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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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 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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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许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思及此,他一拳打在那木棉树上,一阵轻颤,树叶飘落,树枝摇曳之后,咔嚓一声落了下来。

那些围观之人急急躲了开去,都有些骇然地望向顾义熙。

这木棉树是百年老树啊,他们略推开一步,都有些惊颤眼前的俊美男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可怕。

萧匕安沉默着望着这木棉树,转向那士兵问道:“那批人中可有一身着碧青衣衫的女子?”

“没有。”两个士兵均摇了摇头。

萧匕安猛地咬牙,该死,南辕北辙。他们竟然都被引开了。

此时天空中飞来两只白鸽,稳稳地停在了这木棉树下。

驿站的士兵怪异道:“奇怪了,这两只白鸽两天前消失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顾义熙转过身来,伸手抓起一只来。

同时,萧匕安抓起另一只来。

触手微凉的信纸上那冰冷的字眼如一把利刃刺得他眉眼生疼。那月白的身影犹如一株被冰冻成冰雕的树。

然而,若是细细看来,便会发现他指尖的颤抖。

萧匕安愕然地看着手上的信,“爹和娘都已经回萧府了?”

那锦儿呢?

锦儿呢?

顾义熙手上的信缓缓落下,与那木棉花树上的叶子一道轻,却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他几乎是怔住,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两句诗。

一阵阴凉犹如这冷风直直灌入他那单薄的衣衫,他猛地颤了下身子,一口腥甜从唇间溢出,一滴一滴在他前襟的月白长袍上绽放开血莲一般娇艳的花来。

他摇头,身子猛地一退,靠在那木棉树上。

“这不可能!”他微微张开朦胧的双眼,一片迷雾之中,他见着那白鸽脚上的翡玉佩。

上头刻着他当初精心刻的一行承诺,阿锦,阿锦。

他仰头,喉中传来一声极致压抑过后的低声怒吼,没人看到他低声念着那句,“交颈为鸳鸯,一生共翱翔。”然而,站在他右侧的人却看到那极为清亮的凤眼中一滴清泪落下。

女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位白袍男子从一出现一脸的喜悦,到愤怒,再到现在的悲伤,真的让人心疼不已。

萧匕安震惊地望着顾义熙。

他认识顾义熙不是一年两年,可那清冷孤傲的男子何时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他不禁看向地上的信纸,有那么一瞬,他的心闪过慌乱。一种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胸口震荡。

强自呼吸了下,他弯腰捡起那信纸。

瞳孔猛然一缩,几乎同时,他道:“这是锦儿的字迹!”

心惊地后退了一步,他又看了眼方才那信,爹娘安全回府,锦儿却死了吗?这不可能!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萧匕安瞪向顾义熙。

顾义熙猛然轻笑了声,手掌紧握着那玉佩,缓缓地走出一步,“闪电,问这味道,陪我去寻她。”

他飞身跨出一步,落在了闪电的背上,闪电闻了下那玉佩的味道,长嘶了一声,便飞驰而出。

尘土飞扬,众人只望着那灰暗的天空下,萧索的密林中,那月白男子长袍沾血,却神情冷冽坚定,骑着一匹黑马扬尘而去。

萧匕安眯起了眼,胸腔中一阵虚慌乱,咬了咬牙,竟也随着顾义熙一道骑马离去。

“闪电,帮我找到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抿着唇,一丝血红再次涌了出来。

远处一行人闪躲在丛林之中,目露担忧地望着那一闪而过的月白身影,道:“头,主子这样下去可要伤身子,我们怎么办?”

刘韬皱着眉头,他心头也是有些害怕了起来。难道娄锦小姐遭遇不测?

“走,跟上去。看看再说。”

黑云压城,没想到秋竟这么快就来了。寒风过后,一滴滴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砸在那本已经通体冰凉的人身上。

闪电突然不走了。

它站在那,茫然地望着前方,回头冲着顾义熙摇了摇头。

下雨了,瓢泼大雨。阻断了一切线索!

“走!”他咳嗽了声,墨发被雨水淋湿交缠在脖颈处,他纤长的睫毛上落下滴滴雨水。

清冷的眼却绝望地闭了起来。

些许沉默,他陡然喝道:“快走!”

然而,闪电却不明白该往哪儿走?往哪儿走?

雨点打在了林叶之间,刷地爆发出了砸豆子一样轰鸣的声音。顾义熙怔怔地望着前方的密林,耳边的轰鸣让他几乎晕眩。

蓦地,他缓缓笑了出来,然后,是越来越大的笑声,带着肃杀和苍凉的味道,这雨声竟也越来越大,越发猛烈了起来。

刘韬几人站在密林之中,都有些怔然望着顾义熙。

有一人小声道:“爷,哭了。”

刘韬望着顾义熙的背影,心头莫名阵痛。

“没有,爷哪里有哭?”另外一人惊讶地望着那方才发话的男子。

那男子坚定地点了下头,“若没有这雨,或许爷这辈子都不会哭。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丛林内,一阵沉默。

唯有这雨声越发大了,似乎在宣泄着什么,覆盖住了尘埃。

那握着马缰的手拽紧,发白的手指变得殷红,他突然道:“阿锦,永绝不成,生死相随。”

萧匕安刚到之时便听着这话,他沉默地望着这场大雨,却望着天空,喝道:“老天,你最好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噗通,前方一声巨大的震动,萧匕安看了过去,却见着顾义熙从马上坠落下来,昏倒在那泥泞之中。

水花四溅,月白的长袍染上了点点污泥,他似乎毫无察觉,躺在那恍若睡着了一般。

“爷!”

“主子!”

