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过气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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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过气不候-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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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那个漂亮的外国人,他对我说,他和你妈妈相爱已久,希望我能成全他们,我很震惊,问你妈妈的时候,她也承认了,告诉我,她一直想回到大自然,只因为那个地方有他,再然后,他们就走了。”

“爸爸……”昨昔很心疼突然沉浸在痛苦之中的陆世博,忍不住柔声劝他道,“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小昔,我不能让你误会你的妈妈……”陆世博哽咽,“我一直以为,她心心念念着要走,还说什么放不下那些生灵,只是她想和约翰远走高飞的借口,尤其是当她带回来小辰,那么像约翰的孩子,但是我没想到的是……”

他眼角有晶莹在闪烁,“没想到其实约翰才是她想回到大自然的借口……”

“什么?”昨昔惊讶的低喊一声,随后嗓子像堵了一块儿沾了眼泪的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那个冷血无情的妈妈不是不责怪的,只是她需要顾着这个家,所以逼迫着自己不再分多余的精力放在恨上。

可今天陆世博的话是在告诉她,她怪错了吗?

她的妈妈,要有多么的可恶才会想到这么一个卑劣的理由离开这个家,去实现她的梦想?

“但是小辰,他……”好半天,昨昔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着父亲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小辰是混血儿,他不是妈妈和约翰的孩子吗,也许他们可能一开始没有动感情,但是以后慢慢接触……”

“小昔,小辰确实是约翰的孩子,但是他的妈妈却不是你的妈妈,而是他们那个小组另一个队友和约翰生的,可惜,小辰的父母在一次和有关部门对峙时被对方开枪打死了……”

昨昔的眼睛憋得生疼,却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这么久以来,她对妈妈的责怪,对爸爸的心疼终于找到了一个答复。

“所以说,妈妈还是爱着你的对不对?”昨昔的眼睛亮了起来。

陆世博很轻很淡的笑了,“是啊,还爱我,直到死,心里也只有我。”

“爸爸,你说什么?死?妈妈她……”陆昨昔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突然的,过山车一下子*到看不到底的悬崖之中,她的心扑通一声,摔得粉碎。

*

长长的走廊里,昨昔坐在椅子上,低着眸,长睫如蕊,两只手握在一起,冰冰凉凉的,谁也温暖不了谁。

陆世博说了好多话后,又睡着了,她觉得那个空间里太闷,所以就出来坐坐透透气。

她眼睛灰蒙蒙的,她一直认为她的妈妈和她爱的人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开开心心,却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为了救猎人枪下的一只小鹿。

妈妈和约翰所在的那个团队经常会有伙伴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他们没有太多能力让自己的战友落叶归根,只能火化后埋在那片安静的大自然里。

所以,她没办法再去见妈妈最后一面,她的妈妈也不能亲眼看看她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还嫁与人为妻。

昨昔并没有彻底原谅她,很想大骂她一顿,只是现在的怪和以前的怪不一样了。

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真的恨她啊,为什么还是想大哭一场?

手盖在眼睛上,感觉到手心有着温热,欠了她十多年的眼泪,终于这一刻还给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小老虎。”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昨昔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可一偏头,就见到安臻蹲在她的身侧,心疼的凝视着她,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无言的给着她力量。

她忍不住,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放肆的任眼泪流淌,可依然不敢哭出声音,怕里面的爸爸听到,忍着实在痛苦,咬住了他的肩膀,死死地。

安臻轻微的皱了皱眉,没有躲开,而是把她更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小老虎,真的伤心了。

昨昔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止住,抽噎个不停,缓缓的松开了安臻,发现他肩膀处衣服褶皱,那是被她的眼泪和牙齿祸害的,隔着衣服给他揉了揉,声音沙沙哑哑的,“很疼吧……”

“不疼。”安臻笑的很轻柔。

昨昔心里一暖,这才发现安臻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小芬阿姨。

她连忙起身,狼狈的擦着眼泪,打招呼道,“小芬阿姨……”可随后一想自己是个拖油瓶,又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

安臻也跟着她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老虎,其实咱们都被爸爸骗了,小芬阿姨她,有话对你说。”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于是走到一旁接电话。

“骗?”昨昔眨了眨酸疼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安臻会这么说,只能看向小芬阿姨。

她刚知道自己被妈妈骗了,现在连爸爸也骗她了吗?

小芬走了过来,她这么多天也没好好休息过,眼圈下青紫一片,比昨昔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她握住了昨昔的手,嗓子也是哑的,“小昔啊,我……我把你妈妈的遗物找到了。”

说着,她拿出了一条项链,上面有一部分似是被火烧过,黑漆漆的,但昨昔对这项链并不陌生,她也有一条,那是妈妈留给她的,那小芬手里这个是……

“小芬阿姨,我,我不懂……”

“这个是你爸妈的定情信物,你妈妈留给你的是她那条,这个原本属于你爸爸的,被你妈妈带走了,我经常看到她拿出来看,然后就对着它说,‘你可要等我回来啊’,但在她去世之后,项链就不见了,我也是托了好多朋友才找到,前几天我出国去把它带回来还给你们。”

“小昔啊,我和你爸爸不是恋人关系,我是你妈妈的队友,我们的团队解散了,我回国之后就替你妈妈找到你爸爸,向他解释当年的事和你妈妈的死讯,你爸爸他骗了你,因为他……”

