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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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雪妖-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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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一个青涩娇羞的少女,她披在身上的菲红色棉袍已被雨水沾湿,颜色近乎深裼。乌黑的秀发缭乱地贴于一侧的脸颊……

又是一声惊雷响过,她的睫毛似乎轻微地颤动,雨水便顺着流下。

纷纷而下的春雨,在她身边的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她纤细的指尖上。

她终于醒来……

“这里是?……”少女从石阶上坐起身,眼前的美景令她沉醉!河岸边的垂柳在细雨和风中轻柔飘舞,宛如纤弱多情的美人在岸,盼君归来。雨落河水,开出朵朵清莲,一阵轻风吹过,渐渐远去。水天相接之处,一盏渔灯,彻夜未眠……

“这不是雪?”少女轻轻抑起头,看着落下的细雨沉思。

“难道,这就是镜中的世界?”少女猜测着。

突然,细雨在少女的眼前骤停,一把粉蓝色的油纸伞遮住了上方的天空。少女急回头,一暮轻纱落下,正是白衣少年……

“星叶!”少女喜笑颜开。

“雪晴,这正是镜中的世界……”星叶轻轻地弯着身子,替雪晴撑着伞。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天上飘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雨,真的好美啊!只是,我的衣服被打湿了,粘在身上真是不舒服。”雪晴笑着。

“那我们现在先找一个地方避雨吧……”星叶说着,将伞更加靠近了雪晴。

“咦?星叶,你的衣服好像一点也没有湿啊!”雪晴看着星叶身上的雪白轻纱。

星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雪晴从石阶站起身,将长发轻轻地理到了背后,她对着星叶淡淡地一笑

星叶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避着她的目光。

“星叶,这里的世界真是太美了!就连是夜晚都那么迷人!我真希望白夜村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景色。”雪晴很高兴的样子。

“嗯,不过我们必须得先找到那个答案才行。”星叶说。

“是啊,只有找到那个答案,这些美好的愿望才能实现。嗯,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雪晴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也太心急了吧,你的衣服都湿了,总该先换一件才行吧?不然的话,你会感冒的。”星叶关心地说。

“哦,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到哪里去找衣服换嘛?”雪晴有点苦恼。

“你看,那边似乎还亮着灯火,应该是有人家,不如,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吧。”星叶边说着,用手指向不远处街角的屋子。

“嗯”雪晴点了点头……

雨静静地落下,暗夜笼上轻纱,在无人的街角跳舞。

远处,少年轻轻为女孩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谁啊?”……屋里隐约传来询问之声,而后,门“吱”地一声半开了。

门缝里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你们是?……”

“哦,老婆婆,是这样的,我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现在天又黑,暂时也找不到别的去处,不知道您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呢?”雪晴很礼貌地说。

老婆婆朝着门口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吧,孩子,进来吧。”边说着,将门全打开。

“谢谢您了!”雪晴很高兴地看着老婆婆。之后便同星叶一起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油灯不时地闪着,将黑色的光影拉长在灰白色的墙壁上,桌上摆着一些针线和一件还未补好的青衫,老婆婆彻夜不眠地缝补着。而这青衫的主人又会是谁呢?

“姑娘,这件衣服是我本来要送给我未过门的孙媳妇的,还是崭新的,你把身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吧!”老婆婆说着,从里屋走了出来,将一件粉红色底,印着浅浅花瓣图案的衣服交到了雪晴的手上。

“哇,好漂亮啊!”雪晴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衣服,在白夜村的时候,由于天气寒冷,她从来也只能是穿着厚厚的棉衣,跟本就不可能穿上这么轻薄精致的衣服,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但她突然又有点好奇地问:“这件衣服不是要送给您的孙媳妇的吗?我穿的话不太好吧?……”

“没事,你穿吧,我孙媳妇她已经……”老婆婆说着眼里似乎泛起了泪光。

雪晴急忙扶着老婆婆想要安慰她。

“对了,老婆婆,您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雪晴说。

“本来,我是和我的孙子一起住的。”老婆婆拿起桌上的青衫,又开始缝了起来。

“哦,那他现在人呢?没有住在这里了吗?”雪晴继续问。

“五年前他就出家了,唉!”老婆婆叹了口气。

“出家?!他当和尚了吗?”雪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他是当了道士了!”老婆婆有点气愤又有点难过的样子。

“道士?”雪晴很惊讶地看着老婆婆。

“那您孙子他为什么要出家当道士呢?”雪晴继续问。

“因为我那未过门的孙媳妇她,她死了……”老婆婆更伤心了。

雪晴见老婆婆更难过了,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总之,谢谢您了!好心地留下我们……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雪晴笑了笑。

“对了,姑娘,你们是从外边来的吧?”老婆婆握了握雪晴的手,很慈祥地看着雪晴。

雪晴看了一眼旁边的星叶,笑着对老婆婆说:“是啊……”

“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老婆婆看着星叶。

“啊?身体不好?”雪晴很奇怪,老婆婆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看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还有头发也是……”老婆婆说。

“哦…。。他呀,他,他是营养不良啦,呵呵……”雪晴勉强地笑着。

“我……”星叶想要解释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很无奈地看着雪晴。

“哦,我孙子他以前也是身体很虚弱,不过,后来我每三天给他煮一次党参枸杞鸡汤,他的身子渐渐地就没有那么弱了。”老婆婆笑呵呵地看着星叶。

“是这样吗?”星叶无奈地笑了笑。

“姑娘啊,你可要好好地照料你的心上人哟,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老婆婆紧握住雪晴的手。