刘韬几人飞身上前,猛地拉起顾义熙,见着顾义熙前方衣襟的大片鲜血,都觉得脑袋发麻,手心都震颤不已。

“找不到她,找……找她。”他呢喃了两声,便沉沉地昏了过去。

刘韬眼眶一红,忙点头道:“好,刘韬帮主子找,找她。”

一人背着顾义熙,几人在身后护着,闪电跟着他们身后,走出了这个密林。

萧匕安怔怔地望着这空有他一人一马的密林,一时间周身发冷。

他猛地抽着马鞭,马儿飞驰出去,他的眼眸却毫无焦点。

“锦儿,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我萧匕安一定要找到你!”话一落,他眼眶通红,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当夜,皇宫之中太医纷至华清宫中,便是皇上和皇后也都到华清宫中等着太医的消息。

刘韬一身是水站在门外,一行人都累得几乎垮掉。

他们跑死了五匹马才回到皇宫,主子却依旧昏迷。

皇上下了令让他们去换身衣服再来。宫中暖和的炭火让人忍不住一颤,他们把当时的情况说过一遍之后,皇上便深深地盯着顾义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太医们一番检查开药之后,便道:“启禀皇上皇后,三皇子悲伤过度,伤了心脉,这段时日要好好调养,明日一早若还未醒,我们要下重药了。”

“重药?”皇上看了眼阮太医。

阮太医点了下头,“三皇子并发了热症,这烧不退,内里又伤了,这要是继续昏迷下去,怕是会伤了大脑。”

更何况,阮太医看了眼皇后,没再说出什么来。

三皇子当初被巨石砸上,若是此时并发后遗症,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沉了下声,道:“去吧。”

一众太医都退了下去,屋内仅有皇上皇后和顾义熙三人。

皇后有些怪异,“娄锦死了?”

刘韬点了下头,把那信的内容念了遍给皇后听,皇后一听,暗叹道:“娄锦这样的女子,大齐鲜有,少了,可惜了。”

光是那诀别的两句诗,便可以看出怎样的她的才华和绝代风华。

可是,没想到。

皇后叹了口气,吩咐刘韬照顾三皇子,此时各宫都要上来探望,皇后除去安排,让三皇子有个休息的时候。

皇上沉默地坐在了床头,那紧蹙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来,他看了眼顾义熙的手,那修长的手上紧紧缠绕着一块玉佩,他瞥了眼那玉佩,胸口微微一震。

果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儿子,你太像朕了,如此,你要怎么办?”

刘韬站在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幽静的湖边,花房中百花开放,竞相争艳,那碧青衣袖的女子站在花房之中,春日灿烂,徐徐洒在她衣袂墨发之上。

光可鉴人的长发随着她一弯腰坠入她的胸前,她眉目弯弯,红唇明亮,轻裾飞扬,神情脉脉,笑意盈盈。

“顾义熙……”

那靡软的嗓音似乎带着欢愉,就那般站在粼粼的湖边,风姿旖旎若一株冬日里的红梅,却又飘渺轻盈。

远山的雾气轻扬,她似乎就如那薄雾一般从他身旁飘去,朝那湖水里走去,幽兰之中,恍然若梦,朦胧如烟。

他追上去,一把抓住她,将她揉在怀里,疼地一颗心都软了,吻着她的额头,道:“阿锦,我在这,在这。”

她突然抬头,笑得灿烂如花,却一瞬间消失在那远山之外,湖水之中。

他冲上去,见着天空的彩霞曼妙席卷,将她卷入其中。

她朝他笑,又从那彩霞中走出,她拿出一坛蜂蜜,挖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顾义熙的心都要碎了,他张开双臂,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然而,这一次,竟是一场虚空,怀里她的笑渐渐变成了雾岚,消失了。留给他的只有那云卷云舒的烂漫彩霞,还有那无边的风月,以及那一坛子空空的已没了温度的蜜坛子。

空中,她靡软的嗓音传来。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他悲从中来,只能望着那湖水,手上的玉佩虚冷,他在那花房旁奔跑,追寻,一遍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然而,那个影子再没有出现过,便是一个虚空的怀抱也再没有了。

“阿锦…。”

他猛地张开双眼,一双悲痛欲绝的眸子对上那担心的凤眼,他环视周围,竟才发现那只是梦。

可,手中那苍凉的玉却在提醒着他,那个梦是假亦真。

他喃喃地唤着阿锦,一时心如刀绞。

皇上看着心头却疼地厉害,他所做的一切还是太迟了吗?义熙竟然伤心如斯。

许是出于自责和疼爱,他道:“娄锦没死。”

一声低低的闷雷在屋中炸开,那双清冷的眸子如电般望向皇上,皇上与他对视,竟没有丝毫躲开的意味。

“她在哪?让我见她!”

果然是他的好儿子,竟已经猜到了这事是他做的。

“你见不到她,她已与我交易,为了她的家人,放弃了你。”

皇上冷静的话语让顾义熙周身一寒,他抬眼,道:“竟也是你抓了萧县公和方芸儿?”

皇上点了点头,“你和娄锦,不可以。”

顾义熙深深地望着皇上,唇角几不可闻地一勾。原来父皇之前说的话竟只是警告,他不听,父皇便以实际行动告诉他,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朕已经给你安排了婚事,那是你自小定下的婚约,你难道要违背约定吗?”皇上目光微微一闪,却也只是一闪罢了。

“父皇,我知道我自己所有的承诺,我没有婚约。就算父皇说什么我小时订过的,父皇为何还会在围场狩猎说出国子监第一的女子将会成为三皇子妃?”冷静的态度,过人的判断力,这便是三皇子。

皇上本还想着借口一个小时定下的婚约,没想到还未出口便被推翻了。

他肃了脸,道:“朕不与你多言,你好好养好身子,忘了娄锦!”

“父皇!”他从床上走了下来,单薄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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