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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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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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着一丝浅笑,柔声说:“因为它知道我想亲近你,就提前替我探路,自然是懂我心思。现在已经有个宝贝坐在身边,它就该退位让贤降为知己。你可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以前都是在揣测你的心思,我胤禛从来不做自作多情的事。不过我也不能再等,因为……”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轻摸一下我脸颊。我直直的盯着他,鼻子泛酸,心里甘甜似蜜。

最后一道光照在他左脸颊上,显得温柔又温情。他闪动两只不大却很有神韵的眸子,低声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不假思索,迅速点头。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紧紧拉着我的手,柔声说:“这个双重意义的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也必须牢牢记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可不许不承认。”

我莞尔一笑,重重点头,想着方才的话,低声嗔道:“原来有‘让贤’这一说,那我什么时候让贤?”他在我耳边柔声说:“永远不会。”

声音虽然很轻,但语气很坚定。这四个字就像一道闪电,直直劈向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前一刻还犹豫的坚冰瞬时融化。就让我沉溺下去吧,忘记二十一世纪的李伟泽,忘记那段从来都没有开始过的感情

第十三章—渺渺君宠

康熙四十二年冬北京紫禁城

那以后的一月里,我一直沉浸在柔情蜜意的梦幻里走不出来。每次拿起他要求留在我身边的白色粉莲手绢,思绪纷飞。一时回想自虎丘塔初见后的点点滴滴,一时思考二人到底该怎么走下去,一时又为深陷禁宫没有婚嫁自由苦闷。这样一来,每晚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睡。

已是年底,天寒地冻。夜阑人静时,我趴在书案边,又开始胡思乱想。我究竟是把他当李伟泽的影子还是真正爱上了他?要真只是一个替身,就是在玩火**。他是个得罪不起的主,万一让他知道我只是在找寻回忆,他会怎么做?要是已经爱上他,这条路该怎么走?是一直这样不清不楚,还是指望他求康熙赐婚?

门被推开,采蓝的脚步声响起。我轻声道:“皇上过几日就要回宫,东西都归置妥当了吗?”采蓝端个凳子坐在书案边,双手托腮,笑说:“都好了。”我看着烛火,喃喃说:“东风无力百花残,蜡炬成灰泪始干。”采蓝叹口气,我看向她,发现她清秀的脸上有一层隐伤。

她比我小半岁,第一次见她是在乾清宫的侧厅。那日李全正高声说康熙的起居饮食,一个成熟淡雅的声音响起。

“给李公公请安,奴婢采蓝,是乾清宫新来当差的宫女。”

侧厅门边摆着两只白瓷净瓶,一只绘着几朵金银台,另一只绘着几朵水芙蓉。立于两瓶间的采蓝,着浅紫窄袖稠袍,头顶两把头,一朵粉色绸质菊花插鬓边。脸颊带着两片妍笑,微微颔首,请安的姿态优美标致。

李全道了一声“起来吧”,指着我说:“这是曹悠璇曹姑娘,是皇上御封的侍女,是你的主子。以后乾清宫所有的宫女都要听她安排行事,你今儿就跟她了解了解皇上的喜恶。”

李全离开,采蓝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我身边。正要请安,我拉着她手柔声说:“千万不要多礼,我同你一样,是刚进宫的,很多地方都不懂,以后大家一起学习。”她福下身子,道一声“是”,缓缓抬头。

我笑着看她,脸颊很白净,黛羽眉,双杏眼,鼻子高挺,双唇微薄。凝视一会,不禁暗叹:温柔可人,彬彬有礼,既有大家闺秀的芳华,也有小家碧玉的娴雅……

“璇姐姐,采蓝脸上有花吗?”采蓝的轻笑声打断我的回忆。我微微一笑,说了句“秀色可餐”。

话刚落音,蜡烛熄灭,淡淡的月光射进屋子里。

采蓝起身换了一支蜡烛,盯着微开的窗户,用凄苦的语气说:“皇上出巡,宫里冷清许多,月光照着,更显凄凉。”我起身开窗,抬头仰望,碧空无云,圆月高照,星辉闪烁。美景当前,不由得叹道:“明月如此多皎,我们是不是应该高兴点?”采蓝勉强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岂不更好?”

