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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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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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弟弟或者哥哥,我准得认错人。”

我轻叹口气,抚摸语微蹙着的眉头,柔声说:“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尔苏新娶的福晋而耿耿于怀?那是皇上的旨意,尔苏对你如何,你应该明白。再说,你有了身孕,不能烦闷。”语薇莞尔一笑,“姐姐多虑了,我没有烦闷,他娶就娶,没什么的。我只是在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可以好好相处。就拿我和尔苏来说,成亲三年,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共同的话说,但仔细想想,这种日子也能过,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

我递给两位妹妹一人一块糕点,“姐姐有时也很烦闷,不过好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少了个枕边人,也是有些好处的。”语薇接过糕点,柔声问:“皇上很宠四爷和姐姐,怎么不给四爷和姐姐指婚?”我心一紧,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没有答案的问题,略微迟疑,淡淡的说:“我跟四爷的事你们两个知道就好,不能乱说。”

乐蕊诧异道:“为何不说?大姐不愿让别人知道?四爷现在是亲王,可以有两个侧福晋,大姐快叫四爷求皇上赐婚呀。要是皇上把别人指给四爷做侧福晋,那大姐……不过我相信大姐即使不能做侧福晋,四爷也会对大姐好的。”

我想着那位年妹妹,心一紧,脸一沉,冷声道:“今儿说了也倒罢,以后再也不许说了。”

“大姐,我是为你好啊,你为何老是回避这个问题?”乐蕊疑惑的问我,我扔掉手里的桂花糕,朝乐蕊大声喝:“叫你别说了,听见了没?难道不听大姐的话吗?”乐蕊张了张嘴,还想说下去,语微给她使眼色,她冷哼一声生闷气。

我往火炉里添些炭火,看一眼候在外间的涵依,压低声音问语薇:“涵依和叶磊相处得怎么样了?”语薇叹口气说:“郎有心,妾却无意,涵依只把叶磊当哥哥。”我搓几下有些冰凉的手,在语薇耳边低语:“涵依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语微放下茶盅,轻启朱唇:“好几次夜深时,雨琴发现她不在房里。后来我问涵依,她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就是心情烦闷去后花园散心。”

我“哦”一声,担心不已,她肯定是偷偷溜出去私会九爷了。这个丫头,简直是在玩火。有时间一定要和她谈谈,不能让她不清不白下去。

乐蕊生完闷气,凑过脑袋,低声说:“大姐问这个干什么?”我浅浅一笑道:“没啥,随意问问而已。”语薇接过话茬,“姐姐不要担心,她可能是因为叶磊的事,心情有些不好。”我点头,对语薇强调:“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告知我。”语微说:“姐姐放心,我知道了。”

“大小姐,两位爷来接二小姐和三小姐了。”

外间传来涵依的声音,我道一声“马上就出来”,拉着两位妹妹的手,柔声说:“虽然不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但既然已经嫁了,就要彼此珍惜。因为只有我们三姐妹过得好,阿玛和额娘才会放心。”语薇和乐蕊握紧我的手,默默点头。

  第六十七章—两年约期

康熙四十九年春北京紫禁城

子时已过,我却没有一点睡意,放下盯了良久却不知写些什么的书,想着对语微和乐蕊说的话,觉得自己很虚伪。如果换成是自己,能珍惜没有爱情的婚姻吗?肯定不能!既然不能,为何还要劝两位妹妹彼此珍惜?

