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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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危机-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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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台把两人暂时隔开了。邦德瞅准时机把写字台踢向巴兹尔,可他轻而易举地把它挡在了一边。邦德在房间里继续兜圈子,他突然闪到了巴兹尔的背后,飞起一脚向他踢去,巴兹尔撞到了墙上。

邦德刚站稳身体,他的对手又一头冲了过来。在这刻不容缓之际,邦德向旁一闪,顺手抓住巴兹尔的头部,就势向前奋力一送。巴兹尔一头撞进李在离开前打开的电视机中,荧光屏被撞得粉碎,爆出一连串的电火花,接着便冒出一股黑烟。只见他的身子先是一挺,然后拼命挣扎几下,继而抽搐起来。他的头部依然套在电视机壳中,身子却颓然倒在地毯上。他死了。

邦德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腰部剧烈疼痛,肋部也伤得不轻,大概有一两根肋骨已经折断。肾脏可能也受了伤。面部和手上的几处伤口仍在流血。

然而,他还活着。

看到地板上的电话机,他立即拨了吉纳的移动电话。

当她接电话时,他第一句话就问:“哈丁和一个亚洲人刚离开旅馆,你看见他们没有?”

“没有。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几分钟之前。”

“糟糕。他们一定是从后门溜走的。”

“设法找到他们。10分钟后给我房间打电话。”

“你下楼吗?”她问。

背部的剧痛令他头晕目眩。他勉强说了句“过一会儿”,便放下电话。随后,他从酒吧里取出一瓶波旁威士忌,旋开瓶盖,咕嘟咕嘟连续喝了几大口。烈性酒引起他一阵咳嗽,可他因此觉得浑身有了点劲。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拾起自己的手枪,然后离开房间。出乎他的预料,竟没有人听到他们打斗,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邦德艰难地爬上他的楼层,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先进了浴室,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右眼眉的上部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左脸青了一块。他洗了洗手,发现指关节处也拉了好几道口子,但伤得最重的还是腰部和肋部。

他放掉浴缸里的冷水,拧开热水阀门,然后战战兢兢地脱下衬衣和裤子,等到他把衣服全脱光时,浴缸也已放满了水。

他忍着疼痛把遍体鳞伤的躯体浸泡进热气腾腾的水中。只过了两分钟,他便睡着了。

8.体验比利时

第二天早晨,邦德让吉纳带他到一家私人诊所作了检查。经历了一宿痛苦折磨后,他感到身心疲惫,昨晚和M的通话更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如此说来,哈丁博士让你给放跑了?”她问道。

“夫人,我怎能放过他呢?”邦德回答,“他是趁我为保住性命而进行殊死搏斗时逃走的。”

他听到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她说话越来越像她的前任了。

“霍兰德女士当时在干什么?”她问。

“她在执行她的任务。哈丁和那个亚洲人是从后门溜走的。我们确信他们还没有离开布鲁塞尔。”

“你就那么肯定?我看你过些时候就该拿不准了,007。”

邦德真想把电话摔了,但他强忍着没发火,叹了口气,“夫人,霍兰德女士与这里的移民当局关系十分密切,无论他们乘飞机还是坐火车离开,我们都会知道的。”

“他们要是乘汽车呢?”她问,“他们可以开车直接离开比利时,谁也不会知道的。”

电话交谈不欢而散。邦德保证尽全力找到哈丁,M又说了一大堆话,大意是尽全力也是不够的。放下电话后,邦德气得把一杯威士忌摔到了墙上。

早晨起来后情况也没有改善,他感到全身好像万箭穿心般的难受。

医生用法语告诉吉纳,他的肋骨骨折了。邦德完全听得懂。

“我想你的肾脏未受损伤,只不过被碰了一下。”医生用英语对他说,“当然,要是发现小便尿血,那就赶紧来作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用一个紧身马甲固定住邦德的胸部,并嘱咐他至少要穿一个星期。马甲带有皮带扣,以便在洗澡时脱下或穿上,但在睡觉时必须穿着它。

离开诊所时,吉纳把他扶上了自己的车——一辆红色的雪铁龙ZX型汽车。“我们现在去看另一位医生。”她把永远衔在嘴上的牙签从嘴的一边移到另一边,“我查到他了,亨德里克·林登比克医生,是位心脏病专家。据我搜集的资料表明,他是位很不错的心脏病医生。”

汽车向东南方向开去,邦德坐在车内一声不吭。离开市中心的老城区后,布鲁塞尔与欧洲其他现代城市没什么两样。古老的建筑已不见踪影,代之以20世纪后期的建筑。步行街、办公楼和环境幽雅的住宅,富兰克林·罗斯福大街几可与伦敦的公园地带相媲美。

“不用担心。”看到邦德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吉纳说道,“我们会找到他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没有离开布鲁塞尔。”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该放弃这个见鬼的职业,早点退休。”邦德没好气地说。

“得啦,别这样。对你来说,这不会是第一次出差错吧?”

“哼,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有时我感到很困惑。过去,敌人非常明确。而如今的情况完全不同了,我觉得好像成了一名光荣的警察。”

“别说了。”她语气严肃地说,“你尽最大努力去做了,还要怎样呢?每个人都有个极限。”

“我已经达到了极限,很多次达到了极限。”

“詹姆斯,”她说,“会有那么一天,而且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你将超越你的极限。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你将屈服于命运安排,把它当做你应尽的责任。”

邦德懒得和她争论。

“你现在需要的是晚上出去走走。”她兴高采烈地说,“去品尝品尝比利时的晚宴,再喝点酒……怎么样?”

