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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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舞深秋-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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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歌听后,脸红得像块红布,张学涛瞥了她一眼,又连喝三杯。

“这才像张总的作风嘛!”

“韩总说笑了。”

“既然你张总这么痛快,一会儿我们就先草签个合同。不过我得考虑考虑条件,如果可能,我会加些其他条件。”韩总说。

“哦,这个您尽管考虑,我这边会尽力和公司协调,如果没什么问题,一切条件都好说。”张学涛信誓旦旦道。

“和公司没关系,是我们私人之间的,哈哈……”韩总淫邪地大笑道。

张学涛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却突然觉得连续六杯酒下肚后小腹难忍,站起身说:“对不起,我失陪一下。韩总,一会儿回来我们再细谈。”说着,匆匆走出包房。

见张学涛离开,韩总忙对女秘书说,“去车里把合同拿来,一会儿和张总细谈。”

“好的。”女秘书点点头,也走出包房。。

房间里只剩下秦子歌和韩总两个人,秦子歌有些惊恐地看了看韩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韩总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张总真是不行,肚子太小,装不了几杯酒。”

秦子歌不知如何承接话题,只能点头称是。

“你看我这宰相肚子,别说六杯了,六十杯也不在话下。”韩总又说。

“是。”秦子歌瞄了一眼那便便大腹,又应道。

“男人能喝酒才强劲,女人能喝酒才妩媚。酒能助兴嘛,哈哈。”韩总说着,挪近了一些,问:“小美女,你酒量如何?”

秦子歌本想起身躲开,却又觉得不礼貌,只摇了摇头说:“我?我……我不行。”她虽偶尔喝酒,但是今天这个场合,她不想喝,也不能喝,因为她明白了张学涛带自己来的用意。更要命的是,看着韩总那油光满面的脸,她一丁点食欲都没有,更别说喝酒了。

“不喝酒岂不是不尽兴?”韩总终于挪到秦子歌旁边,拿起酒杯送到她眼前,“来,喝一杯!”

“我,我不能喝的,一会儿我还要开车载张总回去呢!”秦子歌忙说。

“回去?回哪?”韩总问。

“回公司啊。”

“回什么公司,一会儿让他自己回去。小美女,下午我带你去耍一耍。”说着,韩总突然一把搂住了秦子歌,秦子歌惊得张大嘴巴刚要喊叫,却被韩总将杯中酒一下倒进嘴里。随后,那张油乎乎的大脸猛贴了上来。

秦子歌被呛了一下,又被对方满嘴酒气熏得难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不过她仍手脚并用,奋力反抗,桌上的一个盘子掉在地上,打碎了。

“小妞儿还挺固执!”韩总说着,将秦子歌从椅子上拖拽到地上,猛地抓住她的衣领,便要撕开。

秦子歌吓得大叫:“救命啊!”

包房门被一脚踹开,张学涛冲了进来。“住手!”

韩总一愣,下意识松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张总啊,不错,你的秘书真不错,很嫩。”

张学涛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抽泣的秦子歌,并未说话,走到桌边,拿起酒瓶,仰头喝干了剩余的半瓶白酒。

“好!张总,这回爽快!”韩总挑着大拇指,叫好道。

张学涛看了韩总一眼,冷笑一声,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随后将酒瓶倒提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方面前,猛地砸向那个肥硕的脑袋。“嘭”的一声,酒瓶砸得粉碎,韩总“啊呀”一声惨叫,抱头仰面摔倒。

张学涛一把拉起秦子歌,推开门口围观的人们,快步向酒店外走去。路上,正撞见拿着合同回来的韩总秘书。

“张总,怎么了?”女秘书看着面带愠色的张学涛和哭泣的秦子歌,问。

“你们韩总说他买单!”张学涛冷冷说完,走出酒店。

停车场里,张学涛将车钥匙递给秦子歌,自顾自坐到副驾驶室的位置上,秦子歌含着泪,发动了车子。

“对不起,不该带你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张学涛突然问。

秦子歌沉默着摇了摇头,泪水却不断线地流了下来。

“开车!”张学涛说。

秦子歌发动了车子,没想到刚拐上马路,就被一个警察拦了下来。

“您好!”警察并不规则地敬了个礼,脑袋探进车内,闻了闻满车的酒气,“二位,喝酒了吧?”

“是我喝的,她没喝!”张学涛没好气道。

“喝没喝吹一下就知道了。”警察歪着嘴笑了笑,拿出仪器,送到了秦子歌的鼻子下面。

秦子歌可怜兮兮地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张学涛,只好轻吹了一下。

“酒后驾驶。”警察看了看仪器对说,“请出示您的驾照。”

“你?你怎么喝酒了?”张学涛从座椅上跳起来,吃惊地问。

“是那个韩总……刚才灌的我……”秦子歌十分委屈地抽泣道。

“你……”张学涛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请出示驾照!”警察有些不耐烦了。

秦子歌翻遍了全身上下,突然想起驾照被遗忘在办公桌上的背包里了。

“我……我没带。”她支支吾吾道。

“那下车!”警察严肃起来,命令道。

秦子歌打开车门,低着头走下车,张学涛也跟下来,忙掏出香烟递给警察,笑道:“同志,同志,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真的是初犯,您网开一面,给次机会。”

警察抬手将烟拨到一边说:“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她酒后驾驶又没带驾照,这是很严重的。”

“可,可我们不是没在路上开吗?这不,刚从那个酒店拐过来……”张学涛抬手一指,突然看见韩总秘书从酒店里跑出来,身后跟着许多人,大家边跑边喊:“警察,警察,拦着他们,杀人啦!”

