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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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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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嘉幽幽的道:“她们刚进宫时也会被姑姑辱骂责打,怨气全都压在心底,新进的宫女来后,便洒在她们身上。这是宫里的风气,谁也没法改变。如果跟个得宠的主子倒好,要是主子不得宠,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缓了缓,笑道:“幸好宫里有好心人,不然尔嘉早就没命了。那天正要昏倒,有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只说‘她这么小,你不要罚了,损坏的东西我赔’这么一句话,管事姑姑就讨好的连连应承。自那以后,管事姑姑再也不敢欺负尔嘉。尔嘉问管事姑姑那人是谁,管事姑姑说不能说。尔嘉没看清救命恩人的相貌,可永远也忘不了他的声音和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1。四哥御笔《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流传至今,上面有“康熙五十三年、破尘居士沐浴斋书、雍王”字样和红色印章。经书为37开册页,每页有7行字,每行约12字。经书的册页书法为行楷,在用笔、用墨、结体和布局方面,体现了四哥师法董其昌书风的痕迹。

这件作品是清代皇帝御笔书法中不可多得的精品。在去年的雍正展中展览过(为私人展品)06年那会亮相保利春季拍卖时,标价近1千万人民币,好贵!(四哥会不会在泰陵里窃喜?或者是大骂“简直是岂有此理”?哈哈)

四哥把经书献给康熙是某悠YY的,这本经书应该没有留传到宫中,但也可以说明四哥是在“韬光养晦”。

2。有人骂四哥打着信佛的旗号来掩盖夺储的野心和讨好康熙是阴险至极,这个观点太牵强了。先不说四哥是有心在悟道(《御选语录》就可以很好的证明)最主要的是,清朝上至皇亲贵族,下至普通百姓,都崇尚佛学。康熙和他的皇子都信佛,有确切记载和僧道有往来的有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大阿哥兴建报恩寺,三阿哥扩建寺庙等。为何这些皇子做就没人说,四哥一做就被人骂?渴念的四哥,这名声可真是被抹黑得让人郁闷,默默

第二十六章

康熙五十三年夏

尔嘉歇息一会,精神好很多。我将担心暂时放下,“后来找到他了吗?有没有说声谢谢?”尔嘉道:“找到了,不过他早就不记得那事,尔嘉鼓起勇气说了好久他才想起。他朝尔嘉笑,还叫尔嘉不必挂心,说只是举手之劳。”

尔嘉蓦地站起,“尔嘉不但道了谢,还主动帮过他一个忙,算是报恩。以后尔嘉的病即便不好,也了却一桩心愿。”坐回石椅,两手交叉着来回搓,泛红的脸霎时变白,沉默好一会才道:“如果尔嘉因为无心之失帮了一个人,却害了另一个人,那尔嘉是不是很坏?”我爱怜的道:“害人肯定不对,但也得分情况。究竟是什么事?可以告诉姑姑吗?”

尔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水汪汪的眸子醉态朦胧,眼角挂着复杂的感情。我道:“如果不方便告诉就算了,姑姑不会勉强。”尔嘉眼睑一抿,两行泪跌落,“尔嘉的病患了七八年,如今越来越重,指不定哪天就离开姑姑了。尔嘉还是说了吧,不然尔嘉怕是没有……”闷哼几声,眉心拧成一块,全身颤抖不止。

我抱着尔嘉,“冷热交替,如何受得了?我送你回房。”尔嘉抓着我的手,发出微弱的声音,“姑……姑姑,尔嘉没……没事,尔嘉撑……撑得住,尔嘉还是说……说了吧。四年了,尔嘉心……心里一直不……不好受。再不说,肯定没……没机会了。”

尔嘉歇了歇,缓缓道:“五年前一日,阳光明媚,清风习习,早上尔嘉还听到喜鹊的叫声呢。正是初夏,澹宁居前殿外的蔷薇花竞相开放,尔嘉看花闻香后,头居然不疼了。那天是尔嘉第一次御前当值,为议事的几位阿哥斟茶时,遇见了恩人。”

我心一惊,回想尔嘉先前的描述,颤声道:“那人是……是八贝勒?”