一阵风刮来,窗子被吹开。我起身下床关窗,转身的一刹那,想着四爷写的第七封信,于是走到衣柜前,拿出红木首饰盒,取出信笺,半躺在软椅上,展信看信。

禛挚爱悠璇:

一日闲来无事,禛独坐静斋书房,细细品味相识相爱相知之点滴。

悠记得琳琅阁下天降洗脚水么?此乃禛生平最大丑事也,有时想起,一丝丝儿怒火冒心底,誓要亲吻悠娇唇半晌,方可解恨。然禛悠二人缘定于此,想到这,心中宽慰,一切皆释然。此奇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每每念及,不禁失声大笑。

当时,悠正逢金钗年华,娉娉婷婷,娇小玲珑,倒是位俏佳人。不过听曹府下人谈论,曹家大小姐调皮捣蛋,脾气暴躁,打架耍泼是把好手。初次见面,果真如此,禛愤怒之余,不得不暗叹倒霉。

四载后复见,颦笑嗔喜羞万花,柳腰葱肩裁清风,杏眼媚眸泛秋波,冰肌玉骨锁飘雪。模样虽无大变,但性情却不同,站似婷婷水华,坐似楚楚睡莲,况品高质洁,谦逊彬彬,好一朵美艳花娇客。禛一见倾心,复见惊心,三见交心。以后吵吵闹闹,骂骂笑笑,哀哀乐乐,使两心越缠越紧,直至不可分割。

时间飞逝,白驹过隙,弹指间,十年逝去,六年瞬过。宝贝日日在前,却始终未能抱归,此乃禛生平最大憾事也。有时候,真不知悠所要为何?难道仅仅是“唯一”二字么?禛有唯一痴爱,唯一深情,唯一绵意,唯一心疼,唯一呵护,唯一坚守。千百个唯一,禛都能交出,悠为何苦苦执著于“唯一妻妾”?

六年来,禛悠生离痛,嫦娥看之梨花带雨,木犀闻之香消华逝,脱兔听之哀泣不已。天地万物都动容,但为何不能打动悠这颗禛看不懂之芳心?此乃禛生平最大惑事也。

罢了罢了,凡事不能强求,禛心别无牵绊,只愿与悠共相伴。三载年岁匆匆过,千个日夜淙淙逝,皎月灿照处,桂花馥郁地,禛备琼美浆,等悠轻移至。

塞外气候不定,望珍重。禛很好,切勿挂念。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十五子时

反复看了三遍,腹中有百千条思绪,想要尽数表达,却不知从何说起。静默一会,将叠好的信笺放进红木首饰盒,走到书案边,展开宣纸,提笔写:

康熙四十九年正月初一凄凉下半夜无月有冷风

胤禛,最近几日总是做同样的梦,万花浪漫境,薄薄雾霭间,有对恋人并肩相拥。虽听不清说什么,但单看背影,就知二人浓情蜜意比天高,痴爱缠绵深似海。只是不知为何,两人终究没能相守。当我睁眼看二人生离的惊心场面时,总会忍不住默默流泪。

胤禛,记得五年前冬吗?那日,我教唆你宝贝儿做个独立血性男,不想你偷听,还狠狠批我。当时怕你畏你没敢吱声,现在想来,着实忿忿不平。后来你问我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回答是:你是傲骨铮铮的梅,是空幽淡泊的兰,是虚怀若谷的竹,是清隽高雅的菊。

傲、幽、谷、雅分别代表花中四君子的高贵谦谦质,我自诩洁白如玉茶,视你为傲幽谷雅君。我愿意永远被你握在手心,即使枯萎败落,也有余香残留。故而,我坚信,禛悠二人不会永受生离相思之苦,终有一日,高高紫禁墙不再阻挡两颗相印心。

胤禛,提起洗脚水,我好生尴尬,不过那是生病前的事,我已决定忘记,你也不要常挂嘴边,亲我吻我都可以,但绝对不许嘲笑。不然,我会躲得远远的,你永生都找不着。

胤禛,你问我为何强调唯一妻妾,其实这四字我早已淡忘。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不是不能接受莺莺燕燕,而是卑微身份配不上高贵皇子。虽然我很鄙视门当户对,但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此时夜阑人静,幽幽烛火下,两行热泪悄然落。七年前,两手紧握之际,七指轻扣之时,情根只为禛生,花朵只为禛开,郁香只为禛散,凋零只因禛离。四年前,我未遵守喜结连理嫁娶之约。两年后,月圆闻香酌酒之约,我定不食言。

