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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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傻蛇王刁宝宝-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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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百态,皆是化境,前人之愿,莫要执念……”

“我曾听珈萝公主说大师没有拿起过,所以不知放下之艰难,但今日桃夭只想问,大师可知执念是何?”

“执着前尘,念往昔,耽于一物而不知回首,谓执”

“是吗?”花容靠在桃树树干,笑出声。“大师的理解与桃夭不同”

伽罗不语,红衣袈裟随风微卷,淡淡的光芒流转。

花容素指执起一瓣白桃,抬眸,细长的眸子微凝,看向伽罗冷雅的面容,额间的佛印似乎深了不少。

她很清楚,因为这不同,说明,他心中执着。

伽罗今日不同,一向淡漠旁观的伽罗和尚带了情绪,说道执念,倒不如说是他心中理解的执念。

曾经珈萝公主说到拿起放下,当时和尚的反应也是超于反常,那时她以为珈萝说的不错,大约是触动到了这个四大皆空的和尚,如今想来,他的反常反应恐怕是因为别的原因。

“听闻大师曾认识在下的母亲,花容冒昧,想问大师可知她现在何处?”

“阿弥陀佛”

花容看着他双手合十,垂眉漠然,态度虔诚,只是冥冥中,又是对谁虔诚?

他不急,她也不急。

事实上,她也猜想到,既然自己数次到此见到伽罗和尚,他都从未对自己谈起过母亲之事,那么现在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说出口。

她不需要答案,只需要一个方向。

“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记忆,在我出生那刻,我甚至还曾见过她一面,对于一个几世都如同从石头缝蹦出的的灵来说,有一双父母的感觉,大师永远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母亲这样的树灵,她为何做了母亲却离我而去,我明明曾见过她的样子,她很漂亮,就和所有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我甚至以为,我就这样,这一世有一个可以任我撒娇,包容我胡闹却永远爱我的母亲……可是一睁开眼,我已经是多余的害死自己母亲的人……”

伽罗长睫一颤。

“她并非……”

并非不爱你。

花容抬眸,细长的眸子凝着伽罗未出口的话。

“她并没有死是不是?”

“阿弥陀佛,浮华人世,不拘羁绊,仇怨早已化云烟,唯踏遍尘世,桃花遍地……”伽罗抬首,无意识的念出数句。

花容微微后仰,依靠在桃树下,如霜雪般的花瓣飘落肩头而不自知,飘飘洒洒如漫天飞雪。

她不明白……不明白……

“打搅了”

花容踏着满地柔软的桃瓣,霜雪般银色滚边的长裙泛着白色的光芒,回旋的桃瓣牵住她曳地的裙裾,好似不舍轻怜。

花容低眸,垂落一头如墨青丝,有刹那的惊艳流泻。

素指拈花,含笑低语。

“落英谷,雪翎果然是不同的”

为何自己现在才发觉呢?

花容蓦然起身,不再多言,离开这一片霜雪桃林。

绯玉晗敛眉,从树后缓缓步出。

伽罗似乎没有意外,没有意外他现在为何可以进入相国寺。当初桃夭问及修炼之途有哪几种时,他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

绯玉晗狭长的凤眸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阿弥陀佛,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无生其心,浮世如埃……”伽罗低叹一声,不知是要说服谁。

“耽溺尘世,难以脱身,大师常年留于世间,可曾勘破?”绯玉晗薄唇轻勾,看向伽罗和尚,刚刚的情形到让他对这位和尚的看法有些改变。

“尽所为,亦无所为,一切随缘”伽罗和尚念一声,双手合十,转身离去。徒留瘦削背影。

绯玉晗一袭绯衣热烈如火,满身落英缤纷,映衬出妖艳的媚色,站在桃林迟迟未离开。

陌生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狭长的眸子挑了挑。

“没想到这落英谷的桃树过了这么些年,竟然已经有可以化形的树灵存在”绯玉晗低嗤一声,在夭夭出现时没有出现,明显是害怕见夭夭,现在出现是为何?

