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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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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氅,铁剑破空,破出万丈血光!在巨大的撞击城门声中,四周号角战鼓交织声下,燕军将士喊“杀”声中,他率领三军攻破城池!

而她,就这样注视着这抹身影,看着他如何冲锋陷阵,如何谱写下一次次战场传奇。

即使只是室内微微的几丝气息变动,也没逃出这个历经烽烟战场的男人,转过身,朱棣含着笑:“醒了。”声音沙哑。

仪华轻轻“恩”了一声,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朱棣,问道:“这是哪里?不像哪里的宫殿,倒有些像寺庙。”

朱棣侧身坐在床沿,臂膀一伸揽过仪华,棱角分明的下颌抵在仪华光洁的额头,低声道:“你昏迷了两天,幸好道衍说你没事。”声音停了停,淡去话中的沉重,沉沉一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不是哪里的宫殿,是凤阳祠堂的一居偏室。”

“什么?”仪华一下从朱棣臂弯中起身,抬头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第二百六十九章 帝后(中)

仪华的诧异,只换来了朱棣无声一笑。

“王爷。”仪华不赞同的蹙起眉头。

朱棣手掌覆着仪华略显单薄的肩膀,顺手往怀里一带,眷恋似地在仪华柔软的青丝上低头一闻,声音低沉而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如今皇上新丧,皇宫已大片烧成废墟,那帮大臣有的忙,不需我在也行。”

仪华柔顺的靠在朱棣玄色绣金蟠龙的衣襟前,听罢,心里安心的同时又起了另外的忧心。

朱棣似知道仪华心中所虑之事,轻声问道:“在想徐辉祖和二皇子的事吗?”

仪华偎在朱棣怀里的身子一僵,沉默了许久,才仰头望着朱棣,却只是咬唇不语。

朱棣无奈一叹,粗糙的手指抚上仪华略有泛白的双唇,轻斥道:“多少年了,孩子们都一个个长大了,你这坏习惯还没改。”话语里虽是指责,眼底却溢满宠溺。

是多少年了,孩子们都一个个长大了!

仪华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意,眼眶瞬时一红,她连忙抬眸欲逼回眼中泪水,却不经意瞥见朱棣鬃角的几缕白发,泪,竟是止不住的潸然落下。

朱棣一见仪华落泪,刚毅的面上顿起慌乱,忙伸手抹去仪华脸颊的泪水,温声相哄道:“我不瞒了你了,你别哭!徐辉祖他怎么说也是你大哥,我不会为难他,已命太医给他治了伤,让他教养二皇子三年。只不过……”说时,声音一冷:“我是不可能再用他了,但会保留他的爵位,令他在中山王祠庙一直守……”不等话音落尽,仪华忽然拉下朱棣为她拭泪的手,噙着闪烁的泪光定然地望着朱棣,动了动唇,终是问出了口:“那件事……您知道了?”话中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朱棣脸上一冷,点头道:“当时就知此事有猫腻,你和老二受伤的事,我岂会不知与徐家有关!”说到这,巳是面若冰霜:“只是不知道,谢氏母子竟然要你发这种毒誓!也算他们胆子大,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本王的主意?本王的继承人,要定,也只能一一”

“王爷!”听着朱棣越来越聚满戾气的的话语,仪华心中骇然,急急抓住朱棣的衣襟阻止他说下去:“世子是您的嫡长子,成为您的继承人也理所应当。”

这十几年里,他见过仪华太多次的担惊受怕,惶恐焦虑,而在这一刻,天下已尽归于他俯瞰之下的这一刻,他竟再也无法见到仪华露出任何一丝的忧色。不由地,朱棣冰冷的面孔柔缓了下来,安抚似得一下一下抚着仪华的后背。

炎炎夏日衣裳单薄,一袭随身的丝质里衣,如第二层肌肤一般,让仪华感受到背心上的那抹烫热,以及那份永远能令她安心的力量。

察觉仪华的身子渐渐柔软了下来,朱棣双臂一紧,仪华不及反应,人已埋首在那温暖坚实的怀抱。下一刻,头顶传来了朱棣低沉而不辨喜怒的声音:“阿姝,你虽然是世子的姨母,可并不是他的母亲。

