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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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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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做官,一做便是三年五载,甚至好几十年,沈玉嘉倒好,以前在翰林院当闲官,还没一年被因为战乱而跑回去,之后从火头军到千夫长,当了几天的郡守,便被赶到洛阳做了几天的少卿,现在又被赶到河阴县去任一地方父母,真是把他郁闷死了。

    谁让自己没节操呢,做事都凭自己的兴趣,不顾他人感受,在这梁国朝廷里,也没谁能帮他说上话,也管自己初来驾到,谁也不去拜访,在人家瞧来,自己肯定是自视清高,仗着年轻有为,目空一切,啧啧,你说他冤不冤啊,他身份特殊,岂敢去拜会那些人啊,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怪不得谁,只能把苦头生咽下去。

    第三天,文书下达,沈玉嘉收拾包袱,留了一封信给楚苓君,让他转交给华永,而后自己与赵穆两人便上路了。

    楚苓君身份也特殊,不敢相送太远,怕被那些送沈玉嘉的官员认出来,其实她压根就不必担心这些,因为沈玉嘉一路走到城外,都没有半个官员出来相送,由此可见,谁也不想沾惹他这个倒霉蛋。

    但是,当沈玉嘉离城三里后,在路上看到一路马车听在路边,而马车旁站着几个人,其中之一竟是柯烈。

    “戴大人!”待沈玉嘉从马车跳下来后,柯烈拱手笑道。

    “柯大人不怕被礼部尚书挑刺了?”沈玉嘉拱手笑道。

    在洛阳当官这段时间,也只有柯烈和他走得近,不过沈玉嘉还以为他怕礼部尚书挑刺,会远离自己,却不曾想,他还是来相送了,只是这离城未免有点远啊。

    “其实戴大人刚刚上任前,朝中许多大臣都受到了消息,也有许多流言蜚语,十有八九都说戴大人出身农舍,不可担此大任,但陛下还是力排众议,为戴大人取得了少卿一职,可惜,这一次礼部尚书连合几个大臣,天天在陛下耳根子旁怂恿,哼”

    说道最后,柯烈冷哼一声,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人坐上戴大人的位子,有这帮梁州老官在,我们豫州的新人根本无法出头。”

    沈玉嘉苦笑一声,道:“若是没有他们,梁国也不会有今天,这也是陛下为了尊重他们,才无奈决定的吧。”

    “咳。”

    柯烈一叹,道:“戴大人足智多谋,偷香一案办的妥妥当当,只是幕后之人没有抓到而已,况且想这种案件,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岂是那般容易抓到的,除了洛阳,还有许多城县也都发生类是事请,闹得民乐四起,最终还不是没有戴大人处理的好,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放着戴大人如此好的人才不用,却贬到河阴这个小地方,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嘛。”

    看到柯烈如此愤慨,沈玉嘉心中一暖,同时也脸红了一下,其实他有办法抓到幕后之人,只是他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非比寻常,不敢冒然出头罢了,但最终还是无法挽留住这个位置。

    再与柯烈客气几句后,便在柯烈的目送下,上了马车,一路渐渐消失在向西黄道尽头。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55。第255章 木老汉

    “吱呀,吱呀”的马车木轮声徐徐回荡在山野小路上,在马车后,还跟着一匹悠哉悠哉的老马,若是有人注意看,定会惊愕的发现,这匹马根本没有把马缰栓在马车后,而是这匹马自己跟着马车走的。

    车上,沈玉嘉正在给怀中的赵念喂米糊糊,如今小赵念已经快一岁了,牙龈上露出一点点白齿,说明他可以断奶了,否则这一次上任,沈玉嘉可不好找奶娘啊,毕竟没有谁喜欢到处奔波,所以只有委屈一下小赵念。

    “大人。”

    赶车的赵穆突然叫了一声,沈玉嘉掀开前面的车帘刚说了一句“怎么”他便愣住了。

    不用赵穆解释,沈玉嘉便看到官道两旁,有些拖家带口,有些孤零零的撑着拐杖,一步步向着洛阳的方向艰难而行。

    “难民?这地方怎么会有难民?”

