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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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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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里,铁链上来叫门,一个老家人出来开了门,铁链忙问,“韩少爷在家吗?”
    老家人那天也见过慎哥儿,知道他身份高贵,又见他的小厮拎了两坛子酒,另一个小厮背着一大包东西,老家人连忙笑道,“我们少爷出去有一会了,也该回来了,要不公子爷屋里坐着?老朽找他回来。”
    慎哥儿一听笑了,“那就麻烦老丈了。”
    说着真个进了院子,功夫不大冬郎回来了,看见慎哥儿站在院子里的花架子底下,他的两个小厮站在门边,冬郎跺脚笑道,“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公子爷有空过来?”
    慎哥儿笑道。“那天耽搁了冬郎哥喝酒,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今天我请客做东。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我家里的厨子做的。可怜我一片诚心诚意,冬郎哥好歹给我个面子。”
    慎哥儿是什么身份呢,两个人身份悬殊,云泥之别,要不是当年的机缘,冬郎也没机会认识安国候府的公子,慎哥儿这番话说得谦逊有趣儿,冬郎倒是笑了。又见慎哥儿不摆架子,带来的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可见慎哥儿体谅人心,“公子说笑话呢,公子身份高贵,小可巴不得高攀公子。”
    慎哥儿笑眯眯的,命小厮摆了酒菜,只管和冬郎谈笑风生,“那天多亏冬郎哥说出我的身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那人是暗云卫。万一不小心说点什么就不好了,那个蔡大叔没找你麻烦吧。”
    冬郎笑了,“我们都是街坊邻里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慎哥儿就很随意和他说一些风土人情,打听他这些年都做些什么,原来冬郎的父亲领了漕运的差事,协同督催粮运,他们家这些年都在江南住着,掌管调遣河工、守汛防险等事务,冬郎这回是京中有些产业要处理,才回来的。慎哥儿一打听。原来是他父亲让他卖了京城的产业,因为相隔千里。一来一回的费工夫,还不如卖了省事。
    慎哥儿就笑着说道。“你若是着急,怕卖不到好价钱,你那两处产业都是什么?我也许可以帮你。”
    冬郎眼前一亮,“那两处产业倒好说,早晚能脱手,眼下是这处宅子卖不上价钱了,我们这边的胡同里也死了几个呢,想买房子的嫌晦气不肯买了,又有趁机压价的,公子若能帮上忙,小可感激不尽。”
    “你这宅子也要出手?依我看这宅子极好的,都城寸土寸金,想买这么深的宅子还不容易碰到呢,卖了倒可惜了,再说一时半会也卖不上好价钱的。”
    “谁说不是这话呢,这处宅子也值五千两银子,现在硬是卖不上价钱了,也是我家里等着这笔钱救急。”
    正说着话呢,外面又有人敲门,却是想来买房子的,冬郎连忙说声抱歉,站起来出去,慎哥儿一撩门帘也出去了,来了一个有钱的员外,想出三千两买这处宅子,员外软磨硬泡不成,就勃然大怒了,“小子你识相点!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姐夫是大理寺少卿梁大人。”
    这是想要仗势欺人了,冬郎也急眼了,“老子就是不想卖了,你还强买强卖不成?”说着不容分说就把这个员外推出去,回屋笑道,“打扰了公子的雅兴了,这一说要卖房子了,这两天都想趁着那件事往下压价钱呢。”
    慎哥儿笑道“,冬郎哥你卖给我吧,我给你五千两银子怎么样?”
    说的冬郎愣了一下,只当他在开玩笑,慎哥儿笑道,“我不是和你说笑话,你这个宅子值五千两银子,我买了也不吃亏。”
    “你一个小孩子买这宅子做什么,是你有朋友想买?”
    冬郎这时候也意识到慎哥儿的老道,又想起他小时候的古灵精怪,也就一抱拳笑道,“公子要是想买小可四千两就肯出手。”
    慎哥儿就瞪他一眼眼,“你也当我是趁火打劫的?我给你实价是想和冬郎哥做朋友,记得叫我慎哥儿,冬郎哥你真不实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就这么冬郎冬郎的叫下去?”
