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逃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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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逃婚皇后-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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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一切她都知道,但是只要听到女儿安然就好,他,却少有思及,或者伤太深了,想都不敢想。

“出的什么家,走!”他性子一起,抓住她的纤腕就往外走。

“阿弥陀佛!”慈明师太出现在门口,方才徒儿的反应她一一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她的内心尚未消裉的怨怼,尘缘未了啊。

万绝崖紧抓住节舒的手不放,盯着慈明日师太道:“你想拦我?”

慈明不理他,对节舒道:“你我十五年师徒情份不变,俗世亦可修佛,不必拘泥形式。知我为何将你取名‘待时’?”

节舒想起当年冒着大雨深夜来到大隐庵,苦求师父收留,慈明仔细看了她的面相,最终收她为徒,却执意不为她落发,只为她取名“待时”,她以为是指剃度的时机未到,原来别有玄机。

“当初你来时,我观你夫妻宫黯然失色,断你夫妻有十五年的罹苦之劫,你又与佛祖有十五年的缘分,是以我收你为徒,等待你重回红尘。如今时间已到,你可重返红尘,去吧。”慈明无限慈和地看着她。

节舒摇摇头:“我不走,这里便是我的归宿。”

在这儿,她过得很心安,外人看来,她是在折磨自己,而老公却照样在外面万事如意,只有当事两人知道,真正受到折磨的却是他,无时不刻不在内疚与思念中度过,尤其女儿酷似爱妻,见一次,伤一次,而被他辜负的人在这个庵中清静闲散,连容貌也无改变,可见她的心是多么安宁。

万绝崖不再多话,一把将节舒打橫抱起,对着慈明师太道“多谢!”头也不回,便向外走去,依依大喜,好戏上场了,她就知道万绝崖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人带走,现在慈明师太也认可了,还怕什么?

万绝崖对节舒道:“夫人,我们回家!”

不理会怀中人的挣扎与反抗,他抱着节舒飞身上马,两腿一夹,策马往最近的别庄奔去,依依大喜,策马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本来么,人家夫妻重逢要做什么还用得着脑袋想?用得着你跟?

别庄建在一座山中,要经过一条崎岖的山路,当初选择建在此处就是因为此处人烟稀少,偶而可以来住上阵子远离尘嚣,远离了尘嚣,自然清净,可是也有一些不太老实的家伙会出来扰局。像此刻,山路两旁突然出现了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头戴公子帽的傻鸟鸟在路边晃晃荡荡,看到他们四人眼中一亮,淫光四射,至少看在万绝崖眼中是如此,万绝崖冷厉的目光一闪,这些人来得蹊跷,说他们是打劫的,却两手空空没有凶器,身上倒也衣锦着绣;说他们是来游玩的,却心不在焉,明显另有所图;说他们是杀手,却又感觉不到杀气,他微一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马而过。

依依脚微微向后一踢,又左右转了转马镫,一个***看到,突地一下拦在一行人马前,大声道:“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开,留下小美娘!”

潜龙瞪了眼依依,带出的人简直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只会说这样的陈腔滥调!

依依却是大为赞赏,不错不错,学会融会贯通了,尤其最后一句“留下小美娘”,字数不多不少,正好五个,是做诗的基本要素,又紧扣了主题,点明要人不要财,不俗不俗!果然没白请先生教他们念书。

那个为首的公子哥看到依依赞赏的眼神,大为兴奋,又大声道:“关关且九,在河之洲,空空叔女,君子好求!爷我看中人你马上的小娘子了,留下你马上的小美娘!”旁边的公子哥们一惊,这你也记住了?讲《诗经》时,他们全都和周公攀亲戚去了,没想到木大哥倒听进去了。

万绝崖大为不解,“关关且九,在河之洲,空空叔女,君子好求”?什么意思,挺深奥的,没听说过。

依依羞红了脸,这些家伙怎么那么不经夸呢?先生教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关关且九”?还“关关王八”呢!回家看我关关你们这些王八蛋!

潜龙面无表情,想是维持着帝王之尊,可是肚子一鼓一鼓的,看来肠子已经打结了。

万绝崖听不懂他们古意盎然的前半句,但对他们那句“留下小美娘”算是知道了个大概,此时他已把节舒安放在他身前,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节舒十几年来面貌基本无变,纯然一美丽少女形象,看来是这种姿色惹来了苍蝇。

万绝崖今日初遇爱妻,不欲多事,淡淡地道:“让开,她可以当你们的阿姨了!”

“阿姨,骗谁?就算是阿姨,爱情不分年龄,没有性别,模糊国界,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冒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吃惊的极有内涵的话,一个***得意地看了木大哥一眼,没想到吧,这句话是向紫衣姑娘学的。

节舒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位施主此话深得佛理,我佛慈悲,心中必作如此想,此话是由‘众生平等’一句化来吗?”

有时候人读傻了书就会这样,大家一定要记住,念书可千万别今傻了呀!节舒在庵中足不出户,埋首苦读佛经十几年,和那些秀才寒窗苦读十几年没什么两样,所以真是有些书呆气了。

什么跟什么?那个***张口结舌,他只要博来众人的瞩目,谁知道这句话从哪化出来的,是化蝶还是话梅?

节舒一脸失望:“你为什么不说?必定是嫌我在马上坐着不敬是不,可是这个人不让我下来,我也不想跟他走,他只会纳小妾。”

那个***同情地道:“那你下来跟我走吧,我不纳妾,也纳不起。”连老婆都娶不起。

“好!”节舒就要推开“曾经”的老公,就要下马私奔,依依哗地一下汗如雨下,一幕惨烈感人的一见钟情又私奔的戏码难道要在她面前上演?

