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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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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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谢谢姐夫的关心!”

“嗨,一家人客气什么!”

勘查结束的时候,我在楼下的路灯上找到了几根毛发。那是刚才逃跑的人撞在灯柱上时,头发蹭在夹缝里,被扯下来留在那里的!

最后,刘安心还是没有跟董建国走,只是请我在那里留会儿。

“能不能陪陪我?”见其他人走了后,她这样问我。

“合不合适?”我笑着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坏了你的名声!”

“是怕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吧?”她也笑。

“为什么刚才没跟董建国走呢?”

“其实我们和林丽姐他们一家子,关系并不是很好。”刘安心想了想,向我道出了实情。

“你们不是亲戚吗?”

“主要是因为我妈妈的那件事,彼此关系闹僵了!林丽姐的爸爸是我妈妈的堂弟,我得管他叫舅舅。我还有一个舅舅叫林显著,是你们公安局的副局长,他小时候父母死得早,没有人照顾,我妈妈比他大七岁,由她带着,一直到自己出嫁。对于林显著舅舅来说,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所以对于妈妈出意外的那件事,林显著舅舅比我爸更无法释怀!当年我爸被关押审查的时候,他是办案人员,按理说,他应该比别人更客观地对待这件事,但是失去姐姐的悲痛,让他失去了理智!……我无法知道舅舅面对我爸的时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我爸对于这件事一直不愿谈起!只知道他们闹得很僵,僵得公安局一直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但是有一段时间,舅舅因为办这件案,挨了一个处分,被下放到一个偏僻的派出所工作了两年。正是他去派出所的那段时间,我爸才被放了出来。从此,两家人就不怎么走动!”

“直到一年前,林显著舅舅来我家,第一次叫了我爸一声姐夫。两人喝了一晚的酒,说了很多话,舅舅对我爸说,不要再寻找所谓的真相了,我们都已经相信不是他干的!爸爸没有表态。从那天晚上,爸爸突然苍老了很多,身子像是经过长时间劳累后突然卸下担子,一下子再聚不起精气神来!从那以后,他的记忆力变得差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里!其实我倒蛮希望他去你那里,至少他还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说到你爸爸,他最近身体怎么样?”我问,“他倒是很久没去我那里了!”

“身体比原来差了很多。主要还是心有不甘!”刘安心说,“没有真相,他会活不下去!”

当天晚上,我陪着刘安心聊得很晚,并躺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宵。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彭帅的电话,他说陈林秀案有了些新线索,非得我配合才行!

“有一个重要的情况,不适合大张旗鼓地调查,得由一个人悄悄地进行!这个人必须关系简单,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我们考虑了很久,只有你是外地调过来的,关系单纯,所以这个人非你莫属!既然你是我们的特别顾问,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彭帅说。

第一百零九章 复杂关系(二)

从他的口气,能听得出此事非同小可。把这样一个任务交给我有些勉为其难,且不说是一个法医,就算是侦查员,我也不属于他们单位的人,这样安排算是彻底过了“界”!看来真正是被那个“特别顾问”的虚衔给套牢了!

“我现在知道你们局长为什么叫‘吕不韦’了!”我开玩笑道,“看来果然有一套,在这里给我挖了个大坑呢!”

“瞧你说的,应该说是因为你锥处囊中,在什么地方都掩饰不住锋芒才对!不然吕不韦也不会看中你呀!”彭帅笑着说。

“执行这样的任务,我可不可以把自己理解为卧底?”我问彭帅。

“也算不上!”他想了一下,回答说:“协助调查吧!你还得在自己单位上班,调查是秘密的,只有你我知道!”

“这事你跟我们领导说了没有?”

一般来说,有什么工作安排,都要让领导知道,以便于统筹安排。

“你放心,还有更大的领导知道这件事!有什么事我担着!”

紧接着,彭帅把具体情况对我说了一遍。我越听越心惊,以致于他交待了要完成的任务时,我都没听进去,如果他所讲述的事情属实,那可真是会石破天惊!

……

打完电话,刘安心还没有起来。我留了一张纸条,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让她醒来给我打电话。

回刑警队后,我拿着出租屋杀人案的照片,带李智林去了一个地方。

李智林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拜访一位老前辈。

我们去的是公安局的治安拘留所。去的目的,是拜访当年的神探,大名鼎鼎的痕迹专家裴仁,请他分析一下我们所侦办的案件。毕竟,案件存在着诸多疑点,我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裴仁原来在刑警队工作,现在已经离开了刑事技术岗位,在拘留所当了一名看守民警。这个人当年和师父钟任之、林显著是公安局里有名的铁三角,人称钟裴林!因为大家习惯将三人一起称呼,群众不明所以,以为公安局出了个叫钟裴林的神探!

去的时候,我把裴仁以前的身份跟李智林说了。

李智林听得心驰神往,眼里满含敬仰:“真是恨自己没有早些出生,跟这些前辈一起工作真是种幸福啊!”

去的时候,裴仁正坐在办公室外面,面前摆着一个大铁桶,来回搓洗着桶里的衣服。满头白发在风中微微颤动,显得格外刺眼。

我叫了一声:“裴老!”

