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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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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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混乱的情势演变的更加危急。

风雨飘摇中,只有我这个被关在房间里休养的病患,为逝去的故人一遍一遍默念着往生咒。而我的病,已经不单单是中毒或是“石芯子”,压抑和悲恸让我的心也开始病起来,并且迅速的虚弱,枯萎。

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能让我吃着一付付纾解心郁的药。

无叶看着这样的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可曾听说过『扫尘除垢』。”

“『扫尘除垢』?”我眯起眼睛,喃喃地念道,“『扫尘除垢』。你从什么地方听说这四个字的?”

无叶没有理我,只是低着头带着御医帮我做着针灸。

她不说,我却知道,这四个字一定是冥追告诉她的。因为,从精舍到扬州的路上,我和冥追谈得最多的就是佛经,聊得最多的就是富有禅机的故事。而『扫尘除垢』,则是他和我之间,有关忘忧的密语。

这个佛典上记载的故事发生在二千五百年前。那时,阳光明媚,树木郁郁葱葱,花团锦簇,百鸟歌唱。不远处有一条大河,他的名字叫恒河。恒河的水不停地流淌,潺潺地。间或有一束耀眼的白光,从那层层地鱼鳞般的波纹间一跃而出。接着就倏地不见了。

周利磐特,一个全城公认的最笨的人。全体僧众包括他的哥哥,都不满周利磐特地愚笨和无知。周利磐特知道:自己是愚笨的,是希望拥有智慧地,而这个只有佛陀才能让他做到。

佛陀递给周利磐特一把扫帚。微笑着说,“这是扫帚。你以后天天一边扫地一边念『扫尘除垢』。”

自那以后,从早晨到黄昏,从春天到冬天,周利磐特总是天天一边扫着地,嘴里一边念着:“扫尘除垢,扫尘除垢……

周利磐特的扫帚扫坏了有几把了。他从来就不记,也不去记。别人也没有记。只有。扫尘除垢,扫尘除垢,扫尘除垢……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子,恒河的水依然在流淌,恒河的沙子依然数不胜数。周利磐特依然扫尘除垢。耳根,没有进入到他的意识中去。还求什么?一句扫尘除垢足矣!他地衣服很脏。很旧。

他仍然天天在扫扫扫,念念念。日复一日,扫帚脏突。周利磐特低头见扫帚肮脏,又见己身肮脏,又见己心肮脏,豁然明了。

那时,我靠在冥追的肩头,他对我说,“欲望集结,人心肮脏,务要扫尘除垢,始见本性。然尘越扫越脏,人心也难以自力见性。扫尘除垢既是光明。”

我地愤懑和不平皆来源于我心中那个是非善恶的标准,并且用这个标准来判断区对错。正因为我认定自己错了,亏欠了阿尔萨蓝,而且是无法重头改过的,所以一遍一遍的回想,一次一次的躲避。

但是遮敝了人心地尘垢只有一层一层地扫除,这样才能慢慢恢复本来清净的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可是当我正视内心地时候,却发现了后悔,发现了尘垢。

我以为如果让我见了他的最后一面,便是了结;可我根本无法面对死亡。无论是顺从还是反抗,我都没有选择,只是停在原地,继续痛苦。就像是爹爹和娘离去时那般,执着的认为,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还没有完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人走了是一个了结,报仇又是另外的事情,所以自有它的了结。了就是好,可是也要知道了的是什么,好了又如何。

论到佛法,我与冥追的距离,真是普通人与天才的距离了。

他总是在我痛苦无助的时候,坐在我心灵的对面,与我一同品着香茗,邀看无尽的星空,共唱心经。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姑姑,您这唱得是什么,怎么跟前几天唱得不一样呢?”云苏好奇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自然不一样,前几天那是往生咒,方才我唱得是心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云苏闭着眼睛回味了片刻,“姑姑,可以教我唱吗?”

“有何不可?你若是能找来三尺瑶琴,我就教你。”我把念珠套回到手腕上,这话既是说给云苏听,自然也是说给有心人听。

果不其然,第二日,书案上就摆好了我要的东西。

抚过三尺瑶琴,我坐于琴前,轻捻琴弦,清唱一曲,唱到动情处扣弦而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曲歌罢,笑而无言,起身望向窗外。只见院中池塘飞起几只鸣鸟,欢然而去。不一会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柔婉而轻扬。我侧耳听来不由得嫣然一笑,轻启朱唇说道:“云苏,去准备茶水吧,一会儿有娇客上门。”话音未落,只听荷塘中一阵喧哗。

云苏展秀目看来,不由得眉头紧蹩,面色有些阴沉,但见一叶轻舟载着胤禛的新妇娴雅渡水而来。“她来干吗!害得我们萦雪姑姑还不够吗?”

我好笑地看着她,她是胤禛的人吧,娴雅更是她的主母……之一,哪来得这么多负面情绪。再说,落水只是小“意外”,与娴雅无关。

无叶低头收拾着手里的针灸,嘴里却不闲着,“用不用我出去把她打发了?”

“不必。该来的总要来,她这般大张旗鼓,必然是万岁爷默许的,我又何必矫情呢。”我玩味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红碧玺,如果我把它送给娴雅,胤禛会不会气疯呢?可惜,我还没这么大度呢。

“妹妹……”人未到话先至,难道娴雅成了王熙凤?还是在这一刻,被灵魂附体?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苦趣

回过身对云苏悠然一笑,此刻在云苏和无叶眼中,我像弯月一样,“来者是客,偏我一个小小的长随,又能奈她何。去门口迎迎她吧。”

云苏忿忿不平地说,“姑姑,您就好脾气吧。这不是明摆着让她欺负您吗?”

