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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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骄阳-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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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跑出多远,鼻梁便觉得狠狠一痛,抬头一看,竟是易明晞。想到现在自己必是狼狈无比,焦扬猛地拨开她的身子,小跑着向外奔去。跑了两步却又觉得脚腕一歪,蹲在地上一看,高跟鞋上的鞋跟竟被崴断了。触及到残损的鞋跟,一晚上的惊恐委屈顿时调制成悲伤的情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来。

易明晞来到她身边,眸光自她满面泪痕的脸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她损坏的鞋跟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向焦扬伸出手。

“不用。”她断然挥却他的好意,因为哭泣声音有些诲哑涩然。随即转身一瘸一拐的艰难向前,明明明晃的出租站牌就在那不远的前头,可就是这短短几步的距离,走起来却像是遥遥无边。

感到后面人的紧紧跟随,她拼命加快前行的速度,鞋子的一高一低最大程度的增添了她游移的难度,最终静夜划过一声尖利,因鞋跟的偏颇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跌趴在前。

底下是坚硬冰凉的青石灰砖,生生的疼痛似乎要铬入自己的肌骨。同时脚腕突然生起一阵剧烈的疼痛,焦扬艰难的自地上爬起查看脚腕,许是因为鞋跟的不妥而崴到了脚腕,她只觉得每动一下,心里都会涌上刺骨的疼。

她嘶嘶的抽气,因为疼痛积郁了一晚上的悲伤再次要溢出眼眶,却在接触到自高处伸来的那只手之后,将满眼的寒雾硬硬逼散了下去。他虽然依然一语不发,但是伸出的手已然是在表示他在对她做以施舍。想起一晚上的无助与耻辱,她再次摇头,拼劲最大的气力只想艰难起身,只想在他面前傲然而立。

困路(20)

 可是她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数次尝试未果之后,焦扬只能气喘吁吁的坐在冰凉的青石灰砖上泪意横流。一夜惨不忍回忆的实践,让她终于知道了现实的残酷与辛苦。

男人一副救世主模样的傲然相视,女人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泪水肆流,这原本就是八卦城市中难见的一景。虽然深夜已没有多少人来往于街道之间,但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也会被这样的景象惊得连连驻足。面前的男人还是不语,若不是抬眸便可看到他黑色的西裤随风轻摆,焦扬甚至可以当作面前没有这个人。

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不经意的凑到鼻尖,似乎还有着晚上被泼时的酒气。焦扬敛去面上的悲伤,勉力挤出一丝苦笑,感到脚上灼灼的疼痛好了些,于是想着再次奋然而起。不等她再次咬牙拼力,只觉得胳膊一痛,猛地一股力量引来,她已经被他引提站起。

他的大手还欲在她的胳膊处支撑用力,却被她猛地一拂,断然挥了下来。落下的瞬间,焦扬分明听到一声似讥非讥的冷笑。她不由自主的抽了口气,单腿弹跳着挪向墙边,借着墙的支撑,慢慢行走。

他亦不强求着扶她,就在她身后慢慢的走,两人之间像是有了一场默契,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夜风凛冽,刮到她脸上更有一种被烧燎似的疼。空腹饮酒,再加之承受了那么一场灾祸,蹦了一小会儿,她便背靠着墙呼呼喘气,身体绵软的蹲向墙根,再也没了力气。

“你到底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他看着她,终于说了这个狼狈不堪夜晚的第一句话。

“什么是逞强?”她抬首问她,黑亮的瞳眸在昏黄的路灯下泛起粲然的光,“难道我死皮赖脸的向你求助,这才是你心中的识实务知大体?”