万绝崖咬牙切齿,揽紧她怒道:“干什么?”

“我想跟他走,至少他不会纳妾让我难过,我当他干娘就可以了,为他洗衣做饭,胜过看你千红万紫。”

男人找个美丽女人就想拿来当娘供着?万绝崖狠狠地望着当众勾Yin他老婆的那个***,眼中一片寒意,他不杀人,可是致人在床上躺个半年却是常有的事,因为想刺杀他的人实在太多。

“你要是伤了他,从此我的眼中再没有你。”节舒突然道:“当初你和别的女人亲热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这些年来,怕是恨我小题大做的时候更多吧?将来你不再纳妾,觉得对我所做的让步是吗?如今你却又阻止我与别的男人走,你心中始终只有你自己,只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让你感觉心中空空,而不是真正对我感到愧疚,对你的所为感到羞愧。”

万绝崖无语,他向来以为自己做的总是理所当然,哪个有钱人家没有三妻四妾,节舒做得也太绝了!但他爱节舒,见节舒愤而出走,只好打消纳妾的念头,节舒说的没错,在他心中,他确实认为是对节舒的让步,丝毫不觉自己有何不妥。如今被一语拆穿,真是愧怍无地。

依依自然不懂那么多,她只知道洛芙的父亲为失踪的爱妻所苦,郁郁寡欢,哪知其中有这么多曲折,所以一得知节舒的消息便近不及待地通知了万绝崖,现在没想到自己的手中橫空出世,就要从霸王手上横刀夺爱,真是出乎意料,不过却又兴奋得紧,你见过当面把人家老婆这样直白地勾Yin走的没有?

第1卷  第55章 圆夜

几个小混混见万绝崖有动手之意,怱啦一下把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那个勾Yin夫人的小***大声道:“留下小美娘,爷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旁边一人问道:“什么意思?台词不是‘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吗?”

“笨!早死早投胎,今天死,今天生,明年的今天不正是他的生日吗?”

依依正色道:“放肆,你们知道马上坐的是什么人吗?那可是天下听了如雷贯耳、江南江北、漠南漠北、河南河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大财商万绝崖!你们一群混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他万爷的良家妇女的主意?”

“知道!”众混混异口同声地道:“找的就是他!”

依依满意地点点头,大怒,鞭子在空中虚响一炮:“混帐!活得不耐烦了!你当爷们几个是吃素的?敢从爷们手上抢人?快快让道,爷们既往不咎,否则定让你们吃鞭子!”

潜龙但笑不语,依依一鞭朝一个小混混打去,那个小混混会意,大叫:“好厉害的鞭法,大家听好了,抢了人就跑,别恋战!对方来头不小!”

万绝崖大怒,一掌拍出,却见小混混就地一滚,躲过这一掌,其他人大叫:“了不得了,杀人了!”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啊!”

有几个***一把上前抓住马鞍子,还有几个抓住了马嚼子,有的已经准备抓节舒,万绝崖一掌下去便可当场将这几个人拍成重伤,但思及夫人刚才说若伤了人,从前便眼中再没有他,不敢真下手,只得抓住节舒从马上飞起,噔噔噔从从花贼头上蹿过,落到远处,长鞭顿时舞作一个光影,护住他与节舒,让人不敢进前来,若是自己上来送死可也怪不得他。

当鞭子隔绝出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就只有节舒与万绝崖,那双臂膀还是那样坚硬,一如当年,仿佛轻轻一揽可将她纤腰揉碎,可是为什么这样的臂膀拥的却是别的女人?偷眼看他,他两鬓已添了风霜,这些年他过得不安稳,相较她,却每日安稳地做完晨昏两课后静静入眠,其中滋味不可同日而语,年少风Liu种的苦果,想来他已经尝够了吧?

万绝崖感觉到怀中人在偷看,在她颊边轻轻偎了一下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节舒,我们从头开始,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了一次好么?”节舒不过与他人多说了两句,他便如坐针毡,那他与别的女人上床,节舒心中是多么痛绝,为什么他从前却不曾想过?

节舒不语,被蛇咬过一次的人,岂是一句没事了就能安抚得住?

万绝崖深吸一口气,一股淡香袭来,一眼便见她垂首低眉,长睫像飞蝶一般翕动,一时心猿意马,长鞭如龙一般团卷成旋风,把一众流氓瞬间拍了个七荤八素,眼歪口斜,没拍到的也吓软了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把白旗举得老高,万绝崖看也不看,上马对潜龙与依依叫了一声:“走!”拍马而行,依依眼见地下的小流氓们对她眨眨眼睛,意思是:老大,任务完成!依依点点头,很好,回头重重有赏,尤其那句脍炙人口的:“关关且九”,非让先生“且”把你们“关关”个“九”日不可!

来到别庄,万绝崖对着迎上来的管家吩咐好好招待两位贵宾,自己抱着在怀中蠕动着要下地来的妻子进了卧房,依依遗憾地看着那个急不可待的男人进了一座楼内,关上了门,长叹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就想乱来呀?”啧,不好玩,好歹让节舒阿姨整整他,报报他风Liu之仇,听了那么多,她多少也知道些了。

“口里放干净些!”潜龙看这个小皇后越来越不像话,他还在身边,想来她已经收敛不少,那他不在身边的日子……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门一关上,万绝崖轻轻将节舒放在床上,长吐了口气,把头埋进她脖子间吸进她芬芳之气,抬起头来,与她十指相扣,四目相对,房中寂然无声,恍若梦中,梦中他思念这一刻思念了多久?节舒动弹不得,被动地望着他,那虎一样的眸子紧紧地盯住她,盯到她内心深处,像一道无形的绳索把她的心都扎缚起来,再也逃不得,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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