他抬头看到是我,笑答了一声:“来了呀!先到办公室坐一下吧,我马上洗好了。”说完拎着铁桶走到水龙头边漂洗去了。

这个地方,被拘留的通常是轻微违法人员,关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因此不会在里面捣乱。对于在这里上班的警察来说,平常无需怎么费心去管理,每天只要让那些人放一下风,吃饭时间送一下饭,简明单一。像裴仁这样的专家被调配到这里,难免有些英雄难有用武之地!按道理说,他应该是坐在办公室,听听我们这些小辈的汇报,替疑难案件把把脉,受到领导器重晚辈尊敬才对。可是,他现在却成为一个天天看守违法人员,门卫一样的老头,让人费解!关于他被调走的原因,流传最多的说法是因为自身生理上的一些问题!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里面收拾得很整洁,办公桌上摆放着各种书籍,桌子上方的窗台,放着一盆绿色植物,让这间房子透露出些许生机。

我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发现是犯罪物证方面的论文集,不由得翻看了起来。书里有几篇署名裴仁的文章,见解很独到。

“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裴仁提着铁桶走了进来,笑笑说道。

“裴老你发表论文了?!”我将手里的书扬了扬问道。

“闲着没事,整理一下以前的一些想法。”裴仁回答道,“不能让自己的脑子生锈了!”

说完他在我整理好的电脑桌上找了一阵,抽出厚厚一本书递给我,书本的封面写着《法医奇案推理实例》。

“这是我根据以前一些案件整理出来的,是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出版的,你看一下吧。”

我接过书,看到署名果然是我们两人,而且我的名字被放到前面。在学术方面的书籍里,如果署名在前,表明是第一作者,是主要的撰写人。

“裴老,这样不好吧。我没有参与撰写,把我列为第一作者,是不劳而获!”我不安地说。

“你别推辞了,这里面的案子,都是我们共同经手的。有一些案件,还是你启发了我,而且有些是你原来提议出稿的,所以署你的名当之无愧!”裴仁说,“不过出版社还没付稿费,要等有了我再给你的稿费。你可不要跟我急!”他开起了玩笑。

李智林从我手里要过那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我不劳都有了这么大的收获了,还好意思问你要稿费吗?”我笑着对裴仁说,“裴老把我看成没良心的了!”

“你别裴老裴老的,我并不老!”裴仁笑着说,“钟任之那老东西有福气,能收你这么好的徒弟!我说,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师父吗?”

“当然求之不得!我还怕你不肯收我这个徒弟呢!”我说。

“师公也替我写一本书吧,我倒贴稿费给您!”李智林在旁边开玩笑道。

裴仁笑了。

我知道这样一本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段时间,我正准备申报法医职称,有一本这样的专著对职称评定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法码。为此我前段时间正准备材料,打算写出一本东西,但因为案子很多,还担心完成不了,没想到裴仁替我完成了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

师父钟任之曾向我提起过裴仁的性格:不合脾气的人他话都懒得说两句,意气相投则可以两肋插刀。看来我在他心中印象不错,没准真把我当成自己的徒弟了!

第一百一十章 复杂关系(三)

拾掇完桶里的衣服,裴仁又从地上拿起一个喷壶,对着窗台上的那盆绿色植物喷了起来。

“师父真是好心境!”我看了看那盆植物说道。

“做人就得这样。”裴仁笑了笑说道,“养养花草,看看这些卑微小事物的大智慧,什么事都豁然了!”

“那我今天带来了一些看起来不怎么让人舒心的东西,不知师父会不会怪我?”我笑道说。

“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门。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吧!”裴仁笑道说。

“就知道你会按捺不住的!”我笑着从身上取出一叠照片。

裴仁看着我拿出照片,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这是两起凶杀案的尸检照片,你给拿个主意。”我边把照片递给他,边将两件案子的情况说给他听。

一件是彭帅他们侦办的陈林秀被杀案,一件是我们的出租屋杀人案。他接过照片,戴上眼镜认真地看起来。直到听我说完,他也没有出声。

我盯着他的脸,想从那里读到透露出来的信息,但他的表情沉静,很难发现有思维跳动的痕迹,仿佛他正看着的不是几张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而是静静地沉浸在几副风景画的意境中!

“让我来猜猜!”好一阵之后,他终于笑着说话了,“你把看似不相关的两件案子给我分析,主要目的恐怕不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情节分析,而是想知道两案是否应该串并吧?”

“师父这判断别人思维的功夫,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吧!”我笑了,“的确是这样,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这种交流方式是我觉得最舒畅的,不用解释什么,仅仅几句话,就能明白彼此的用意!

“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要看是否有客观的证据论证。就这两起案子来看,这样的证据是有的!”他的看法与我相同,“凶手选择的对象都是女性,进入现场的方式相同,死者伤口形成的顺序、作用习惯一致,也反映出了凶手相同的行为特点!如果说为什么一起案子中死者遭到毁容而另一起没有,这可能和当时的环境有关,也取决于凶手的心理状态。毁容那起案子的现场比较僻静,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而没有被碎尸那起案子的现场看起来显得很杂乱,表明凶手作案很匆忙,来不及处理尸体!”

说完,他把照片还给我,然后走到龙头旁,用香皂反复搓洗着双手。

我看着他一遍遍地将手伸到水流下,不停地冲来冲去,于是问道:“那么,师父对案犯怎么看?”

“没去过现场,凭空是想象不来的!”裴仁终于将香皂放下,用纸巾擦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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