    由不得沈玉嘉惊讶,当初梁国攻进豫州时,只是几个大城坚守了一段时间,其余的小城小镇都是立即投降的,特别是弘农郡,根本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何来的难民啊。

    “打听一下。”

    听到沈玉嘉的吩咐,赵穆停下马车,叫了一声路过车旁的一位老汉。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赵穆道。

    老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赵穆,张张嘴却是难听的沙哑声,赵穆眉头一皱,正好沈玉嘉将一个水壶递出去,老汉立即接过,连连灌了好几口,才擦了擦嘴,舒泰一声,沙哑道:“多谢这位爷,俺们这是要去洛阳避难啊。”

    “究竟是什么大难,会让您这一大把年纪的人,要离乡背井啊?”赵穆皱眉道。

    沈玉嘉也是万份疑惑,住在这边,唯一的天灾大难,恐怕就是黄河泛滥了,但今天河水并没有涨多少啊,而且五六月的暴雨已经过了,按道理要涨水,恐怕等到明年开春了,至于干旱就更加不可能了,直接引渡黄河水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有快到秋收了,这个节骨眼上,百姓居然要背井离乡,这一动十有八九就是饿死路边的下场啊。

    “咳,别提了,都是那黄河大王惹的祸啊!”

    “啥?”

    听到老汉的话,沈玉嘉和赵穆面面相聚,前者惊讶道:“黄河涨水了?”

    在沈玉嘉看来,黄河大王或许就是说黄河,或者黄河里的大鱼,但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老汉居然摇头一叹,道:“老汉并非说黄河,而是说人,在邙山西脉,有一伙抢匪,抢匪头头自称黄河大王,这三年来祸害河阴十余次,官府几次派兵征讨,都是大败而归,最后只能撒手不管了。”

    “黄河大王!”

    这让沈玉嘉立即联想到当年去汴梁营救庞隆时,从京兆郡到弘农郡的确撞到不少匪寇,自称什么黄林大王,绿山大王,罗岭侯王,河南天王等等,全部被他顺手给剿灭了,却没曾想这邙山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豫州可是梁国的天下,这事情他们为何不管?难道真如老汉那般说词,派兵几次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任由河阴的百姓在抢匪肆掠下苟活?

    “岂有此理。”

    赵穆平生最看不惯强取豪夺之辈,现在听到老汉的哭颂,更是气愤,真恨不得立即飞到河阴,把那一伙匪寇全宰了。

    “不是这帮匪寇太厉害,就是官府的无能,难怪我看到卷宗里记载,河阴知县到现在依然没有人选,这一次我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沈玉嘉说完,那老汉好似听出了什么,瞪大眼睛道:“这位小相公,你的意思是,你是去咱们河阴县上任父母官的?”

    被老汉点破,沈玉嘉也不隐瞒,笑道:“嗯,莫非有什么不妥?”

    “唉呀,这河阴县的大小官吏,十有八九都被那黄河大王制服了,小相公年纪轻轻,就带一名随从到河阴去无疑是送死啊!”

    “哦!这黄河大王这般了得,连地方官府的人也不敢得罪他?”赵穆皱眉道。

    “谁说不是呢,当年梁国攻进豫州后,这黄河大王就拉拢了一帮贼子,在邙山占山为王,祸害到了今天,梁国几次派人过来当知县,不是被他们绑了就是被他们宰了,你说他们厉不厉害。”老汉说起这事,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老汉不似作假的神情,沈玉嘉眉头一皱,他知道兵荒马乱的年代,让百姓最难熬的不是交战两军带来的战火,而是那些想要借势崛起,为祸一方的抢匪土贼,和大发国难财的囤积奸商,若是这时候官府还无力对付,那么受苦的只有老百姓了。

