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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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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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雅琴“哦”了一声,眼睛却转过去,奇怪地看着客厅角落里的那个纸箱,“朗朗,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突然辞职不干了?”

陈朗尽量做出无动于衷的表情,“早就想辞了,就是忘记告诉你了。”

于雅琴实在没忍住,絮絮叨叨起来,“你怎么也跟陈诵似的,说辞就辞,也不和大人商量商量?”

陈朗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听了一会儿于雅琴的唠叨,站起身来,“妈,我有点儿累,先进去歇会儿。”说完,不等于雅琴有所反应,便推门进了里屋,剩下于雅琴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腹中运气,哀叹姑娘大了绝对不由娘。此时,家里的电话再度响了起来,于雅琴提起电话,一听到是于博文的声音,便有些没好气,“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老打电话?”

于博文简短地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现在在机场,明天回北京。”

于雅琴愣了一下,“你身体还没养好,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于博文“嗯”了一声:“公司里的事,必须我回去处理。对了,朗朗呢,回来了没有?”

于雅琴奇怪地道:“她刚到家,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我去叫她接电话。”

于博文沉吟道:“算了,她心情不好,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于雅琴这才恍然大悟,急道:“她只是说她辞职了,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于博文想了想,言简意赅道:“其实还好,不过她肯定很难过,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她在单位受了委屈,皓康齿科把她辞退了。”

于雅琴挂掉了于博文的电话,一个人待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看看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不由得暗骂道:“死老头子,一去旧货市场就不记得时间,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赶紧回家。”

想想还是不放心,她站到陈朗和陈诵的房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动静,犹豫再三,推了推门,发现并没有反锁,于是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进去后却没看见陈朗的身影,她用目光扫了一圈,看见床上铺着一床被子,被子下方隐隐躺着一人,心里便觉出不对劲来,一边轻轻掀开被褥,一边轻声叫道:“朗朗,怎么了?”

被褥下方的陈朗猛然接触到光亮,只能微微睁开眼睛,满脸泪痕地看向于雅琴,让于雅琴分外不知所措,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朗朗?”

陈朗泪眼婆娑地看向于雅琴。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已经不翼而飞,陈朗情不自禁地欠起身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搂住于雅琴,歇斯底里地号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朗这一哭,在于雅琴看来,可算是惊天地泣鬼神。印象中好像也就在陈朗一岁左右,被于博文独自带走的时候,曾经哭得这样狼狈。这一惊之下,于雅琴除了万分心疼陈朗,一股子邪火自然腾腾往上冒,什么高级诊所,什么外资公司,居然这么欺负我家姑娘。

所以,这股子怨气延续到下午,就连叶晨打到家里的电话也被于雅琴不客气地回绝了,“还找陈朗做什么?还嫌欺负她不够啊?”

叶晨被这几声大吼震得有些蒙,讪讪地道:“我给陈朗打手机她一直没有接,我还是想亲自和她核对一些事情。”

于雅琴瞥了一眼陈朗扔在客厅里的书包,刚才的确好像听到点儿声音来着,语气却毫不客气,“你们想干吗就干吗啊?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以后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就你们那个假洋鬼子开的诊所,我们家陈朗在那里都屈才,下回就算请我们,我们都不会去。”

叶晨站在俞天野的病房外,苦笑着挂掉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后,走进病房,看俞天野已经清醒,半卧在床上,这才略略有些欣喜,“总算醒了,觉得好点儿了吗?”

俞天野微抬眼帘,淡淡地道:“你干吗去了?”

叶晨犹豫了一下,“我去找陈朗,不过她已经离开诊所了。打手机也没接,后来打到家里去,她妈妈好像很生气。”

俞天野闷声道:“以后,你们不用再去找她了。”

叶晨和坐在角落里的王鑫都一起抬头,看向脸色灰暗的俞天野。俞天野却闭上眼睛,做假寐状,脑海中闪过一条刚刚开机才看见的短信:“天野,我一晚上都在等你,你看见后立即与我联系。”发出的时间,定格在昨晚,自己五脏六腑都剧烈疼痛的前夕。

“一晚上都在等你……”

“一晚上都在等你……”

那个晚上自己等了她那么久,还看见她和柳椰子在一起,她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怎么可以?

分手2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此处,那么这篇有着轻松开头的《爱情种植》,便不折不扣成了一出虐心悲剧。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此处,那么陈朗的眼泪不会干涸,俞天野的犹疑不会消失,而包赟返回北京的飞机,便会永远滞留在德国,望穿秋水。

当然,时间并没有定格,还是继续滴滴答答地往前走,试图告诉大家,当一切糟糕到了极致的时候,却总是会出现意外的转机。

这个转机来得那样突然,让人猝不及防,目眩神迷。

一周后,北京的各大报纸都在比较醒目的位置登出这么一条新闻:《强强联手,皓康和博文共同打造齿科航母》。

林晓璇气得一把将手中报纸揉成一团,怒道:“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没那么容易!”话刚说完,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皓健齿科的董事长刘子健却制止住了林晓璇,“你给我站住!你还没闹够,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林晓璇停住脚步,退了回来,走到刘子健面前,沉下脸来,“你什么意思?怎么是我折腾?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刘子健,透过树脂镜片看向自己依旧青春貌美的娇妻,嘴角微微牵动,“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公司的利益,你还能制造出那样一篇新闻,什么《论高档齿科的性价比》?你要知道,我们和皓康齿科的定位本来就差不多,你这样做的确是打击皓康了,顺带着还连累了我们皓健齿科的信誉。”

刘子健没等林晓璇有所表态,继续道:“我让你当总经理,并不是想让你把皓健齿科变成众矢之的。”

林晓璇刚要张口,刘子健便摆了摆手,“其实,你这么做的动机我虽然不太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但是只要不出格,我也没有过问太多。但是你越玩越大,现在已经把皓健齿科逼到皓康齿科和博文口腔的对立面去了,我不得不收回你所有的权力。”

林晓璇猛然抬头,冷冷地道:“你想撤掉我总经理的身份?”

