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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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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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些药品来。” 
  江威不在意地一甩头发说:“没事,血已经凝固了。”他又自嘲地一笑,“您想,我是从六楼上跳下来的,怎么能不受伤,没摔死就不错了。” 
  邹涛注视着他说:“这是六楼,要是十六楼你也跳吗?” 
  江威缩了一下肩膀,摆了摆头,“不知道,到时再说吧,所谓,急中生智,车到山前必有路,逼到眼前就有办法了。” 
  “和我回去吧?”邹涛试探说,但很诚恳。 
  “回去?!”江威一惊,用手托了一下眼镜,诧异地看着邹涛,“我拼死跑出来,还要回去投案自首,不!我不回去。”他说得斩钉截铁,神色坚定。 
  “不!不是自首,是投案。”邹涛引用了扬娟的话。 
  “还不是都一样。不!不行!”江威没有妥协,他吃了东西,精神恢复了许多,声音也有了力气,他拿起矿泉水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把空水瓶扔在船上,义愤填膺地说:“邹行,我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否则我就带着警察来了。” 
  “不行!我不能回去。邹行,您知道,这是谢浦源的阴谋,您想想,离21号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送进监狱……” 
  邹涛深邃的眼睛盯着江威,沉重地接口说:“把你这个电脑专家从计算机前赶走,他们好在计算机上做手脚,实现他们的柯利卡计划。” 
  “对呀!邹行,既然您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怎么还能让我回去?我不能去投案,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蹲在公安局里。” 
  “可你不回去,躲在这里又能怎样呢?” 
  江威气恼地使劲用拳头击在破烂的桌子上,“我不能让他们把我关在监狱里,我不能离开计算机,我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邹涛抬起眼睛,用手一指破烂的船舱说:“可你在这里和监狱有什么区别?你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人也不敢见,连电话也不敢打,更没有银行的计算机,你英雄无用武之地呀!”邹涛劝慰说:“还是回去吧,你这样……”他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是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呀!”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7)   
  江威双手抓着头发,眼睛蒙眬,现出恐怖,嗓音颤抖地说:“她死了,您知道吗?我到她那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他双手抱住头,仿佛又看见了那天夜间的情景,恐惧袭上他的心头,他愣愣地紧锁着双眉,“我接到她的电话,让我过去,说是有人跟踪她,在她的门外,她很害怕。” 
  “是她给你打的电话?邹涛问。” 
  “是!深更半夜,一个女人打电话向你求救,而且她还帮助过我们,你能不去吗?听得出来,当时她的声音很恐惧,现在回忆起来,一定是当时有人逼迫她给我打的电话。” 
  “接了电话,你就去了?”一个声音从破舱门的方向传过来。 
  邹涛和江威同时瞪大了眼睛互相地看了一眼,那意思,“是你在说话吗?”与此同时,两个人又都用眼光否定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后来呢?你就开车过去了?”依然是那个声音,坚定,从容不迫,依然从破舱门传过来。 
  邹涛和江威更加惊骇,江威倐然站起来,向后退着,随手超起一根棍子拿在手里,借着火堆的光亮向四周查看。 
  “你过去之后,又看见了什么?”随着声音一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火堆上的亮光。 
  “孙大宇?”邹涛几乎是惊叫出来的,他的声音发尖,带着遏制不住的诧异,“大宇,你怎么在这里?” 
  孙大宇嘿嘿一笑,还带着一丝得意,“邹行,您别忘了,我可是堂堂北京公安大学刑侦系的高才生,而您……”他一晃头,撇了一下嘴,“只不过是个业余的。” 
  “你是跟踪我过来的?”邹涛说,声音里带着不满。 
  孙大宇伸头向四周转了一圈,查看着说:“您别说得那么直白嘛,您是银行的大行长,我跟踪您,我多没面子呀。” 
  邹涛生气地把香烟扔到两个破木箱子拼凑起来的“桌子”上。他嘟哝地说:“那你还不是跟来了。” 
  孙大宇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一下头发,咧嘴一笑,“算了吧,邹行,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收敛起笑容,一指江威,严肃地说:“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江威此时看清楚是孙大宇,已经不是那么惊恐了,但他仍然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棍子也依然拿在手里,站在离孙大宇一米以外的地方瞪着他。 
  孙大宇看见他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向他一招手说:“干什么这么瞪着我呀?过来,坐下。”说着指了指那把破椅子。 
  江威犹豫着没动,仍然警觉地看着他,手里握着棍子。 
  孙大宇冲邹涛一笑,用下巴一挑江威说:“你看他,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他。”然后扭过头往腰里一拍,“你放心,我没带手枪,过来,坐下。”他诚心地说。 
  邹涛也瞪了他一眼说:“你突然冒出来,还不吓人呀?”他又扭过头招呼江威道:“过来吧,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听了邹涛的话,江威这才眼睛看着孙大宇,慢慢地把手里的棍子扔在船上,然后,后退着走到邹涛身边坐下,仿佛随时提防他会对自己采取行动。 
  邹涛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紧张,他不敢把你带走。”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江威,把你的情况和大宇说清楚,现在只有你知道当时的真相,你有责任帮助公安部门搞清真相,这样不但可以为你自己洗刷罪名,也可以把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 
  孙大宇点点头,看了一眼江威腿上的血迹,低声问:“疼吗?”这时的孙大宇眼睛里流露出关切的感情,声音里充满了同情。 
  江威默默无声地点了点头。 
  孙大宇收敛起脸上的其他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邹行说得非常对,你有责任向公安部门提供真实线索。” 
  江威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当提到案子的真相,他陡然向撒了气的皮球,懊恼,无力地垂下头,呈现出恐惧和紧张,他搓着双手,半天没说出话来。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8)   
  孙大宇并没有催促他,耐心地等待着。 
  “我按照她说的地址到了那里,房门开着,我进去就发现她……她已经……已经死了。”他说得断断续续。 
  “死了?”邹涛疑惑看着江威,又看了一眼孙大宇。 
  “是!死了,躺在她卧室的床上。” 
  “你认为她死了?”孙大宇拧着眉头问。 
  “是的,怎么?”江威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孙大宇,“难道她没死吗?”他又回过头去看邹涛,“我摸了她的鼻子,凉凉的,没有气息,我吓坏了,我觉得她是死了。” 
  “所以,你就跳楼跑了,以为自己会被作为杀人犯给抓起来?”孙大宇一字一板地说。 
  “是!”江威点头,然后马上又摇头说:“不!也不完全是,我是不能让你们把我抓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进监狱的。”他摇着头极其认真地摆着手。 
  孙大宇想笑,但又憋住了,他心说:“真是个书呆子,你要真的有罪,你说你不能进监狱,我就不抓你了?” 
