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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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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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眉毛都愁的白了……。”

“呵呵……。”夏鸿渊喉咙厮磨一阵,吐出几个干瘪的笑来,他闭了闭眼睛,忽然之间,双目陡然闪动,又探出一道白光。

白光如同一条光练,绕过愚痴身子一圈,最后停留在愚痴头顶之上。

这时愚痴身上,散漫出几道金色光点,飘飘荡荡,缓缓汇聚在愚痴头顶上那团白光之中。

夏鸿渊张开嘴,轻轻吐出一口气,那团白光应声缓缓飘散,化出一个淡金色的身影竟在愚痴头上幻化出现。

愚痴望去,不由惊呆了,原来这个身影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那严书寺中主持方丈觉仁大师。

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师傅,怎么是你来了?”

只见他一袭黄色袈裟,披挂佛珠,那眉目表情,严正之中又带着一丝慈悲,觉仁大师正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那声音旷古悠远,带着几许仁爱、几许慈悲,愚痴伸手去拉他的袖口,却不料那觉仁大师的身子忽然又散做无数金色斑点,一瞬之间,似被风吹化了,融入到愚痴体内之中。

“师傅,师傅,你去哪里了?”愚痴大惊失色,张惶四顾。

“愚痴师傅,请勿忧心……。”夏鸿渊提醒一声,接下来,只听他悠悠叹息道“觉仁兄,时间过得久了,竟久到连你也老了……。。”

岁月悠悠,鸿爪雪泥,十年弹指,二十年不觉一瞬,人生像翻过的书,没人有不着墨的页,一本相同的书,记下不同的路,活过不尽相同的岁月,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彼此交集,绵延心绪,只盼是仙是凡皆快活。

接下来,他对有些发懵的愚痴缓缓道:“几十年前,夏某也是在江湖上纵横捭阖的人物,颇有些结交,然而大多数人只是泛泛,唯有对你师觉仁仁爱之心真心佩服。”

愚痴咂摸他话中深意,颇以为然,他便是乃师收养的弟子,长时间虽在其身边,耳濡目染,又如何不知师傅的慈悲心肠,这时又听那夏鸿渊继续说道:

“有一日我笑觉仁兄道:‘佛家本该出尘避世,讲求六根清净,你却要奔走四方,游历天下,只为芸芸众生求个活路,其中辛苦,你我皆知,可是如此动情世俗,是否有悖佛法?’你猜觉仁兄怎么回答?”

“哦?”愚痴听这夏鸿渊说了,也是颇感兴趣,他深思一阵,乃是正色道:“家师的脾气,愚痴略揣测一二,他定是说,世俗人出世修佛,跳出三宝烦恼,然却不可脱离大千世界,当修持无量心,渡他人一起放下执着,才是为发佛祖宏源,普渡芸芸众生。”

“哈……”夏鸿渊又干笑了两声,点点头,眼神扫过,肯定其道“你这愚痴果然是那觉仁的好徒弟,放下执着,哈……。”

他神驰一阵,似忆当年事,片刻后方言道:“想那觉仁当日便也是如此说道‘世人皆曰遁入空门,四大皆空,便不该再涉足尘世诸事,误也,想来何为空,乃是色想行识受。五蕴为空,其中本意,便是劝人放下执着,而放下执着,又意味着放弃一切争夺,重拾昨日本心罢了。’”

“放下执着,不弃争执,度己度人,入那西方极乐净土。”愚痴点点头,心中反复会想着觉仁禅师这番话,心中竟又多了几分感悟,佛性之上也不由更显精深。

“父亲……”夏武明似是按耐不住了,终于打断二人道“还是先请愚痴师傅讲一讲那事关我居云轩危急存亡的大事吧!”