警察一惊,忙一把抓住了秦子歌,将她的胳膊掰得背了过来,秦子歌疼得大叫了一声。

韩总秘书边跑边喊:“不是她!是那个男人!”

警察忙放开秦子歌,又抓住了张学涛。

“我自己来,自己来。”张学涛说着,自觉地趴在了车上。

韩总秘书跑到车旁,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道:“杀,杀,杀人啦……”

“谁?谁杀人了?杀,杀谁了?”警察也很紧张,问。

“他!”戴总秘书一指张学涛,“他把我们韩总杀啦!”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学涛和秦子歌都吃惊不小,难道一酒瓶子把韩总打死了?这回事可闹大了。

警察忙拿出对讲机:“喂?喂?我这里出事了,有人报警说杀人了,请求增援,请求增援!”片刻后,几名骑着摩托的警察赶了过来。路上行人也纷纷驻足关注。

“谁杀人了?”为首的一个警察问。

“他!”韩总秘书一指张学涛。

“杀谁了?第一现场在哪?”

“在酒店里……”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插嘴道。

“走,去案发现场看看!”警察说着,正要奔向酒店,韩总却捂着血葫芦般的脑袋从酒店里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哭喊道:“杀人啦!别放跑了他!”

“你是谁?”警察诧异地问。

“我就是他要杀的那个人!”韩总嚷道。

“别嚷,好好说,他要杀你?”警察又问。

“对!可是没杀成!”韩总十分激动。

张学涛见对方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松了一口气,爬起身指着韩总喊道:“是这老家伙先手脚不老实的!”

“手脚不老实?”警察很诧异。

“对她,”张学涛一指秦子歌,“对她手脚不老实。”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哦”的声音,纷纷指点起韩总来。韩总偷眼环视四周,十分心虚,忙对警察说:“我,我只是挺喜欢这个姑娘,想,想问问能不能做个朋友。”

“行了行了,”警察也开始鄙视韩总了,不想听他说话,打断后,问张学涛:“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女人!”张学涛大声说。

秦子歌听后,脸微微一红,躲开警察询问的目光,低下了头。

韩总一愣,见自己已经逐渐处于劣势,又哭喊起来:“哎呀!疼死我啦!他是有凶器的!”

警察一惊,忙再度控制住张学涛:“你的凶器在哪?”

“什么凶器!我用的酒瓶子!”张学涛喊道,“韩春生!你个混蛋!敢碰我的女人,打死你也不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警察一时理不出头绪,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帽子,一挥手说:“都带走!”

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里,独自坐在长椅上的秦子歌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们,心里很是别扭。自己长这么大了,虽然也来过派出所,不过仅局限于办身份证这样的小事。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关进来,这还是第一次。

一个年龄不大的女警察走了进来,坐在了秦子歌的对面,打量了她一眼,说:“说吧,什么情况?”

“说……说什么呀?”秦子歌紧张起来。

“老实点!”女警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把秦子歌吓一跳。

“我,我就喝了一杯酒,还是被那个韩总灌的,我不是故意酒后驾驶的。”秦子歌说。

“谁问你这个了?”女警严肃道,“交待你们行凶的经过!”

“我们?行凶?”秦子歌吃了一惊,这么快就定罪了?

“不是你们还有谁?”女警说,“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受害者额头共缝针两处,一共十八针。你知道吗?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

秦子歌瞬间呆住了,天哪!十八针……

“交待吧,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如实交代!”女警又一嗓子。

“好……好吧……”秦子歌抑制着狂跳不止的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一遍。

女警做好了记录,让秦子歌按下手印,没收了手机后出门去了,房间内又剩下她独自一人。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拘留,不过这种孤独感确使她心神不宁。搞不好的话,我会因此失去工作吧?她想。如果这件事要是写进档案里,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案底了呢?

胡思乱想中,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透过窗子的栏杆,她看着夕阳照耀下叶舞纷纷的树梢,突然觉得自由是那么的宝贵。

正想着,门开了,秦子歌回过头,只见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跟着戴辛。

“秦子歌!有人来保你了,你可以走了。”警察说完,竟然对戴辛客气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秦子歌又惊又喜,问道。

“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不来?”戴辛笑道。

秦子歌的笑容凝固了,转而变为悲伤,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戴辛担心起来。

“我……我没脸回公司了。”

“哦,你多想了,没关系的,”戴辛开解道,“这里的所长是我的朋友,他刚才说了,酒驾就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又没开多远。至于打架,你又没参与,都怪老张那小子。你放心,公司里只有我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秦子歌抬起头,看着戴辛暖意融融的目光,感激地笑了笑。

“走吧。”戴辛说,“今天就不回公司了,我直接送你回家。”

“那,张总呢?”秦子歌担心道。

戴辛笑了,“他惹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忘了他呢?给他办完取保候审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秦子歌终于长出一口气,也笑了起来。

二人走出门,来到另一间办公室,在警察提供的一张表上签字后,取出了手机等个人物品。过了一会儿,张学涛满不在乎地走了出来。

“你还好吧?”戴辛问。

“我?”张学涛摇晃了一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笑嘻嘻道,“只有我打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能打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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