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流韶之天剑伦(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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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流韶之天剑伦(完整)-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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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一切办法,将其他可能影响命运轨迹的化身排除在外。正如柏雍之于杨逸之、帝迦之于卓王孙。然而——” 
  她静如止水般的眸子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深沉的怒意:“没想到的是,我看错了!他们中的一个,已经太执着于自己的力量,完全藐视神的尊严,他是如此的自大、僭越,他竟已经不相信神的存在,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小晏也不由为她声音中的愤怒、悲哀而震动。 
  她白衣在夜风中猎猎扬起,宛如方天狂舞的一段星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平静下去,道:“所以,他只有一种未来——坠入魔道,永远不能回归神的本体。湿婆、梵天、毗湿努,只要有一个不能回归,这个世界就不会停止动荡、战乱、灾荒,这是我绝对不能看到的!所以,我只有再次更改命运的轨迹,我要在这诸神灵魂汇聚的神山之颠,同时毁掉他们两人的肉身,强行让他们觉悟回归!” 
  她长长叹息一声,目光在杨逸之和卓王孙身上游离着,也不知她说的那人到底是谁:“一旦失去了这最后的机会,他必将渐渐坠入魔道的深渊,再也不能回头。最终,神性陨灭,魔道开启。青天将因他而震裂,大地将因他而赤红,万民将因他而流离失所……这些,殿下又可否明白?” 
  小晏默然。良久,却道:“大师若真以为他们是神的化身,那么就应该尊重他们自己选择的命运。” 
  丹真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连自身神格都忘却的人,不配跟我谈选择!当今天下,只有我能看到未来,只有我能看到命运,因此,我只要告诉他们什么是正义,他们就必须遵从!” 
  小晏摇头道:“大师若如此执着,何不自己动手,要逼我出招?” 
  丹真叹息到:“我只是命运的看客,却不能亲手卡断它的轨迹。何况,以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能达到和他们相若的境界。”       小晏道:“既然如此,大师可能会失望了。” 
  丹真冷冷一笑:“你以为,你看透了我的摄心术,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么?你错了!”她突然将相思拉起,挡在自己身前,一拂袖,手上顿时多了一道极细的红光,她挥手将这道红光刺入相思耳后。 
  丹真望着小晏,微微冷笑道:“并不是只你一人有触发西昆仑石的力量。”手上内力催吐,那块挂在相思胸前的西昆仑石隐隐冲出一道血痕。 
  相思全身一震,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那双秋水为神的眸子变得空洞无比,宛如被剥去了光华的宝石,小晏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真能看到眼前的事物。 
  小晏温和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怒意:“你对她作了什么?”       丹真抬手胸前,冷冷道:“你们不是都不相信神的存在么?我让你看看,神明的力量!”她突然一掌印在相思背上,这一掌力量极大,她俩脚下的积雪也纷然扬起,而相思却宛如浑然无觉。 
  丹真徐徐将内力注入相思体内,森然笑道:“命运,将再度在你体内觉醒。去吧,帕帆提!”倏然撤掌。 
  相思眸中爆发出两道森寒的冷光,宛如失去了禁制的偶人,猛一抬手,两道巨大的劲力如双生巨龙,彼此缠绕翻滚,从她手中争脱而出,径直向卓杨二人呼啸而去。


第二十六章、蝶化

   小晏喝道:“住手!”他的身体瞬时如化一只巨大的紫蝶,向那劲气迎了上去。  
  蓬然一声巨响,大片积雪在两人之间炸开,小晏竟觉得体内真气一阵翻涌,几乎挡她不住!他全身真气陡增,左手结日经摩尼印,右手结施无畏印,双手间宛如布开一道七宝彩幢,将那两道劲气包裹在当中。 
  那两道劲气受了阻隔,只微微一顿,却瞬间膨大了一倍,宛如山岳崩崔,以更快的速度向彩幢的中心扑来。然而就在这一顿之间,小晏双手法印逆转,缓缓向旁边划开半个弧圆。那彩幢顿时飞速旋转起来,小晏真气催吐到极至,只听空中噼啪碎响不绝,彩幢脱手而出,带着两道怒龙般的劲气向一边撞去! 