尔嘉笑道:“原来尔嘉的救命恩人就是人人颂赞的八贝勒。尔嘉是通过声音辨出的,不过八贝勒不知尔嘉是谁。议完事后,八贝勒离开前殿。尔嘉跟八贝勒走到殿外,瞅着一个机会给八贝勒请安。八贝勒想起尔嘉是谁后,微微一笑。他笑的时候,一阵风吹来,一朵红色的蔷薇落在尔嘉面前,就像尔嘉双颊的颜色。八贝勒转身的一瞬,尔嘉的心扑通扑通跳不停,盯着八贝勒背影,不断对自己说‘有恩一定要报,有恩一定要报’。”

我暗叹不妙,尔嘉说的报恩莫非是指……我没敢想下去。

尔嘉道:“姑姑已猜到尔嘉害的是谁,对不对?”我呆若木鸡,明明已猜到,但不敢点头。尔嘉拉着我的手,“那天尔嘉和几位姐妹御前当差,听见皇上和十三爷在说买卖江南女子的事。第二天,尔嘉当完值,碰见了八贝勒,八贝勒跟尔嘉说了几句话,忽而问皇上头天召见十三爷有什么事。那时尔嘉进宫已四年,明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我小声道:“你说了吗?”尔嘉点了点头,“尔嘉据实相告,不过尔嘉没想到害苦了十三爷。”我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的坐着。尔嘉跪地,哭道:“尔嘉知道姑姑和十三爷一向要好,可尔嘉……姑姑骂尔嘉吧,姑姑打尔嘉吧,尔嘉无一句怨言,可姑姑千万不要告诉皇上。尔嘉是贱命一条,但八贝勒无比高贵,不能被尔嘉连累。”

我扶尔嘉起来,厉声道:“你敢向天发誓,御前当差五年,就私自说过这一件事?”话刚落音,尔嘉身子蓦地怔住,额角的细汗涔涔往下掉。我盯着尔嘉,再次重复方才的话。尔嘉低头,“那日姑姑抗旨被皇上罚跪,尔嘉也告诉了八贝勒。尔嘉知道十四贝子喜欢姑姑,希望给十四贝子说了,十四贝子求皇上不要罚姑姑,不过尔嘉没想到两日一夜都没见着十四贝子,尔嘉不知道是八贝勒没有带话,还是十四贝子有事耽搁了没来。”

我道:“真的只有两次?不许骗姑姑。”尔嘉道:“私自说第一件事是想报恩,私自说第二件事是担心姑姑。尔嘉今晚给姑姑说这些,是不想带着内疚离开。姑姑,尔嘉……”我放开捏着尔嘉肩膀的手,为她拭泪,“只要不是八贝勒特意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就好。”

尔嘉嘤嘤低哭,“不关八贝勒的事,真的不关八贝勒的事。当时八贝勒见尔嘉犹豫,忙说‘我不为难你’,转身就走。尔嘉想八贝勒既然问了,肯定很重要,就追上去告诉八贝勒。后来八贝勒问我‘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杀人灭口吗’,尔嘉说‘尔嘉相信八贝勒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八贝勒真怕尔嘉泄密,只需说一声,尔嘉会自行了断’,八贝勒笑着说‘谢谢你’后离开。姑姑,八贝勒从没授意尔嘉做任何不忠于皇上的事,这两件事是尔嘉自愿说的。尔嘉只希望姑姑不要因为十三爷而怨恨尔嘉,尔嘉是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我为尔嘉抹泪,“不说了,走吧。”送尔嘉回屋后,尔嘉情绪很不好,加上头痛、身痛、腹痛的三重折磨,全身痉挛,呼吸急促。

第二日,尔嘉没来当值。我赶去看她时,她已奄奄一息。我抱着尔嘉失声恸哭,几近背过气,吐了几口血才觉着舒服些。胤禛见我情绪波动太大,便从行宫外带来一位大夫为尔嘉诊断。无奈顽疾长久缠身,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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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三年秋

接二连三的阴阳相隔,天不见怜的生死对望,每天都在悲伤中度过,气郁症怕是不会痊愈了。只希望能留着一口气,去追逐那趟疾驰而过的幸福列车。不然,林梓悠戏剧性的一生怕是没一点甜头可尝。惆怅的当口,头晕脑涨,胸口憋闷,下腹绞痛不已。时间真的好慢,为何还不开春?