白衣女子发束高髻,额间的五瓣桃妆艳烈夺目,肤若白雪,细长的眉眼却带着冰冽,雪白的裙摆拖地,两臂挽轻纱批帛,随风漾起。

“没想到我们家桃夭的夫君竟真是你——赤蟒王绯玉晗!”

绯玉晗不语,不知这位是花翎的哪位姐妹?既然直呼夭夭是她们家的?

“馨月姐姐,这妖孽便是当年害桃夭堕入轮回祸首!”

“妖孽!你到此何意?与那冷楚离皆是一路货色!”

跟在这白衣女子之后,又出现数名同色衣衫的女子,秀丽的眉宇间皆是对绯玉晗的敌意。

她们当年重伤之后,数十年内皆无法踏出相国寺,只能待伤复原之后才能行动自如,如今已过去多年,她们方能出现在这里。

她们对外面的世界并不清楚,相国寺戒律森严,僧众一心修佛,这片地方的消息仅仅是偶尔的香客传来只言片语,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看到当年残暴狠厉闻名的妖孽竟然是她们最在意的孩子的夫君,心中忧虑可想而知。

何况一个前例在前!

“臭男人!没一个是好的!”

绯玉晗冷眸看着这群桃树灵,竟然如此憎恨自己?冷楚离又是何人?姓冷?

“花翎的姐妹?”绯玉晗冷声道。

带头的女子步出,细长的眼睛看着绯玉晗,冷笑道:“阁下竟然有本事让伽罗大师放过你,想必还是有些手段,可惜,我奉劝赤蟒王,欺骗得来的东西,到头来只会和那冷楚离一样的下场!”

“冷楚离?”绯玉晗挑眉,总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以为骗得花翎相信了他,嫁给他,就能拴住翎儿的心?可笑!到头来还不是在翎儿离开时发疯,倘若不是那个叫清怡的女人给他灌了冷情散,他早该下地狱!可惜如今却如七十老翁,永远配不上我们花翎!”

“真以为每年到此就能弥补?情淡了,捡回一条命又能如何?花翎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只可怜了小小年纪的桃夭。”

三言两语,绯玉晗便知她们说的是何人了,冷相字楚离。

冷彦征便是冷楚离。

“本王不甚明白,为何夭夭在场时,你们却不愿出现?”绯玉晗不想与她们纠缠于往事,直接问道。

白衣女子抬眸不语,她们不出现也是不想让桃夭在知道花翎之事后来问她们,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在十几年后还是不可避免。

“妖孽,这是我族中之事,与你何干?”

“你倘若敢伤害桃夭一根头发,我们姐妹誓死也断不会放过你!”

绯玉晗不置可否,对于一群完全不理解情况,只是一味护犊之人,他自然不会计较。

“听说再过两日,冷相便会到此?”绯玉晗转移了话题。

“自然”

“他每年都会到此,我倒没想过他竟然服了冷情之后还记得花翎……”馨月眸光微凝,当年花翎与冷楚离是极好的,花翎每次提到他都极为高兴,只可惜那人不择手段,欺骗了花翎。

或许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扭曲疯狂的爱,也不会想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分离伽罗大师与花翎,自己得利。

绯玉晗闻言,狭眸微动,两日之后,也是乌穆认定他是蛇妖的最后日子,倒不如一次性解决掉所有事情。

思及此,绯玉晗薄唇微勾:“夭夭即是本王之妻,本王又怎能不亲自拜见岳丈?”

馨月秀眉挑起,不知他在此时说此话是何意?

“后会有期”

绯玉晗转瞬离开此地,如今夭夭恐怕已经回府了,他还是尽早回去。

一群桃树灵看着他离开,皱眉不语。

“月姐姐,他不是一个好对付之人”

“如果我当初没记错,桃夭是嫁给那个痴傻的玉王爷,当初他是进不来此地的”

为何现在功力有这般的进步?