刘子健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晓璇,“我是这么考虑的,宝宝本来就小,正是需要妈咪的时候,你该回家静静心了。”

林晓璇还欲张口辩驳,却有秘书小姐敲门进来,“林总,有位叫唐婉的小姐说要找你。”

林晓璇心虚地看了刘子键一眼,对秘书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来的话,你就说我不在。”

秘书小姐为难地摇摇头,“我说过了,但是她说,今天她不走,会一直等到你回来。”

林晓璇正要发脾气,刘子键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是你去还是我去?该了结的,就得了结,你答应过人家什么?”

林晓璇不语,好半天才道:“她说替我们拿皓康的复杂病例资料,日后想到皓健来上班。可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留下来也是祸害。”

刘子健顿时了然,狠狠地看了林晓璇一眼之后,转头对秘书道:“你将唐婉小姐请到会议室,我亲自去和她谈谈。”

和皓健齿科诡异气氛不同的是,皓康齿科的几位高层经理一个个是完全惊愕的表情,因为生活总是和世人预想的有很大的偏差,就跟在游乐场玩疯狂老鼠,每一次当你觉得要往前飞扑而出时,它却直接将你拉向另一个直角,让你猝不及防。“十佳诊所”的评比结果也就刚刚落幕,想想有时候觉得好笑,明明前段时间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啼笑皆非,皓康齿科、皓健齿科还有博文口腔,全都榜上有名,通告最后还有一句让大家都无语的注解:排名不分先后。

如果说“十佳诊所”的结果已经让大家跌破眼镜,那么现在,邓伟拿着报纸看了半天,更加郁闷地道:“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身体已经好转,回到皓康齿科上班的俞天野渐渐恢复正常表情,但还是冷冷地道:“其实我们都是小卒子,明白与否并不重要。”

邓伟想了想,还是道:“老爷子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我们摸不着头脑也是常事儿。”说罢,看了一直低着头沉思的包赟一眼,“你呢?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包赟抬起头来,表情分外无辜,“我当然不知道。”

邓伟悻悻然,有些不相信,“那你这个MBA的高材生,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报纸上说的战略联盟是什么意思?”

这对包赟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张口即来,“战略联盟,就是两上或两个以上的企业或者公司,为了达到共同的战略目标,而采取的相互合作、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联合行动。”

邓伟有些瞠目结舌,“不会吧,我们和博文口腔共担风险?共享利益?可能吗?”

包赟想了想,做严肃认真状,“如果新浪和搜狐可以联合,百度和谷歌可以携手,那么皓康和博文也就可以。”

邓伟被包赟绕得稀里糊涂,“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包赟叹了口气,“就是如果要共担风险、共享利益,还是不太可能的意思。”

叶晨是唯一一个认真仔细分析问题的人,“其实报纸上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白,皓康和博文只是一种虚拟联合,完全不涉及所有权,也不用法律做约束,而是彼此相互依存的联盟关系。它只是通过一种“软约束”来规范大家,各施其政,互助互利。”想了想又道,“其实这一招挺妙的,皓康齿科和博文口腔即便是名义上的联合,但也表明了彼此是互相协作的友好关系,消除了前段时间报纸上引发的对皓康齿科的不利影响,而且博文口腔在国外投行顺利融资的先例也对我们有帮助,还在‘十佳诊所’评定中,更大限度地加重了入围的砝码。”停顿了一下,叶晨再度开口,“皓康齿科和博文口腔结成战略联盟,有百利而无一弊。我只是没有搞懂,为什么不早不晚,选择现在这个时机?”

邓伟却嘀咕道:“我也没有搞懂,即便是战略联盟,那怎么会是博文?是敌是友都没搞清楚。”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包赟就沉下脸来,“老邓,你还认为陈朗是卧底?”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这一周内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让大家困惑,比如陈诵就跑到皓康齿科大闹了一场,被王鑫连拖带拽地扯了出去;比如包赟从德国一回来,就把免费洁牙卡事件的过失揽在自己身上,坦承自己一定会搞清事实真相,并且在第一时间告诉大家。而陈朗的博文背景也早就和自己沟通,绝非刻意欺瞒,也并非秘密。

叶晨看了看一直沉默的俞天野,他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她想了想,道:“包赟,你回国后见过陈朗没有?”

包赟有些泄气,“没有。”陈朗的确就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手机永远不接听,短信也不回。不过包赟颓废之后再度振作起来,“我都和你们说过一万次了,我早就知道陈朗博文口腔的背景,但她绝对不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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