    冬郎哈哈笑了,“我姓韩名远字飞轩,冬郎是我的小名。”
    冬郎也是从小就混场面的人精,见慎哥儿二话不说就要买房子,想必是有些用处的,他也不方便多问了,说话间慎哥儿早就把铁链打发出去了,让他到柜上把小炉子找过来,慎哥儿与冬郎又吃了一回酒,小炉子也来了,一听慎哥儿要买这处宅子,就房前屋后的看了看。
    慎哥儿笑着对东郎说,“你别看小炉子人小,他厉害着呢,我的铺子都是他经管的。”
    卢友芳进来笑道,“连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还小呢,我们公子爷如今倒是长大了,连宅子也是想买就买,只是我多嘴问公子一句,买了这么个大宅子做什么呢?你又不能搬出来住着,这宅子白放着也可惜了。还是公子爷打算娶一房小妾安置在这里?”
    慎哥儿拿脚轻轻踢他一下,“你说的是什么呢,我是看这地方实在好。你没见前面有一个书局,那边还有酒肆?这附近商铺就更多了。太学生也路过这里,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缘,轻易还买不到这样的宅子呢,这现成的便宜我那里肯错过了呢。”
    卢友芳见慎哥儿下了决心也笑了,“公子爷倒有眼光,这宅子位置极好,也值五千两银子,那我就帮公子把文书都办下来吧。”
    “冬郎这里还有一间铺子。你一会也帮我估算一下,我趁便也买了下来,家里还有几个闲人,正好安排出去。”
    冬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到底是侯府的小公子,说话真有底气,铺子就在这条胡同,只见铺子关着门,上了闸板,冬郎一边开门一边说。“当年我们家离开京城,也舍不得卖了这间铺子,都托付给远房的一个亲戚了。没想到他起了贪心,还以铺子的名义欠了许多债务,把值点钱的货物都卷走了,要债的追到我们家里,我父亲气了一回也无法可想,让我回京卖了宅子还这笔亏空,这一回我们家几年也不能进京了,卖了也省些事。”
    铺子里潮气扑鼻,架子上乱七八糟的堆放一些货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卢友芳就看了看铺面和后面的两间小房,“这间铺子也值五百两银子了。这些货几十贯钱也足够了。”
    冬郎看他说的靠谱,就笑着说。“前回有人登门要买,就给我四百两银子,他也是看我着急,就狠狠地压价,我父亲说了五百两银子就让我卖了呢。”
    卢友芳又要看铺子积年的账本,“你们家托付错了人也是活该,我得把账务理顺清楚了,不然要债的还找我们了呢。”
    卢友芳办事让人放心,和冬郎商量着厘清了账务往来,立好文书,等哪天送到官衙核实就妥了。冬郎大喜,他真是遇到了贵人,没想到李公子真的买了他的宅子,又买了铺子,还给了实价,并没有让他亏钱。
    “我城外还有几亩肥田,每年的租子都是上等的,就出了城不远处,都是有实价的,慎哥儿你看你要不要?”
    慎哥儿忙说“那我就过去看看。”
    卢友芳一听就笑着说“这还真不用公子过去了,田地值多少就那么多的银子,有里正经手,哪里要公子过去了?”
    “我又没买过田,你就不许我过去看看热闹?”
