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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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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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谁也不看,动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被卫嫤抢过去倒掉了,这人奇怪,说是来蹭饭 ,却一个劲地喝茶,对着曹氏兄弟的面当真惜字如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跟班儿呢。就他那一派妒夫的表现,难不成……还真给她猜对了?提亲?

卫嫤冒了一头汗,斥道:“别喝了,要喝不知道回家喝个够么?定壤湖的湖水还不够你喝?”

王佐沉默片刻,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好啊,回去喝。”说完了,突地回头看了曹游一眼,挑衅地道,“我们回品琴苑喝。”他嘴角居然还带着笑,看起来凉薄而又媚惑,卫嫤心知他是故意而为之,一时却抗拒不了。

“品琴苑是什么地方?也是吃饭的?”花重泪懵懵地问。

“王佐,你特么有种!”

曹游的脸色变了,他撑住桌角就想掀碗盘,却被街上一声杀猪似的惨号打断。

“救命啊,打劫了!”楼下马嘶人闹,好不混乱,谢掌柜跟着一名店伙计小跑着上了楼,大口大口地喘气道,“漠北王世子完完约的马车被人劫持了,就在楼下。”

“完完约?”王佐一扬眉。

“什么人竟敢在将军府门口撒野?”卫嫤大怒,一时拍案而起。

楼下果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人声,有人以极不利落的声音吼着:“此、此路是我、我开,此、此、此树、是我……栽,要想、想过……”要想过此路,买下买路财?真的是打劫?

曹氏兄弟对望一眼,却见大胖子将碗筷一丢,撑着栏杆就跳了起来……众人听到“咯嚓”一声,花胖子以极其“武功高强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姿势,掉在了路中央。

“我……又得赔钱修栏杆了。”卫嫤拍拍额头。

“谁敢动我兄弟?”花重泪落地之后立即跳起来,转向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

曹游扶着栏杆,伸出头张望:“刚才他说找亲戚,难不成漠北王世子就是他的亲戚?”

“不是,那些打劫的人,才是他的亲戚。”王佐绷着唇线,说的斩钉截铁。

PS:

卡文还越写越欢脱是怎么回事?我擦。。。

第70章 北王

漠北王世子的马车停在戏水阁与天香招之间,随车的护卫大约四五人,均自围着马车边打边退。车厢锦帘抖动,四壁被包得密不透风,站在卫嫤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车里究竟都窝了些什么人。

拦车打劫的只有三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的使剑,有的使刀,武功路数端正,身手都不差,一看就是名门正派里出来的,却不知究竟是哪家教出的江湖败类……好好的大侠不做,偏要跑出来做强盗打家劫舍?

卫嫤对官场的事熟悉得更多一些,江湖上轶闻什么的,就是予聆同她说了,她也记不住。

她好奇心起,就想跟着花重泪蹿下去凑个热闹,却被王佐不厌其烦地按住,这货哪里不按好,偏就按在她肩上的伤处,痛得她龇牙咧嘴。

“你又有哪根筋不对了?”她试图甩开,可努力几次,均未如愿,倒是把自己急出一身汗来。

“完完约是何许人也,你可知道?”王佐面色不改,反手押住她将其丢回了座位上。

“不就是漠北王世子么?刚才谢叔已经说过了。”卫嫤听到楼下的斥斗声,心里手里都直痒痒。不想让她去?她还偏要去!反正还是那句话,有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曹远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上前道:“卫小姐有所不知,普通漠北人在我大梁确实算不得什么,但这漠北王世子却不好相与。此人身特殊,为圣上所忌讳,圣上明文下诏,令朝中官员不得与其私下结交,若是我等出手相助,指不定会在一众朝臣之中落下话柄。不如静观其变。”

“特殊?谁不是两眼睛一个鼻子?能特殊到哪里去?”卫嫤越发心痒难煞。

“这个还得从漠北士族说起……漠北与南禹一样。原都是我大梁边境小国。漠北人骁勇好战,野心勃勃,曾不惜穷兵黩武,屡屡犯禁,我大梁王朝曾逾数朝征战,直到圣武皇后亲领天兵北伐,力挫群雄,才换得数十载的安宁。漠北眠都旧主完完焘出城投降,受封漠北王,自此漠北才纳入我大梁版图。漠北王归顺。但漠北与大梁子民仍是旧怨难消,时有冲突,后完完焘身死。继任嫡长子完完缺突然半夜驾崩,余下六子便谁也不服谁,竞相煽动家臣变乱,渐渐各自为政,到最后互相打起来。这一打。又是几十年。”

“这些跟完完约又有什么关系?对了,他既是漠北王世子,为什么会住在扶城,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他?是因为漠北后来发生的事?”她知道圣武北伐一事,对漠北一族也不陌生,但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却从未关心过。

花重泪已经加入到打架斗殴的不法活动当中。正如王佐所料,他扮演的是拦路抢劫的那一路。

这个虾米世子也真够倒霉的。刚开始卫嫤还有一点同情他,可一联想起漠北人那趾高气扬的行径。当然,这里特指王某人,她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漠北六王打打闹闹地折腾了几十年,确实分出了胜负。但是粮食却耗光了,国家也穷得叮当响,新任的漠北王完完拓不得不向我朝借米,没想到却是借而不还……”曹远见卫嫤听得认真,不觉心中窃喜。