采蓝最近一月一直郁郁寡欢,问过好几次,她都支支吾吾,没有明说。今日脸上又写满忧愁和不欢,我拉着她的手柔声说:“有什么烦心的事尽管讲,看姐姐能不能帮你?”采蓝呆立了会,叹气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酒还是不喝了,我宁愿清醒着,也不愿意……算了,不说也罢。璇姐姐,我回去了,你早点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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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冷空气突然来袭,每天狂风怒吼。幸亏此时的北京还没有出现荒漠化,不然,沙尘漫天飞,一米不见人,日子倒真难受。

睡得正香,外面传来隐约的惊叫声。我睁眼,披上披风打开屋门。半空中,大雪纷扬飘洒。虽说是北方人,从小见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场景,但在寂静的凌晨时分,白花随风舞,显得异样的别致。雪越下越大,不消一刻,整个紫禁城融入银装素裹的梦画里。

今日晚值,我吃了点东西,观了会雪景,见天色还早,再次细看阿玛给我写的三封信。

拆开第一封,里面写道:

爱女璇儿:

孤船远离,独影渐模糊,父泪流满面,望天长叹数声,惆怅百缠千结。父不舍爱女离身,然圣旨已下,命该如此,心痛心疼亦隐藏。一月已过,父思爱女夜不能寐,时而惊醒,时而恍惚,时而垂泪。然璇儿深受恩宠,每每想此,父心甚快慰。盛夏将至,天气渐酷,璇儿悉心照顾上体,亦照顾好己。奶奶安之,阿玛额娘安之,语薇连生乐蕊安之,家人皆安之,璇儿切勿挂念,珍重。

展开第二封:

爱女璇儿:

隆冬突来,闻京城天寒地冻,气候异常,璇儿切记:尽心照顾上体,照顾好己。织造署事多繁忙,年底述职将延迟,明年阳春,父会进京。近日来,奶奶腰酸背疼,常叨璇儿纤纤巧手,亦思念璇儿,伤心处,老泪纵横,悲恸欲绝。然身康体健,璇儿无需担忧。曼柔亦念璇儿,常提璇儿知书达理,聪慧多才。从小至大,因身为长女,脾气骄躁,曼柔少夸之,见芥蒂渐消,父甚慰之。家人皆安,望女珍重。

最后一封是昨日刚刚收到,上面写着:

吾女璇儿:

冬至佳节,无家人陪伴,习惯么?初春快到,三月,父将进京。分别快一年,甚是挂念。璇儿可见密贵人?密贵人乃爱女舅舅之表妹,璇儿表姨,十余来年,备受恩宠。深宫寂寞亦险恶,璇儿单纯无心机,父忧虑担心。故有机会,定要亲近贵人,话话家常也好。还有三月,遂见之,心甚慰。家中一切安好,望女珍重。

看完三封信,除了淡淡的思乡愁,终归是神清气爽。阿玛说的那位密贵人,我在家宴上见过一次,由于距离有些远,样貌都没看清。听说她平日只愿呆在长春宫,不爱出来凑热闹。这也难怪,宫里都是旗人,没有汉女,更别说是裹脚女。康熙无视孝庄“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的懿旨,但终归不会违背祖制,封已经有三个儿子的她为妃为嫔。如此一来,她不愿意出门和康熙的诸位老婆打交道,倒也能理解。我得找个机会见见她,看看受康熙十几年恩宠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顺便套套近乎,算是完成曹寅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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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御门听政前;吩咐我安排人将貂皮围脖送到太后、宜妃、惠妃、德妃、良嫔,密贵人以及尤贵人的寝宫里。我柔声应着,心道,你总算记起有个爱你的尤贵人了。

这本是个去看密贵人的好时机,但想着已经半年没有见着亦凝,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亦凝那里探探她。

走到承乾宫的凝芙斋,亦凝的贴身丫鬟乐蓉匆匆跑到我跟前,哭着说:“曹姑娘,见着您真好,再不来个人,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她满脸泪痕,声音凄楚。我心一紧,来不及细问,直接进屋。

踏进侧厅门,里间传来亦凝剧烈的咳嗽声。我放下托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关切的问:“咳得这般厉害,怎么不传太医?”