    慎哥儿喜欢玩,一行人就骑着马,往田庄方向去了。
    冬郎家的田在南郊不远处,十几亩地眼下还没收割,那时一亩地七两银子,京城附近的农田卖得上好价钱,这两块地并不挨着,形状也不规则,在这乡下也是难得的好地,请来里正作担保,又找人勘察了田亩,一番核实之后,慎哥儿的名下就多了十五亩田产。
    慎哥儿看了看手里的地契,好大一张纸,颜色微微发黄,记录了这块地历次的变更,上面都有官方的印。能有十几亩地,在民间也算是富裕人家了。地里的粮食,通过估算,折合了米价也一并卖给慎哥儿,租这块地的佃户过来给慎哥儿磕头,诚惶诚恐地请公子赏一口饭吃。
    慎哥儿笑着说,“老人家不必在意,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不会让你们吃不上饭的。”
    天色将晚,田地、店铺的所有文书都交割清楚明白了,因为这是临时起意,慎哥儿身上并没有带银子,就说好三天后给他。
    和冬郎挥手告别,带着小厮踏上回家的路,慎哥儿骑着马慢慢走着,一边贪看这田野风光,那高远得的天,那茂密的田,那荷锄归来的农人,那远处的袅袅炊烟,不觉天慢慢的黑了,恍恍惚惚的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铜锤忙催着回家,“小爷你只图乐子,回头张顺哥一顿好捶呢。”Y

☆、第一百零三章 慎哥儿(二)

天黑的也快,秋月早迎了出来,拉着慎哥儿回了内院,屋里立刻欢声笑语起来,见他在外面吃过饭,绛仙撅了小嘴,“今儿奴婢做了炸酥卷,还想等公子回来赏脸呢,公子偏在外面吃过了,不行,公子好歹尝一口再说。”
    慎哥儿笑道,“连你也会做菜了?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绛仙做的菜我可不敢吃的。”
    绛仙娇嗔的跺脚,慎哥儿又和几个丫鬟说笑一回,就推说困了,在里屋躺下,听着几个丫鬟在外面收拾,一会功夫也吹息了蜡烛,夜深了,碧梧书房慢慢进入梦乡。
    慎哥儿这一宿又是辗转反侧,低声的叹口气,爬起来看着月亮吹起了口哨,眼见得一天天的大了,侯府虽好,可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想到自己是周姨娘换回来的孩子,慎哥儿就忍不住在心里膈应,慎哥儿心里想家了,他和这一世的父母缘分短暂,也有些模糊记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不过,眼下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心越发的活络起来,悄悄的把手伸进床头的暗格里摸着,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行,第二天下了学,逗弄了一回架子上的鹦鹉,吃过午饭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回屋里拿出他以前画过的一些字画,都是他亲自收着的,他的东西谁都不许碰的。
    按耐住心跳,把那几幅画用布小心的包好,又包了两匣新做的点心,小厮抱了一坛好酒,公子又要看黄老先生了,老先生治好了慎哥儿的疹子,也成了侯府常请的先生,慎哥儿隔几天也愿意上老先生那里消磨时间。一老一小到成了忘年交。
    陪着黄老先生喝茶聊天,眼看天快黑了,慎哥儿还在心里犹豫着。老先生笑了,“哥儿今儿有心事?我看你这大半天神思恍惚。心里想着什么呢?”
    养气的工夫到底不到家,心里有事还给人看出来了,慎哥儿也就下了决心,“老人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求您帮忙,只是这里不方便说的。”
    老先生看慎哥儿这样就笑了,“那好,咱们到老夫的配药间里去。那里没人敢进。”
    药房里堆满了药材,一股药香味,老先生坐下来,一边摆弄着草药一边笑道,“你个慎哥儿,弄得神神秘秘的,说吧,到底什么事是老夫能帮忙的?”
    就见慎哥儿缓缓地跪下了,倒把老先生吓了一跳。
    “慎哥儿,可是你闯什么祸了?”
    慎哥儿摇摇头。“老人家不是的,我是想给您讲一个故事,有关我身世的。”
    黄老先生变了脸色。“慎哥儿,我们君子之交,不该老夫听的老夫可不想听。”
    慎哥儿忙扶了他的膝盖,“老人家,慎哥儿的心事压了好几年,也不能对人说,您常说我思虑过甚,让我放开胸怀,这件事压得我心疼。我心里哪里还放得开,您就当是给我治病了。治病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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