“武明……。”夏鸿渊不置可否,只是淡然说道“凡事须有静气,你性子本是沉稳,今日为父看你额上涔汗,手脚微微抖动,更感到你体内气息紊乱,却是不知你要如此紧张了……。”

“那是因为……。”夏武明扑通一声跪下道“前面愚痴师傅独自寻到中门来时,恰好我在,听其言语,父亲欲率居云轩全体与三仙天中雷若彤一战之事经由那觉仁大师定断,乃是两败俱伤之局,此事实在骇人听闻,孩儿这才心生震惊之感,也难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

“哦?”夏鸿渊闻言心中也是生出一丝震惊,原来这觉仁和尚修行佛法乃是地藏菩萨一脉,除了承袭了菩萨慈悲胸怀,更修习了那地藏占察木轮,此术开启慧眼神通,可窥见过去未来一丝因果,却不知这觉仁和尚究竟如何论断,竟令武明紧张成如此情况,当下他不再叙闲话,而是直截了当的问愚痴道:“愚痴师傅,觉仁兄托你带来的话,还请详叙。”

愚痴点点头,原来他的身上,除了那封要送给居云轩主亲启的信笺外,更还有有一番传言,要说给这居云轩主人听,这事他却没和七妙等人透露,一直深埋心头,概因他自觉此事机密之外,也隐隐有一分保护七妙诸人,不让其卷入到居云轩争斗漩涡来的念头。

只听愚痴应声道:“此事家师吩咐,乃只能说与轩主听,然而小僧今天午时前后来此中门,却不得入,左右没有机会见到轩主,寻思若不说与正寻来的夏武明兄听,便万万再无机会见轩主一面了,这才事急从权,将话与他说了……”

他合十成礼,心中对师傅说声抱歉,乃是说道:“数十天前,中天月明,小僧服侍家师在严书寺山泉中沐浴,家师伸足探泉水时,忽道水凉,他心中似有所感,乃用地藏占察木轮运行周天,之后便对我说出了一番言语来……。”

第五十五章 万里江山万古眠(下)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万物生发,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概有机缘,这时机若至,水到渠成,未至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故而有诗言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进入居云轩,一会轩主,传达觉仁师傅口信,这先前令愚痴惴惴不安,绞尽脑汁却不得法的难题,便在今天晌午时分,在碰到那夏武明后迎刃而解,此际他思索片刻,乃将当日里师傅所做的推论说与夏鸿渊听。

原来某一夜中,觉仁沐浴清溪,伸足探水,忽道水凉,继而心生一感,摇摇望向北边,慈悲心又起执着,只觉此地不久之后,即将造起一股杀业。

觉仁师傅长叹一声,念动佛家心咒,开启慧眼神通,他本修习地藏秘术,此刻便在着清溪小石上盘膝坐下,念动地藏占察木轮咒。

耳畔伴着淙淙流水,月晕浑浊,天穹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青雾,似窥不透的前尘因果,朦胧迷幻。

觉仁大师做法之刻,天地七彩流曳,时光与因果之力汇聚而成一条金色长河,一一闪过起脑海,其中零星断续的一幅幅画面跃然而出,乃关于未来的一丝警示。

昏黄的月又向中天多前进了两步,两刻钟后,觉仁收束心神,散去地藏占察木轮/功法,他长叹一口气,又是默然寂静片刻,这才开口言语。

一旁随侍的愚痴几次欲开口说话,都忍住了,他只见乃师面上又现出几丝皱纹,矮小的身影蜷坐在这一片青石上,更显的衰老疲惫了。

这觉仁交代下愚痴一个任务,令他想方设法来此居云轩中,无论如何都要面见到夏鸿渊,将自己占察的结果向其告知,这便是夏鸿渊若要去打那三仙天的主意,必将祸及自身,更连累居云轩众人,乃至延祸天下。

觉仁更留下八句话,令愚痴务必对夏鸿渊说了,这便乃是: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笑看面对,何必执着,若造杀业,祸及苍生,果报不爽,照应轮回。

觉仁吩咐后,便让愚痴兼程赶路而来了,至于他自己,则忧心魔教重新崛起之事,又要奔走邙山,这也是他无法亲至居云轩的原因了。

当下愚痴一一说了,夏鸿渊一脸阴翳,望过去,只见身前这个和尚高大粗壮,面色之上闪着一丝质朴之色,倒不似作弄谎话之人,更何况先前他施法,见这愚痴心底果然有那觉仁和尚印象,更不似一场骗局。

那边夏武明似是更加焦急不安了,听愚痴讲述完毕,更是急着劝道:“父亲,这几日轩中大小事宜,颇有应验觉仁法师预言之像,是否继续下一步行动,还请你三思啊!”

