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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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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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M 终于开口了。“目前我们正在北极圈进行一项颇为重要的行动,007 。这次训练只是一次热身活动,如果我敢借用那个词的话。一次你的热身活动。简单说吧,你必须参加这次行动。”

“针对谁?”

“国社党行动军。”

“在芬兰?”

“紧挨着俄国边境。”M 全身缩紧向前探出,像是一个怕被别人偷听的人。“我们已经派去了一个人——也许我应该说,我们曾经派去过一个人。

他正在回来的路上。现在我们不需要详细讲了。主要由于他和我们的盟友发生了个性冲突。整个小组将会撤出,以进行重新组合并且和你见面,让你了解情况。当然,首先我会向你作一次简要介绍的。”

“整个小组是谁?”

“是些同床异梦的伙伴, 007。同床异梦的伙伴。而现在,由于你在赫尔辛基闲荡调情,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些出其不意的战略优势了。我们本来指望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那里,在加入小组时不致于惊动了那些新法西斯分子的。”

“小组?”邦德重复道。

M 咳了一声,想拖延一点时间。“一次联合行动, 007,一次不寻常的行动,是应苏联的要求组成的。”

邦德皱了皱眉头。“我们是在跟莫斯科中心合作?”

M 不经意地点点头。“是的,”仿佛他也并不赞成。“不只是中心,我们也跟兰利①以及特拉维夫联手行动。”

邦德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这使得M 扬起眉毛,抿紧了嘴唇。“我说过是同床异梦的伙伴,邦德。”

邦德咕哝着,好似在重复某件难以置信的事情。“我们、克格勃、中央情报局、以及摩萨德——以色列人。”

“正是。”秘密既已透露,M 开始起劲地讲起他的主题来。“破冰船行动——当然,是美国人起的名字。苏联人同意了,因为他们是申请人……”

“克格勃要求合作?”邦德似乎仍觉得不可思议。

“通过秘密渠道,是的。当我们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们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持怀疑态度。后来我被请到格罗夫纳广场去了一趟。”他指的是格罗夫纳广场的美国大使馆。

“他们也接到了要求?”

“是的,而且既然是合伙者,他们自然知道摩萨德也收到了请求。我们在一天之内就安排了一次三国会议。”

邦德无言地作了个手势,问他是否可以吸烟。M 只微微扬了扬手表示同意,便继续说了下去,只不过在讲话过程里不止一次地停下来点燃他的烟斗。

“我们从一切角度对它进行了考察。我们寻找其中的陷阱——当然,其中是有些陷阱的——我们考虑了事情失败以后的几种选择办法,然后我们决定选出参加人员。我们希望每一方至少出三个人。苏联人只同意三个人,理由是人不能太多,需要有克制之类等等。最后我们见到了克格勃方面的联络官,阿那托里·帕夫洛维奇·格林略夫……”

①  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所在地。——译者

邦德会意地点点头。“第一理事会第三部的上校。作为掩护的身份是‘克帕格’的商务第一秘书。”

“就是他,”M 肯定道。“克帕格”是指肯辛顿王宫花园,更具体些,指13  号——俄国大使馆。克格勃第一理事会的第三部专管涉及联合王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情报活动。“就是他。小个子,一对托比酒罐式的耳朵。”这是对那位诡计多端的格林略夫的十分恰当的形容词。

邦德以前跟这位先生打过交道,知道他就像一枚没有爆发的哑地雷一样不可信任。

“他解释了吗?”邦德其实对答案不感兴趣。“他解释过为什么克格勃要和我们、中央情报局和摩萨德联合起来在芬兰领土上搞一次秘密行动吗?

他们不是和‘苏坡’关系相当好吗,为什么不直接处理这次行动呢?”

“不完全是那样,”M 回答道。“苏坡”就是芬兰情报机构。“你读过我们全部有关‘纳萨’的材料了吗,007 ?”

邦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并且说,“它们少得可怜,只不过是有关他们三十来次成功的谋杀的详细报告而已。没有更多的了……”

“还有联合情报分析报告。我想,你研究过那份五十多页的报告了?”

邦德说他读过了。“他们把国社党行动军从一个小小的狂热的恐怖主义组织提高到了某种更为用心险恶的组织。我不敢肯定这种结论是否正确。”

“真的吗?”M 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是我却敢肯定, 007。‘纳萨’仍然是狂热分子,但是各主要情报机构和安全部门已经达成了一致的看法。

‘纳萨’是根据老的纳粹原则指挥和培育出来的。他们说到做到,而且他们每一天都网罗进了更多的人。有迹象表明,他们的领导人把自己看作是建造第四帝国的工程师。目前,他们的目标是有组织的共产主义,不过最近还出现了另外两种因素。”

“什么因素?”

“最近在欧洲和美国广泛爆发的反犹太主义活动……”

“这之间没有被证实的联系……”

M 举起手示意他住口。“其次,我们抓住了他们一个成员。”

“‘纳萨’的一个成员?没有人……”

“宣布过这件事,或是讲起过,是的。这件事被包得比木乃伊的裹尸布还严实。”

邦德问M ,他所说的“我们”是不是具体指英国。

“噢,是的。他就在这里,在这幢楼里。在客房区。”M 作了一个向下指的动作,是他们在地下室里设置的宽大的审问中心。由于政府削减了防务开支,情报局不得不关闭了通常用作审讯之用的“乡间别墅”,并且重新设计装修了这幢楼房。

M 接着讲了下去。他们是在“上次发生在伦敦的事件”以后抓到这个人的。那次事件是指三名英国文官,在商讨完某些商贸问题以后,刚刚离开苏联大使馆,就在光天化日下被杀害了。事情发生在六个月前。凶手之一,在SPG 成员包围上去的时候,企图开枪自杀。

“他的枪打飞了。”M 并不开心地笑了笑。“我们努力让他活了下来。

我们所了解到的事大部分就建筑在他告诉我们的东西之上。”

“他开口了?”

