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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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硝烟-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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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范长林喜不自胜,艾琴是这样的信任他,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现在想想 以后她不可能这样信赖自己了,永远不可能了!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夫妻之间如果你老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就要捅你一刀,那是什么生活状态?什么人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还是范长林执意不同意她这么做才没有做成,田丰收在一边捣乱:“艾琴,不能现在就交权,你不知道未来范长林怎么发展呢!”

当时他为什么没同意呢?很大程度上是道理上说不过去,还有田丰收和徐子谦会怎么想他,范长林人财两获?他范长林如果那样做了,还要不要在这个社会上混了。还有他希望给艾琴足够的面子和尊重,艾琴的工作能力、为人处事的优秀有目共睹,是一个让他喜欢让他爱的人,他希望艾琴能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

这么多年有艾琴这面镜子在身边,他怎么也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克服自己的缺点,尽力地修炼和学习,尽量使自己完美,不然别人会说他配不上艾琴,这让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是他自己变了,随着年龄阅历的丰厚,走过的路、经过的事多了、见的世面大了、人脉和事业都有基础了,财富和身价成几何速度增加,也就是说羽翼日丰,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现在谁也不会说他配不上艾琴,而是觉得艾琴嫁给他,是多么有福气!

他慢慢放松了自己,其实他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的另外一面是什么样儿。

这么多年的辛苦他并不乐于回忆,他更乐于让别人只看见他成功的辉煌的完美的一面,所以他想从不同的角度品尝胜利者的喜悦、骄傲、被人仰视的快感。似乎像孩童一样想冒险,享受冒险的乐趣,尝试自己不曾尝试的。

但是夫妻的感情那么容易就受伤、婚姻是那么脆弱、这是范长林始料未及的。

可能是他长久的注视,让睡得轻浅的艾琴睁开了眼睛,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三十一

范长林从艾琴的眼神里看出了研判的意味,他勉强笑了一下:“怎么就醒了?”

艾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下,已近午夜:“怎么还不睡?明天一早就有活动!”又看看范长林只穿了浴衣坐着:“你这样坐着会着凉!”上海的十二月,虽然房间里开了空调,但也不暖和

范长林这才觉得身上凉,换了睡衣,掀被上床,他半倚地靠在大靠枕上看艾琴,艾琴并没有转过身来,静静地没什么声息地躺着,好似又睡着了。

范长林伸手捻灭了夜灯,一切都没到黑暗里了,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艾琴说:“艾琴!”

“嗯!”艾琴似是睡意正浓地答应了一声。

范长林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沉吟着。

艾琴问:“什么事?”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我想。。。。。。。”

从他说话这么难以启齿的样儿,艾琴已经知道他大概要谈什么,但是目前似乎不合适:“能等到明天吗,早上活动完了,就没什么事了!”

范长林也认为可以,这样他们可以在重要活动前,保持一贯的情绪。他躺□体,伸手拉过艾琴的一只手。

艾琴因为手被范长林拉着,也只能转过身来,平躺着。

范长林把艾琴的手放在手里揉着,艾琴的手依然细软柔滑,一如他们第一次牵手时一样,不知为什么这双手、这个人都有让范长林难过的感觉,他敏感地意识到,他将来可能不再触手可及?

第二天的圣地挂牌仪式非常简短成功,圣地的股票比认购价高出100%开盘,然后一路飙升。

仪式过后,范长林代表圣地接受了记者的访问,畅谈了圣地的未来与责任,谈话很理性,也很简短。然后他们回到饭店,几个中介机构的人因为公务繁忙,都定了中午回北京的机票,董秘和张丽丽陪他们一起回去,田丰收因为重庆那边项目的事情要直飞重庆,只有范长林和艾琴、徐子谦和林悦华留到这儿,明天再走。

徐子谦问范长林:“不然我们两家一起出去逛逛?”

范长林摆摆手:“各走各的吧。”他知道艾琴跟林悦华不太谈的来,另外他想和艾琴单独在一起,为此,他来上海前已经做了准备。

他一改夜里的沉静懊丧,又变得意气风发,在房间里,范长林让艾琴换了休闲的衣服:“我们去逛南京路!”他们结婚的时,到上海旅行曾经到过过去在书里和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的纸碎金迷的南京路,后来虽也多次来到上海,但两个人从没有一起来过,这次范长林要旧地重游。

两个人都换了休闲的服装,在酒店门口叫了出租车,直奔南京路。

上海的马路少有正南正北正西正东,艾琴来了很多次也搞不清南京路究竟在上海的什么方位,好象上海的路都是一圈一圈的。

车到南京路路口停下来,范长林结了账,和艾琴一起往里走,南京路步行街因为不是节假日,所以这条上海最繁华的街道,并没有人潮滚滚。

人流熙熙攘攘,他们一下子就汇了进去。

看见了第一食品的商店,两个人都驻足往里看,买食品的人很多,操着外地口音的居多,大家都是买了带回家乡的吧,多少年前上海产的东西在全中国都是响当当的拿的出手的礼品。当年他们从这个店里买了五斤大白兔奶糖带回北京,当做喜糖派给了圣地的同事们。

他们顺着人流慢慢地前行,也不进什么商店,范长林携了艾琴的手,就这样在街上闲散地走着,如同走进了时光隧道,时光似回到了十年前。

当年范长林带了一张借记卡,卡上有五千块钱,那时圣地正在逐渐扩张,象一个成长中的少年,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他们挣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圣地,扩大再生产,他的老家正在翻盖新房,他工作几年省吃简用存下的钱都给了家里,这五千块钱就是留下来要和艾琴旅行结婚的,艾琴的钱,范长林坚决不要,他娶老婆!他算计半天,除了交通、住宿、吃饭,还可以给艾琴买一只戒指,白金的或黄金的,他直觉艾琴不会喜欢,他想买一只钻石卧到白金里的圈戒,看着即高贵又大方,但他确实买不起,在上海第一百货的首饰专柜前,他伏在艾琴的耳边:“以后咱们每过十年的结婚纪念日,我都送个戒指给你!” ??