“借而不还?他是想养精蓄锐?然后一鼓作气,将大梁也吞了?”卫嫤若有所思。

“犹未可知。”曹远摇头。

“那你又说漠北小民不可轻看?不就是借米而不还么?”卫嫤瞟了王佐一眼,嗯,漠北小民。

“事情还没有完,这个完完拓借米当年,北夷来犯,完完拓只好借了米又借兵,大梁为保边陲安定,不得不派兵增援,却没想到出兵一万,无一归还。”曹远叹了口气。

“这个漠北王真有意思,怎么借什么都不还?”卫嫤笑了一下,可是想到惨死的夏侯卓琪,她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夏侯府统领的是北营五万军侯,但北面的江山原是由南禹段氏代管,后来出南禹暴乱,夏侯出兵镇压,才令北营斩获定南骑称号,夏侯罡袖手不战之后,取而代之的正是府中次子,夏侯卓琪。北军兵一万,自然不全是由卓琪统领三军,那时候他还是个副将,手底也也只有一千人左右,都是夏侯府上的亲兵。

打北夷,七天七夜,大小回合交锋六十余次,夏侯卓琪无往不利。可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却遇到了伏击。最后落得马革裹尸,白发人送黑发人。

卫嫤记得夏侯罡曾对着灵堂大哭了一场,从此对二公子之死,绝口不提。

那时候卓桦年纪还小,只知道卓琪哥哥不会再回来了,伤心完了之后,便再也没碰过夏侯卓琪的佩剑。至于在漠北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情。

予聆隐约像是知道真相的,却同样晦莫若深。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想起这此旧事,更已物似人非。

叠上了这些过往,卫嫤面对漠北人的厌恶,于冥冥之中却又深了几层。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北征军执帅印者,是骠骑大将军潘国良。”这些卫嫤记性很好。潘国良是与夏侯罡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没想到那一战,连他也没能回来。一万人马就这样被漠北王吞进了肚子里,又不知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那这个漠北王世子是怎么回事?质子么?”她的目光掠过王佐,又一次瞟向了街心。

这时花重泪已加入战团,与那三个拦路打劫的年轻人靠在一起。

世子府的护卫已经被他们打跑了两个,还有一个正抱着车辕吐血,剩下的还在负偶顽抗。

但卫嫤已经没有除强扶弱的心思了。

“差不多就是质子。”

王佐一直在听,这时候突然搭话,将卫嫤吓一跳,等她看过来,他抿紧唇。又什么也不说了。

“漠北王世子完完约,是漠北王完完拓的第十二个儿子,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一根独苗,只要掐住了完完约,就等同于把住了完完拓的喉咙,他如果不想让漠北再次陷入多方混战,就得老老实实地听候朝廷的差遣,那一万人马不回也罢,只要完完约在京一天,他便不敢乱来。”曹远接着道。

“这个不对。若是那漠北王再生出第十三个儿子,第十四个儿子,那这个儿子不就成了废子一颗。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又打退了北夷,他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卫嫤觉得这个方法似乎有点荒谬,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这对上位者来说,这比吃饭拉稀还平常,“这样不靠谱的法子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法子是辅国大将军夏侯罡的主意,至于卫小姐所说的第十三个儿子,第十四个儿子……这几年来都没出现过。”这个问题,曹远也不是没想过。但怪就怪在这一点,自从完完约入京之后,漠北王就像是失去了生育能力似的。他一连娶了十六个王妃,竟没有一个能下蛋的。

“原来……如此……”卫嫤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王佐一眼,这一眼,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王佐被她看得心里不痛快。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卫嫤似笑非笑。

既是夏侯罡的主意,她就能理解了。要让一个男人生不出孩子。不需要动太多手脚,光一个神医府就能轻易对付过去,加上隐卫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若不是为了用漠北牵制住北夷,这第十二子留不留下还是个问题。

而漠北之不义之举,令大梁举国怨忿,对漠北人的好感也都直线下降,这便也不难理解完完约如今的处境了。被人当街打劫,居然没一个肯出手帮他的。

不过从那马车的外观来看,昭帝倒没亏待于他。

花重泪的武功路子与那几个“强盗”如出一辙,虽然走的是刚猛劲直的路子,却不免露出三分风流写意,显然都是经过了武林世家的熏陶以及严格教导,只是这套动作配上花重泪那个像棉花包一样滚圆的体型,就变成了各种滑稽。

一连看了王佐好几眼,卫嫤终于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参与打劫!

她趁着王佐与曹氏兄弟不注意,一个翻身蹿了下去,那身法居然比花重泪灵活多了。

曹游张大了嘴巴,还没叫出来,王佐便已先出手,朝她肩头抓去:“胡闹!给我回来!”

“我就不!”卫嫤凤目一扬,旋身避让,竟如一朵红莲向着那马车飘落。

王佐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

“原来卫小姐也会武功!”曹远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卫氏世代名儒,从来瞧不起武野莽夫,卫梦言与夏侯罡虽不至于正面敌对,但在朝堂上争吵角力的次数却也不少,卫梦言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习武?

“小姐习武也不无可能,她身边那么多武林高手,偷学一两招傍身也是人之常情。”曹游想起一次次被卫嫤追打痛殴的悲惨境遇,一颗不忿的心竟然平复下来。想来自己是输在练家子手里,这也不算太丢脸。

“卫姑娘,这里几个杂碎要对应起来太简单,不劳你来助力。你在一边看着就好。”花重泪见卫嫤俏生生地往身边一站,不觉心思摇摆。他重新将姿势又摆了一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英俊潇洒一点,不过却很失败,圆形的东西,横摆竖摆都是圆的,他再好看也是个球。

“抢劫这种事,当然是人越多越有声势,怎么能少了我呢?你我是朋友,我没道理不帮你。”卫嫤寻了一圈,十分洒脱地指着身边一位布衣青年手里的朴刀道,“兄弟,借家伙用用。”

那小青年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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