我收好胤禛写的几封信,胤祯推门而入。我打起精神,对上胤祯平静的表情,盈盈一笑。

胤祯玉立而站,脱去十年前的稚嫩,换上成熟的伪装。这样的胤祯桀,骜不驯,骄傲冷峻。这样的胤祯,是真正勇猛的将军王,是和雍正为皇位拼尽全力去搏的大丈夫。

一年多来,只在去年中秋见过一面。

那天,胤禛来英华殿给我过完寿辰,我站在菩提树下目送他离开。圆月升起时,胤祯走向我。我们相视一笑,背靠背坐在菩提树下。胤祯埋怨我穿太少,要回屋取披风。我说不冷,吹吹风心情会更好些。胤祯给我个小爆栗,笑说我总爱跟他贫嘴。那笑极真实,平朴得极畅快。此时再见,虽是同样两个人,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胤祯在距我一尺远时停步,“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身子怎么样?可得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人担心。”我笑道:“还好,需要慢慢调理。”胤祯伸出放在背后的右手,我一动不动站着,观察他想干什么。

胤祯的手伸到半空后放下,“刚才有只蚊子,我想帮你赶走。”我展颜一笑,指着凳子,“坐吧,我们不要搞得这般拘谨,好像刚刚认识似的。”胤笑道:“是啊,你三番五次惹我生气,我今天要跟你讨账,不然以后你被四哥捧在手心,我就没得机会了。”我嘿嘿笑道:“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胤祯接过我递上的桂花糕,嗔道:“第一次和你说话时太狼狈了,我到此刻都还很恨四哥那条狗。你说它什么时候追着我不放不好,非得要在佳人面前让男子汉出丑?”我掩嘴大笑,“我那天还纳闷呢,英俊潇洒的十四爷居然怕狗。我想笑不敢笑,可不笑肚子又撑得慌。”

“不许笑了。”胤祯向我射来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捂着肚子继续笑。胤祯不悦道:“好你个曹悠苒,居然屡次取笑堂堂阿哥?记得西郊骑马不?那日我一到马场就到处找你,结果采蓝说你跟四哥和十三哥离开了。”把茶杯搁在桌上,冷哼一声道:“我求皇阿玛让你跟着骑马,你却丢下我跑了。我猜你肯定是和十三哥厮混,气得牙痒痒。”

我轻轻“嗯”一声,双颊不自觉发烫。胤祯一面敲打桌面,一面笑道:“我当时年轻气盛,只顾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逗佳人笑,却没去想佳人笑是针对特定的人。”顿了顿,淡淡的道:“王致和臭豆腐没想象中那么难吃,但也不好吃,我吃过几次,最终放弃。”我道:“很久没尝那个味,都快忘记了。”

胤祯道:“记得《将军令》不?那天你吹箫我舞剑,我真的觉得咱俩是郎才女貌、天然配合,不过遗憾的是你不喜欢我。”探过头,戏谑道:“我一直没想通,你怎么就看上四哥了?我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豪放。”

第二十七章

康熙五十三年秋

我讪讪笑着,并不回答,端起茶杯喝水。胤祯道:“记得荡秋千的事不?那是我第一次抱你,每次回想都很温馨,很……”

“噗……”我嘴里的水全部吐出,胤祯“哎哟”一声,递给我一块手绢,“慢点,呛着没?我给你顺顺背。”我摇了摇头,接过手绢,只见被洗过很多次的手绢上有淡淡的血迹,很淡很淡,淡得就像逝去的青春年华。手绢开始褪色,茶花依旧艳丽。

十年,整整十年。我几乎忘记它曾包扎过我手心的伤,抹过我眼泪,擦过我嘴角。

胤祯抢过手绢,叠好后放进衣兜。我摸着茶杯边缘,默不作声。胤祯笑了笑,连叹几口气,“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说了。时辰不早,我该去给额娘请安。请完安,快马加鞭回京处理政务。你身子不好,一定要注意休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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