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仍旧在颤抖，却没先前那么厉害。顾亦轩知道，毒瘾发作的时间快要过去了，再忍一忍，他就能熬过这一次。
他们不再说话，说再多的话都不再有意义。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
阿婆早已悄悄走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她打算去做好吃的，等他们好了，就可以吃到好吃的东西。
就这样，他们抱着彼此，一动也不动，给人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然沉沉睡去，顾亦轩也睡了过去。
等莫然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黑。
她躺在主卧室的□□，顾亦轩睡在她的身边，正撑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她。
天堂地狱我都陪着你12
莫然什么都没有问，便明白了一切。
她激动地问道：“这一次你熬过去了是吗？”
顾亦轩笑着眨眼，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莫然猛地捂住嘴，差点哭了出来。
她扑进他的怀里，再问：“你真的摆脱黑天使了？”
“嗯。”
苍天鉴证，顾亦轩真的摆脱黑天使了！
“太好了，很快你就没事了，很快你就不再受到它的控制了！”莫然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
顾亦轩却担忧地皱紧眉头，他抬起她的下巴，眉宇间有化不去的忧愁。
“然然，为什么要吃黑天使？”
就算当时他神志不清，可清醒后，他还是记得那时发生的事情。
还有，他差一点就掐死了她，一想到那一幕，他便吓得浑身发抖。
幸好，她没事，但她还是吃了黑天使。
莫然脸上的笑意僵住，她收敛笑容，缓缓道：“其实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在想，如果你真的戒不掉黑天使的话，那么我就陪你一起承受这份痛苦。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
“还有，我也有私心，如果我把药吃了，你就没药吃了。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想看着你死。”
顾亦轩眸色微动，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急切地伸出舌尖探进她的嘴里，感受她的气息，一阵缠绵的热吻。
吻过后，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嘴唇。
“傻女人，你这样做，知不知道我很心痛？你吃了药，以后要如何戒掉？如果看到你痛苦，我一定会比你痛苦百倍千倍。”
“我也是。”莫然望着他的眼睛，他的黑眸里，只有她的影子。
“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很痛，恨不得受苦的人是我。你不用感到自责内疚，我才吃一颗，很容易戒掉的。你不也没有完全戒掉吗？我陪你一起戒掉，我也要尝尝黑天使的厉害，想体会一下你受的痛苦。”
“然然，你真是太傻了！”
她怎么能不傻，黑天使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毒品，她却要亲自尝试，只为了感受他所受的痛苦，只为了陪他一起下地狱。
恢复了记忆1
顾亦轩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傻的人。
听他责骂自己，莫然的心里反而很甜蜜，“是啊，爱上你以后，我就是傻瓜了。你还不知道吧，以前我不爱你的时候，就绝不会为了你做傻事。”
“我知道。”顾亦轩突然说道。
“啊？”莫然疑惑地眨眨眼。
他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微笑道：“然然，以前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我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你。”
“你……恢复记忆了？”莫然难以置信地撑起身子。
“嗯。”顾亦轩颔首，“我都记起来了，在你对我说，你是我的黑天使时，我就恢复了记忆。”
“什么都记起来了？”莫然的眼里顿时有了泪水，她感到好高兴。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顾亦轩不但熬过了一次毒瘾，还恢复了记忆。
男人伸手轻轻梳理她的长发，眼神温柔缱绻。
“是的，都记起来了。点点滴滴，一点都没有忘记。”
“我以为，你会一辈子都不记得，我以为我们的过去以后只有我记得。虽然有不好的回忆，但对我来说仍旧很珍贵，我不想忘记，也希望你不要忘记。”
顾亦轩将她拥进怀里，笑得很开心，“那段记忆，我比你更加珍视。我怎么舍得忘记，就算是暂时失忆，它仍旧埋在我的心底，永远都不会消失。”
“顾亦轩，谢谢你记起来了，谢谢你。”莫然抱着他，流出激动的泪水。
她不是一个喜欢伤感的人，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足以让她流下眼泪。
老天爷果然待她不薄，又把顾亦轩完整的还给了她。
胡乱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眼泪，莫然这才想起他的头痛并没有完全消失。
“对了，头还痛吗？痛的话，就别忍着，反正这里没有外人。”
“我没事。”顾亦轩微微摇头，眼眸一直看着她，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熬过这次的痛苦，现在这点小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然然，十天之后，你就会毒瘾发作，到时候，我该拿你怎么办？”
恢复记忆2
他知道，就算她很痛苦，他也不会给她吃药。可他的心会很难受，她痛，他比她更痛。
“你怎么知道是十天之后？哦，你第一次也是十天后发作的是不是？”莫然平静地问道，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紧张和担忧。
“嗯。”顾亦轩知道，她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然然，你放心，第一次不会很痛苦。有我陪着你，忍忍就过去了。不过，决不能吃第二次知道吗？”
当初他服下黑天使，是因为性命危在旦夕。
而且，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吃了黑天使。就算是第二次吃，他也不知道那是黑天使。
一直等到一个月后，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才得知那是黑天使。
可是想后悔，已经晚了。黑天使其实只要吃一次，就基本上戒不掉，更何况他那时吃了不止两三次。
他之所以一直戒不掉，一方面是黑天使的确很难戒掉，另一方面是他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也没有打算活得太久，才放任自己继续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最爱的人，他的生活不再没有意义，他想好好活一辈子，不想早不早的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为了莫然，他才决定的戒掉黑天使，她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和力量。
莫然认真点头，“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吃了。不过，这一次我不后悔。”