“主子,您喝点水。”

我接过乐蓉递过的瓷杯,大声斥道:“我问你怎么不传太医?”乐蓉忽闪几下泪眼,跪在地上抽泣:“都传好几次了,可是太医院放话说最近天冷,很多主子都得了风寒,腾不出人手。”

听罢此话,我满腔怒火,这帮狗奴才,亦凝好歹也是个贵人,他们怎可如此放肆?

我为亦凝顺胸口,柔声问:“咳多久了?”她凄凄一笑,轻声说:“你别紧张,我没事,可能是昨儿吹了点风,不打紧。”我瞪她一眼,嗔道:“咳成这样还说没事?不行,回头我得禀报皇上,这帮狗奴才,真得好好教训教训。”

我拿一个枕头让她靠着,这样兴许会舒服一些。亦凝抓住我的手,连连摇头:“不用了,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要去烦他。再说,你长期在皇上面前为我说话,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不满的低喝:“我才不管这些。你是皇上的妻子,关心你是天经地义。太医要是一直不来怎么办?身子要紧啊。”她轻叹口气,低声说:“这就是宫里的风气,只要你不受宠,没人愿意理你。皇上半年前招幸过我一次,就再也没招幸。谁都看得出来,我当日被封为贵人只是一瞬间的风光罢了。”

她脸色平静,语气虽淡,但包含无限的悲凉和凄楚。我轻拍她肩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宽慰才好。亦凝靠在我肩头,闭目不语。该怎么让她重新开心振奋起来?我看向放在软榻上的托盘,顿时有了主意。

“谁说皇上不关心你?给你看样东西。”我从托盘里拿出特意挑选的白色貂皮围脖,递给她,高兴的说:“这是皇上送给小主的,全后宫除了太后,就只有宜妃、惠妃、德妃、良嫔和密贵人才有哦。”后面三个字我特意加重语气。

乐蓉站在我身旁,赞叹道:“纯白无暇,冰清玉洁,和主子高贵典雅,华丽古朴的气质真配。”亦凝莞尔一笑,接过围脖激动的说:“皇上厚爱,亦凝无以为报。”

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目不转睛的仔细瞅着。看了半晌,眼角溢出一滴泪。她将白色的精灵放在脸颊上闭目沉醉,仿佛那是康熙柔和的脸,能让她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情思;又仿佛那是康熙苍老的手,能给她冰凉的心注入一丝温泉。沉醉一会,惨白的脸红晕双飞,酒靥如花,不再无精打采,不再愁眉不展。我很揪心,这个傻女人,一个围脖的力量这么大?

我轻扯被她紧拽的围脖,打趣道:“戴上看看,肯定比杨贵妃更雍容华贵。”亦凝嫣然一笑,嗔道:“你这丫头,净瞎说。”说完,把围脖放在胸前,眉开微笑,嘴角含情,闭目不语。

回到乾清宫,犹豫再三,我还是把亦凝生病没医的事禀明给康熙。康熙眉头微蹙,马上宣布太医,还特意去看了亦凝。我松口气,心道,康熙只是多情而不是滥情。

   第十四章—初闻赐婚

康熙四十三年春北京紫禁城

御前当差有一个好处,不管皇上在言行举止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能通过察言观色得到些蛛丝马迹。这不,刚刚在康熙身边候着研磨,听见他说:“明日是灼华的寿辰,李全,你按这个清单为朕准备寿礼。”

灼华是密贵人的闺名,取自《诗经》“桃之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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