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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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他-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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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环境比较清静。”

整座院子只有他们两个人。里面的花草、桌椅、灯具甚至是窗户,无不精细别致,显示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天台上晾晒的衣服和走廊茶几上没有收拾的象棋,说明这里是有人居住的。沿路走过来挂了一排的红灯笼,一座由绿色植物搭成的拱形竹门出现在她眼前,顶上开满了红红白白的小花。星光如雨,灯火阑珊,场景如梦似幻。她转过头来看谢得,确认自己不是在白日做梦。

进到屋里,里面点了百十根蜡烛,用样式古朴的金属烛台盛放。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是西式的,另一张长木桌上放了一排的洋酒。

辛意田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震撼。她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奢侈、用心地对待过。为了不让庸俗又平凡的自己破坏气氛,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谢得动刀她就吃,举杯她就喝酒。

她对美食没有研究,只知道是正宗的法餐,然而对于葡萄酒,可就在行多了。法国盛产葡萄酒,她也曾因缘际会喝到过一些珍品,却全都不及今晚喝的这瓶。

谢得见她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饭菜不合胃口吗?”

她赶紧摇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食不言,寝不语啊。”实际上她心如鹿跳,不知因何缘由紧张非常。她平日一向镇定从容,今晚却大失水准,直到吃完一半,她的这种紧张的情绪才有所减缓。

吃完饭,两人在院子里散步,虫鸣蛙叫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墙角有一座漂亮的秋千架,呈蛋壳状,上面铺了毛绒绒的靠背和坐垫。她脱了鞋子爬上去,深深陷在里面,连声感叹:“哇,真舒服!”

谢得扶着扶手站在她旁边,低声说:“选修课的事,还没谢你。”

她做了个“OK”的手势,“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如果你认为不能毕业也是小事的话。”

辛意田抬头一笑,故意以轻快的口气说:“所以你请我吃饭算是报答喽?”

他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辛意田无法负荷,逃避般低下了头。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敲门声打断心思各异的他们。

谢得很快去开门,用托盘端着两杯哈根达斯走过来。

她惊奇地问:“哈根达斯也可以送外卖?”

“可以啊。”他若无其事地说。

辛意田跑到紫藤架下的石桌前坐下,快乐地吃起冰淇淋来。“世界上有两样可以让人快乐的美食,你知道是什么吗?”她不等谢得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一样是巧克力,另一样就是冰淇淋。只要有它们存在的一天,生活再糟糕我也不会绝望。”

“所以你总是这么快乐?”

“嗯,怎么说呢,你要相信自己是快乐的,慢慢的,才会真的变得快乐起来。”她觉得他太阴郁了,试图开解他。

“自我催眠?”他不能苟同。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人的一生不是自我催眠就是被别人催眠,重要的是要让自己过得去。”

“你现在就在对我催眠。”他说完这句话,出其不意吻住她。他伸出舌头舔去她嘴角残余的冰淇淋,然后伸手扶住她的腰,调整她的姿势让她更好的配合自己。他蓄谋已久,因此做起来驾轻就熟,根本不容她反抗。

辛意田一下子懵了。她又闻到他身上那神秘的味道,这次更清晰了,证明上次她闻到的那种气味不是她的臆想。到底是什么香味?薰衣草?迷迭香?佛手柑?不不不?都太浓烈了。

直到她不能呼吸,她才惊醒过来,开始挣扎,示意他放开她。

谢得离开她的唇,动作温柔地把遮住她脸的头发撩到肩后,看她的目光像是月光下荡漾的水波,柔情万种。

她低头看着脚下,没有指责也没有惊吓。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她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谢得默默跟在她身后。她经过他的车子没有停下来。谢得忙跑上前,伸手去拉她。她拼命往后缩,他只得算了。

她开口了,声音很轻,“我要结婚了,婚礼定在十二月十八号,到时候欢迎你来参加。”说完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眼冒金星,既站不住也坐不稳。

她打出的这记七伤拳,先伤己,后伤人。

'正文  第7章'

第四章(上)

王宜室打谢得的电话,一直没打通。一开始以为他在开会,到了晚上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她只好打到董全的手机上。董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谢得的行踪,犹豫着不说话。

“我有事找他。”她很不高兴地说。

董全叹了一口气,“王小姐,你来劝劝谢先生,他这两天喝了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

王宜室赶到酒吧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支乐队演奏着轻缓的音乐,主唱在唱一首英文歌,声音轻柔低沉。她问守在门口的董全,“他人呢?”董全指给她方向。谢得背对她坐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背影落寞。

“他怎么了?生意没做成还是他爸的病情又恶化了?”她小声问董全。

“没有,最近没出什么事啊。”所以他才更担心。“谢先生从北京回来人就有点不对劲。前两天一直在加班,不到凌晨两三点不回家;这两天天天晚上出来喝酒。他跟人家主唱说,他唱一支歌,他就喝一杯酒。我数着,都唱三十多首了。我瞧着人家都不想唱了,嗓子都哑了。王小姐,你既然来了,就去劝劝他。”

王宜室明知他是火药桶,一点就炸,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谢得见是她,招呼也不打。一支歌刚好唱完,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干。王宜室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轻声说:“我今天离婚了,李慎明他答应把松露花园那套房子给我。”

“恭喜你如愿以偿。”他口里说着恭喜的话,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全要谢谢你。”谢得并没有如她所愿借保镖给她,而是让她坐下来跟李慎明心平气和、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一夜夫妻百日恩,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的鱼死网破,反目成仇。

“不必。”

王宜室见他脸色惨白,眼下乌青,眼睛里布满血丝,挺直身子坐在那里,像个孤独倔强的孩子,心突然就疼了。“你这么糟蹋自己,又是为什么?”她见他充耳不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感情受到打击?”