艾琴嘻嘻地笑,并不当真的样子,试了几个戒指,最后选了个白金细圈儿素戒,三百多元搞定,范长林给艾琴戴上,看着艾琴满心欢喜的样子,范长林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实现刚才自己许下的诺言。

站在上海第一百货的门前,范长林想起了自己十几年前的许诺,他们结婚十周年的时候,正值四川大地震,全国都在忙于赈灾,范长林觉得不能太奢侈,所以他跟艾琴商量,是不是今年不买,艾琴说:“当然了,明年再补!”

现在范长林拉着艾琴走到首饰柜台前,艾琴一看,知道他要买戒指,心和身体都有所挣扎,范长林知道艾琴想什么,就说:“这应该早给你买的,不要让我食言。”

艾琴只能跟着他,范长林在柜台前看了一遍,看中他十年前就想到的那款,不过,戒圈儿宽了很多,一颗大钻嵌在中间,整个戒圈都被细碎的小钻包围着,在黑丝绒的衬托下璀璨夺目,华贵异常。店员早就等在一旁,范长林请店员拿出来给艾琴看。

店员拿起来:“您试戴一下!”

艾琴没有伸手,转向范长林:“这个太夸张了吧!”

范长林亲自拿过戒指,拉过艾琴的手,看见那个结婚戒指,不想摘下来试戴这个钻戒,就又拉过另一只手,套在无名指上,稍微大一点,艾琴心底居然有一丝的释然。

店员马上解释:“其实您戴着并不大,您甩甩,好象不大甩得下来,这个戒指您肯定得戴一辈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手指会变得更圆润一些,所以。。。。。。”

艾琴真的甩了甩手,她也真使了点力气,戒指往下滑了滑,总也滑不过那个指关节。

店员马上笑了:“您看是吧?”这话是对着范长林说的。

范长林说:“开票吧!”

店员赶紧开了票,范长林拿去交款。

艾琴看着戒指上拴着的小价签:297000。00元,店员赶过来问:“您再看点别的吧!”

艾琴摇摇头:“谢谢!”今天这个戒指大概是这个婚戒价值的快一千倍,但当时买婚戒的时候,艾琴并没有觉得不好不满足,而今天看着店员的殷勤招待,看着手里这个沉甸甸的大钻戒,连当年那股笑嘻嘻的劲儿都没有,艾琴忽然觉得人的喜悦和幸福的感觉真的不是单单缘于物质的满足。

出了第一百货,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左手斜对面就是新雅,范长林问艾琴:“你饿了吗?”

并没觉得饿,早晨在饭店里吃的自助餐,很丰盛,艾琴不免多吃了几样:“还没觉得!”

范长林带着艾琴往右走:“我们去吃小杨生煎!”

知道是上海的名小吃,但没想到是这么简陋的地方,房子低矮,很多人排队,好象人都把店糊住的样子。范长林站在队尾,艾琴找到队头,然后朝餐馆里张望,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看到很多人托着快餐盒,站在路边吃着生煎,艾琴想起他们结婚时在城隍庙游玩,吃南翔小笼包,也是站在路边,一人夹一个,把一盒包子吃完,想到这里,艾琴忽然想笑,时间过的真快,好象一转眼他们就到了今天。

范长林和艾琴站在街边吃生煎,范长林嘱咐艾琴:“慢点吃,里面烫,先把生煎咬一个小口,让热气散出来,然后吸汤汁,最后再吃包子。”

艾琴照着他说的做,真的非常好吃,生煎的皮薄、馅大、汤汁鲜香、外焦里嫩,这个味道确实是市井小店才能做出,如果进了大饭店,就会带了匠气。

一口气吃了三个,艾琴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这才看到他们还是引来了一些注视,他们跟十年前确实不一样了,虽是穿了休闲装但也是顶好的牌子,两个人的气质大概也早脱了青涩和探寻的目光而变得志得意满,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钻戒,引起周围人观看的兴趣,也很好理解。艾琴赶紧拉了拉范长林:“我们走吧!”

晚饭是在浦东的正大广场的小南国本邦菜馆吃的,菜式很简单:蟹粉豆腐、葱烤大乌参、清炒河虾仁、塔菜炒冬笋、但每样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范长林还点了一瓶红酒。关键是窗外的景色和菜式一样秀色可餐,坐在餐桌边,窗外就是黄浦江和外滩,夜晚的外滩上的各种风格的建筑物被灯火装点得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高高低低的错落着,又被黄浦江连成一片,格外的耀眼夺目;被各色灯饰装点的游船在黄浦江上,慢慢地飘过来,让人觉得真是天上人间。

最后一道小吃上来豆沙园子,香甜软糯。

范长林给艾琴捡了两颗送到她的碗里。

艾琴看着窗外说:“范长林,我们离婚吧!

三十二 。。。

范长林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几个月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他知道这句话是艾琴深思熟虑过的。

艾琴就是这样,平时很好相处,大大咧咧,但重要的事情上心思缜密,决定干脆,不会拖泥带水,她这句话决不像其他的女人是一种试探,这就是她的决定。

几个月来范长林希望挽回一切,但希望越来越渺茫,他心里清楚地很,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已预料,但艾琴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地被拧过来又拧过去了好几遍。

艾琴转过头来看着他,范长林微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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