两世都纠缠在一起,现在竟然又是夫妻?不知桃夭为何会与这蛇妖在一起?

馨月不语,看向两人离开的地方,漫天的桃瓣纷飞,也许过两日便会明白。

花容从相国寺回来后已换回自己的衣服,正要进门,一个道士打扮之人拦住了她。

花容看着眼前之人,秀眉蹙起,对于道士,她现在骨子里都是不喜。

“在下长风,听闻小姐是昭安文丰二十五年,甲寅葵丑日出生?”

“那又如何?”

花容冷眸,冷扫了他一眼,此时离冷府尚有一段距离,街上人群目光都往这便瞥,她实在不明白这陌生的道士想干什么?

长风眸光乍亮,拂尘一扫,和蔼道:“小姐慧根聪灵,是可造之才,但贫道见小姐身周隐有妖气,府中似有不洁之物……”

“是吗?听闻道长是西栖国师,怎地对付本王却如此迂回?难道道长术业不攻,空有虚名?”

慵懒邪肆的嗓音远远传来,花容轻笑,下一秒,绯玉晗上前将花容半揽进怀里。

长风眉峰如刻,算是初次真正意义上见到绯玉晗,听说玉王爷与皇上是一胞所生,两人的确生的极像,只是,皇帝身上是威凛刚烈之气,而这位周身却尽是邪佞妖魅。

长风皱眉,他竟然没感觉到丝毫异常的气息,不是他冤枉了人,就是这人功力在自己之上!

他自知公然告诉云昭皇帝声称七日内会查出玉王爷是妖孽,玉王爷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但没想到区区数日,他似乎已经与当初有天差地别之分!

“西栖国师?”花容看了长风一眼,西栖的国师竟然是一个道士?

她记得比较出名的道士大部分都出自天道门,而西栖与青宗派交好,青宗派是没有道士的,且与天道门的关系不太好。

这道士是从哪里来的?还要对付子玉?

“贫道青宗长风”长风道士朝花容颔首道,他一向是有耐心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并不知面前夫君是妖的可造之才。

“青宗还真有道士?”花容挑眉。

长风明显嘴角抽了抽,他虽是青宗之人,却也因多次打着道士的名号被扫地出门,一直到那个面瘫师弟弃青宗而去,他这个不学无术的道士才又成了青宗派之人,此次师门弟子被妖孽所欺,他这个师叔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绯玉晗狭眸微挑,对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乌穆太子七日之期已过去五日,不知道长如今要如何让本王现出原形?”

“妖孽休要得意!本道岂会容你逍遥法外!”长风直指绯玉晗,怒道。

花容眉一挑,瞥了一眼长袖迎风的长风,还真和那乌穆有瓜葛?青宗派的人,果然是来替那乌穆找场子的。

想到凤来仪中的乌穆,花容眉峰蹙起,他去找风澈问什么?确定子玉是不是蛇妖?他似乎没必要因为这种问题而去冒险询问。

花容也不想与长风继续周旋,径自脱离绯玉晗的怀抱,整了整衣服,抬头瞥了两人一眼。

回府。

“你们两个慢聊,我先回去看看璃儿和凌儿回来没有”

花容转身走了,绯玉晗绯然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有些不悦的看向一旁的道士。

“夭夭,我和你一起去”

绯玉晗顾不得这道士,先去哄自己的娇妻娇儿。

两个孩子并未回府,想来凌香带着他们又去绯姨那里了。

花容靠在内院曲折的回廊长椅上,红漆栏杆上飘落了不少春日换下的枯黄树叶,雪白的裙裾撒开,绽一地绮丽的银花。

绯玉晗红衣妖娆若焰火,拢袖将她环到怀里,下颌轻蹭她细腻的娇颜。

想起当日在凤来仪之时她青衣冠帽的书生模样,一时莞尔,他以前也曾见过夭夭扮男装,却都是道士的模样,书生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是从未见过。

花容微微歪首,薄唇擦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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