从上高中起,每天都会写日记,来古代后,已经忘记这个习惯。今日想起,居然一下子写了好几张纸。放下笔时,不知为何,心情分外畅快。

我把几张纸铺开,待墨迹干后,把它们叠好,放在床头,伴着这份瞬时的感受入梦,里面全是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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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是太后七十大寿,寿宴完毕,康熙为太后准备了几场精彩纷呈的好戏。为了便于晚上看烟花,康熙命人在视野开阔的乾清宫广场搭设戏台。

最后一场戏唱完,康熙一声令下,噼里啪啦的烟花声响彻天地。我看了眼并不稀奇的彩色光环,向李全告会假,朝阿玛和额娘走去。

阿玛于去年年底进京述职,额娘则是在乐蕊成婚后,被安文轩派人接到京城小住。

给阿玛和额娘请完安,阿玛拉我到人少的地方,环顾一眼周围,低声说:“以后在宫外和园外都要小心,不能再让人伤害。”

阿玛神情严肃,眼底闪出一丝忧郁。我微怔,诧异的说:“阿玛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让语薇和尔苏告诉您的。”阿玛扶着我肩膀,蹙眉嗔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让他们告诉他们就不告诉?再说,是皇上在奏折里告诉阿玛的。”

我“啊”一声,十分吃惊。康熙这样做未免有点多管闲事,曹寅年事已高,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阿玛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有些事阿玛也不瞒你,阿玛任江宁织造的这些年里,除了替皇上笼络江南文人,也替皇上监视地方官员。劫持你那人的家父贪污受贿,数额巨大,阿玛密折上奏,皇上查明后下旨抄家,他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由于宫内园内守卫森严,难进难出,他便在巡塞时下手。第一次没有得手,他不甘心,再一次夜闯大营。幸好现在已经全部肃清,阿玛可以暂时放心。”

烟花声一阵高过一阵,所有人都拍掌欢呼,整个乾清宫广场热闹不已。

我紧盯阿玛在多色灯光下担忧悲苦夹杂的脸,既觉着惊奇,又觉着害怕,想了一下他的话,诧异的问:“阿玛方才说是密折上奏,他怎么知道是阿玛告发的?”阿玛叹口气道:“那个贪官是太子的门人,阿玛仔细想过,可能是太子告诉他的。不过没有真凭实据,阿玛也不敢肯定。”

我“哦”一声,沉默不语。阿玛道:“正因为这个贪官是太子的门人,所以一向以‘仁’治天下的皇上才下旨严办,不但罢官抄家,还处死了他。”我低声问:“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怕皇上知道了责骂吗?”

阿玛淡淡的说:“你御前当差这么久,应该明白,一直以来,有什么事是太子不敢做的?”讲到这里,压低声音:“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太子有收敛一点吗?很多人都明白,皇上复立太子,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太子至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实在是太昏庸了。阿玛现在顾不上别的,只能是尽力做好本分,为皇上分些忧。”

我无奈叹气,太子自复立后,不但没有吸取教训,做个孝敬皇父、谨言慎行的储君,反而沿袭骄奢淫逸、贪财敛财的坏习性。大臣们稍不合意,就会大加指责,胡乱惩治。前几日在御花园见着婉仪,她满脸担忧,害怕太子继续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阿玛接着说:“前年太子故意杖责尔苏,其实是因为阿玛没有及时送钱送礼。这些年来,太子做的那些事,皇上嘴里不说,但心里十分清楚。这次你被劫持,阿玛估计皇上也怀疑跟太子有关,所以……”

说到这里,停下话匣子,连连摇头。我苦涩一笑,难怪康熙对我那么好,赏赐这又赏赐那。唉,疯狂儿子捅娄子,仁慈父亲来填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子?

我陪阿玛看了会烟花,挽着他胳膊,柔声说:“阿玛放心,女儿以后会时刻提防,您和额娘还有弟弟也要小心。”阿玛摸着我脸颊,爱怜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应该没事了,不过还是要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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