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妃,朕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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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妃,朕只要你-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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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把我拿来的神药抹在她的伤口上,多抹点,不够我再让人去偷!”他粗着嗓门大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给自己的宫婢用了皇上专用御医所配置出来的神药。

“知道啦九王爷,您不要一个劲地催促——”如此的没大没小,一听就是祈衡殿里的人。

稍后,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从床幔里钻出来,手上还捧着一大堆染血的纱布。

“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岳杉迫不及待走上前,一把拎起絮儿的左臂。

“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药也擦好了。不过,她又昏睡了过去!”絮儿如实回答。

“刚刚还听到她疼得直叫,怎么会昏过去呢……”一把放开絮儿,撩起床幔欲看个究竟。

“哎——”絮儿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九王爷就迅速放下了幔帐,再回头的时候,整张脸红得跟痛饮了十坛白酒似的。

“你……你怎么不早说,她、她衣不蔽体……”他嗫嚅着,责备絮儿的粗心。

“九王爷,您可是把人家的美背都看光了哦——啊!”小婢女乘机取笑,却被人痛击了一下额头,遂揉着痛处怏怏地离开了。

岳杉双手抓紧衣襟的两侧,踟蹰在床畔,想再去探望,又恐落得唐突之嫌,总之是左右为难,如踩针毡。

就这样在进退两难之间煎熬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听到床幔内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轻吟。

“青笺,你醒了是吗?”岳杉的鼻尖几乎贴在了幔帐上。

“王爷……奴婢已经无碍了……王爷不必费心担忧!”听口吻,还是在压抑着难忍的痛楚。

“你放心,本王会给你用上最好的金创药,令你在最短的时日内痊愈。”为今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这些。

“谢谢王爷……王爷请回吧,奴婢会照顾自己的。”声音里透着虚弱,却仍旧难掩倔强。

“可是本王……”犹豫着,明明不想走,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王爷无需挂念,絮儿会照顾奴婢的。如果实在有什么需要,奴婢会请絮儿跟王爷禀报。”这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明显了。

岳杉无奈地点头,他已然数次领教了这个丫头的执拗,想来此刻虽然身子受伤,她也定会倔强到底的。不得己,他只有怅然地出了青笺的住所。

往祈衡殿去的路上,迎面遇到风风火火的李韦。

“怎么?是皇兄发现你偷神药了吗?”岳杉以为东窗事发了。

李韦摇头又摆手,“并非如此。九王爷,是这样的,皇上要您即刻前去御乾宫觐见,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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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奴密谋

慈贤宫。

太后慵懒地靠在软塌上,两根染着丹甲的笋指捏着白玉汤匙,往口中送了一匙燕窝炖雪蛤。

待到缓缓咽下之后,方抬起头,看向面前跪着的老太监余福。

“哀家让你去调查岑家姐妹的底细,结果怎么样了?”放下汤匙,用蚕丝手帕擦了擦嘴角。

“启禀太后,岑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即将行册封礼的岑妃,是岑相跟正室生的女儿,而二小姐,则是岑相跟丫鬟生的庶出女儿。岑妃的聪明和美貌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然,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是个愚笨到屡次为相府丢脸的平庸人物……”话未说完,却不得不被太后的手势给打断。

“你确定你所查询的消息来源可靠?”被宫婢扶起,坐直身子,慵懒之色瞬间全消。

“老奴也在纳闷呢,为何众人口口相授的岑府二小姐跟那天出现在崇华殿的女子有些不同呢……”

“既然知晓,还不去查个清楚,看看是否有鱼目混珠之事。若当真如此,倒是可以借机扳一扳岑启泰那个老东西……”

“是,老奴这就去办!”余福叩首之后起身准备离去,却又被太后喊住。

“皇上刚刚让岳桢狠狠地打了岑青笺十鞭子,那丫头倔强得竟然没有求饶。不过,老九倒是心疼得要命,差点跟皇上顶撞起来。看样子,这丫头也算是红颜祸水了,没准儿还能给哀家演几出好戏呢!若是坐实了这丫头是个顶包的货色,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用她搅合搅合皇上跟老九之间的关系,权当是哀家免她死罪的一个理由!”

“太后仁慈!”余福弓腰道。

太后唇边的肌肤微微一扯,稍带皱纹的眼角乜斜着恭维者,“想我冯孝英活了几十岁,除了少不更事时救过一只受伤的小兔之外,根本不知仁慈为何物!”

“这……老奴多嘴,老奴该死……”余福可是个在宫中混成了人精的老家伙,慌忙抬手,作势扇自己耳光。

“好啦好啦!”冯太后出言相阻,“哀家还指望着你这张抹了蜜的嘴开心呢,若是打坏了,哀家会心疼的!”

余福毫无胡渣的白皙脸庞上堆起了满满的笑意,看着就像一只白色的沙皮犬,讨好却不可爱,“还是太后心疼老奴……”

“行了,赶快下去办正事吧!”太后翻脸跟翻书一般快,又换上了冷郁的神情。

余福仿佛没看到太后的变化,仍是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再次谢恩之后,欢喜着离开了。

稍顷,太后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遂皱着眉头喊了一个奴才。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之后,奴才点头不语。待她一个手势,便快步出了殿门。随即,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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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嫌隙

御乾宫。

“皇兄差人喊我来究竟所为何事?”进门之后已经有两盏茶的工夫,气氛却一直是沉寂的,龙岳杉便按捺不住了。

“所为何事?难道你猜不到吗?我以为依你我这嫡亲兄弟的关系,你完全能够猜测出我叫你来的目的!”龙岳枭顾自摆弄着手中的白色棋子,看都不曾看弟弟一眼。

沉默了片刻,岳杉虎着脸坐到了哥哥对面,“为了青笺那丫头,对吗?”

