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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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当道-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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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绿意是齐少衍身边惟一的女人,周珺琬心里一下子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她忙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笑向绿意道:“姑娘不必客气,请坐!”又亲自动手给她沏了一杯茶。

绿意双手接过她递上的茶盅,又屈膝谢了座,方斜签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了,笑道:“奴婢这会子过来,没有打扰到二奶奶休息罢?”虽是在笑,然那笑却多少透着几分勉强。

周珺琬不欲去深究她的笑为何会勉强了,直接切入正题道:“不知道姑娘这会子过来,可是大爷有什么吩咐?”

话音刚落,就见绿意的笑已是越发勉强,眉间的幽怨更是满得要溢出来,片刻方自袖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金漆描凤匣,双手奉上涩声道:“大爷吩咐奴婢与二奶奶送东西来,东西就在盒子里了,还请二奶奶查收!”

什么东西要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周珺琬心下狐疑,倒是顾不上去理会绿意的哀怨了,接过盒子便打开了。

却见里面是一张纸,展开之后,方看清其上所写乃是一首琴谱,曲名赫然是《凤求凰》!

周珺琬不由怔了一下,别人不知道如今的她不会弹琴,齐少衍却是知道的,何以却命绿意送了一首琴谱来,还是《凤求凰》这种高难度,琴技没有一定造诣之人根本不敢尝试的曲目……火石电光中,她一下子明白过来,随即想到了昨晚上他那些似是而非,大有深意的话。

难怪绿意方才一进门便满脸的幽怨,难怪她看她的眼神不时透出一股怨恨,就算只是转瞬即逝,她依然感觉到了……原来她早已看过盒子里的东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周珺琬的两颊瞬间滚烫起来,再面对绿意时,也不自觉生出几分心虚来,只得不自然的合上盒子,尽量自持的笑向后者道:“东西我已收到了,请姑娘代我多谢大爷!”说完端起茶盅。

东西既已送到,绿意也不想再多待,见周珺琬端了茶,便顺势起身道:“既是如此,大爷跟前儿原一刻少不得奴婢,那奴婢就先回去了!”屈膝施了一礼,便转身自去了。

余下周珺琬直至她都离开老半天了,方慢慢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就见自己手上还牢牢握着那个小匣子,当即触电一般将其扔到了榻上。

齐少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吗?虽说他和她都是肩负着血海深仇的人,害他们的亦都是他们最亲的人,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确同病相怜,但他却终究是要做大事的人,她则只想报完大仇便寻一个安静的地方了此残生;更不要说他们彼此的身份有如云泥,她更是他名分上的弟媳,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将来真在一起了,还有绿意呢,他打算将她怎么办?绿意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不说用是痴心一片,不然也不会在见了那琴谱后,幽怨成那样了,她一定是在想,她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凭什么能得到大爷的青睐,一定在腹诽她配不上齐少衍罢?而她自己,在经历了沈冰事件后,又是绝不能容忍两个人之间,有第三个人插足的!

周珺琬心乱如麻,甚至都禁不住有几分怨怼起齐少衍来,他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又岂会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那他又干嘛还要来诱惑她?他难道就不怕她一个禁不住诱惑,指不定会坏了他的大事?

然心慌归心慌,怨怼归怨怼,周珺琬还是没法忽略掉自己心底的那一抹窃喜和甜蜜,这种甜蜜,甚至是在当年她刚认识崔之放,刚嫁与崔之放,与之好得蜜里调油之时,也不曾体会到过的!

绿意轻手轻脚的回到墨竹院正屋,就见齐少衍正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高大挺拔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座大山般,无端给人以信赖与安稳的感觉。

她不由痴痴的看住了,心里渐渐酸得厉害。

虽然从一开始,大爷便明文与她说了,不必在他身上多费心,只要她用心办好差,等将来大事一了,他一定给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赠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做人上人,而她一开始也是情愿的,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有那样的念头,只想一辈子跟着大爷,哪怕一辈子都只能有个通房的名分,甚至连孩子都不能生一个,她也心甘情愿的呢?

可没想到,她很快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都要失去了,以前大爷虽也很少碰她,但一个月总还有那么一两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爷再不碰她的呢?好像就是从大爷与倚松院二奶奶结盟后开始的……那位二奶奶究竟有什么好,长得不是很出挑,又是二爷的人,落过一次胎,还是太夫人的娘家人,大爷究竟瞧上她哪一点了?更不要说他们一个是大伯子,一个是弟媳妇,果真在一起了,只怕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大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这话绿意只敢在心里呐喊,并不敢当着齐少衍的面表露出丝毫来,齐少衍不止是她的男人,更是她的主子,她对他,历来都是敬畏多过爱慕,感恩多过柔情的,她在他面前,从来都只有本能的无条件的顺从,从没想过要质噱他的事,更从没想过要惹他不高兴!

似是感受到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齐少衍忽地转过身来,见是绿意,清朗的脸上罕见的带出了一二分急切来:“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她怎么说?”

她是谁,谁是她?绿意心里越发的酸涩难当,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问出这句话了,但终究强忍住了,屈膝轻声应道:“二奶奶收下了,还让我代她多谢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二奶奶’三字被她咬得极重,个中因由,不言而喻。

齐少衍却似是一无所觉一般,又细问了几句周珺琬当时的反应,直至绿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了他后,方挥手打发了她:“时辰不早了,你先下去歇着罢,今儿个不必上来伺候了!”