谢得抬头瞪了她一眼。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个冷笑,根本不怕激怒他——“她又不爱你,你再怎么想着她也没有用。”

“滚!”谢得被她戳中痛处,突然暴怒起来,脸上神情变得十分可怕。

“你醒醒吧!”

“你知道什么?管好你自己!”他站起来,动作粗鲁地把她往外扯。

“你当我是傻子?从我在机场见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谁。”王宜室甩开他的手,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

谢得被她的这种冷静震慑住了,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重又坐下来。乐队见他们在争吵,停止了演奏。他扬声催促:“怎么不唱了?”乐团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又奏起来。

王宜室突然发起了脾气,“唱什么唱?没听见人家嗓子都哑了吗?下去,下去,全下去。”乐团的人见他没有反对,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你不回家,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回家也睡不着。”他冷冰冰地说。

“睡不着跑两圈。”

“董全!”他突然喊起来。董全应了一声跑进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话却是对另外一个人说:“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董全心虚地看了一眼王宜室,点了点头。

“扣一个月工资。有没有意见?”

董全表示没意见,甘愿受罚。

王宜室冷眼看着,知道他这是在敲山震虎,恨恨地走了。

辛意田最近在忙房子装修的事。首先要找一家靠谱的装修公司,其次装修用的材料要亲自把关,还有,房子要装成什么样儿,中式的,西式的,古典的还是现代的,这些事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因此没有时间去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许是她根本不愿去想。

她快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谢得了。无论是她会错了意,还是他正如她所想,目前这样的局面都是最明智的选择。瓜田李下,理当避嫌。然而感情上她难免惆怅。今时今日,谢得是何等样人?如此费尽心思讨好她,即便是开玩笑,也开的她受宠若惊,念念不忘。

她跟魏先在房子装修风格上发生分歧。魏先要欧式风,她要中国风,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开玩笑说要猜拳决胜负。周末两人又在一起看室内装修效果图,她接到王宜室的电话,说她今天要搬来跟她“比邻而居”。

辛意田客套地说:“你在搬家?要不要我们帮忙?”

“好啊!正犯愁呢,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拿不过来。你们要是肯帮忙,那真是太感谢了。”对方一点都不跟她客气。

两人下楼,出了小区,横穿马路,就是松露花园的大门。王宜室守着一堆的东西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激动的老远就开始挥手。“搬家公司来过一趟,剩下一些零零碎碎,我就没让朋友送,哪知道现在小区不让出租车进了。”

魏先负责大件,两位女士提着诸多包裹和纸袋一路走走停停。进了电梯,三人均松了口气。王宜室掏出钥匙开门,示意他们把东西扔在地上就行。房子是新装修的,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簇新的,客厅里光是灯就有十好几种。

“你这房子装修花了多少?找的哪家装修公司?”辛意田想跟她取取经。

王宜室耸肩摇头,“不知道,我前夫花的钱。”她要请辛意田和魏先吃饭,感谢他们的帮忙。

辛意田忙说:“不用啦,一点小事而已。”

她笑说:“我们老家有个规矩,刚搬来的人要对左邻右舍有所表示,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忙,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你们不吃我的饭就是不肯跟我做邻居哈。”

魏先笑起来,“既然你们有这个规矩,那我们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湘菜馆。王宜室谈锋很健,走的地方又多,大谈各地稀奇古怪的风俗还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逗的人开怀大乐,甚至把邻桌的人都听住了,情不自禁插嘴问:“后来呢?”

不光是长得美,更重要的是深具魅力。辛意田暗暗评价她。她就像一块磁铁,凡是磁场相近的人都难逃她的吸引。看着年纪轻轻却经历丰富的她,辛意田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单调了,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不曾越轨过一步。

然而比起一些人跌宕起伏的人生,她想要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正常、平静、规律的生活。人首先要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其次才是选择问题。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来往多了起来。王宜室对她很热情,辛意田不好表现的太冷淡,周末三人常常一块出去吃饭。

春天很快过去,楼下灿若云霞的海棠花,一眨眼结满了青色的小果子。天气热了起来,满大街都是小背心、超短裙,大家都在忙着减肥、美白、谈恋爱。六月的一天,辛意田接到何真的电话,说她怀孕了。

“哇哦!你们动作真迅速!”辛意田感叹,待察觉到她态度不对劲,忙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要不要得起的问题。”

“不要有那么重的思想负担嘛,穷就穷养,富就富养,孩子一样会茁壮成长的。”辛意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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