  大地上爆开一团巨大的白雾,月光下,碎冰如雨,莹光闪耀,一旁耸立的如小山一般冰岩竟被生生击碎! 
  小晏心中一惊。 
  只听丹真冷冷笑道:“如何?” 
  小晏望着相思,她脸上并没有疯狂的神色,而是仿佛陷入了一种极为深沉、辽远的记忆之中。而她那惊人的力量,又到底从何而来? 
  “你究竟把她怎样了?” 
  丹真笑道:“你也许还不知道,她就是刚刚拉开湿婆之弓,射开第五圣泉的人。” 
  小晏摇头道:“她怎么可能引开湿婆之弓?” 
  丹真冷笑道:“这,或许你要去问近难母?帕帆提了。我所作的,只是将她那一瞬间得到的力量以镜像之法复制,储存到西昆仑石中,刚才又重新植入她体内。虽然,这些力量只够维持三招的时间,然而已经足够了。”她仰望夜空,冷冷笑道:“近难母是力量堪比湿婆的战神,万亿年中,伏魔无数,从没有败过——你接第二招罢!” 
  小晏正待回答,相思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在夜风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十字。那一瞬间,宛如整个时空都被她划开了巨大的间隙,江河一般的劲气就从这裂缝中倾泻而下。寒风狂舞,夜雪飘飞。相思立于狂风之中,面若冰霜,水红的衣衫烈烈临风,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看上去真如神女降世、魔母临凡。 
  突然间,四周风声一紧! 
  那道巨大的十字,如天雷爆裂,透空而下。两道彼此交叉的血红流光宛如暴雨崩散,雷同之声,直穿地脉,隆隆不绝。这一招竟似乎灭世的劫,要将一切都灭度成恒河流沙,归化到宇宙尽头! 
  小晏心下一沉。平心而论,这一招他若全力应对,未尝不能接下。然而,只怕也仅仅能接下这招。之后呢?相思此刻的力量,真宛如来自神魔一般,源源不断,越来越强。如果他将全部力量用在应对这第二招上,那么接下来那必将惊天动地的最后一招,又有谁来抵挡? 
  他眼角余光向场中一扫,卓王孙和杨逸之二人仍沉浸在神我境界中,久久对峙,惊醒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破坏他们身在的这个无形之阵,然而,这样做的代价则是,阵中积蓄已久的力量完全宣泄而出。 
  这种结果,岂非已与毁灭同义? 
  风声更急,高空清远的天幕宛如瞬时沿着那道十字划开的罅隙,整个坍塌下来,那一瞬间,小晏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的身影宛如一只紫蝶般飘起,瞬间已从那堵雪墙中穿过。当空卷起的数丈高的积雪,就宛如有形无质的虚幻之物一般,任由他透体而过。 
  紫光如电,已到了相思眼前。 
  相思面色不动,却根本没有防御的意思。是根本不屑于回防,还是在丹真幻术的操纵下,已不知回防?她美丽的眸子中空洞无物,似乎全部的神识已被胸前的西昆仑石抽空。她双手交叉胸前,突然向下重重一压。 
  四周山峦回响,隆隆不绝,大地上,万顷落雪似乎都如云海一般,腾起一层云烟,汩汩沸腾,似乎在为将要来临的贯天之力而瑟瑟发抖。 
  一团极其刺目的白光,宛如夜色中陡然现世的烈日,在她纤细的指尖徐徐升起。而她身后的丹真,却带着无比的自信,注视着这团光华,——这一招虽还未发出,却已带上了另天地改易的威严。 
  烈日越转越大,刺得人忍不住要闭上眼睛。就在这一瞬,烈日中飞快掠过一抹紫影,小晏广袍博袖在狂风中扬起,从相思眼前一划而过。 
  她颈上,那块微青的西昆仑石已被他摘下,握在手中。 
  相思浑然无觉,然而她手中那团炽热的白光,已如金轮般飞旋展开,化为山岳一般的巨大实体,向小晏压下! 
