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小说17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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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小说17部-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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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正发似乎要把在船上受的折辱,全部的气发泄在叶进头上,不由破口大骂:“妈的!你少来这一套,老子看你说不说!”
  他老实不客气地来了个左右开弓,狠狠地掴了叶进几下,直到苏丽文出声阻止,他才停了手。
  “姓叶的!”苏丽文恫吓他说:“两只皮箱我们已经打开看过,现在说不说在你,我们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自己告诉我,是谁派你送来的,我保证绝不为难你。一个是把你交给差馆去,那更是说不说在你,与我们毫无相干,这两个办法由你自己选择吧!”
  叶进不甘示弱,横了心说:“我既然落到你们手里,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我说是办不到的,你们就看着办吧!”
  苏丽文勃然大怒,霍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呼呼地命令说:“包正发,把他带到后面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直到他松口为止!”
  “是!”包正发把胸脯一拍:“交给我办好了!”
  两个如狼似虎的打手,立即押着叶进,出了客厅,带到后面一间屋子里去。
  苏丽文特别向包正发关照说:“留活口,一定要问出他们后面提线的是谁!”
  “我知道!”
  包正发应了一声,一面撩起袖口,也跟着到了后面去。
  随见追出巷口的几个打手回来,向苏丽文报告说:“那家伙跑掉啦……”
  “饭桶!”
  苏丽文怒骂一声,挥挥手,示意那几个打手退出去,便径自在茶几上的烟盒里取了一支香烟,点着了,一口口地猛吸着。
  她的情绪显得异常烦乱,独自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电话铃响了。
  她抓起一听,竟是中环警署打来的。
  “苏小姐,我已经替你问过这里所有的人了,没有一个认识你那位姓高的亲戚,会不是你弄错了,恐怕是别地方的警署吧?”
  “也许是我弄错了,谢谢你,我回头再去别的警署打听一下。”
  挂断了电话,她又猛吸了几口烟,眉头忽然一挑,似有所悟地喃喃自语起来:“哼!高振飞,你耍的噱头只能骗住老吴,可别想瞒得了我!”
  于是,她忿然丢掉手里的烟蒂,立即赶到后面去。
  走近那间小房的门口,已听得里面传出声声惨叫,更夹杂着包正发的叱喝:“妈的,老子看你能挺多久!”
  苏丽文推门而入,只见叶进的上身被剥光,由几个打手按在一条长凳上,包正发手执一根大木棍,正在他肋骨上狠击着。
  每击一下,叶进就忍不住发出声惨叫,同时腹部向上一挺,但他却抵死不肯招供。
  苏丽文全然无动于衷,她冷漠地在旁看着。
  包正发真够心狠手辣,苏丽文亲自来监刑了,于是下手更重,狠狠地一木棍,又照叶进的肋骨上击下。
  “哇!……”叶进发出刺耳的惨叫,终于昏了过去。
  “泼水!”包正发意犹未足,发号施令起来。
  只见旁边一个大汉,端起桌上的大碗,含了一口水,便朝叶进脸上张口喷去。
  经冷水一激,叶进立即清醒,嘴里发出“唔……”地一声,两眼才慢慢睁开。
  包正发嘿然一声狞笑说:“姓叶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不必硬充好汉啦!”
  叶进这时只觉肋骨痛楚不堪,好像一根根均被折断了,心知硬挺下去,面前这班凶神是手下绝不留情的,犹豫之下,终于恨声说:“你们要知道的,只是谁派我把那两只皮箱送来的吗?”
  “不错!”包正发沉声说:“只要你老老实实他说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好吧!”叶进咬牙切齿他说:“老实告诉你吧,那两只皮箱,就是我自己送来的!”
  “刁你妈的!”
  包正发怒骂一声,举棍欲下之际,苏丽文上前阻止说:“包正发,让他说清楚,为什么把那两只皮箱送到我这里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人?”
  包正发只得放下木棍,盛气凌人他说:“姓叶的,苏小姐的话你已经听见了,不需要老子再重复,现在你回答吧!”
  叶进在这情势之中,已经无法隐瞒,只好从跟踪高振飞到这里,又转到“桃源招待所”说起,直说到他与陈刚冒充警方人员,企图混进“桃源”一探究竟,不料被崔胖子识破,以致陈刚遭了毒手。
  他特别强调,载着陈刚的尸体,把车子开到这里附近,找到那逃脱的汉子后,他们两个一商量,然后是他出的主意,买了两只新皮箱,把陈刚的尸体大卸八块,装在了皮箱里,假借崔胖子的名义,将尸体送到了这里来。
  这样做有两种用意,一则是认为高振飞是这里的人,一则是嫁祸于崔胖子,同时免得把尸体载着乱跑,万一遇上警方查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丽文一直静静听他说完,才厉声问:“你们究竟是哪方面的人?”
  叶进索性坦然说:“我们当家的,就是澳门的张二爷!”
  不提张二爷倒还罢了,一提张二爷,不仅是苏丽文火冒三丈,连包正发也勃然大怒,他顿时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木棍,猛向叶进一棍击下。
  苏丽文欲阻不及,只听一声惨叫,叶进又被击得昏死了过去。
  “包正发!”苏丽文破口大骂:“你好大的狗胆,有我在这里,由得了你乱来?”
  包正发居然振振有词他说:“苏小姐,那王八蛋的张二爷,把我们骗到船上去,幸亏不是旱鸭子,否则早已淹死在海里了,这家伙既然是那王八蛋的人,我们何必跟他客气,宰了他也不算过分!”
