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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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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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野兽会在树上筑巢?

    以我浅薄的见识,我只想到了猴子,难道是大猩猩?

    鬼魂陈摇了摇头,道:“血迹还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小黄狗弄下来的黑色装备包,也是大包,里面半鼓,旁边竟然还挂了两杆枪,都是猎枪,一杆是木的,一杆是加铁的,加铁的那个相当现代化,而加木的那个则已经断了,从断裂口可以看到一个个牙印,似乎是什么野兽当成磨牙的玩具给弄断的。

    我虽然害怕,但第一次见枪,到底还是兴奋战胜了恐惧,手一伸,道:“给我,我试试。”

    小黄狗已经被欺负成习惯了,翻着白眼骂了句土匪,还是乖乖的将猎枪上教。

    我第一次玩枪,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给枪上了膛,便对准了远处的一颗龙血树放了一枪,但枪声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并不是砰的一声,而是一种像卡机一样的声音,什么也没打出来。

    小黄狗坏笑道:“忘了跟你说,里面没子弹。”

    大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不要闹,道:“找找包里有没有子弹,把枪填上,万一真遇到野人,也好有个准备。”鬼魂陈也赞同,于是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在原地等着我们充子弹。

    等我们拉开黑色的装备包时,在里面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一个佳能的数码照相机,一些压缩食物还没有吃完,里面有子弹盒,另外还有很多登山的设备,比如绳索一类的物品,跟我们的装备包差不多,当然,除了他有枪。

    小黄狗一边充子弹,一边分析道:“这应该是个打猎的,你看,里面还有麻醉弹,但没有专门的麻醉枪,所以肯定是团伙做案,麻醉枪可能在其他人手里。”

    小黄狗装子弹装的挺顺溜,我刚想问他在哪儿学的,突然有想起一个问题:既然有同伙,这个人为什么还会死?手里有猎枪有麻醉枪又有人,即便真的有熊,也可以拿下,怎么这个人会死在树上?难道他的同伙也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前面滴溜溜的血迹,心说莫非这些血迹不是黑子的,而是他同伙留下的?那如果是这样,那黑子又去什么地方了?

    我觉得事情很乱,但我本来就不是个爱动脑筋的,想不通就干脆放到脑后去,专心的清点起装备,而就在这时,又一滴血滴在了我脸上,我顿时觉得恶心了,刚想擦,突然就觉得不对劲。

    我明明已经挪了地方,怎么还有血滴到我脸上?

    下意识的,我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差点没吓的我哭爹喊娘,只见就在我头顶的上方,茂密的树冠里,不知何时,竟然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扭曲了的大猩猩,鼻子扁平,双眼凹陷,嘴巴奇大,里面长着锋利的牙齿,此刻正张着嘴在树冠上方头盔我们。

    那眼神是分凶恶而邪祟,让人觉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的目光一与它相对,那东西嘴里就发出一种形似夜枭的怪叫,猛的从树冠里窜出来,向下朝我扑过来!

    这一幕来的太快,我生平何时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别说这种奇怪的生物,就是猴子,我也只在动物园见过,它这一扑极快,我根本没有闪避的时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朝我扑过来,伴随着一种兽类身上特有的恶臭就压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总算体验到了美国主角们临死前那一声凄厉的叫声,无一例外的,顺着人的本能,我也发出了类似的声音,然而,伴随着我提前而来的惨叫,还有砰的一声枪响。

    靠,这大嘴巴都要啃我脸上了,现在放枪有个屁用。

    最后那个东西压下来,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但奇怪的是,它没有开口咬我,只是腥臭的口水留了我一脸。

    我基本已经被吓呆了,就在这时,小黄狗冲了过来,直接将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推开,踢了我一脚,道:“别装死,我一枪打中它脑门,牙齿都没磕到你,装什么装。”

    我这才从生死一线的刺激中清醒过来,侧头一看,那东西果然脑袋开花了,我只觉得自己鼻尖全是口水的腥臭味,脸上黏糊糊一片,立刻一屁股窜起来,扯过小黄狗的衣服擦了把脸。

    小黄狗气的脸都黑了,举着猎枪的手直哆嗦。

    这一下把大伯惊的够呛,我看见他脑门上在这一瞬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都白了。大约是经历过生死边缘,我觉得自己没那么慌乱了,便强自镇定,道:“大伯,这是不是爷爷说的野人?”

    这东西浑身覆盖着棕色的毛发,虽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但相貌差了十万八千里,野人如果长这样,那也太没水平了。

    大伯仔细研究了一番,道:“应该就是村民们传闻中的‘野人’,不过看样子不是真正野人,它有尾巴。”

    尾巴?