“心上人?!他?!老婆婆我想您是搞错了啦……”雪晴想要解释。

“姑娘别不好意思了啦,之前,在门外我看见他帮你撑着伞,你们俩挺好的。”老婆婆笑了笑。

雪晴尴尬地看向星叶,星叶早就不好意思地将头转了过去。

“可惜啊!要是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有你们这么好的命就好罗……”老婆婆说着将油灯挑了挑,灯光变得明亮了些,她脸上写满岁月的皱纹也更加明显了。

“对了,你看我真是老了,你们进来这么久,我连半杯水都没有倒给你们。”老婆婆急忙转过身,走向了茶桌边,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热腾腾的开水。之后,便拿着那两个杯子缓缓地走到了雪晴和星叶的面前。

“我这里已经没有茶叶了,所以……”老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真的谢谢您了!”雪晴立刻接过了茶杯。茶杯传递出来的温暖,让她觉得很舒服。

老婆婆接着将另一杯茶递到了星叶的面前!

“孩子,这杯是给你的。”老婆婆微笑着。

星叶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婆婆,他很想像雪晴一样,礼貌地接过茶杯,然后向老婆婆道谢。可是,他刚准备伸出双手,马上又缩了回去。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白开水,令他感到些许的恐惧。但他看着老婆婆慈祥的笑脸,那份笑容里面包含了多少关怀,他不愿意让一个拥有这种可爱笑容的人伤心,于是,他终于又伸出了双手,接过茶杯。笑了笑,说:“谢谢您!”

老婆婆很高兴,她缓缓地坐回了之前的那张桌子旁边,继续缝起了衣服。

星叶这才悄悄地将茶杯放回了茶桌上。将手轻轻地背在了身后。

老婆婆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的事情,但,雪晴发觉了。

她差点忘记了,星叶是一个雪妖,那种烫手的茶杯会让他感到痛苦。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在星叶肩上哭泣,而差点将他融化的事。这些对于人类来说轻而易举,理所当然的事,对于星叶来说,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在人类的世界里,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活着,避开一切可以伤害到自己的东西。但却总会为了不让别人难过,而不惜伤害自己。他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强大的雪妖,那么巨大的‘残’都无法伤他一分一毫;他又是一个多么脆弱的雪妖,一杯小小的热茶都可以让他痛苦不已。他的存在本身就有太多的矛盾,可他仍这样努力地活着,又这样孤独地活着。雪晴的眼睛不知不觉湿了……

屋外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夜显得越发地悲伤了……

老婆婆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直缝补着那件青衫,她的眼睛使劲地眯着,想要看清楚每一针每一线,可灯光却似乎越来越暗了,灯油渐渐燃尽……随着黑夜的离开,灯火悄悄熄灭……

“喔喔喔……”街角传来一阵鸡鸣,跟着,天边泛起鱼肚白,黑云散却,白昼又重新降临于这个世界…。。

“老婆婆,真的太谢谢您了!”雪晴说着便和星叶一起走出了这座屋子。

雪晴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件粉红色的新衣,老婆婆把这件美丽的衣服送给了她,因为这件衣服,她穿着真的再合适不过了。雪晴心里美滋滋的。她又悄悄地侧过头看着为自己撑着油纸伞的星叶,她觉得无比的幸福……

但,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星叶”雪晴轻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星叶侧过头看了看雪晴。

“你说,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寻答案呢?真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这样无厘头寻找的话,恐怕,就是找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找到。”雪晴很茫然的样子。

“你还记得白夜说的话吗?他说过,我们只需要牢记自己来镜中的目的就好,所以我想,之所以我们会来到这里,这里便一定会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星叶说。

“嗯,是啊,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让白夜村再也不是一个常年冰雪的地方,而是一个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地方。只是,这里……”雪晴看着自己脚下溅起的水花,接着说:“这里虽然很美,比白夜村美上一万倍,但,在这里,我一点也看不到阳光的影子,这里总是在下雨,不停地下雨……我们到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阳光啊?”雪晴的表情很低落的样子。

“雪晴,你不要灰心嘛,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找到那个答案的……”星叶安慰着雪晴。

“嗯。”雪晴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勇敢了,才遇到这么一点事就唉声叹气的,枉费星叶还陪同自己来到这里,自己倒是先泄了气。她这样想着,振奋了自己的精神,笑了笑看着星叶说:“没错,为了父亲,为了小铃,为了乐明,为了小雅姐,还有白夜村所有的人,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我一定会将光明和温暖带回白夜村的!”

“嗯!”星叶笑了笑。看见雪晴这么自信的样子,他很高兴。虽然,以后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他不得而知,但至少,只要是可以为雪晴做到的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办到。

“咦?你看那边,好像很热闹的样子!”雪晴指着不远处的街市。

“嗯,是啊,过去看看吧。”星叶说。

“春笋……新鲜的春笋罗……快来买哦……”,“白菜,大白菜……一文钱一斤……”“好看的胭脂,快来看看哟!”

“咦?这是什么啊?”雪晴站在了一个商贩的铺子前。

“姑娘,这是胭脂啊,哎哟,姑娘,看你长得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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