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乘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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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乘风录-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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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位女主人身子很高挑,从背影上看去有着非常纤细秀美的身材,可以想见是一位绝代佳人。“祖悲秋摇头晃脑地说。

”能够让天女殿主事扮作使女的,除了越女宫主鱼幽莲还有谁?我的老天哦……“郑东霆想到这里,头上再添一层细汗,下意识地抖开袖子,擦了擦额头。

“师兄,我感到这是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祖悲秋挠了挠头,朝周围的市集看了一眼。

“噢,你终于发现了。”郑东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这个师弟总算有了一些江湖人起码的感觉。

就在这事,街角那一栋被祖悲秋第一眼就看上的豪华客栈中突然奔出来一个伙计。只见他三步两步来到祖悲秋身边,一把专注他的手臂,兴奋地说:“客观,刚才你说源于出二十两找一间空房是吗?”

祖悲秋顿时将刚刚觉察到的一丝不安抛到了九霄云外,激动地一把回拉住伙计的手:“正是,可是有了空房?”

“确实有了空房,天字第一号刚好空出来了,客官这边请!”这位伙计抬手做了“请跟我来”的手势,机灵地在前带路。

“师兄,天字第一号房啊,还是上房!”祖悲秋兴奋地回头招呼了一声郑东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伙计身后冲入了那座豪华客栈。

看着祖悲秋无忧无虑的高兴样子,郑东霆双手叉腰,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客栈门口长长叹了口气。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客栈的另一面楼梯上一阵骚动,几个伙计熟练地抬着一具尸体从二楼走下来,在郑东霆面前若无其事地蜂拥而过。郑东霆伸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死者乃是海南剑派“一日三见血”百里斩,死因是被人一剑穿喉。

“原来空出房间就是他的啊。”郑东霆喃喃的说,“唉,‘一日三见血’这回算是夜路走多终遇鬼,不明不白死在。。。。。。这里。”他抬起头来望向这间客栈的招牌,发现牌匾上赫然写着:安息客栈。

躲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郑东霆心中浮想联翩:“‘鬼王’宋无期、‘挑灯枪’公羊举、越女宫主鱼幽莲。。。。。。当年洛阳擂、关中会战那么大的热闹他们都没有到场,如今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将这些武林至尊吸引到甘州这个鬼地方?能够吸引这三人同时出动的力量,除非是当年的战神天兵。”想到数十年前因为战神天兵所引起的血战,郑东霆不由得浑身一阵颤抖。随即他猛地一摆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的,战神天兵固然轰动,当年也没引得越女宫主出马。而且那个鬼玩意儿已经被巧手匠李读毁掉了。”

想到自己可能面对的不是战神天兵,郑东霆的心底马上舒坦了不少。但是这股舒服劲儿没让他消停多久,他的心情又开始压抑了起来:“如今这股神秘的力量居然连越女宫主都吸引了出来,说明这里将会又一场惊天动地的武林浩劫。上一场武林浩劫是哪一回来着?好像是隋末动乱。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中原的安稳日子我还没过够呢。”

郑东霆抬起左掌,用手掌下缘轻轻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精疲力尽地叹了口气,周身各处隐隐约约的酸痛一浪又一浪地袭来。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祖悲秋。痛痛快快享用完晚膳并洗了个痛快澡的祖悲秋此刻已经张着大嘴打着刺耳的呼噜。这个家伙内功在这一年里大有增长,已经可以一个鼻孔吸气。一个鼻孔呼气,真气运转连绵不绝,连他的呼噜声都没有了起伏,而是高音连成一片,听起来仿佛屋子里住了一池叫春的蛤蟆。

“呼。。。。。。”郑东霆用力伸了个懒腰,心底有些羡慕此刻无忧无虑的祖悲秋。“他睡得倒他是。看来蠢到一定程度也是种境界。我是不行。。。。。。嗯”他一边活动这肩膀,一边打开房门,想要去如厕。谁知道他刚把门打开,眼前一道黑色的电光迎面而来,吓得他连忙一缩头。“夺”的一声脆响,一面一尺见方乌黑底色的小旗牢牢钉在天字一号房的门框上,旗帜的正面用黄白色彩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

“乌黑底色三角旗。。。。。。”郑东霆盯着这面小旗,脑子飞快地思索着它的含义,“神龙帮信物,黄白色恶龙,这是龙神帮主的品阶,难道是天下第二大帮帮主‘龙王’江天水亲自来了?”

“龙神帮甘州行事,庸人勿扰!”一个嘹亮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郑东霆抬眼看去,之间一群浑身紫青色武士劲装的大汉簇拥这数名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汉字走来。看这些人的服饰装扮和腰间信物,赫然是龙神帮张掖总舵的精锐。龙神帮统领天下水路,掌管七江八河五湖四海的舟船行走。贞观末年看到丝绸之路的厚礼,遂迁总舵与张掖河,训练精英,意图染指塞外生意。张掖总舵的精锐乃是龙神帮十万帮众中最能打的高手。这些市井霸王此刻仿佛众星捧月般簇拥这中间那几个神秘汉子,不用问,这些人都是龙神帮最高阶的话事人郑东霆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当机立断,身子往门内一缩,“砰”的一声关上门。

强忍着不敢去上厕所的郑东霆以为已经把麻烦关在了门外,刚在炕上坐定,却听到隔壁房间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原来这群龙神帮人全都进了隔壁的房门。

“怎么会这么倒霉?”郑东霆心里又是烦闷又是担忧,却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将耳朵凑到墙边,仔细倾听。

隔壁传来的声音清晰而响亮,说话人完全没有掩藏行迹的意思。

“姓唐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春暖花开谱的核心心法来自游龙诀,此诀乃是龙神帮镇帮之宝,你竟然敢拿来参加那塞上之事,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厉声道。