“讲得非常少,”M 耸了耸肩。“但是他讲的话能让我们猜出字里行间的意思。知道这些内容的人很少很少,007 。我对你讲的这一点点,也只是让你相信,我们没有跟错目标。我们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为‘纳萨’是个全球性的组织,正在日益壮大,如果不在这个阶段制止它,它就会变成一个公开的运动,那时它对许多民主国家的选民就会变得很有吸引力。苏联对此当然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跟他们一块干呢?”

“因为不管是哪一国的情报机构,不论是联邦情报局,还是外国情报与反谍报署①,都没有得到过其他任何线索。”

“于是……?”

“没有别人,除了克格勃。”

邦德一动也不动。

“他们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M 接着说道,“但是,他们提供了一条相当重要的线索。‘纳萨’的军火制造者。

邦德点了点头。“他们一直在使用俄国武器,所以我猜想……”

“什么也别猜想, 007,那是兵法的第一条禁律。克格勃已经掌握了很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纳萨’的装备显然是某人,多半是芬兰人,机智地从苏联偷出并且分运到各处转运点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希望保守秘密,别让芬兰政府知道。”

“为什么要我们呢?”邦德开始有点明白了。

“他们说,”M 说了起来,“那是因为他们需要除了东方集团以外其他国家的支援。他们选中以色列人的原因很明显,因为以色列将是下一个目标。

而英国和美国如果参加进来,就会在世人面前呈现出一条坚不可摧的阵线。他们还说,共同分担责任,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你相信他们吗,先生?”

M 毫无表情地板着脸说,“不,一点也不,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们有意玩什么阴险手段,比如对三国情报机构设下复杂的陷阱之类。”

“破冰船行动进行了多久?”

“六周。他们从一开头就指名要你,但是我还是想试试冰冻得是否结实,你懂我的意思吧?”

“冰冻结实了吗?”

“承受得了你的重量, 007。至少,我认为承受得了。不过,自从在赫尔辛基发生那件事以后,又出现了一种新的危险。”

沉默延续了足有一分钟。远处,从沉重的门下面,传来了电话铃声。

“你派去的那个人……”邦德打破了沉默。

“实际上是两个人。每个组织都有一个驻地指挥员,潜伏在赫尔辛基。

我们调回来的是外勤人员。他叫达德利。克利福德·阿瑟·达德利。他担任斯德哥尔摩的驻地人员已经有些时间了。”

“是个很不错的人。”邦德点燃了另一支香烟。“我和他共过事。”的确,两年以前,他们曾经一同在巴黎对一个罗马尼亚外交官完成过复杂的监视及破坏名誉的任务。“非常机敏,”邦德又说,“出色的多面手。你说发生了个性冲突……?”

①  联邦情报局是德国的情报机构,外国情报中心与反谍报署是法国的情报机构。——译者

M 没有直接看着邦德。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两手在背后握紧,凝视着摄政公园。“是的,”他缓慢地说道。“是的,他一拳打在我们美国同盟者的嘴巴上。”

“达德利?”

M 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狡猾的神色。“噢,他是根据我的指示做的。拖延时间,就像我说过的,测试一下冰冻的程度,等待你适应那儿的气候,你懂吧?”

又一次沉默,它被邦德打破了。“我将去参加那个小组。”

“是的,”M 仿佛变得有点心不在焉。“是的,是的。他们全都已经出发了。你得去会见他们,愈快愈好。顺便说一句,我已经选好了会见地点。

你认为马德拉群岛芬查尔市的里德饭店如何?”

“比起北极圈里拉普人的棚屋来要好得多,先生。”

“好。那么我们将在这儿给你作一次详细的情况介绍。如果你觉得支持得了,明天晚上我们就送你出发。不过,在马德拉岛之后,恐怕你的下一站就会是北极了。好了,我们还有许多工作,你必须认识到,这次任务,不会是一块蛋糕,就像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常说的那样。”

“连马德拉蛋糕也不是吗?”邦德微笑了。

M 居然也屈尊地淡然一笑。

5里德饭店的约会

事实上,詹姆斯·邦德并没有能如期望的那样迅速离开伦敦。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医生们也坚持要对他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格检查。此外,比尔·坦纳也送来了保拉·韦克和她的朋友安妮·塔迪尔的追踪调查结果。

其中包括两条有趣而使人不安的信息。原来保拉出生于瑞典,虽说她后来入了芬兰籍。她的父亲显然曾经是瑞典外交使团的成员,不过有个小注说明他有“好战的右翼倾向”。

“可能是说,这人是个纳粹分子,”M 咕哝道。

这种想法使邦德心烦起来,但是比尔·坦纳接下去的话使他变得更加不安了。

“也许是,”参谋长说,“不过,她的女朋友的父亲肯定是,或者说,肯定曾是纳粹分子。”

坦纳接下去说的话,使邦德渴望立刻有机会再次见到保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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