她冷笑一声,耳边又响起今日通话时蓝若琳的慵懒鼻息,只能倔强的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她最无助的时候不是没想祈求他的帮助,可是他却以最特别的方式,给了她最惨痛的一击。

“四年未见,伶牙俐齿的本领见长。”他突然伸出胳膊抵住墙壁,完全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之内。冷凝的眸子折射出近乎妖冶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所有尴尬与无措收入眸中,最终化为指肚的一划,圆润的指肚如同流过的春水,轻轻漫过了她的唇瓣。

因为之前咬唇太厉,他指肚所漫之处,激起她细细刺刺的一阵痒痛。微痛让她的意识豁然苏醒,焦扬恍然觉察现在气氛的尴尬,刚要用尽气力推开他的掌控,却在撑臂的刹那,被易明晞另一只手猛地按住在墙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强势的气息已经逼至她的唇角,似是要倾诉几年来的压抑与迫切,他的动作疯狂而又霸道,没等一会儿,便完全席卷了她的唇舌。

她咬着牙,苦苦维持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告诉自己那可怜兮兮的自尊只有在最后这一点得以掌控和维持。可是他的力道是如此蛮横,坚定如斯,竟也抵不住他的索求与渴盼。疲惫之下,她身体的无力回应便在他的热情下彻底转化成了迷失与回馈。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已经将胳膊攀于他的脖颈之上,忘情与沉迷在接触到他眸光淡然的笑意瞬间转换成了无尽的羞恼与惊惶,她用尽全力,愤然将他推开。

“你对我还有感觉。”他唇角微弯,粲如碎钻的眸瞳漾起戏谑的神色。

“我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感觉,何况是面对着一个还算可以冠的上美男称号的男人。”大脑突然恢复了前所未有的清醒,清醒的她可以心有余力的来回馈他的讥嘲冷讽,许是因为泪水冲刷的缘故,入目的眸光澄澈如镜,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发生,焦扬盈然浅笑,“易总不知道法国吗?那可是最浪漫的国度,这样一个吻又算是什么,顶多算是身体某部位不小心碰触而已。”

“是吗?”他只是挑挑眉角,似乎是不置可否,“看来某些人仍是不敏而好学,比起四年前,吻技依然生涩的让人萌动。”

想不到他会用同样的刻薄来回击自己,焦扬大窘,一时找不到相同力度的言语回击,只能单蹦着向路边的出租车候车点走去。易明晞仍是走在身后,虽然无语,但她却听到了他低低的笑意。

很快便来了一辆出租车,焦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后车坐,刚想关上车门,便看易明晞以手挡住。“易总,就不劳您送我回家了。”她冷冷一笑,再次伸手触及车门。

“我是不想送。”他唇角微勾,再次流溢出一声轻笑,“如果你有钱的话。”

焦扬一愣,恍然记起自己今夜惨到极点的遭遇,最终挫败的低下头,却依然固执的握住车门把手。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吃若琳的飞醋。”

“你……”心里介怀的事儿猛地被揭起,还想与他再说些什么。却在后视镜里发现了司机不耐的目光,趁着她怔愣的功夫,易明晞已经坐到了她旁边,流畅的报出一个地址。

易明晞坐定之后,转头看向焦扬,眸光冷星微耀,映出深邃幽怨的光华。“我给你两个选择,”他正过头去不去看她,“一个是打开车门就这样跳下去,另一个就是乖乖的跟我回家。”

闻言,焦扬怔怔的看了他良久,最终只能挫败的跌回座子上。

困路(21)

 虽然已经回国半年,但是焦扬基本游移在X大—毓泰—公寓三点一线,平时基本不去别的地方,因此对这个什么兰山路丝毫不知晓。只见车子兜兜转转了半天,最终在海边的一栋别墅间停下,四周均是适应温带生长的椰子树,宽大的树叶彻底将别墅装点成了世外桃源的世界。若不是司机熟识路途,恐怕她已经彻底迷失在这样的方向中。

车子停下,易明晞却不管她,只顾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她一弹一跳的艰难尾随至后,最终在路边的一个景观石上彻底停下,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半夜三更的,竟到了前男友与现女友的爱巢?

