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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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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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玥一惊:“思齐表哥和你说了?”

“他敢瞒我?”见闻人玥不答话,桑叶子傲然道,“早知道婚礼那么精彩,真是应该去。我就知道聂未不是同性恋,不过是眼高于顶,等闲看不上。哼,那么多女孩子倒追他,大浪淘沙,能坚持到现在的才是真爱。”

“叶子,你……”

“那个宛越,根本配不上聂未。”桑叶子嫌恶地撇了撇嘴:“别看她是独身主义,不知道有多少入幕之宾,声名狼藉得很。”

闻人玥记得海泽表哥说过宛越和小师叔是一类人:“所以她做什么,也不用对凡人交待。”

“算了,不说无谓的第三者。”桑叶子换了个话题,“听说聂未不舒服,是你留下来照顾?”

“……嗯。”

“讲讲。”

“什么?”

“讲讲你留下来做了些什么啊。你哥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只能问你。对了,他家在哪里?”

闻人玥装作没有听见最后一句:“我做了卫生,煲了绿豆汤,做了饭。”

“我不是问你做了什么,我问聂未。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你都要知道。”

“对。”

“小师叔一直睡了吃,吃了睡。还洗了个澡。”闻人玥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深褐色的眼珠定定地望着不停追问的桑叶子,突然话锋一转,眼神慵懒轻佻起来,“然后我们上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和添补了一部分。

☆、第三十三章

比世界末日更可怕,桑叶子遽然变色,脱口而出,声音尖锐:“我不信!不可能!”

“不信?不可能?为了勾引他,我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她这么漂亮,又会扮柔弱,换了谁不会上钩呢?说着说着闻人玥嘻嘻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个秘密。他的大腿根部有一颗很大的痣,痣上面还有三根很长的毛——”

可叹她并不知道这胡编乱造的本事遗传自伍宗理,就是要叫人真假难辨。桑叶子怀疑她在乱编,不由得气恼地打了她一下:“胡说八道!聂未怎么会和你乱来!他可是有洁癖的!”

最亲密的朋友原来也这样看我——闻人玥心中一痛,反而捂着嘴笑得更厉害了;桑叶子愈发笃定她在发神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闻人玥最看重亲情,便怒斥道:“伍家的家风有多古板严谨你难道不清楚?你刚才说的那话不仅仅是有悖伦常,简直道德败坏!别说你那些还在生的舅舅姨妈,表哥表姐要发疯,你外公都要从坟墓里爬起来扇你两耳光!”

闻人玥笑得眼泪乱流,扯了纸巾来擦:“骂得好。我不该玷污小师叔的清誉。”桑叶子心有余悸,厉声道:“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二十六岁的人只有二十岁的心态,你觉得是好事情么?完全不知道分寸!你这种性格不改正的话永远都是失败者!”

她骂的越凶,闻人玥笑得越激动。狂笑了一场,闻人玥好容易平复下来,面对桑叶子的责难连连称是,将濡湿的纸巾慢慢展开又叠起:“叶子你不知道思齐表哥有多怕小师叔,怕到发誓再也不讲小师叔的八卦。”

可他知道你爱听,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叶子,伍家人都是死脑筋,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变。不管有没有回应。思齐表哥真的很喜欢你,也确实配得上你。你们在一起,他会事事以你为先,你会很幸福。”

桑叶子皱眉:“那你也该记得,我从第一眼看到聂未就喜欢他,没有变过。”

闻人玥抬起头来看着桑叶子,平静道:“他没变过。可你变过。”

桑叶子知道她是在说同性疑云那件事情,心虚地别开视线:“他未成名,我已经动了心。你看看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有谁比我动心得早。”

“不是谁喜欢得早就是谁的。”闻人玥笑得累了,揉揉眼睛,“我先看到就是我的——这样简单就好了。”

桑叶子没指望闻人玥立刻成为自己的同盟,但也没料到她会句句顶回来:“阿玥。不是只有你哥追求我。但无论是谁,我都没有感觉,连牵手都有心理障碍。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我要为聂未守身如玉。”(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很想吐。)

见闻人玥沉默不语,桑叶子又道:“妹妹刚出嫁,现在正是他的感情空白期。姐姐姐夫已经答应帮忙了,我也会找机会和他接触。”

闻人玥低头拨拉饭粒:“乘虚而入吗——当年海泽表哥刚失恋,你也没成功。”

桑叶子被说到软肋,一时有些难堪:“我也知道自己性格上有投机的成分。甚至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很多缺陷。”

求而不得会让一个人坠入阿鼻地狱;得偿所愿会让一个人立地成佛:“贝海泽的事儿我们就不说了。和伍思齐在一起,他只会纵容我的坏毛病;和聂未在一起,我一定会变得比现在好。”

“阿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你不希望我变得更好?”她看【文】得出来,这么多师侄【人】当中,聂未待闻人【书】玥最上心。她要争取【屋】所有可以争取的帮助,“我希望你也站在我这边,帮我。”

闻人玥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支持你。”

“什么?”