    只是沈玉嘉没想到,这河阴距离洛阳也没多远,况且邙山是洛阳的天然城墙,派兵驻守在那里,可防范渡河的敌军直取洛阳,要少了邙山做天堑,洛阳便很危险了,现在也的确如此,梁国派了一万大军驻守在邙山,只是邙山东西连绵三百多里,区区一万人根本不能守完,于是乎,那黄河大王就占据了邙山西脉一点地方,时不时出来祸害一下河阴百姓。

    其实还有一点沈玉嘉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河阴县因为黄河泛滥,向西迁移了好几次,而最后一次正好位于弘农郡与河南郡的交界处,若不是搁了一条黄河,河阴还是河东郡与河内郡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四不管的尴尬地带,以前在大齐时,一旦河阴出事,河南郡别推给弘农郡,而弘农郡居然推给河东与河内,而河东河内都是异口同声,这关我屁事,所以河阴县十分尴尬,又因为不是什么富饶之地,所以少有人问津。

    本来这一次,梁国建都在洛阳,河阴县的百姓以为终于找到了抱大腿的机会,但谁曾想,梁国一直忙于打天下,对他们是不理不睬,又因为出现一位黄河大王,这一下河阴的百姓算是彻底的崩溃了。

    “这位大人可千万别去啊!”老汉再三提醒道。

    沈玉嘉沉思了半响,忽而抬头道:“老人家,这里距离河阴还有多远?”

    “不到二十里了!”老汉回道。

    “如今快到秋收,你们何不等秋收后带着粮食离开呢?而且为何要去洛阳?现在豫州许多地方都不需要路引,大可以去一些小城小镇,称是因战火原因而背井离乡,还能办上户籍,而去洛阳只能当黑户了。”

    虽然沈玉嘉现在是梁国的朝廷命官,但是他没有顾及这些说词,倒是让老汉为之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沈玉嘉后,他摇头一叹,道:“谁又想背井离乡啊,谁不想收庄稼有了粮食再走啊,可是,半月前那黄河大王就放下狠话,称若我等不把秋收的粮食贡献给他,就别管他们心狠手辣了,而老汉我也并非去洛阳当黑户,只是在洛阳等待我两个儿子,他们想收了庄稼后,连夜运走到洛阳与老汉回合,有了粮食我们才可以考虑去那里落脚啊。”

    “这些人也都是这样吗?”沈玉嘉放眼扫向官道两边道。

    老汉点点头,道:“能走的,老弱妇孺都先一步离开,留着年轻力壮的与黄河大王抢粮食,我们在,他们放不开手脚啊。”

    “那你们有多少人?”沈玉嘉皱眉道。

    “从四年前,我们河阴六次征兵,两次强行抓壮丁充军,导致现在的壮丁不足一千,而且大多数都是年不满十五的孩儿啊。”老汉苦笑道。

    “都是一些娃娃,那黄河大王有多少人?”

    老汉闻言,看着沈玉嘉心想,你也没多大啊,要在黄河大王面前,怕是不够塞牙缝的呢。

    “黄河大王有壮汉近千,战马百匹,还有自制的弓箭,每次来劫商劫粮,都是来无影去无风,可厉害了呢,小相公来时多元一些吧。”

    “这般说来,两边人数是旗鼓相当了,只是缺少了军需储备,加之都是一些年轻人,远不如那帮嗜血狂徒来的凶猛。”

    呢喃一句,沈玉嘉便了有决定,他朝着老汉笑笑,道:“我乃新任河阴知县,戴腾,不知老人家贵姓?”

    “小老儿姓木,知县大人啊,你真的还要去河阴?”老汉有些不放心道,毕竟他已经见过几个知县惨死黄河大王的屠刀下了。

    “我不去,你们的庄稼怕是也收不成了,不瞒老人家,如今的洛阳,难民多达一万,虽然有朝廷与富商救济,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而且朝廷也派人出来设卡,就是不想让跟多的难民到洛阳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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