易明晞觉察到那种弹跳的声音停下,倏然回身,看见焦扬正像一个木头人似的傻傻的倚着石头,刚才路灯昏暗,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有多么的狼狈至极,现在借着明耀的路灯,这才看到她遭受了怎么样的惨境。原本齐整的额发因为泪迹而沾染在面颊上几缕,精致的彩妆也因哭泣和啤酒而惨然浑花,秀气的唇更是呈现出青肿的痕迹,总之,这么一副在别人面前无异于叫花子的形象,竟让他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怜惜。

以前的她跟在自己身后,从没受到过这样的苦。可是现在……易明晞想着,脚步不由的向前。最终大脑的冲动彻底控制了行为的理智,他猛地用力,趁她还在怔愣之时,将她稳稳托起。

再次少不了挣扎,焦扬窝在他的怀里手足无措。易明晞一声喝斥,“再不老实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语气虽然无理蛮横,但却也有效的制止了她的挣扎。

到了门口,易明晞将焦扬放下,待她站稳之后出声,“开门。”

她愣愣的伸手便敲,手指刚一触及门铃,便被易明晞猛地扯下,“密码锁!”

“我又不知道你密码!”一晚上的不顺与怒气终于蜕变成莫大的怒气,她气急的瞪着他,“你又不是没手。”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强把她的手指按在门上,“密码你知道。”

焦扬一愣,盛怒的火焰一瞬间被他的蛮力浇熄。她颤抖的触上那门上的密码锁,一下一下按着那四个数字,果真,只听“吱”的一声,防盗门开启。

门口齐整的摆着很多双一次性拖鞋,易明晞换下之后便径直走向客厅。焦扬换好之后紧紧跟在她的后面。看着他脱下外套随便的搭于一旁,在沙发上安坐的她突然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紧张。

环顾一周,这个客厅的布局简单凝练,属于典型的易明晞风格。家具均是冷色调的系列,或白或乌。壁灯悬于墙壁,呈简练别致的雪花状设计,虽然灯罩是剔透的水晶颜色,但是却透出一种奇异璀璨的焕彩。

透过那幻美的灯光,她远远的便看到了紧挨在客厅后面的餐厅,因为所有壁门都采用玻璃设计,里面的布置她可一览无余的欣赏。咖啡杯一双,碗筷一双,牛奶杯一双……所有餐具,简单的都只有两套。

低头看向身旁的茶几,上面随意摆着几份今日时报和各种各样的商业杂志,与此不搭的是,在旁边的沙发上还放着一本色彩绚丽的VOGUE,封面上有着妖娆身段的女子绽放出媚惑妖邪的微笑,仿佛还搭配着蓝若琳那一声娇憨慵懒的应答声音,片刻之间便化成一尖利刃想要灼透她的眼睛。

焦扬立时觉得惊惶,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慌忙别开目光。谁知刚刚移开,便见易明晞拿出一套衣服向她走来,“去,到那边浴室洗个澡换衣服。”

“不用了,不用了。”焦扬慌忙摆手,“我洗个脸凑合一晚就可以,用不着那么麻烦。”

他定定的将她的慌张收入眸中,突然唇线一弯,勾出一抹极为鬼魅的微笑,“焦扬,你不会觉得蓝若琳还在这儿吧?或者,认为这是蓝若琳的衣服?”

她的心事被他无情戳中,想要驳斥却更想知道答案,“难道不是吗?”

“是,当然是。”他轻笑,长腿一迈在她旁边坐下,“你没看到吗,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并没有一个是单独。”

“你与你那个毛头小子程澈住在一起,可惜我并没有你那么欲求不满,我们虽然同出入一间别墅,但是更多时候却是各住各屋,至于这衣服,当然是若琳的。我一个大男人,又不开服装店,哪儿有那么多新衣服等着来伺候你焦大小姐?”

“更多时候?”焦扬收获到他眸中甚至有些妖邪的笑容,轻轻哼哧,“易总,既然做了就没必要费心解释,至于你欲求不满还是纵欲过度,这只是词汇问题,都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他慢慢倾身向她,温热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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