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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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关头-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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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胡德先生。”那人用英语说,“快!”

邦德一头钻进后座,轿车立即蹿出去,融入拥挤的车流之中。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刚才说话的人。邦德觉得他俩都很面熟,没错,在九龙城的入会仪式上见过。

坐在助手座上的那位回过头来看邦德,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怎么啦?”

邦德没坐下,他跪在那里,朝挡风玻璃外看。

“他们挨了我一顿,”邦德说,“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回九龙。放松一下,要开三个小时呢。”

他不知道在这种姿势下怎么个放松法,但他必须承认,逃离那个地狱之门后,他感觉好多了。

邦德看着车后的车流,没发现有追踪的迹象。坐在前面的那个人在用广东话打手机,他听见他们在说已经接来了鬼佬。那人转过脸来。

“李先生问你拿到那东西没有。”

邦德说:“告诉他,我拿到了他要的东西。”

第十七节  英雄好汉

晚上9点

当从蛇口来的气垫船到达尖沙咀渡口时,世界各地都知道了邦德那天的行动。全球转播的热线新闻报道说,中国著名商人王祖康是被一个神秘的英国人杀掉的,有推测说, 这个人于6月13日在香港谋杀了两名到访的中国官员。中国指控英国进行间谍与谋杀行径。至少有四名中国保安作证说,一个持枪的受伤白人威逼他们让他离开王的公司。

英国首相竭力向中国保证,没有英国的职业杀手在中国大陆活动,理由是——英国不想与中国对抗,但中国人拒绝接受这种说法。

到了下午6点, 詹姆斯·皮卡德先生的获释更是火上加油。他被蒙上双眼从九龙一个秘密的地方带到了启德机场,被丢在始发厅。他没有受到伤害,但立即去了警署,报告所发生的事情。一个小时以后,他已经被记者与摄影师团团围住,出了十五分钟的“风头”。他将在第二天一早飞回伦敦。这一插曲使一个月以来在香港发生的一系列阴谋事件显得越加神秘莫测。

香港的政府官员胆战心惊,担心中国提前接管的传闻成为现实。英国皇家海军定于24小时内进入维多利亚港,以加强香港的海军力量。它派了一艘驱逐舰和两艘23型“公爵号”护卫舰与一直部署在香港的三艘RN“孔雀号”巡逻舰会合。香港自己的海上武装力量是由香港皇家警察水上分署指挥的,大致相当于海岸保安队,负责香港水域与附近岛屿的安全。在公众眼里,皇家海军的到来是为了参加权力交接仪式。但实际上,它们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美国私下里发表声明,要求双方克制,但在香港附近的美国舰队正监视待命。

至于邦德,逃出大陆则显得相对简单些了。轿车开到东范,停在一家小旅馆里。邦德冲了一个凉水澡,包扎伤口,更换衣物,再在排档吃了一顿便饭,便继续上路。沿着高速公路朝蛇口驶去,在那里上了去九龙的气垫船。李已为邦德准备好了新的护照,名字是约翰·亨特。他有几个中国人作伴同行,不会引起中国出境处官员的怀疑。

另一辆轿车在九龙码头等他,将他送到李在九龙的办公楼。这位龙头老大笑得好开心,像对老朋友那样迎接他,紧紧握住他的手。

邦德一声不吭地将协议递过去,他又累又疼,为三合会干事没能给他带来丝毫欣慰。他在生自己的气。

“就这玩意儿,”邦德说,“我不相信它现在还值多少钱。”

李带着敬畏与向往的神色审视着协议书,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如同捧着一个初生的婴儿,眼里噙满泪水。

“谢谢,邦德先生。”他真心诚意地说。

邦德不等李给他倒酒,自己走到酒柜前,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

“李先生,你要知道,香港警察很快就会来抓你,给你一个措手不及。”邦德用广东话说道。

“我已经采取应对措施。 你在广州为我玩命的时候,我也没闲着。今天晚上8点半左右,葵涌货柜码头的欧亚公司仓库已经被毁。”

“什么?”

李耸耸肩,“是一场大火……之类的,反正仓库已经不复存在,什么也没留下,没有任何证据。”

“我明白了。”

“警方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有位搬运工在得知香港回归后他要被解雇的消息,就向警方告发了。这场火灾又将成为报纸的重大新闻,欧亚公司将被指控参与毒品走私,如果我们的朋友盖伊·萨克雷还活着的话,他很可能会受到调查。我认为应该除去任何犯罪证据。”

“这么一来,你那小小的毒品走私生意也完蛋了。”

“当然是完了。没事儿,我不在乎。说真的,我一直在寻找一条出路来结束目前的恶性循环。它确实很赚钱,但我有另外的生财之路,有另外的赚钱办法。”

“你是说,你想找到利用人类的弱点来榨取钱财的其他办法吗?”