“哼,游龙诀乃是姜家和我唐家合创,春暖花开谱更是我另辟蹊径的革新,与游龙诀已经风马牛不相及。你们向我兴师问罪,看来是怕我的春暖花开谱会抢了你们游龙诀的生意吧?”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话道。“万里贤侄,你心里的打算不要以为老朽不知道。”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乍听之下仿佛万把钢针刺入耳膜,令人感到极为难受。郑东霆只在耳中,也感到眼花心跳,甚至有种想呕吐的错觉,不由得暗暗惊惧这个老人精纯的功力。

“你们唐家最近越来越不安分,对于天下水路的野心越来越大。这一次若是用春暖花开谱换得了塞上神功,我们神出鬼没龙帮几根老骨头可禁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敲打。”

“哼!那个神秘人的低沉声音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哼了一声。

“今天,春暖花开谱就留在这里,你,也留下吧!”这个苍老的声音仿佛拉家常一般说出了这几句诛心的话。他我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就被尖锐的利器破风声和雄浑凄厉的呐喊声所淹没。

“哎哟妈呀,这就打起来了?”郑东霆目瞪口呆,“这些江湖的越来越不讲规矩,这可是在民宅。”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坐看热闹、还是拉起师弟逃命的时候,一阵轻柔而富有韵律的“夺夺”之声传入他的耳中。这声音听上去像铁钉穿入墙壁时所发出的声音,但是却柔和细腻得多,就仿佛是杏花敲窗、雨打芭蕉,说不出的轻柔优雅,又透着一股无处可藏的强猛势头。郑东霆只感到那“夺夺”声在弹指之间就海潮一般覆盖了整面墙壁,心里不知这不到一息之间,对面墙上到底钉下了几千几万枚暗器。

一连串重物落地声连番响起,隔壁忽然变得无声无息,一片死寂。又隔了片刻,一串孤零零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接着是“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难道只活了一个?”郑东霆整个人贴在墙上,想要再吸清楚些,却听到“轰”的一声,自己的房门猛然打开。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中等、淡眉小眼、瘦脸窄腮的青年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他的门外。这个人看上去面部表情柔和得很,一团和气,完全看不出任何杀气,但是他的不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阴狠决绝的寒光,和他面部的模样完全相反,充满着奇异的剥离感,犹如鬼身上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啊,哈哈!”感到身体现在的姿势暴露了自己刚才的偷听行径,郑东霆连忙赔笑道,“说来你都不信,是这样,我师弟和我开玩笑,把我耳朵用黄鱼胶粘在了墙上,我费了半天劲儿也拔不下来。我决不是故意偷听,哈哈!”

“拔不下来就不用拔了!”这个年青人用低沉柔和的声音淡淡说道,话音刚落右手已经抬起。

“不好!”郑东霆心里一沉,连忙将目光转向放在桌上的银弓。那青年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精致的郑家银弓,突然神色一动,连忙问道:“阁下可是圣手门徒郑东霆郑公子?”

“圣手门徒?郑公子?”郑东霆心头一跳,他行走江湖十余年,从来没人任何人这么称呼过他和他的师承。

“我是郑东霆》”郑东霆犹豫着答道。

那年青人指了指呼呼大睡的祖悲秋:“那么这位一定是牧先生的另一位高徒祖悲秋祖公子。”

“是,正是。”郑东霆忙道。

“啊!”这个年青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双手抱拳用力一晃,“唐万里不知两位大驾光临,得罪!”

郑东霆手足无措地摇了摇手:“不客气,不客气!”

“这一次塞上之行多了两位圣手高徒一定会增色不少,期待我们能够在未来的盛举中有所合作,将来我们川中唐门开堂立寨,还需要两鼎力支持。”青年人再次抱拳一礼,不待郑东霆回礼奇書网,已经转头信步而去。

这青年离开了好久,郑东霆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气中挣扎出来。他勉强壮起胆量,推开房门探头出去观看:安息客栈的伙计们已经开始从隔壁房间中将尸体一具具抬了出来。

打头抬出的是一位紫袍白须的老者,手上戴着象征龙神帮主(大唐乘风录 吧手打)权力的盘龙扳指儿,应该是“龙王”江天水。只见他身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奇形暗器,连他大大张开的嘴中和眼中都有,很多暗器凭他十余年的江湖阅历都叫不出名来。接着被抬出来的几个人身上完全被黑灰色的暗器所淹没,连面目身材都看不清楚,但是从他们的兵刃上,郑东霆立刻认出了他们:洞庭堂主“破海鲨”关如龙、鄱阳堂主“穿云刀”波明朝、渤海堂主“火阎王”庄醉、东海堂主“断岳雷”马啸风——龙神四煞尽殁于此。接着抬出来的是一长串张掖总舵龙神精锐的尸体。“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龙神帮了……”羞东霆不由得暗叹一声,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山雨欲来甘州城

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将祖悲秋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他张开眼,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支起身。在他身边的炕上,郑东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和衣睡在床上,手和腿仿佛黑熊抱树一般抱着银弓侧卧而眠,脸枕在弓缘上,一眉高,一眉低,双眼不停跳动,嘴半张着,尖锐而急促地呼吸着,显出一副不堪重负的紧张模样。

“难道是做着噩梦?”祖悲秋奇怪地发现,不过一夜工夫,师兄似乎苍老了好几岁。他从炕上下来,想要将郑东霆摇醒,刚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打了一夜的呼噜,嗓子眼有点发烧。

他昏昏沉沉地找来鞋穿上,推开房门,穿过走廊,来到客栈的庭院之中,想要找处水井,打点水漱口。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本该熙熙攘攘的客栈庭院此刻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揉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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