你真就不愿老二作我的继承人吗?和世子比起来,他无论秉性还是外貌,几乎都于我如出一辙。而且两年前的白沟河大战,若不是老二及时赶到,我恐怕难免一死。”几不可察的沉默一瞬,声音又起:“别人的话我听不进,但你的话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方柔缓下来的全身,因朱棣的话,再一次紧绷僵住。

仪华轻吁了一口气,想抬头看一下朱棣此刻的表情,却被他紧紧揽在怀里,无法动弹一下。而这样紧紧的相拥,不但让他与她身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热汗,也让她听见他有力却逐渐加快的心跳 。

他这是在害怕她将给出的答案吗?

然此念闪,不等她凝思,她已反问道:“王爷您还记得白沟河大战后,您对臣妾说过什么?”

轻声一问,仪华不知是在问朱禄,还是再问她自己。

她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一天,她得知朱棣率大军渡白沟河时,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冲杀在前,在坐骑三次受创,他三次受大伤,仍三次易马再战,她感到了恐惧,放心不下的去寻他。而那次也确是危险,若没有朱高煦的及时赶到,没有朱能另率十余万众援军,也许他们已是天人相隔。

她还记辣大帐内,看见朱棣赤裸上身,白色绷带上殷红的鲜血。

然后,她又怒又忧的问他:“都伤成了这样,还要冲到头一个,你不要命了吗?”

那时他目看向远方,眼里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狂热说:“阿姝,我要命,可我更要成为世人眼中的战神,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敬畏我。这样他们才会对我忠诚,将来随我一起征服漠北,征服漠北叹外更广阔的土地!”

回忆只是刹那间的事,仪华在朱棣开口之前,她已答道:“王爷想要征服,将更多的土地纳入大明,让更多的人知道大明,就需要打更多的仗。可是战争劳民伤财,这几年的内战,已消耗了太多的民力,就是国库想必也所剩无几。”

话到此,仪华忽觉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她也伸出手环抱着朱棣魁捂的身躯,继续说:“而王爷要打仗,再几年,十几年下来,大明耗不起!所以待王爷百年后,最适合您的继承人,不是和您一样好战的熙儿,也不是样样以熙儿为尊的燧儿,应该是炽儿!他心性仁善,不喜战争,有他继承大明,才能让大明休养生息,富饶起来。”

“阿姝……”朱糠摹然一唤,止住了仪华的话语。

仪华疑惑的“恩”了一声,问:“王爷,什么?”

“阿姝……我能为你做什么?”朱棣的声音里透着无力,带着怅然。

仪华在朱棣胸前蹭了蹭额头,终于抬起头,看着朱棣青胡冒渣的下领,目光却慢慢地散开了,没有焦距,只有淡淡的神往之色:“在臣妾有生之年,陪臣妾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吧……日子里,没有担惊受帕,没有腥风血雨,也没有战争……呵呵,就臣妾和您,还有我们的孩子,简简单单过一段日子好吗?”

朱橡胸腔大振,却不语,只低头亲吻着仪华光洁的额头,良久沉默。

“恩。”伴着一声沙哑的低呢,仪华感到有滴凉凉地水珠落在她的额头。

她抬眸,仰头一望,看见了,朱糠眼角的湿意。

(为了来个浪谩,我发觉好难。真不会写温柔的。情深似海的男主。写着写着,觉得很肉麻,要掉鸡皮疙瘩。

俺觉得真正感情不需要说出来,尤其是不能用温柔二字。

明天大结局!