“还好,脑子还算清醒,你还没有被她彻底媚惑住!”将白棋放到权衡好的位置,又拈起一枚黑色棋子,寻找破解之处。

“皇兄,当年先皇纳妃的时候才十七岁,而我现在已经十九了,难道我连爱慕一个女子的权利都没有吗?”火药味不经意间便散发了出来。

龙岳枭闻听此言,倒是抬头看了弟弟一眼,“你果真爱慕她!”

“对,我就是爱慕她!我……我思。春了!”岳杉回道。

“看来当初我把她留在你宫里,绝对是个错误!”低头看着棋盘,信手把黑子放在了上面。

“我真的十分费解,为何皇兄会如此刁难一个弱质女流。更何况,她又是那么的恬静和娴雅,除了偶尔倔强一点之外,根本就招惹不到你啊!难道皇兄就因为她在选妃当天没有及时回答你的问话,所以才耿耿于怀,以至于小肚鸡肠到事后报复吗?”

“放肆!”话音刚落,棋盘便被掀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声过后,满地凌乱的黑白棋子。

岳杉愣了愣,随即就地跪下,“岳杉该死,不该口出狂言,冒犯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气氛忽然变得更加沉闷,两兄弟都喘着粗气,似乎都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都不愿意把这股火给喷薄出来。

终于,做哥哥的恢复了理智,率先开口说话。

“老九,如果你想要纳妃,五哥可以在整个代国给你搜罗美人儿,任何一个女子你都可以要,唯独这个岑青笺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独独她不可以?”岳杉被皇上自称“五哥”所软化,怒气虽然偃旗息鼓,焦躁的情绪却依旧占着上风。

“别问那么多了,总之就是不可以!”龙岳枭不想再解释。

“皇上想得到她,对吗?所以才阻止我去喜欢她!如果皇上想要这个女子,只消颁一道圣旨,将她册封为妃子,岳杉定会乖乖拱手相让……”

“啪!”一声脆响过后,龙岳杉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指痕。

“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龙岳枭低声咆哮着,脸色不比弟弟的好看到哪里去。

“如果皇上不愿意颁旨封她为妃,那么,就请恕臣弟不能恭守皇上的意思。臣弟喜欢这个女子,就要保她一世安好!”说话的当口,半张脸颊已然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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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裎以对

祈衡殿,宫女寓所。

皇上专用的药膏抹到伤处之后确实能够缓解伤情,可背部还是很痛。

青笺趴在床榻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单薄的纱衣,稍微重一些的衣衫压在背上都会痛得无法忍受。

九王爷走后,她又小憩了一会。此刻惺忪着眼睛醒了过来,感觉背部的痛感舒缓了不少,不禁感叹神药的药效果然神奇。

蓦地,想到了他那焦灼的声音,加之絮儿所说的他的一些表现,不禁疑心他是否对自己动了心,如此才会纡尊降贵到跑来婢女的住所,并且还送来了据说是偷来的、皇上专用的外伤神药。

正劳神要如何应对的时候,絮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奴婢拜见皇上——”

青笺听闻,挣扎着想要起身,未及有所动作,床边的幔帐却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扯开,如此,她最不想见的那个人便出现在了面前。

身上遮盖着的薄纱倏然滑落,她慌得赶紧随手扯起身下的棉被,胡乱遮住胸口,哪怕剧烈的动作扯拽得后背刺痛难忍也在所不惜。

然,努力过后,两只粉雕玉砌的手臂和雪白的肩头依旧露在外面,倒是平添了几分娇。媚和诱。惑。

“奴婢拜见皇上!”她费力地扯着被子,双膝跪在床榻上,不想被他挑出礼节不周,再降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怎奈他根本不拘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千古明理,只是回首冲幔帐外的人挥挥手,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过后,关门声“吱呀”响起,随即,屋子里便彻底静谧了下来。

此时,龙岳枭倒是避嫌一般,放下幔帐,踱步到了帐子外面去。

女子这才有空暇四处搜寻自己的衣衫,然,幔帐并未严丝合缝,还有大大的缝隙在暴露着她的行踪,因此,她仍需要忍着伤痛扯拽着被子遮住无瑕的身体。

“现下这里并无旁人,若是你肯把一切都招出来,朕允你不死!”暴君的声音穿过幔帐的缝隙,如冰针一般刺了进来。

床榻上的人儿正慌乱地找寻仍旧不见踪影的衣衫,“回禀皇上,奴婢并无任何可以招供的事情!”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珍惜了它!”声音似乎在渐渐逼近。

“奴婢真的并无隐瞒,请皇上不要臆想多虑。何况,奴婢只是一介女流,皇上又何苦咄咄相逼呢……”好不容易找到了被絮儿放在床尾的衣衫,她赶忙扔掉棉被,摆正衣服,准备快速穿上。

怎奈,刚把一只衣袖套上,幔帐的缝隙就四敞开来,暴君一副耐性耗尽的样子,赫然出现在了床畔。

许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女子穿衣的动作僵了下来;而微怒的男人,也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景而出现了定格。

袒裎之下,四目相对,空气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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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气氛

最先意识到尴尬气氛的自然是女子。

她忽闪着含烟的美眸,扭过腾起红云的脸颊,背过身子,慌乱地往身上穿着衣衫。如此一来,那伤痕累累的背部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几秒钟后,迅速整理好衣衫的青笺垂着眼帘转回身去,缓缓往榻边移动,意欲离开床榻。

不要说面前的男人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即便他是普通的男子,她也不可以继续保持现在这样一个暧。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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