李对这一侮辱不加理会,反而笑了起来。“你有没有听到来自中国的最新消息?我有个眼线在政府部门工作,北京照会英国,如果不交出那个所谓的杀手,那将会有……麻烦。”李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

“这消息为什么使你这么高兴?”邦德不快地说,“你有没有意识到如果英国政府知道是我干的,他们会怎么处置我?除非能让王祖康声名狼藉。”

“你说得不错。”李说,“你今天上午离开后,我收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你十分有利。这是我几个月前实施计划的成果,关帝老爷一直在保佑我,这东西不迟不早正好今天收到,决不是巧合。”

李拉开抽屉,取出一只棕色信封,邦德打开它,里面有几张照片与一盘录音带。

“这些是我的人在金三角王祖康的基地拍摄的。我是为了保险,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幸的是,为我搞材料的两兄弟死了。”

这几张照片是用暗藏的相机拍摄的黑白照片,王正在视察罂粟地,或在提炼厂里看放大镜,或手里拿着一袋袋的海洛因。还有一组照片是正与另一个中国人讲话,他们站在厂里的化验台旁边。

“看这张,这是王在与他的一位助手讲话,你看没看见坐在他旁边拿着放大镜的那个人?他是两兄弟之一,他录下了他们的谈话,是用广东话讲的。他们谈的是毒品生意,王不仅提到欧亚公司进行毒品贩运,而且还得意地声称自己是幕后策划大师。这个五八蛋!另一位兄弟将照相机藏在一盒香烟里拍下这张照片。老把戏,但很有效。”

“我的上帝,李先生。香港这下有救了!今天夜里必须把这些照片送到你报界的朋友那里去。”

“会办好的。用不了24小时局势就会平静下来。你设想一下……一位著名的中国商人居然与毒品走私有染!好了,邦德先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才能消除你对我的恶劣印象?”

“我得好好想一想。首先,我得与伦敦通个电话,挨上司一顿臭骂。然后我要见桑妮。”

邦德被带到一间有电话的私人办公室,他拨了一组密码接通专线,一会儿,他听到比尔·特纳熟悉的声音。

“詹姆斯,你去哪个鬼地方了?M急得要吐血了!”

“说来话长,比尔。”

“你自己跟她讲去吧,别挂。她说你一来电话就通知她,她有话同你说。”

“真棒。行,接过来。”

啼啼几声后,他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听了他的话之后她肯定不会高兴的。

“邦德?”她问。

“是我,夫人。”

“你在哪里?”

“在九龙。”

“出了什么事,007,你是否知道有关在广州被杀的王的情况?”

“知道,夫人。”

对方停顿了一下,又问:“你知道些什么?”

“王参与了盖伊·萨克雷和龙翼会的毒品走私。我们原先就怀疑过,夫人。欧亚公司与三合会有联系,但看来这个王同样是个关键人物。一两天内就有消息见报,还有照片。这家伙极其腐化,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是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幕后策划人,而且可能唆使他人谋杀盖伊·萨克雷。”

“007,你今天去过广州吗?”

“去过,夫人。”

“我明白了。 ”邦德可以想像坐在伦敦办公室里的M眯起了眼睛。她继续说:“首相今天一直在给我施加压力,我会尽力为你遮掩的。但愿你能告诉我没被监控摄像机拍下来吧?”

“我想不会,夫人。王杀了吴T.Y,而且差点儿杀了我,我想这样做也算交代得过去吧?我不去广州,就不能完成使命,夫人。”

“我不怀疑你的动机,邦德。但你的鲁莽给我出了难题。你早有逞强蛮干的名声,我今天总算亲身领教了。我要你老老实实待在香港,不得离开。皇家海军的查尔斯·布赖特舰长会于6月30日在情报站与你接头的。 情报站的大门已经修好,里面也清理干净了。钥匙藏在门前一只铜狮子的嘴巴里。我们已经把吴的儿子接出香港,他正在来英国的路上,以后生活在收养他的人家里。”

“是,夫人。”他实际上已经被软禁了!这几天时间里他干什么呢?

“喂,007。”

“嗯?”

“你为一个‘鸡’申请英国护照,一个中国姑娘?”

邦德一听“鸡”就觉得苗头不对,“是的,夫人,她帮过我,实际上救过我的命。”

“好吧,忘了她。”M说完挂断电话。

邦德走出房间,回到李的办公室,坐在一张大皮靠椅上,坐下来依然很疼,但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你需要找个医生看一下,邦德先生,”李说,“我让我的医生过来。”

“谢谢。”邦德说,陷入沉思。他忘了一件事情,绞尽脑汁回忆。

“我第一次来穿的衣服在哪里?”他问。

“在柜子里,干什么?”

邦德起身打开柜子,在裤子袋里找到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张欧亚公司卡尔古利金矿的地图。“就是它,我在那座仓库里找到的。本来我打算去那儿看看的。”

李看了一眼地图,说:“澳大利亚?”

“我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得去那儿看看。那座金矿同整个事情有关,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去那里。”

“我可以把你送到柏斯。”李说。

“行吗?”

“我在那里有两家餐馆。我有自己的飞机。我坐私人飞机去新加坡、东京、澳大利亚、泰国……任何有业务来往的地方。入境不成问题。”

“要飞多长时间?”

“到柏斯要整整十个小时。”

“赶快动身。我要桑妮同我一起走。”

“很乐意为你效劳,邦德先生。你为我所做的并为此所遭受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你的行为令人尊敬,因此,我欠了你的债。当然你和那个姑娘已经完全自由了,我将取消追杀令。我还要同以前一样为你提供假护照。”

“你打算拿那份文件干什么?欧亚公司已经完了。”

“我也许会向公众说明这家公司的历史与真实情况,这将进一步使王祖康臭名昭著。他想把公司占为己有,北京以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甚了解,现在会知道他早就滑入了资本主义的泥坑。我将接管欧亚公司,它仍是一个强大的海运机构。我将重建公司,合法经营。重要的是我为祖先赢回了面子。我取得了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不讲别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好了,你要去澳大利亚,得赶快走了。我渴望对你今天勇敢、高尚的行为作出回报。”

“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李先生。”邦德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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