  苏丽文何尝不把张二爷恨之入骨,不过他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就是把叶进也来个大卸八块,也解不了气。这股气必需报复在张二爷头上,才足以泄恨!
  要是照她平常的脾气,像包正发这样跟她顶撞,早就上去给他几个耳光了。但这时她却极力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一变常态。心平气和他说:“包正发,你看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出这口气?”
  “办法倒是很多,”包正发呐呐他说:“可是,说出来嘛,苏小姐不一定会同意。”
  “你不妨说说看吧。”苏丽文从来没有这样移尊就教过。
  包正发也暗觉奇怪,他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迟疑了一下,始说:“他不仁,我就不义。对付这种人,最好是硬来硬往。依我的办法,干脆多带些人手去,打他个落花流水,然后一把火,把那条鸟船烧他个球!”
  苏丽文笑问:“你有把握能办得到?”
  这句话问得真泄气,包正发耸耸肩胛说:“人手够的话,我想是没有问题的,可是……”
  “需要多少人?”苏丽文问。
  包正发想了想说:“那条船上大概有十几个人,我们的人手当然不能太少,多了也不能,那太招摇,最好是派得上用场的,有那么十来个好手,相信足够应付的了。”
  苏丽文指着屋里的几个打手说:“他们能不能派上用场?”
  包正发苦笑说:“这个嘛……不怕你苏小姐见笑,这几块料只能充充场面。要说真干,恐怕派不了多大用场。起码得找几个挺得起的硬角,才不致于弄个灰头土脸地回来。”
  苏丽文点点头说:“你看那个高振飞怎么样?”
  “那小子?”一提高振飞,包正发的火就大了,他忿声说:“他不去还好,去了就准坏事!”
  苏丽文极有把握地说:“如果我负责他坏不了事,他总可以抵得上几个硬码子吧?”
  这点包正发不得不承认,凭高振飞的身手,对付方彪确实绰绰有余。问题是高振飞一去,势必全看他的了,包正发存心想借此机会表现一番,哪能屈居配角的地位。
  因此,他为了私心,极力反对说:“那小子再狠也没用,他的心没向着苏小姐,到时候随便施点坏心眼,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苏丽文又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包正发的顾虑也有道理,遂说:“既然你认为……”
  话犹未了,忽见王妈匆匆赶来后边,推门进来:“小姐,吴经理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
  苏丽文即向包正发吩咐:“我先去接电话,这件事待会儿再作决定。”
  说完,急急赶到客厅,拿起了电话。
  “喂,老吴吗?”她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
  对方传来老吴兴奋的声音:“小苏,我告诉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苏丽文笑笑问:“什么事这样兴奋?是不是中了马票?”
  “差不多!”老吴乐不可支他说:“你大概绝不会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把一大笔财路,送上了门来!”
  苏丽文诧然说:“你有财路是你的,干嘛特地打电话告诉我?”
  “当然得告诉你呀!”老吴说:“凭良心说,我对你小苏是从来不存私心的,只要有油水的事,第一个就想到你……”
  “得啦!”苏丽文不耐烦他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有事情等着办呢。”
  老吴这才言归正传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来找我谈一笔生意,只要我在香港张罗一批年轻的姑娘,由他们负责全部收买,转手之间,我们就可以捞进一笔,这不是意想不到的财路吗?”
  “你是说‘我们’?”苏丽文表示怀疑,因为她深知老吴的为人,利益向来是不外溢的。今天怎么忽然慷慨起来,自动愿意让她分沾一份油水,那不是有点难以置信?
  老吴听了,哈哈一笑说:“当然是‘我们’呀!”
  “我看不这么简单吧!”苏丽文笑笑说:“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对我一定没安好心眼呢!”
  “小苏,你这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老吴一本正经他说:“信不信由你,这回是存心想挑挑你小苏的!”
  苏丽文只得将信将疑地说:“好吧,你且把这笔财路的详情,说来听听看。”
  老吴立即说:“其实事情很简单,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有人托我出面,在香港收买一批姑娘,然后转手卖给他们,答应每一个姑娘照收买的原值,加上一万元的帽子,算作我们经手的代值,一个一万,十个就是十万,假如有几十百把个,那么数字相当可观的,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实在干得过呀!”
  “确实干得过,”苏丽文说:“既然是转一转手,有这么大的好处,你何必找上我呢?”
  老吴干巴巴地笑着说:“说实在话,像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赚钱机会,谁也不愿意让人分一份的,我要能吞得下,也就一个人独吞了……”
  苏丽文不屑地说:“你既是找到我,自然不会让我白分一份的,究竟要我出什么力,干脆直说吧,别那么吞吞吐吐的!”
  老吴绕了半天的圈子,知道不说不行了,这才硬着头皮说:“小苏,我目前的情形,你最了解的,像这样大的买卖,对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绝对不可能八字没见一撇,九字没见一勾,就糊里糊涂付我一大笔钱,最多不过是预付一点定金。可是我去收买姑娘,却得硬碰硬地拿出现钱来,我一时哪能垫得出呀……”
  苏丽文忽然打断了他的活,郑重其事地说:“老吴,你说了半天,究竟对方是谁,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怕我去抢你的生意?”
  老吴似乎有些难以启口,迟疑了片刻,终于无可奈何他说了出来:“不瞒你说,对方就是澳门的张二爷……”
  “哼!”苏丽文忿声说:“你不说,我也猜到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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