  “哎!”邹涛叹息了一声,“她没死,她还活着,只是昏迷,现在还在医院里。” 
  “啊!她没死?!”江威忽地站起来,“她……她没死,我怎么以为她死了。”他用拳头敲着自己脑袋,仿佛在追悔自己当时的判断失误。 
  孙大宇叉开腿坐在一把破椅子上,高大的身躯压迫得椅子发出嘎嘎地声音,随时有坍塌的可能,他看着江威,面孔肃穆,眼睛锐利,声音严厉地发问:“也就是说,你到那里的时候,和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房间里的情形是一样的,是吗?” 
  “是!” 
  “你到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到的。” 
  “10分钟吧,不会超过10分钟。” 
  “你是九点钟接到艳红小姐的电话?” 
  “凌晨2点钟,我特意看了一眼手表。” 
  “你马上就过去了吗?没有耽搁?”瞬间他完全进入到刑警队长的角色里。 
  “没有,我穿上衣服,马上就过去了。” 
  “你在路上用了多长时间?” 
  “23分钟,我又特意看了一眼手表。” 
  “有人看见你进去吗?比如开电梯的,楼道里的邻居?” 
  “没有,我没有乘电梯,是爬楼上去的。” 
  “你到了那里到各个房间都去了吗?” 
  “是!我喊了她好几声,她不答应,我感到奇怪,就到各个房间里去找,后来发现她在卧室的床上,已经……”他突然停口不说了,眼睛凝视着孙大宇,“你是在审问我?” 
  孙大宇降低了声调,一摊手,“无所谓了,反正这些话你早晚要说,我看你还是早说比晚说的好。” 
  邹涛安慰性地拍着江威的腿说:“你应该把这些情况告诉大宇,只有他能帮助你。” 
  江威不说话了。 
  孙大宇站起来,环视了一眼破船舱,言简意赅而又咄咄逼人地说:“你最好明天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邹涛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恼怒,他上前一步,激动地高声急辩说:“他是无辜的,他是受害者。”他指着江威“你刚才也听到了,他到达的时候,艳红已经遇害了。” 
  “证据呢?拿出他无罪的证据。”孙大宇也激动地向他们伸出手。 
  邹涛语塞了。 
  孙大宇锐利地盯着他们,郑重其事地说:“我会调查的,但我也需要证据,在我没有取得他无罪证据的同时,抓捕他到案是我的责任。”孙大宇又把眼睛放在江威的身上说:“而你自己去投案自首也是你的责任。”话音刚落,他转身大步走向破舱门。走到舱门,他又戛然止步,手扶在门框上,依然背对着他们,声音沉闷地说:“记住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们也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他停了一瞬,“希望我们能尽快在该见面的地方见面,我等着你!”说完转身急促地走出舱门,消失在黑夜里。 
  邹涛和江威双双站在原地,破船舱里静悄悄的,只有火堆中木材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有海水敲击破船身的声音。   
  《数字密码》 第二十二章(1)   
  二十二 
  同一天晚上。 
  海丰市也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夜幕同样压得很低,同样没有星星,同样暗淡无光,厚厚的像一床黑色的棉布帘子遮挡住夜空中所有的光亮。 
  廖学铭踏着没有月色的小路,慢慢地向家里走,一条被路灯反射出来的身影拉得长长地拖在身后,踩着他的脚步跟着他,显得有些疲惫,有些沮丧,打不起精神。 
  他刚刚和高民在茶馆里分手,他脑子里很乱,乱如棉絮,捋不清楚,想不明白,银行里最近接二连三出现问题,使他不明白这些事情是因为什么冒出来的,而且是在这个时间,是他最不希望出现问题的时间。 
  高民的话更使他忧心忡忡,陷入茫然,也使他本来刚刚平复一些的心又抽紧了,高民对他说:“廖行,您近来精神不好,银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廖学铭知道高民这小子鬼得很,许多事情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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