    我好奇心上来了,盯着它的屁股看,蹲下去摸了一下,果然牵起了一条短短的尾巴,已经退化的只有一点,上面的毛硬硬的,就在我摸这条尾巴时,它突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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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放弃

    我吓的赶紧放手,道:“它还没死。//。。//。。”

    “死了!”小黄狗用枪拨弄它的头部,坚信道:“死的不能再死了。”

    死了?死了屁股还会动?不止尾巴,现在连它的整个屁股都动起来了。

    连鬼魂陈冰冷的眼神里,都透出了一丝讶异,就在这时,我鼻尖突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那种味道和普通的血很不一样,夹杂着一种特别的气息,就像……就像是肠液混合了血的味道。

    大伯眼神锐利,猛的盯住了那东西微微动弹的屁股,用匕首拨开那条尾巴后,大伯倒抽一口凉气,道:“在产仔。”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心说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一次了,难道还要再颠覆一次吗?我立刻凑过去看,不由也愣住了,真的有一团东西,正从它的下体往外排,伴随着羊水与血液,一个丑陋的幼崽已经出了个脑袋。我下意识的想到,脑袋先出来,居然还是个顺产。

    但刚生到脑袋那里,屁股的晃动就停止了,幼崽非常丑陋,但有着极为细微的面部表情,它的头颅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觉得很难受,但母体已经彻底死亡了。

    很快,那只幼崽就不动了,看来也是死了。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一条生命,才冒了个头就死了,真可惜,但转念一想,这东西吃人,而且我也不是兽医,于是就释然了。

    大伯叹了口气,起身在树上蹭了蹭手,道:“这地方血腥气太重,恐怕会招来其它野兽,我们还是先离开,紧接着,我们没有再多做停留,便沿着血滴继续往下走,然而没走多久,我们的眼前便豁然开朗,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已经穿过了那片龙血树林,眼前出现了两刃峭壁,脚下是悬崖,峭壁就在悬崖两侧,由于一道深沟。

    我惊了一下,之前大伯跟我们说过,穿过丛林后,就会到达一处深谷,当地人称为蟒沟,也叫‘一刀峡’因为它的形状,就像是用神仙凌空一刀劈成的一样。

    但大伯可没说过,会出现悬崖。

    鬼魂陈将目光看向大伯,显然在问怎么回事。大伯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咱们走错路了,这悬崖下面,有一个天然的隧道,咱们如果按照原定路线走,山势会慢慢向下,然后通过下方的隧道进入一刀峡,现如今,要么重新走,要么在这里下绳子,从这儿下去。

    从这儿?我探头向下望了一下,山崖上的石壁层层叠叠,凹凸不平,倒是比较适合攀爬,只是这高度……也太为难了一点,下面云雾迷蒙,什么也看不清,足以见其深。

    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奇葩民族,才会把村子建在这蟒山深处?他们不用与外界交流吗?生病了不用去医院吗?不用人民币吗?即便这些都不用……那他们那儿的女人,岂不是没有内衣穿?

    鬼魂陈是这次的债主,自然事事征求他的意见,他朝下看了一眼,道:“重走太耗时间,就从这儿下。”

    我不得不提醒他:“黑子还没找到。”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道:“不找了。”

    “什么?”刚才还雷厉风行的要找人,一副谁干阻拦就宰了谁的样子,现在说不找就不找了?那我们费这一翻功夫,究竟是为了谁?老子差点被那母猩猩啃了,这笔账找谁算去?

    我立刻道:“你该不会不管黑大个的死活了吧?他可是你的人,死了你要承担责任的。”***,当现在的法律是摆设吗?除非你爸是李刚,否则什么都没用。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顿了顿,鬼魂陈用又轻又冷的声音,道:“我已经找过他,仁至义尽,不会再为他浪费时间了。”说完,他转身就走,道:“回去拿装备。”

    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一个人,居然可以冷血到这种程度?他之前对我说,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可以理解为他看我不爽,毕竟我的性格确实有那么一点小瑕疵,欠揍了一点,但黑子呢?黑子可是他的人,一直对他的话唯命是从,甚至开枪引走了熊,给所有人留下了生的希望。

    而且他还受了重伤,此刻,他或许正昏迷在某个地方,等着同伴去救他,就这样不管了?

    小黄狗显然也没料到姓陈的这样冷漠,但他反应没这么大,皱了皱眉,嘴里骂了句不是东西,便没说什么了。大伯只是叹了口气,抬起脚准备回程。

    我忍不住拦下大伯,思绪有些混乱,道:“大伯……你教过我,医者父母心,黑大个现在已经受伤了,他等着我们去救……”大伯打断了我的话,神色有一丝歉意,道:“崽崽,走吧,人各有命。”

    我愣住了。

    在我的映像了,大伯是个老顽童,没有外人时,他三四十岁了还可以带我去捉鸟斗蛤蟆,一有病人,他就会化身为德高望重的医者,对于病人的事情,从来没有不耐烦或者狠心的时候。

    其实,我当初在精神病医院里的待遇很丰厚,而且专科的资格证,还是大伯托关系塞钱弄来的,这一点我非常不想承认,不过是事实,大伯他对我心软,见不得我去医院里实习受气,毕业没多久,听我诉苦了一次,立刻道:“不受他那个鸟气,你不是修精神科吗?去考个证,大伯给你亮绿灯,保证把你弄进专科医院。”

    医院里,接到急症或重危病人时,便会开通道亮绿灯,果然,我后来一考就过了,这才拿了红本本,有资格进入市里最大的精神病医院。

    但我忍受不了那里的环境,干了很多缺德事,如果说,我在医德上有哪怕一丝的优点,都是从大伯身上学到的,所以后来才辞职不干。

    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伯此刻会给我这种说法,什么叫人各有命?大夫、医生、我们一群的白衣天使,不就是为了救命吗?

    虽然大伯你没穿过白大褂,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大伯显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没吭声,慢慢踱着步子走,片刻后,我们与鬼魂陈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时,大伯才低声道:“这个人,我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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