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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沐雪看不下去，带走她的时候从她家里面拿走了一些衣服，叫她在警局的更衣室换好之后才带进审讯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沐雪总觉得这件审讯室很阴冷，呆在里面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林国栋就是在这里被杀的吧。
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警员，范琳琳哭诉道：“我不知道什么杀人，我真的没有做过，我是冤枉的。”说完声泪俱下，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摸样。叫人不能直视。雷鸣皱了皱眉头，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哭什么哭？”这叫先声夺人，对付一些犯罪嫌疑人就是要先震慑他们的心神。这样才能方便审问。
被雷鸣一吼，范琳琳吓了一跳，脸色十分苍白的看着雷鸣，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双手捂着嘴巴，避免自己哭出声。可是身体止不住的一抽一抽，泪水从眼角滑落，看的叫人心碎。张莲看见范琳琳如此，急忙瞪了一眼雷鸣，娇叱道：“雷头儿，人家还是个孩子，干嘛那么凶。”说完拿出纸巾走过去，轻轻为范琳琳擦拭眼泪，一副知心大姐的摸样。
经过张莲的安抚范琳琳稍微好了一些，看向张莲的目光充满了感激。而对于雷鸣满是畏惧，至于沐雪，虽然没有张莲温和，但是最起码比雷鸣要好的多。
经过雷鸣和张莲的红白脸合唱，范琳琳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时候张莲语气温和的对范琳琳说道：“孩子没事的。我知道这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可以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见范琳琳点了点头，张莲微微一笑，雷鸣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心里边却诽议张莲每次都喜欢这样做，把自己搞的好像是坏人一样，而她每次都是大姐姐，用张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长相如此，天生的优势没办法。
你长成这样。不凶能行吗？
我长成这样，凶也凶不起来呀？
沐雪对雷鸣和张莲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范琳琳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东方白的人？”虽然雷鸣说那家伙就是东方白，可是当场其他人却不是很清楚，后来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家里也有很多真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这才确定死者就是东方白。
本来还在抽泣的范琳琳忽然愣住了，轻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雷鸣双眼一眯，猛然喝道：“问你话呢，说话呀。”
一声暴喝犹如雷霆，吓的范琳琳浑身一抖，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住雷鸣的呵斥，眼泪立马又留了出来，张莲自然又是一番安慰，而雷鸣犹自在一边呵斥，叫她别想着隐瞒，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云云，没几下就把范琳琳的心理防线攻破。
“我认识东方白。”
听见范琳琳承认和东方白认识，沐雪和雷鸣对视一眼，同时向张莲报以敬佩的目光，而后张莲开口询问到：“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或许是因为已经开口，又或许是因为张莲一直对她很温和，面对张莲的询问范琳琳并没有多少抵抗，犹豫一下之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这里低价购买血液。”
果然如此……
沐雪这时候忽然问道：“那么说来，上一次你们医院报案都是你所为了？”
“不是的不是的。”范琳琳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急忙摆手不肯承认。
都这样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雷鸣虎目一瞪，喝道：“不是你还能有谁，分明就是你去监守自盗，你还不承认。”
张莲和沐雪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她赌承认和东方白认识，而且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说了他和她有交易，怎么不肯承认这个？面对大家的疑惑，范琳琳急忙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想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前段时间医院发生了一次医疗事故，其原因就是做手术的时候送去的血液有问题，而作为血库的管理员，送血液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做，当时因为心生恐惧所以把责任推到血液的来源问题，还偷偷更换了血液的包装袋。
“是什么原因？”
“血型错了，我跟换包装袋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东方白知道了，他以此为要挟，叫我为他提供血液，不然就举报我，我很害怕，可是，可是我……”
因为担心自己工作不保，而且还要承担责任，于是范琳琳只能向东方白委曲求全。
“等一下。”沐雪忽然问道：“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血库丢失血液之前还是之后？”
“是我们报案之后的事情，之前那些血液真不是我拿的。”说完范琳琳嘤嘤哭了起来，就在大家怀疑范琳琳说的真假的时候，一名警员走进来将两个笔记本交给沐雪。一个是东方白家里面找到的，一个是在范琳琳那里找到的。
“雷头儿，你看看这个。”
雷鸣结果笔记本一看，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怎么会这样？”
范琳琳这时候也看见了笔记本，警方已经在自己的家里面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记本，急忙说道：“我知道和东方白的事情不对，所以每一笔交易我都把日期详细的记录了下来，而且那些钱我一分也没有动，我真的不想的，不想的……”
而东方白的笔记本上面也是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交易信息和日期，其中也有范琳琳的名字，而且和范琳琳记录的日期一致，而且都是在血库被盗案之后，也就是说血库被盗的案子不是范琳琳做的。
是两件案子？可是东方白为什么会死？
第十三章 案中案
沐雪沉吟良久，一双秀目扫视着已经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范琳琳，开口问道：“你知道你将会遭受怎么样的法律制裁吗？”
