，我自己飘下来。”

“你以前不都是从门里进的吗？”

“那是因为你以为我是人，我要表现出人的样子嘛。”说完这话，强壮已经坐在了我家的沙发上，居然比我还先进我家。

“其实，刚才阳台上有只小猫咪的，可是，现在消失了。”我自言自语道。

“它现在打架去了。”

“打架？”说得我一头雾水。

“哎呀，吃的呢！”强壮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这时候的强壮就像个在期待食物的小孩，一点也不像个鬼。

我立马从冰箱里找了些吃的出来，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强壮如饿虎般地涌了上去，我坐在了他旁边。

“强壮，今天恩惠带我去见了那个山洞。”我把玩着

“什么山洞？是那个最后的藏身洞吗？”强壮嘴里含着食物，说得含糊不清。

“是啊，你也知道？”我惊讶极了。

“整个灵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人类不知道。”

“为什么呀？还有灵界是？”

“因为他们看不见，而看得见的人不知道。”

“那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