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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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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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的是——放下!”
  天云子口中吐出来的。赫然是一个禅味十足的词儿来。
  沈兆轩愕然。
  太阳神宫跟佛宗的关系着实是一般般,但佛门经典。确有可取,以沈兆轩的渊博,自然知道什么是放下?
  天云子默然得久了,此刻似乎说起了性子,继续道:“所谓放下,不是忘却。”
  “真正铭刻在心中的感情,如何忘得掉?”
  “能忘得掉的,又何曾有过什么真正感情?”
  “故而只能放下!”
  天云子忽然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东西,带出几分恍惚味道:“兆轩,你师祖,也就是为师的师尊,他当年曾带着为师去踏遍红尘……”
  沈兆轩静静地听着,天云子性子严谨威严,即便是沈兆轩这个从小由他养大,犹如儿子一般的弟子,都没有见过他这般谈性大发的样子。
  他听得专注,天云子则讲得怅然。
  “……那时候,为师一如你小师弟现在,连筑基修为都还没有。”
  “师尊则如我此刻,半只脚踏在元婴路上。”
  “那一次,他就要踏出那一步,即将破开虚空,前往域外寻找元婴的契机,临行前,师尊带着我蹈了一次红尘。”
  “为师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移山倒海的**,而是在那一次,师尊带着我,看了一个铁匠三天三夜……”
  沈兆轩听得渐渐入神,他听到一个小铁匠,在拜师当学徒的那天,老师傅就跟学徒说,等他老人家快要死了,就把打铁的秘传告诉学徒。
  学徒等呀等呀,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当年十三岁的小学徒,打熬了十几年的身体,赫然是一条粗壮的汉子了。
  老师傅终于到了弥留时候,他把学徒叫到床前,抓着学徒的手,颤抖着说出了学徒等待了十几年的那句秘传……
  “师尊,他说了什么?”
  沈兆轩被引起了兴致,不由得也对所谓的打铁最高秘传产生了好奇。
  至于天云子话语中体现出来的大神通,怎么在三天时间里,看遍了十几年光阴,沈兆轩听到了,也就是听到了,丝毫不以为怪。
  毕竟,施展那个**的可是他的师尊,上一代的神宫九脉之主,上一代的天云子。
  天云子摇头失笑,道:“老师傅用尽最后的力气,就说了四个字:热铁别摸!”
  “……”
  沈兆轩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一群大象在他心中践踏而过。
  这叫什么事?
  这就是打铁的最高秘传?
  沈兆轩完全能想象那个期待了十几年的学徒,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情,那怎一个欲仙欲死了得。
  “热~铁~别~摸……热~铁~别~摸……”
  他惊愕之余,在心中一遍遍重复那四个字,渐渐地,竟是让他琢磨出了几分味道。
  沈兆轩的神色,一点一点地变了。
  “懂了吗?”
  天云子悠悠出声:“当年我师尊也是这么问的我?然后,他飘然而去,再也不曾回来过。”
  “答案我知道了。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
  天云子言语间的怅然之意。溢于言表。
  沈兆轩默然,不知道当如何安慰才好。天云子又何尝是需要安慰的人?转眼间,他洒然一笑,道:“热铁别摸,换句话说,懂得这个道理,等铁冷下来,或者是用上钳子。就可以摸了。”
  沈兆轩听到这里,整个人豁然开朗,之前还犹如迷雾般遮挡的东西,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是啊,懂得热铁别摸,那么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去摸。”
  天云子语气飘忽,字字句句出言时候,皆如铁块一般,往下坠落般的质感:“道家说无为。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而是无为。而能够无不为,知道热铁不能摸,遂可以任意摆布。”
  “你悟了吗?”
  最后四个字出口,沈兆轩默然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眺望着天云子背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宁风盘坐不动的身形。
  他心里明白,天云子这声“你悟了吗”问的不是他,而是无声地在问宁风。
  沈兆轩若有所悟,顿了一顿,道:“师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师弟现在需要的是真正的放下。”
  他心知这话道来容易,就好像热铁别摸一样,真正地践行下来,却有万千的难,不是真正的溺水者,难知冷暖。
  沈兆轩方才真正明白,天云子出手为宁风隔绝一切干扰的原因。
  这个事情,除了宁风自身,谁也帮不了他。
  外面的石头已经崩碎了,他心里的石头,只能靠自己去消融。
  沈兆轩心中诸般念头在转动,与天云子一起沉默下来,遥望着宁风背影,心中不由得替自家小师弟作难。
  真的,太难了。
  “师弟他要从中拔出来,修为需要突飞猛进,以弥补三年来的空缺;他还要调整好状态,提高实力,去与魔宗七夜一争,日后更是要突破天外天,去寻回陈昔微……”
  “难啊!”
  沈兆轩一生多在宗门,却也不是没有出外行走过,人世间的百态横生早已看遍遍,哪里不明白什么叫做知易行难。
  这世上,能将压力化作动力,不因目标之远、难而颓丧反倒是奋发者,寥寥而已。
  “咦?”
  沈兆轩突然惊疑出声,他看到宁风背影一颤,旋即又静止下来。
  这个动作本来没有什么,可是从那一瞬间开始,沈兆轩就觉得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花一样还是那样的花,水还是那样的水,背影依旧是那个背影,但却感觉浑然不同,恍若天地间,蓦然静了下来。
  “这是……”
  天云子脸上亦露出惊喜之色,脱口而出:“坐忘!”
  “坐忘?”
