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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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女-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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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费苦心在危机中寻找线索。原来答案放在面前多次,硬生生被无视。我大受打击,神情颓唐。所以当又被推到玻璃前时,我趴在那儿,根本不想动弹。

“怎么了?”海粟察觉不对劲。

“如果你觉得自己很白痴很蠢,你会怎么办?”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也不管有几个人隔着玻璃指指点点。

“当成错觉。”他扔给我四个字。

我愣住,看着他淡若浮云的笑容,挫败感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耍赖奇异安慰了我。是的,一切有如浮云,再恼怒再失望,已经过去。我要想的是现在怎么办。

被罩在这里,就算外面有平安也没用,而且要逃总也得找个出口先吧。这梆梆的强化玻璃,围着水泄不通的人,插翅也难飞。想到这里,心反而安定了。等着吧,既然还什么都做不了,我就陪着这些人好好玩下去。

“那个人盯你一会儿了。”海粟告诉我。

我立刻往外看,白色面具。洛神之中,什么奇奇怪怪的面具都有,色彩纷呈,形状各异。唯有一个人戴这种白的毫无内容,普通到极致的面具。

暗夜。

他似乎喜欢独来独往,唯一的保镖也不在身边。

“好丑。”他的声音很清晰传进来。

我紧张兮兮看了身后的看管,他并不在意。又看到不远处,外面的人也有和里面人说话的,才安定。'Zei8。Com电子书下载:。 '

“紧张什么?这是允许的。”他很准确抓住我的情绪。

“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指指手又比比腿,很夸张的说,“这就是不合作的下场。脸肿成这样,能好看吗?”

“不肿也丑。”他嘴里哪有象牙。还是海粟好,多么绅士多么风度。

“你打算怎么帮我?说来听听,我替你完善完善计划。”我的皮加厚中。

他往后退一步,其他人就靠前来。他身材挺拔,依然鹤立鸡群。我暗咒一声缺德鬼。然后看见他将面具抬起一点,嘴唇动了动,随即转身,消失在暗处。

我读到的唇语是:“我没什么打算。”

我早知道他不可靠。短短相处,他喜怒无常,冷脾冷性冷血冷肠。我却还在心底保有很细很细的一丝希望。可连自己都诧异的是,他虽然那样说,我不但没有办法讨厌他,居然觉得他有点可爱。觉察到内心的想法,我只能说这鬼环境让我精神错乱了。

“他很冷。”海粟的声音。

“不是有意的。”我的声音快过我的头脑。

“是吗?”海粟永远是有礼貌的,即使别人不对,他也不会直接说不对。

“什么是吗?”我终于掌控自己的声音,“我刚刚说什么?”

“你说他不是有意那么冷的。”

“啊,我这么说了?”我有病了。那人天生冷,我干吗为他辩解?

“嗯。”海粟点头。

我哈哈笑,有点尴尬,“别管了,怪人一个。”

我刚说完,头顶上的灯光忽然变暗,原本围着的人自发自动地散去。我眼睛因为光亮的改变一时泛黑,渐渐调适过来才发现眼前景象再次生变。

第四十八章 同归(上)

  玻璃罩正在收起,往两边分开,直至完全收拢。我们站的地方是个凹入的圆台,四周逐阶而上。和体育场或篮球场相似,但是不是一排排座位,而是一间间悬着的包间,往上叠。数量不多,百来间,线条繁复,具有欧洲宫廷的风格。外面看上去是镜面,里面应该很清楚可以看到中央场地的情形。天花板是拜占庭式的,富有浓郁的宗教油画作品显得典雅,垂着天鹅绒帘,很是高贵。灯色橙黄,添加出梦幻的色彩。

我们依然在原地站着,成了一个圈。看守人退了下去,一队洛兵过来围成外圈。任务交替完成。我猜,好戏开始。

圆台的中间缓缓升起一座高台,带着贴壁而做的阶梯。两位绝色美女戴着耳麦,穿着贴身晚礼服,含笑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在桌子后面,手里握把小木槌。他们一出现,全场立刻寂静,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在这三人身上。

“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洛神之舟为这场盛宴的顺利举行,感谢你们的支持。今晚,如同你们所见,将会有更多极品供各为欣赏和挑选……”其中一位美女字正腔圆,甜美动听。

正因为如此,才没人留意海粟和我靠的很近,就算小声说话别人也听不见。

“这是要干什么?”海粟一脸疑惑。他觉得那个中年人看着有点象,呃,拍卖叫价的。

“拍卖师。”我知道他正开始进入状况。慢慢引导吧,免得把这个纯白天使吓坏了。其实我自己心里也琢磨着呢。越琢磨越吓人。洛神之舟载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不管买方还是卖方,胆大包天。

“拍卖物该不会是我们吧?”他说这话有点开玩笑的成分。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绑架这种事已经有心理建设,因此前三天他能保持某种情绪上的平衡。可是这会儿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想象。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无边无际的噩梦,无法苏醒的噩梦。

“孺子可教。”我本来打算慢慢来,谁知他悟性很高,看来有了觉悟。大概因为我一只耳朵在听台上的,一只耳朵听他的,所以压根没听出来他玩笑的语气。说实话,这个时候,心乱如麻。

海粟大叫一声。与此同时,麦克风里放出音乐。真幸运,及时掩盖他的惊骇,可我的左耳右耳都经受了震撼的洗礼。

“没事的。”我想安慰他,可是不管用。

“没事?没事?”他无意识重复着,眼睛失了焦距,神情则不敢置信。他明白自己情绪反反复复。在刚得知出不去的时候,他受不了。好不容易接受事实,却又等到更残酷的境地。

“嗯,没事。”我并不只是随口说说。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我会继续寻找脱身的契机,哪怕万分之一。