绿意是知道他自来说一不二性子的,只得屈膝行了个礼,委委屈屈的退了下去。

这里齐少衍看着萧索的她的背影,片刻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收绿意入房是权宜之计,不然便没法全然取信于宁夫人,——明面儿上绿意是宁夫人的人,当年还是宁夫人做主令齐少衍将其收入房中的,当然,宁夫人不会知道,在那之前,绿意早已是他的人。却没想到,事情有一日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局势,他会遇上周珺琬,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孤老终身的!

可如今既已遇上,他既已动了心,那他便不会轻易放手,更不会轻易负她,对绿意,他惟一能做的,便是说一声‘对不住’,再在物质上加倍的补偿她了!

------题外话------

再酱紫冷下去,人将不人啊,呜呜呜……

章一百三十



齐少游领着人早出晚归、煞有介事的找寻了几日,甚至连国子监都未顾得上去,不出所料,果然未能寻到那张疯子,再对上周太夫人、齐亨和齐少衍时,他便十分自责,道:“都是儿子无用,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实在没脸再见祖母、父亲和大哥,还请祖母、父亲和大哥责罚!”

顿了顿,却又道:“不过此事原便玄虚,儿子领着人不但将城北方圆一带都找遍了,亦连周边的大小镇子都未落下,却根本没人听过那张疯子之名,想来世上压根儿没有此人存在亦未可知。爱豦穬剧不过横竖就快过年了,国子监那边也没多少功课了,要不我索性趁此机会告几日假,领着人再往周边一带寻寻,指不定就能有所收获了呢?”

话音落下,齐亨还没开口,齐少衍已先道:“连日来为了我的事,二弟已是受累颇多,甚至连学业都因此而耽搁了,如今又天寒地冻的,再要让二弟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累,若是因此而累坏了身子,岂非我的罪过?也是我病急乱投医,竟信起一个梦来……”

说着脸上带出几分自嘲和落寞来,“想来我这辈子,也就只好这样了。罢了,过去二十几年都已过来了,后半辈子不过只是重复前半辈子的日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首齐亨闻言,因点头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齐少衍沉默了片刻,方笑得有些苦涩的道:“父亲的教诲,儿子记住了,只不过之前终究有一二分不甘罢了,如今死了心也好,以后便再不存在奢望和不甘了,横竖有父亲和二弟在,我这辈子也断不会有衣食不继那一天!二弟,你将来不会嫌弃为兄的罢?”

“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我们一奶同胞,我又岂会嫌弃自己的亲哥哥?请大哥只管放心,便是哪一日我只余下一碗稀饭一件薄衫了,我也绝不会让大哥您挨饿受冻!”齐少游见问,忙不迭表起自己的衷肠来,从神色到语气都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再配上他因连日在外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而显得有些瘦削憔悴的脸,真是任谁都会禁不住为他所感动,绝不会有半点怀疑他的真心。

齐少衍便是一脸的感动:“有二弟你这句话,大哥我便是一辈子只能待在墨竹院那巴掌大的地方,也心满意足了!”

周太夫人和齐亨则是一脸的欣慰:“兄友弟恭,家和万事兴,你们兄弟能这般相亲相爱,何愁咱们齐家不能发扬光大?”

齐少游忙作出一脸的惶恐,谦虚道:“祖母与父亲这样说,真真是折杀儿子了,儿子不过只是尽了一点为人子为人弟者应尽的本分罢了,实在当不得二老这般夸赞。”

惶恐归惶恐,谦虚归谦虚,心下却是得意不已,还好他当日见机得快,立马将此事揽到了自己头上,没有让旁人经手,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当然也得庆幸周边的人的确没听说过那张疯子,否则他光是做手脚,都得费好大功夫,如今他只不过在外面晃荡了几日,什么都不必做,便得到了父亲的夸奖和那个瘸子的信任,何愁世子之位不手到擒来?

得意之余,心下又禁不住对齐少衍升起几分不屑来,先还只是腿瘸了,如今怎么连脑子也跟着瘸了,竟妄想只凭一个梦,便治好了腿,好来要自己的强?事实证明,他果然是做梦!

当下祖孙父子几人又闲话了几句,便要各自散去。

冷不防却听得一个声音喊道:“好生糊涂的一家子,岂不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道理?罢罢罢,谁叫我老疯子专爱医治有缘人呢,今儿个说不得又要破一回例,自己个儿送上门了!”

那声音听起来颇为苍老沙哑,一听便知说话之人年纪定已不轻,最重要的是,那声音似是远在天边,却又似是近在耳边,明明此刻齐亨等人就身处内宅,离外面至少几百丈,偏竟听得是一清二楚。

周太夫人上了年纪的人,最是信那些神佛的,尤其又听得那说话之人自称‘老疯子’,哪里还耐得住?忙不迭便道:“想来这说话之人便是咱们苦苦找寻的那位神医了,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着人请进来!”

齐亨虽将信将疑,觉得此事也未免太巧了,但想着自家身处如此深宅,便是有人真要装神弄鬼,以内力传音,也不能一传就是几百丈,那得多深厚的内力?只怕世间根本没有那样本事的人,想是冥冥中真有天意亦未可知,便扬声吩咐道:“即刻使人去请进来!”

惟有齐少游一脸的阴晴不定,暗地里几乎不曾将一口银牙悉数咬碎。他就知道,那个瘸子既然巴巴的装神弄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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