  沈兆轩下意识地重复,旋即恍然。
  修行之中,有一个说法,认为一方天地,比如那庭院一角,当没有人在时候,它始终是那个模样,可当有人置身其间时候,人的小天地与外在的大天地,就会产生无法形容的联系。
  于是乎,当人心喜则天地欢,人心悲则风雨作,人心静则万籁寂,人心喧则虫鸟闹……
  更有那极端者,称之为心外无物,一切皆是虚幻,惟有我心真实。
  简而言之,人,尤其是修行中人,他们心中的强大,能干涉到现世,甚至强于现世,取代其成为那唯一的真实。
  宁风现在的情况,便于此有关。
  那方小天地的诡异变化,只可能是源于他自身的心中变化。
  心湖波澜,映照天地。
  心处坐忘之境,于是乎整个天地如被遗忘在世界角落,明明是咫尺之遥,却有天涯之远。
  “小师弟真是好福缘。”
  沈兆轩喜形于色,几乎就要抚掌而笑。
  宁风的坐忘,是定静,是顿悟,从中所得收获可想而知。
  或许,经此,他真能如天云子所说的,无为而无不为 ,现在放下,为了更好的拿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气运,筑基

  宁风定境而入坐忘,转眼已过三天。
  在这三天当中,天云子和沈兆轩两人一起静静地站在那里,恍若两尊雕像一般地站了两天两夜。
  当第三天的晨光洒落在宁风的肩膀上时候,唯独剩下沈兆轩还站在那里,守护着他。
  天云子不知道何时,杳无影踪。
  天云峰一如往昔,悬浮在云天之上,与其他诸一起,拱卫着身为天都山主峰的天择峰。
  天择峰上,九脉之主齐聚,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
  天云子,亦在其中,事实上,这般沉默,正是在他到来后,说出第一句话始,便如万年冰川,再没有消融过。
  神宫掌教申不疑,天月峰主天月童姥……,一个个在神宫中或是高踞掌教之位,或为一脉之主,此刻似乎都在斟酌沉吟着什么。
  在他们面前,一面水镜,涟漪不起,映照出水云间外那个盘坐的身影。
  好半晌,就在门外的童子都快要被殿堂之中隐隐传来的压抑弄得窒息了过去时候,沉寂终于被打破。
  “那……还是这孩子上?”
  申不疑从水镜中收回了目光,迟疑地开口道。
  他心中的迟疑,倒有大半是不敢确定自家到底是不是爱屋及乌,因为得意弟子陈昔微故,而对宁风特别地另眼相看。
  其余的九脉之主中,不乏有一般疑惑的,皆以诡异的目光望过来。
  “看什么看?”
  一个厉喝声传出来,回响在殿堂当中。“除了宁风去。还能是谁?”
  “吓~”
  本来想要出言否定或是质疑者。齐齐缩了缩脖子,把到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因为说话的是天月童姥。
  天月童姥如**岁女童般的身躯在跳脚着,白嫩的小手,可爱的身姿,配上时而苍老时而稚嫩的声音,让一众峰主们噤若寒蝉。
  这样的话,就是神宫掌教申不疑道来,都没有天月童姥这般有威慑力。
  她老人家可是号称太阳神宫当中最不能招惹的存在啊。
  “天云子。你说是不是?”
  天月童姥环顾一圈,看没有人敢炸翅后,得意地双手叉腰,向着天云子问道。
  天云子当然不会有第二个答案,径直颔首,斩钉截铁地道:“是!”
  “宁风就是与魔宗七夜一战的最好人选。”
  天云子可不是天月童姥,他可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顿时就有人站出来质疑。
  天命子挑了挑眉毛,道:“天云师兄,你觉得宁风有这三年空白。他还能是七夜的对手吗?”
  他掰着手指道:“七夜那个小子论及天赋传承,样样都只在宁风之上;他比起宁风多了三年的修炼时间。还是最关键的三年;七夜这三年间被那些老怪物们扔到各种秘境历练,论及阅历也远非宁风小子可比……”
  呱啦呱啦一堆,天命子说出了在场其余质疑者的心声:“宁风,他真的能赢?”
  是啊,在场没有人对宁风这个晚辈有什么意见,然而他真的能赢吗?这点质疑,便是之前长久沉默的根由。
  “能!”
  天云子吐字做金铁之声,“我对此深信不疑。”
  天命子等人蹙起眉头,天云子说得如此完全没有转圜余地,他们要是再加质疑,未免就过了。
  可是……
  另外一位九脉之主天机子沉声道:“天云师兄,天月师妹,还有掌教真人,你们别忘了与七夜的一战,其中意义所在。”
  他话音一落,颔首者近乎一半,显然这正是众人心中牵挂事。
  天云子一顿,他对这一战的意义,自然心中有数。
  “气运吗?!”
  他悠悠地一叹,道:“我怎会不知道这并不是一次后辈之争,而是事关宗门兴衰的气运之争。”
  “是啊,从上次南疆事情不难看到,那持续了数千年的事情,怕是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说话的天机子伸手指天,接着道:“上面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看下来,气运之争揭开序幕。”
  “类似的事情,在过去数千年间,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宗门典籍,历历记载。”
  “可又有哪一次,会有此次这般影响深远,它关系的是我们神宫此后数千年之沉浮,岂能草率!”
  若有任何一个外人在场,哪怕是如沈兆轩这般核心弟子中的核心,怕也会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小小弟子之间的约战,如何与宗门气运,千年兴衰沉浮联系在一起?
  这气运,这兴衰,这沉浮,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此刻天择峰上众人则不然。
  他们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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