我无辜的眨着莹亮的眼,“她不是那样的人。”

娴雅走进房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压抑的平静,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感情,有惊讶、激动、感慨、无奈和哀伤,更多的,是一种与李清照笔下那些哀婉的女子同样深刻的情绪。

娴雅与我对望了许久,然后,她先垂下了眼眸,咬紧嘴唇,决绝一般地抬起头,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我。

娴雅进屋的时候,无叶转头看了看萦雪,只见那双古井似的眼眸在娴雅低头的那一刹那变得黯然。不过,她还是立刻振作了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平静。只是,她褪下了手里的红碧玺念珠,轻轻捻动着,有些微微地颤抖。

心里暗暗地轻叹一声,冰无叶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道:“今天我正好带了些芳草茶,这可是享誉番邦的新鲜玩意,小姐和这位贵客可要好好地品尝一下,据说尝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呢。”

我爽朗地哈哈一笑,从窗边走回来在桌旁坐下,道:“是吗?那我们可要好好的尝尝了!”

娴雅轻轻抬起头,脸色却带了一分苍白,唇边勉强勾起了一丝笑容,缓缓道:“嗯。萦雪说的没错,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尝尝鲜呢。”

冰无叶手里忙着烹茶,嘴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去过各地所吃过菜品的做法和特色,拉着我和娴雅高谈阔论。我心底暗暗佩服无叶,天知道她自己吹地这些天花乱坠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背下来。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赞了她一次:她这个楼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啊!平时坑我那些东西,我也算是不亏了。

明了冰无叶正不动声色地转移娴雅的注意力。给她时间冷静下来。她感激地看了无叶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之中,虽然神色不复以前的大气典雅,却也将那份无奈和哀伤掩饰得完美。不再见一丝流露。

看见娴雅已经将情绪慢慢恢复过来,我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像她这样地女孩。有多少能够做到这样镇静克制,真是很不简单;不过,嫁入皇家的女子又有多少个是简单地呢?这一份身不由己,是一种常人所无法体会的深刻的痛楚。

这一场茶宴还算尽兴。品完茶,我借口身体不适准备略为休息一下。于是娴雅也顺水推舟地结束了今日的拜访。

临出门,娴雅回身看着我,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神哀伤却又坚定,轻声道:“请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没有办法违抗皇阿玛得到命令。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一定会。”她地眼神来回地梭巡着我的表情,寻求着我地答复。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脸上带着坚定和祈求的女子,这个在胤禛的生活里不可置疑的占有一席之地的女子。我能感觉到那双紧紧地拉着我地柔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透露出那故作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和紧张,让人不禁从心底产生对她地疼惜和爱怜。一声轻叹,我轻轻回握着那双冰凉柔软的手,浅浅地一笑,道:“我知道。谢谢你。”

胤禛和胤祥两个人驱着马儿慢慢往前走,湿热的夏风吹过,反倒落了一身薄汗,静静地走了一会儿,胤祥忽然开口道:“四哥,还能见到那个姐姐吗?”

胤禛侧头看他,却也不意外,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回去看着前方,轻声道:“也许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心里的情绪却很复杂。

胤祥敛了笑容,眼神飘向了远处,轻叹一声,道:“其实我知道,那个姐姐近在咫尺。”

胤禛听了微微一笑,又侧回头去看胤祥,很诚挚地道:“看得出来你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粗心马虎的小十三了。”

胤祥不是看不出他四哥的强颜欢笑和日渐的消瘦憔悴,只是作为皇室的子弟,很多时候不得不为了国家和皇室的利益而刻意去忽略自己的感受。

胤禛嘴角一撇,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眼神却有些黯然。他摇摇头,勒停了马儿,转身认真地看着胤祥,道:“十三弟,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哥哥……”

胤祥挑了挑眉毛,也勒停下马儿,静静地看胤禛,胤禛也静静地注视着胤祥。半晌,他的目光越过胤禛,落在了树林的那一端,轻轻地说道:“咱们这么多的兄弟,皇阿玛不能一碗水端平,四哥也无法做到的。这不是严格要求就能解决的问题,对吗?”

胤禛心里微微一震,抓着马缰的手却忽然一紧。

胤祥嘲讽地轻轻一笑,眼神却哀伤地看向胤禛,缓缓道:“那是因为,如果我的额娘还在,我就不会知道,其实我只是皇阿玛若干个儿子里的一个,可能是最孤独最寂寞的一个。我更不会知道,冷漠的四哥,也会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胤禛身形一僵,愣在了当场。马儿有些不安地踏动了一下四蹄,他转动僵硬的脖子,怜惜地看着胤祥那双失去往日神采的哀伤眼睛,垂下头,有些艰难地想要开口,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一片空茫。他没有办法说出是羽默提醒他的,更没有办法说,与小十三深交之后,才发觉这个弟弟远比血脉相连的十四弟,要贴心的多。

胤祥扬起头,抿着唇,紧紧地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许久,才慢慢重新睁开双眼,有些干涩地说道:“四哥,抱歉,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可能是八哥受伤,让我变有些多愁善感了。”他还有些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化作一声轻叹,然后策着马儿先行离去了。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讨说

禩躺在床上,心里突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八哥人叫他,胤禩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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