“怎么会没事?”他露出的笑容好不惨淡,但心却拼命从她声音中汲取力量。“他们能把人当东西来卖,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心理素质比我强。我刚刚知道要被卖的时候,差点崩溃。”还好他给我不错的建议,“当成错觉就好了,你说的。”

“当成错觉?”他想起来了。她突然情绪低落,趴在玻璃上不动弹,然后问他,他就说了这四个字。可他现在觉得这该死的根本不是个好答案。

“对呀!你就想着这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海市蜃楼,镜中花,水中月,全部都是假的。要是不行,你就当自己在看一出戏,顶多充当友情客串什么的。”我现在就是一看戏的。

“我做不到。”是的,他做不到。眼看着陌生人将掌握自己的命运,他潇洒不起来。

“那你就只会害怕,担心和忧虑,到最后一无所有。想想看,今晚之后你会属于某个人。那人或许会主宰你的身体和自由,甚至重塑你的个性。但是,你的尊严,你的心和你的头脑依旧属于你自己。只要它们存在一天,你就不会彻底消失,你还会有机会把自己重新找回来。”我说着话时,高台上的拍卖已经开始,“看看那儿,你愿意象他一样么?”

台上站了一个白袍男子,二十多岁,长相相当清秀。他神色麻木,僵直在那里,任那两个司仪随意摆弄,完全没有反应。

“各位,一号拍卖品不仅外表出色,医术出色,还有很棒的身材。如果不是他家里欠高利贷一大笔钱,这么优秀的人物你只能到最好的私家医院里去预约。”说着,两个女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男子身上唯一的外袍扒拉下来。“累得时候,他可以用那双出色外科的手替您按摩。有闲情的时候,他绝对是欣赏高雅艺术的专业人士,为你在朋友面前加分。最重要的是,浪漫的夜晚来临,他会成为最好的爱花人。”

我根本没料到她们还有这手,说得那叫露骨还是婉转,也分不清,光顾着瞪眼了。那男人身材确实不错,手臂肌肉强有力,胸肌结实,腹部六头肌。我看得时间还不到两秒,一只手伸过来,挡得结结实实,一点缝隙都不带。

海粟在旁边说:“好女孩不会把眼睛瞪成这样。而且,没什么好看的。”当他看到她瞪大的眼珠,心里的绝望居然被压下去,倒把阻止她继续看作为首要任务。

大哥,你是男人,你当然那么说了。我也就腹诽一下。其实,让我看,我也没那胆。不怕长针眼,还怕做恶梦呢。我尚是花季中的少女,心中只有一片洁白。(咳咳咳,口水太多了,呛到。)

“太过分了。拍卖就拍卖,脱衣服干吗?”我听到包厢里发出不少赞叹声,而且以女性居多。“男的也就算了,女的不会也要吧?”

“什么叫男的也就算了?”海粟没好气。

“啊?哈哈——”我干笑两声,“他衣服穿上了没?”

海粟移开手,原来那人的白袍子终于又套上了。

“我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我视线落在高台上。

“好。”他也没看我,只看台中央。

很快竞价开始。不出其然,喊价的多是女人,听着声音,年龄应该不小。也是,能到这里来的买家不上点年纪,这种天文数字的价钱出得起吗?最终以一千万成交。掌声绵长,还有不少口哨,带着颇为煽情的气氛。买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想来是保密的。那个有了主人的男人并没有被带走,而是下了高台,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我心里突突跳,机会机会。我估计如果到了买主手里,一定会被某种比较激进方式控制。毕竟买卖人口是大罪,而人不是死物,时间久了自然人心也变。一旦逃脱的念头产生,总也防不胜防。所以想要控制这些高价买回去的人奴,采取点手段很正常。而机会,就应该在卖方将所有权转换到买方这段时间差。

接下来的拍卖相当类似,果然很多出于各种原因而自愿出卖。我知道在某些落后的国家至今贩卖人奴的现象依旧存在,即使在文明社会,也有人口买卖的黑贩。但洛神之舟上了个档次。它所提供的都是本身外在条件非常优秀,至少在某个专业领域相当拔尖,有些甚至有多种技能。

我们这群商品中唯一的小婴儿,他的父系血统是某没落王室的直系后裔,母亲则是数理方面的天才科学家。一听就是基因优良,若好好培养,前途不可限量。我当然不认为这个宝宝有把自己卖掉的意愿。要不就是他父母得罪了什么人,报复到孩子身上。要不就是被绑架之后,对外当撕票处理,其实再捞更大的好处,和海粟的情况一样。这个宝宝的成交价是三千五百万,是目前最高价。我听着买方好像是一对夫妇,也不知道宝宝到了他们手里是福是祸,却只能暗自叹息。

我看着一个个人上去,一个个人下来。虽然不是每个都会被脱guang,但年轻男女多逃不过,因为外相是抬高价钱极其重要的方面。凡是脸蛋漂亮,身材出挑,买主争夺激烈,最后成交都很高,而且年龄越小越值钱。我逼自己硬着心肠,神色冷漠得旁观着一切,牙咬紧嘴巴闭牢。一群坏蛋,变态。没学过骂人,却恨不得破口大骂。这种肮脏的交易市场是因为有了不良买家才出现的,他们是罪魁祸首。

“下面是今晚的压轴,少年如玉心高洁,双眸藏海手执雪……”司仪居然还作起诗来,不伦不类,倒算贴切。

两名洛兵上来,把海粟推上了高台。他的表情万般不情愿,不象玉倒象石头。他双手负在身后,偏不合执雪之词。可惜可惜,无论他怎么掩藏,魅力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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