“而且还会竭尽所能地破坏。”闻人玥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桑叶子,“我说得出,做得到。”

“哼,你就一心向着伍思齐?”这话在桑叶子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我就不信了,你能有什么破坏力。”

既然话不投机,还是买单吧。她们两个如果加上伍思齐,就是伍思齐付账;只有她们两个,AA的情况比较多。闻人玥打开皮夹,咦了一声,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钱不够?没关系我来付好了。”

早上的出租车司机说自己经常接送聂未:“有时候聂医生上下班很累,不想开车,就会叫我过来。”因为车费月结,她就没有拿钱包。现在才发现多了一笔钱,还有一张卡:“有的。”

桑叶子看她皮夹里竟有两三千元现金,不由得揶揄:“怎么,是聂未给你的过夜费么。”

闻人玥只能笑,立刻转头问服务员:“刷卡可以么。”

服务员抱歉道:“对不起,正好POS机出了一点问题。方便的话,请付现金吧。”

“咦,你还办了信用卡。”

“也是过夜费哟。”

“喂,闻人玥,不好笑了啊。”

付了帐,两人走出餐厅,桑叶子突然问道:“阿玥,你还记得涂雪鸿么。”

“记得。前段时间还见过。”

“因为有案底,他一直找不到工作。现在据说经人介绍,进了一家专接政府外包项目的公司,安顿下来了。”桑叶子居高临下地微笑,“既然你们的生活都步入正轨了,那就老老实实地过下去吧。”

闻人玥回到店里,默不作声地做了一下午的手工,做得累了便练习一下学到的几个手语。原来手语和文字一样有偏旁,可以触类旁通,她挺有兴趣。

倩影映在窗上,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渐升。店长看了成品之后赞道:“很不错。照这样下去,一个小时挣二十五元没有问题。”闻人玥也很高兴:“一天做八个小时,岂不有两百元。一个月就是六千元。和白领差不多了。”

“难道你不休息?”店长笑道,“精神也不可能跟得上。追根究底,轻手工要不断创新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十字绣,缎带绣,不织布艺等等都是基础的技术手段而已。”

闻人玥点点头。只要准备好食材和步骤说明,谁都能炒一盘菜出来,但要创造新菜品就真的很难:“我会多看多想。店长,我可以带些边角料回去吗?我想做几个清清爽爽,适合夏天用的零钱包。”

店长见她受教,也很高兴:“当然可以。我这里有些美工书籍,空暇时可以看看。”

闻人玥翻了一翻:“居然看得懂。”

店长失笑:“这是什么话。”

“准备高考的时候,那些教科书看过一遍就忘了。这本书图文并茂,很容易理解。”

“保不齐你天生就吃这碗饭。”店长道,“边做边学吧。”

傍晚时刻的公交车人挤人,闻人玥戴着耳机想心事。一会儿想到自得意满的叶子,一会儿想到捉摸不透的小师叔,一会儿想到自己的秘密。

不可说。一说便错,多说多错。不可让。一让再让,步步退让。

种种矛盾的思想,混着跳动的音符,一颗颗,一粒粒,就像乘客一般,挤在一起推来搡去,不得消停。

失神的代价就是下了车她才发现挎包被划了一个口子。顿时吓得脚心都凉了,一转身又冲上车:“师傅,我——”

司机同情地望着她:“怎么。”

她慌乱地翻查了两遍,却意外地发现什么都没有丢,不由得松了口气,退下车去:“没事。”

“小姑娘,好好查清楚。该挂失的赶紧去办。”

经由提醒,闻人玥急忙打开钱包检查,钱,卡,全家福什么的都在。这时也有站在门口的乘客道:“大概是还没来得及下手,真是万幸。下次别大意了。”

司机很意外,但没再发表意见,关上车门走了。

后视镜可以看到全过程。这女孩子确实是遇到了划包党,他也数度刹车提醒来着,可惜她心事重重,浑然不觉财物已被窃走。那小偷一得手便立刻下车,一位戴鸭舌帽的高个男子也随即跟了下去。司机原以为两人是同党,意外的是过了几站,高个男子又追上车来,不动声色地挤到女孩子身后,悄悄将钱包和手机放回,随即与她保持距离,直到下车。

如今真是盗亦有道,取了钱物不忘将证件送还。谁知——谁知居然是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

帽檐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旧兮兮的T恤牛仔裤,左手闲闲地插在裤袋里,路人一般地伫立在公交站旁。即使如此,出众的身高,纯粹的气质还是招来了不少目光。

除了闻人玥。甲乙丙丁,与她何干?

多得这心不在焉,这次他才能站到她斜后方,望着她的侧影,而不必担心暴露。

要转一趟车她才能回去。

无论近看远看,她的容貌果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张小圆脸,大且灵动的深褐色眼睛,小巧红润的嘴唇,乌黑柔顺的马尾——还是他心底那个不谙世事,天真快乐的小女孩。

察看包上的划口,她流露出懊悔和疼惜的神情。

她缺少在公共场合提高警惕的自觉。复健后第一次单独出街是这样,高考放榜那日是这样,第一天上班也是这样——幸好并不是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怀有敌意。

车到站了;把包紧紧地抱在胸前,她上车了。

但她又适应得很快。每一次总比前一次要好一点。坏毛病一点点地改掉了,她在学着适应这座城的节奏——一个健全人要想融入现代社会,还是很容易的。

于璧飞没有上车。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他暗忖,摊开右手。

把钱包夺回来后,他一时鬼迷心窍,拿走了证件照。

照片上的闻人玥黑发过肩,眉尖微蹙,似乎在质问——你拿走的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连一张照片也不放过?

他永远做不到完璧归赵。

临下班时,应思源突然打电话给师弟,约他来家里坐坐:“没别的事情,就是吃个便饭。你也很久没有过来了。”

想到闻人玥在家等他,聂未拒绝了:“改天吧。下个周末我休息。”

应思源听他不来,竟有些松口气的感觉:“也好。我知道你工作忙。咱们再约。”放下电话,他对翘首以待的岳父一家人踌躇道:“这种事情,要看缘分。”

桑父老练道:“再忙,终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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