其实范琳琳犯下的罪并不大，而且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是被迫犯罪，是受到了东方白的威胁，那么她会是杀死东方白的凶手吗？看着就不像，不过鉴于人不可貌相，一个和东方白有仇的人并不能因为柔弱的外在而排出嫌疑。
要知道，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下手还要狠。
范琳琳自知罪责难逃，也不奢望沐雪他们能够放过自己，只是在那里抽泣，看上去已经认命，此刻范琳琳倒真不像是有余罪未招的摸样。
沐雪又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关进的人吗？”
听见沐雪的问话，张莲和雷鸣都是一惊，随即看向沐雪的眼神有些古怪，他们怕是也觉得范琳琳不会和东方白还有关进之死的案子有关系吧，难道说沐雪怀疑范琳琳知道关进之死，用同样的手法杀死东方白，用来迷惑警方？
不可能，先不说范琳琳有没有杀死东方白的能力和时间，关进的案子她是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在东方白死的时候，她那时候应该还在医院里面，她是不具备能力和犯罪时间的。
“关进？”听见这个名字范琳琳显得很陌生，重复几遍之后摇头说道：“不认识。”
“他是个私家侦探，你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范琳琳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还是摇头说道：“我真不认识。已经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还有所隐瞒呢？”说着苦笑连连，当真是追悔莫及。
范琳琳的事情可以说是大部分人都会犯的错误，为了弥补一些过失去做另外一些错事，接着越做越错。最后泥足深陷，再想要挽回的时候怕是已经万劫不复，面对近日的结果，范琳琳憎恨东方白，同时也才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一时行将踏错。也不至于今日的牢狱之苦，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惩罚，忍不住悲从心来，哭泣起来。
张莲见范琳琳又开始哭泣，急忙过去安慰，低声在其耳边说道：“你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到时候可以算作立功表现，我们可以为法官求情，酌情减刑。”一听说有这样的事情范琳琳立马来了精神，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只是哭哭啼啼的说道：“东方。东方白，他，他每过一段时间会，会来我这里买一些血液，从来不会，不会告诉我其他。其他事情，我，我想不出有，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说完满脸失望之色，那感觉好像是与减刑失之交臂一样。
沐雪兀自不死心的问道：“也没有从东方白那里听说过这个关进吗？”
“没有，我和东方白，东方白交流的都很少，他，他没有和我提过其他和他有关系的人。”
审问到这种地步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沐雪扭头对雷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而张莲站在范琳琳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抚着她。见此雷鸣舒了口气，对范琳琳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突然间想起来的就和我们说，如果有用我们会为你求情的。”
说完雷鸣起身离开。不一会就有女警过来将范琳琳带到羁留室，以后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负责。
“牛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沐雪和张莲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刚好看见牛叔，变出声问道。
牛叔带着一抹凝重，沉声说道：“局长叫你们去他办公室一趟，另外上面对这案子盯的很紧，上次的事情上面对我们东区警局很不满意，如果这案子能够尽快破获的话，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功一件，这场翻身仗对我们很重要。”说着拍了拍沐雪的肩膀，一副很看好你的摸样，而后带着善意的鼓励转身离开。
潘大肚子从现场回来了？
沐雪和张莲急忙一起向潘大肚子那里走去，路上又碰到了从厕所出来的雷鸣，他也接到通知要去找潘大肚子，三人很快就来到潘大肚子的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潘大肚子在大声保证。
“是，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不会叫民众失望。”
三人互相看了看，脸上多少带着一抹轻笑，潘大肚子抬头挺胸的摸样一定十分滑稽，不过很快脸上的笑容便收敛起来，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破案，到目前为止案件的性质还是无法确定。
“咚咚咚。”
“进来。”
三人进去之后，一眼便看见潘大肚子阴沉的脸色，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对于沐雪等人的进入也是无动于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潘大肚子不开口沐雪他们也不好开口询问，就那样站着，片刻之后潘大肚子忽然开口问道：“那个女的有嫌疑吗？”
沐雪缓缓说道：“有动机，但是没有作案时间和能力。”最后的几个字沐雪犹豫了几下才说出口。
关于范琳琳的资料潘大肚子第一时间已经掌握到了，他也不认为范琳琳是案件的凶手，可是听见沐雪这样说，他还是有些失望，微微一叹说道：“都坐吧。”三人坐定之后，潘大肚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关进她认识吗？”
“也不认识。”
“这样啊。”潘大肚子想了想问道：“那是不是说范琳琳和关进以及东方白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
“是的。”
雷鸣这时候插嘴说道：“局长，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定东方白和关进到底有什么关系，从现场来看杀死两人的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批人，但是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关进和东方白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要杀他们，还是用那样的方式。”
潘大肚子点点头，又看向张莲问道：“你不是查过精神病院吗？怎么样？”
“本市所有精神病医院都表示最近没有任何患者出院或者是出逃。”顿了顿，张莲又说道：“而医院那边就只有圣保罗医院最近有血液丢失的案件。”
“头疼啊，关进所接过的单子里面也没有任何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