“嗯……。”夏鸿渊不与他多语,又问愚痴道“先前愚痴小师傅还说过,觉仁兄又有一封信要给我,可否带在身上。”

这是当然了,愚痴听其说了,便恭敬的双手将信取出,想要递过来给夏鸿渊,却不料那边夏武明转手接下了,仔细将这信打量上几分,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呈给夏鸿渊。

“武明这孩子终于冷静下来了……。”夏鸿渊眼见夏武明一丝不苟的查过信笺,心中略略点头,想到这武明到底年轻,事到临头未免慌乱,不过他一贯性子沉静,恢复调整的又是迅速,不愧是最适合传承自己衣钵之人。

这时他捏住信纸一脚,端详片刻,只见这土黄色信封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小字,乃是:居云轩主人亲启,其字比划均匀,略略有力,正是昔日好友觉仁禅师的笔迹。

夏鸿渊再探入一道真气查看,只见这信上隐隐一道佛光加持,他心道此必是觉仁兄用上了术法,此信若非自己亲启,必将化作乌有。

他呆呆想了片刻,长叹一声道:“觉仁兄此信,必是以慈悲言语劝我,然而此行夏鸿渊势在必行,观之无益……。。”

他看那夏武明犹自颤抖,似是心底深处巨大犹豫之中,便教训他道:“武明,大丈夫行事,谋定后动,然万事难保一定成功,乃心中既有所明,大方前行便是了,像你这样犹豫不决,无异蛇鼠两端,使我辈不耻。”

那夏武明蓦地一愣,随即神情一凛,像是想清楚什么似的,拱手拜道:“父亲教训的是,武明明白了。”

夏鸿渊满意颔首,又偏过头看看手上捏着的这封信,悠然长叹一声,忽然抬手一扬,向此信向上方一抛,继而一声脆响,嘭的一下,这封信蓦地炸作万千纸屑。

愚痴本是双手合十在他身前站着,见自己千里迢迢带到此处的那封信夏鸿渊看都不看,便即挥手毁去了,他心中一惊,正想争辩些什么,却见此信化作的完全碎片之中,忽然异声作响,一道红光直指夏鸿渊辛苦,一闪而没。

夏鸿渊猝不及防,他受创之重,大吼声中,身周真气应激暴起,只激的身下木轮椅爆响一声,炸裂而成木屑齑粉,继而身子猛地向后跌去,摔在身后几丈远之处。

愚痴目瞪口呆,心中猛然想到,觉仁禅师断然不会用此信害夏鸿渊,难道是?

他不及细想,忽然身边噌的一声,寒光闪动,宝剑出匣,夏武明化作电光一瞬,一闪一现,再现身形时,人已突至夏鸿渊身前,一剑疾刺,正是贯胸而没。

这几下连环相生,不过刹那之间,最后夏武明这一剑刺出,又如风雷疾动,似长虹贯日,令人完全无法提放,夏鸿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这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

他怒而训道:“武明,你疯了么!”

“不要叫我夏武明!”夏武明双目尽赤,头上发髻也早就散了,他身上颤抖,双手握剑,却更现有力,只听他恨恨道“夏鸿渊,你骗了我这么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我亲生之父,乃是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离恨剑莫无声!”他这一声吼得石破天惊,不止夏鸿渊,便是那愚痴也惊呆了。

“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夏鸿渊惨笑一声,无力的说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文清、芝江,都不是你的孩子……。。”夏武明怒吼控诉道“我们的父亲都是被你害死的!”

“是谁……是谁对你说的!”夏鸿渊不否认,吐出一口血,只是问道。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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