“你不后悔可是我心痛。”顾亦轩撩开她的长发，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轻声问道：“痛吗？”
莫然摸了摸脖子，笑得无所谓，“不痛。是不是有痕迹？擦点药就好了。”
“对不起……”顾亦轩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他好痛恨当时的自己，怎么能忍心掐死她呢。
一想到自己真的差点痛下杀手，他就很恐惧。
“然然，真的很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知道。”莫然明白他，知道他当时是无意识才那样做的。
虽然莫然不怪他，但他仍旧很自责。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顾亦轩的身体开始颤抖。
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1
莫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疑惑地开口，“怎么了？头很痛？”
他突然抱紧她，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手急切地撩起她的衣服，罩上她的柔软。
“你怎么了……”莫然显得越发担心。
“然然，我要你，现在就要！”顾亦轩把她压在□□，不停的轻吻她。
他要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消除心里的恐惧。
莫然明白了什么，她抱紧他，回应他的热情。两个人就像溺水的人一样，不断从对方口中索取空气。
他们疯狂地除去对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顾亦轩进入她的身体，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配合他的动作，她摆动自己的腰肢，每一次都让他进入最深处。
不光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
只有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他们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才能消除心里的一切不安因素，才能触及对方的灵魂，才能将自己交给对方……
酣畅淋漓的激情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没了一丝动力。
侧对面着对方，他们握紧彼此的手，笑得很开心。
顾亦轩没有忍住，凑上去吻一下她的额头，又吻一下她的脸颊，再是她的嘴唇。
莫然试着回应他，顾亦轩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房间里再次充满暧昧旖、旎的气息。
……
又一次激情结束，顾亦轩休息了一会，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接着，他们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
回到□□的时候，两人直接睡死了过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都筋疲力尽了。
就算他们接下来要睡一两天，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莫然的确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顾亦轩没有在房间里，她心里一慌，以为他的毒瘾又犯了。急忙起身跑出房间，突然闻到一股菜香味。
厨房里，顾亦轩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衣，下面是黑色修身牛仔裤，脚上套了一双棉拖鞋。衬衣下摆没有扎进裤子里，自然下垂，随着他翻炒的动作，轻轻晃动。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让洁白的衬衣更加明亮耀眼。
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2
从后面的角度看去，他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圣洁的光晕里。
莫然站在门口看得有些痴然，她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怎么是你在做饭？阿婆呢？”
顾亦轩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其实莫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来了。
“我放了她三天的假，接下来的三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然然，我要跟过一次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恢复记忆的欣喜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真的没有想到，当初莫然选择了自杀后，现在仍旧还能跟他在一起，仍旧还在爱他。
当时陷入昏迷时，他以为他再也无法拥有她，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幸好，她一直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会对她很好，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莫然贴着他的后背，笑得很幸福，“要怎么过二人世界？”
顾亦轩微勾嘴角，“你想怎么过？你说怎么过，我们就怎么过。这三天，我完全属于你。如果你愿意，以后所有的时间，我都完全属于你。”
“不要了，还是这三天属于我吧。腻在一起太久了，你以后一定会厌烦我的。”
将菜装盘，顾亦轩转身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会，我巴不得你天天腻着我。”
莫然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可是我会厌烦你啊。”
一说完，她立刻跳离他，咯咯咯地笑着往外面跑。
“你敢厌烦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顾亦轩大步上前抓住她，单臂把她夹在腋下，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莫然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吧，竟然单手就把她抱起来了。
顾亦轩故意板起脸，“开玩笑的也不行！今天非要狠狠教训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
走到沙发前，他把她轻轻甩在沙发上，挽起袖子，顺势把想要逃跑的她压住。
“小气鬼，我真的是开玩笑的啦。”莫然笑着用手挡他的吻。
顾亦轩也不介意，抓着她的手指细细的啃。
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3
顾亦轩也不介意，抓着她的手指细细的啃。
他的舌尖轻扫她的指腹，带来阵阵酥麻。
莫然害怕他会来真的，急忙求饶，“我错了行不行，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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