昨昔犹在震惊着,她迫不及待的想听小芬阿姨说她爸爸究竟骗了她什么,却猛然听见爸爸的病房里,心脏监测仪发出叮的长音,那么的刺耳。

昨昔心里一慌,往病房里跑去。

****

暂定一天3000,恢复6000+时会提前通知姑凉们的,唉,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

☆、089:我恨你

陆世博终究还是走了。

昨昔留不住他。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除去幼年时期那短短几年的相依相伴,他们父女之间浪费了十多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和好,她也终于再次体验到父亲的呵护时,他怎么就舍得走了呢。

小芬阿姨对她说,小昔啊,你爸爸他骗了你。

当初她带着昨昔妈妈的遗愿回国,辗转多处才打听到了他们父女生活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他们,后来,正当她打算再换个地方寻找时,在胡同口的垃圾站里发现了醉酒睡了一。夜的陆世博。

他手脚都被冻得僵硬,嘴唇也青紫,好像随时要咽气一般。

那时候小芬很震惊,这与昨昔妈妈形容的那个心头挚爱的男人完全不同,甚至南辕北辙,但是她也没犹豫,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院诊治的结果是,酒精中毒。

还有,肝癌。

陆世博最终如愿以偿的把自己喝到了这个地步。

当他睁开眼睛后得知这个消息,有那一瞬间,小芬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轻松。

可当她把昨昔妈妈从前到现在的感情所属都全盘告诉他后,她又看到了陆世博那双眸子里茫然无措,还有震惊,痛苦。

许久,他低声开了口,“我没有多少时间活头了吧?”

小芬很难受,回答他,“嗯,医生说还有三个月……”

“好,我可以去见她了,一些怪她的话,也能够当着她的面说了,她一定会有很多借口为自己辩解,她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人……”说着,他笑出了声,眼里尽是期盼。

然后,陆世博为了向自己的女儿隐瞒这个事情,就想出了黄昏恋这么个主意,他想在弥留之际尽自己的努力弥补亏欠多年的女儿一些。

昨昔听完小芬阿姨的话,好半天才轻声道,“我宁愿不要这份补偿。”

如果她的爸爸还像这十多年以来的酗酒赌博,到处给她惹麻烦,兴许在他离开时,她就不会这么伤心。

那座山轰然倒塌的声音,她听的清楚真亮,真是很疼。

她不知道安臻去哪里了,模糊的记忆里仿佛是他去接了一个什么电话,就再也没回来。

陆世博此时被放在停尸房里,而她就在门外守着。

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来往,所以也不必把丧事办的有多么大,昨昔揉了揉麻木的心口,想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边已经接通,她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冉斯,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

C市的殡仪馆下午就闭馆了,冉斯动了好多关系,才能让陆世博在下午也火化了。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爸爸的身体,昨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她身边,有冉斯,有小芬,唯独缺了安臻。

冉斯见到她时,告诉她殡仪馆可以用了,还支支吾吾的说安臻有些事,暂时赶不过来。

昨昔只是点点头,她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陪伴,只想静静的陪着爸爸走完最后的路。

没用炼尸员工的帮助,她用一个玻璃瓶子把父亲的骨灰都一点一点的都收好,冉斯和小芬都知道,现在的昨昔一定是想自己做这些事。

直到那块儿板上再没有一丁点骨灰,昨昔把玻璃瓶子用一条丝帕塞好,又麻烦冉斯开车带她到海边。

冉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看着她红肿的眉眼,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

今天的海风很大,昨昔他们三个人赶到的时候,周围只零星的有几个人在漫步,昨昔站在礁石上,把丝帕塞子拔了出来,将父亲的骨灰倒在手上,随风扬了。

小芬捂住嘴,忍不住的哭。

昨昔却没有掉眼泪,她默默的许愿,希望这风能够将爸爸带到妈妈身边,从此,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父亲被风吹得很远,落在海水里,慢慢离开。

耳边,仿佛父亲低声温柔的轻语。

女儿,你要幸福。

昨昔微微的点头。

爸爸,你和妈妈,也要幸福。

安臻驾车来到海边时,看到的就是他的小老虎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发随风飞扬,孤单消瘦的背影那么的无助。

他走了过去,站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瓶,昨昔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僵,待看清来人后,她怔了怔,垂了眸子。

安臻替她继续着将父亲的骨灰洒向大海,他实在不愿看见小老虎那挣扎不舍痛苦的样子。

等到瓶子里再没有父亲的痕迹后,安臻重新用丝帕把瓶口塞好,伸手把昨昔搂在怀里,两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远方。

“安臻。”

“嗯。”

“我没有爸爸了。”

“你还有我……”

昨昔心里亲人的那一隅,他会一个人好好的支撑起来,再也不让它倒塌。

安臻对着岳父的灵魂发誓。

*

傍晚,昨昔和安臻回到了时光公寓。

她原本想把小芬阿姨也接来,但是小芬阿姨却说,住在东胡同里习惯了,那里挺好的。

昨昔不知道小芬阿姨对自己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对她,总归是感激。

回家之前,昨昔有不小心听到安臻让冉斯把东胡同那个小家买下来。

她没有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一想,他是她的丈夫,要相携一生的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昨昔的心里,很感谢她还能拥有这份理所应当。

到家后,她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小翼,“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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