邦德侧过脸望着她说:“你要约我一道出去?”

她调皮地笑了笑,“不好吗?权当我们今晚休息。”

邦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好吧。”他说。

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她把车停在林登比克医生私人诊所的门前,走下车按下内部通话系统的电钮,告诉里面的人说他们是警察。一个护士出来接待他们,说林登比克医生正在给患者看病。

“我们可以等他。”吉纳用佛兰芒语说。她向护士出示了身份证后,他们被带到简陋的候诊室。

“你们不会等太久的。”护士说完便走开了。他们能够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男子和蔼的说话声。几分钟后,一位老年妇女从房间里出来,后面跟着医生。他用法语与她道别后,便朝古纳和邦德走过来。

吉纳用佛兰芒语告诉医生,他们是政府派来的,想问他几个问题。邦德马上意识到他与案件有牵连。林登比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请进。”他向他的办公室做个手势,用英语说道。

邦德问:“林登比克医生,你记不记得画过类似一张草图?”他从医生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支笔,在一张处方笺上画了一幅人体躯干图。当他画出起搏器的位置时,林登比克医生用两手捂着头,颓然倒在椅子里。

“嗯?”邦德问。

“我被逮捕了吗?”他问。

“还没有。不过,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对你会有好处的。”

“我得为我的患者保密……”他低声含糊不清地说。邦德看出这人只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也许吓唬他一下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林登比克医生,”邦德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调查一个严重的间谍事件。我可以告诉你,要是你不与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就逮捕你。从事间谍活动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甚至可以判处死刑,至少你将失去行医执照。你是现在就对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呢,还是让我们把你带到警察局?”

医生开始啜泣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是的,我做了那个手术。我是被强迫的。”

“你应该从头讲起。”吉纳说。牙签从她嘴的一边移到了另一边。

林登比克又犹豫了一下。

邦德补充说:“林登比克医生,你本人也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你与之做交易的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林登比克从工作台上的水罐中倒了一杯水。他探询他的客人要不要,他们都摇了摇头。

“如果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他问。

“也许能做到。”邦德说,“这就要看你告诉我们多少情况,这些情况对我们是不是有帮助。”

医生点点头开始叙述:“5……不,是6个月前,我遇到点小麻烦。有一天,来了位女患者。我还没有结婚,所以有时给女患者看病时很不自在。我被那个患者强烈地吸引住了,我可能走得太远了些。实际上,她也在怂恿我。你们把这叫做什么——互相的?”

“两厢情愿。”邦德说。

“是的。可是,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情形不知怎么搞的被人拍了照,就在这间诊疗室内。后来,那个女的指控我利用工作之便强奸了她。事实上,她是一个叫做联盟的组织的成员。”

他看着邦德和吉纳,以为他提到这个组织名称时,两人会做出某种莫名其妙的表情。

邦德点点头,说道:“接着说。”

“你们知道他们?”

“是的。请继续往下讲,医生。”

这位医生好像松了口气,“感谢上帝。我还以为你们一定会认为我在胡说呢。这个组织有人与我联系,声称他们可以不起诉我,条件是我要为他们做些事情。一开始我没有理会他们,心想在法庭上我能够证明那个女人不是被强奸的。后来,他们干出了更可怕的事情。我开始不断收到用邮件寄来的照片——都是些色情画,每星期要收到两至三次这样的邮件。我把收到的东西都烧掉了,但联盟的人又找到我,声称我已被列入某种残害幼童的色魔名单,如果我不帮助他们做些事情,他们就要指控我做了那种淫秽的事,并要把我送人监狱。”

“他们怎样与你联系?”邦德问。

“总是用电话,是些法国人,肯定是通过地方的交换台打来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吉纳问。

“我还能怎么办?只好答应了他们。”他说。林登比克此时汗流满面,在给自己倒第二杯水时,手在微微颤抖。

“他们让你做什么?”

“我被告知一个叫李尔克的Z国人要来找我看病。他将近60岁,患有心律不齐,需要植人一个起搏器。他们要求我在伊拉斯梅医院为他安排一次手术,让我预先准备好一个起搏器,并做好术前的一切准备。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有人通知我一个英国人将要拜访我,并将把一个他们称之为微粒照片的东西交给我。照片在一张胶片上,要求我在术前把微粒照片放进起搏器内。由于这并没有什么妨碍,我就按他们的要求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手术是两天前做的。”

“我们能看一下李先生的病历吗?”吉纳问。

林登比克先是犹豫一下,然后才点点头,“都在这儿。”他把病历递了过来。邦德翻看一下,没有写更多的东西。“李尔克”很可能是个化名,患者的地址栏填的是普尔曼·阿斯托里亚旅馆。

“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微粒照片上的内容?”

林登比克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

邦德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这人绝对不敢说假话。

“你知道李先生现在在哪儿吗?”邦德问。

林登比克耸耸肩,“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来这儿访问的外国人,那个英国人要求李先生能够尽快旅行。所以我想他说不定已回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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