俺最近在怀疑,是不是我常断更,RP负值了,或者是新文真的不好看,所以收藏很低。是俺写文以来最低的,一时稍微失落了下。

第二百七十章 帝后(大结局)。

一日后,一座贫瘠的孤坟前,立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子一身玄家,身躯伟岸;女子一身素衣,身姿纤细。

两人伫立良久,酷夏的烈日已一分一分笼罩坟头;坟旁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摇碎点点金光,洒在男女的身上。

一阵树下的凉风拂过,一身凉爽,掠起女子十二幅月华长裙翻飞。

女子侧首仰头而望,望了眼男子紧绷的刚硬面庞,她低下头,伸出一只白皙的素手握住男子厚实的手,低声说:“王爷,一个母亲最希望的,不是她的儿子能给予她无上的荣耀,而是盼着她儿子一生平安。”

山间凉风习习,树叶沙沙作响,女子低低的声音,温柔拂过男子的心扉。

朱棣收回凝视的目光,低头一笑:“恩,我知道。”

仪华抬眸但笑不语,只是紧紧覆住朱棣布满厚茧的手。

只在这时,一道“嘚嘚”地马蹄声,打破了这宁静地一刻。

朱棣皱眉,转头向身后看去:“什么事?”

来人翻身下马,微躬着身快走到朱棣面前,单膝一跪:“启禀王爷,众位诸王和文武大臣正在王爷府外,以玉玺立道恭候。”

话音一落,仪华即感握着她的手一紧,她抬头,却只见朱棣视若平常地道:“今日返回应天,本王明日要到孝陵拜谒皇考妣。”

“是,属下李恪去准备。”来人凛声应道。

一个时辰后的正午,一辆数百名黑衣铁骑重重护卫的马车,疾驰在凤阳往京师应天的官道上。

翌日南麓山明孝陵享殿外,五千燕军身披战甲、手持刀乾昂首侍立,诸王大臣一声朝服列道站立;而那道旁松涛林海的尽头,一驾明晃晃地帝王卤薄恭候在外。

时近午时,日头渐渐升高,等候在烈日之下的王公大臣汗流浃背,却依然一动不动地肃穆而立。

这样的等候不知过了多久,一身玄色绣金蟠龙氅衣的朱棣走出享殿,身侧是一身翟衣,云譬堆叠,饰以凤钗的仪华。

目见朱棣走出大殿,将士、藩王、百官齐齐拜首。

兵部尚书列队而出,双手高举黄绢裹覆的玉玺,躬身埋头行至朱棣脚下,高声喊道:“燕王殿下,太祖高皇后之嫡子,诸王之长兄,天意之所归,吾等尽忠之英祖!”说完双膝猛然跪地,恭声而呼:“吾皇万岁!”

一声万岁,众人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孝陵内外,骄阳之下,“万岁”呼声久久回荡,声震九霄。

是日,六月十七,群臣迎高祖嫡四子燕王入宫燕王即日登基为帝,改元永乐,以表哀痛皇侄建文帝自焚,下令缀朝三日。

同年十一月,一个大雪初霁的上午,融融的暖阳照拂大地,折射出一片晶莹别透的雪白亮光。

而在曾经的北平燕王府,今日的皇城禁宫,正有文武百官分立玉阶左右。

在这鸦雀无声的庄严之地,随着一片飒沓的脚步声起,乐声、钟声、鼓声突然齐奏。然后缓缓地,一辆红髹抹金,用铜凤头、凤尾、凤翎叶片装饰的凤辇安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样金光夺目的马车在玉阶下稳稳停住,一旁身着女官朝服的阿秋含着狂喜的泪光,撩开层层绸彩妙帘,迎出着后袍凤冠的仪华。

后袍织五彩金凤,凤冠金珠闪烁,立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仪华却毫无怯场,也全然未注意到周边人的目光,她只目不斜视地望著玉阶上的熟悉身影,一步一步走上玉阶。

在这一刻,似乎北风也小了,只轻抚着后袍上垂至裙沿及鞋处的红缎霓带。

仪华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的徐徐而上,宽大的裙幅逶迤在身后,拂过铺在玉阶上的织锦红毯。

终于,仪华登上了最后一级玉阶,鼓乐声骤然一停,礼官仰首唱喝。

沉长的喝词念了许久,只听一声“跪——”地长喝,仪华方双手平举额前,深深地拜服跪下。却不等她跪伏在地,一双骨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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