  这是足令诸神辟易的近难魔母的力量,绝无人类可以抗衡;这是铺天盖地,洞悉三界的威严,也绝无人类能够躲避! 
  小晏结印胸前,那块西昆仑石被他笼在掌心,发出幽淡的青光。而后,这青光和他的身影,瞬息被那轮烈日吞没。 
  彗星般的白光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向卓杨二人所在的无形之阵而来。青苍的夜空瞬时化为白昼,大地飞雪沸腾,卷起滔天银浪。众人的眼睛都被刺得生痛。 
  突然,这耀眼的光华中却隐约透出一丝紫影。众人这才发现,小晏的身形宛如落雪、飘尘一般紧紧附着在光华最盛之处,随之向后飞速退却。他双目微阖,手上法印变换,如捧一团淡淡的紫晶。团西昆仑石宛如一颗青色的明珠,在紫晶中不断轮转,发出耀眼的光华。 
  相思失去了西昆仑石的支撑,双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双手却宛如惯性般的再向下一压。 
  那团白色烈日登时再扩大了一倍,飞速旋转,向卓杨两人当中恶扑而去。 
  一声极其轻微的裂响传来。仿佛天幕深处,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裂开了一道罅隙,瞬间蓬然破碎,化为万亿尘埃,而人心底的最为脆弱的某处,也随之破裂! 
  那股不可思议的巨力利刃一般插下。众人只见那无形之阵剧烈的颤抖了一次,阵中的一切,仿佛都为止错位、变形。而后,紧绷的平衡瞬时崩溃,两道同样汇聚了万物创生与毁灭、天堂与地狱、希望与死亡的力量,如天柱顷塌、银河倒泻一般,完全卷涌而出! 
  卓王孙惊天动地的毁灭之力,杨逸之足参造化的梵天一剑,竟同时出手! 
  雪浪滔天,夺目的白光宛如一朵巨大的优昙,绽放在寂寂雪峰之颠。 
  万亿光芒透体而过,众人不由不闭上眼睛。 
  夜风冷峭,变幻的光影映得丹真的脸上阴晴不定。她嘴角徐徐浮出一抹笑意——命运的轮盘终于被她纤弱的双手逆转!她是神明的化身,是未来的主宰,决没有任何凡人,能挡在她面前!       只要她愿意,就算星辰的轨迹,也要让它粉碎。 
  然而,她的笑意渐渐凝结。 
  预想中,那足以摧毁一切的爆裂并没有出现。三股巨大的力量,并没有撕咬炸裂,而是正在向一处不断汇聚! 
  西昆仑石。 
  小晏立于光华的正中,右手在上,执大日如来印;左手在下,执月轮摩尼印。那枚西昆仑石在他掌中,却宛如在整个日月苍穹的笼罩下一般,徐徐旋转,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而分别来自卓王孙、杨逸之、相思以及小晏本身的四股力量,竟在西昆仑石的吸收、调和下,渐渐向石中汇聚。 
  西昆仑石越旋越快,青色石身中徐徐升起一幕血影,在四股巨力的催动下孳生、涨大。本来宛如杯盏般的青色石子,竟膨胀为一枚血红的心脏,那四股不同的力量,化为四色彩练,就宛如维系心血的筋脉,再合同西昆仑石本身一起,脉脉搏动。 
  穹庐拆裂,赤白的天幕似乎瞬息返回了远古,碎为一张血色巨网——那是女娲炼石补天前的姿态,也是这心脏、这筋脉的无尽延伸。 
  砰——砰—— 
  这种律动似乎极轻而又极重,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源自万物的内心深处,最终大至星辰宇宙、芸芸众生,小至一花一木、须弥芥子,一切都被纳入这张细密的筋脉之中,作着无声的共振。 
  人们抬头仰望,天幕赤红,交织的裂痕中,红影缓缓渗下,宛如欲滴的鲜血。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惊愕的错觉,难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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