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会发怒？哈哈……”对方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
女鬼知道是奉圣夫人来了，立刻寒着脸走出书房，看着被众多宫女太监围在中间的一位中年妇女，冷声道：“请夫人出宫，回家好好过日子，不得踏入禁宫一步，也不得以皇家的名义胡作非为。否则……白绫赐死！”
奉圣夫人毕竟是弟弟奶娘，说实话，女鬼对其她没有多大反感，只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再这么放任对方直入宫禁，早晚都会发现秘密，所以绝不能留。
“白绫赐死？！！！”客氏听后，如同被激怒的母鸡，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假天启吼道：“皇上竟要赐我白绫，忘了奴家如何抚育你长大的了？好啊，来吧，下令吧，赶紧把我吊死，我就要做吊死鬼，不吊死我，你就是……”
“拿下！囚进钟粹宫，终生不得外出一步。”女鬼果断下令，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放任对方就此回家并不是个好主意，谁知这个女疯子仗着天启从前的依赖，会做出什么事？
待宫人捆走客氏，徽娟再次说道：“交代尚膳监，客氏饮食不得苛刻，否则管事以上，直到掌印，全部赐死！”
“遵旨！”太监宫女突然发现，现在的天启，对皇宫眉高眼低的龌龊事，极为熟悉，且杀气极重，仿佛不杀掉几万人，心里就不舒坦一样。唯一的好处是，杀人前都会有所交代，只要不违反就没事，总算还有活路。
等女鬼回到寝宫，江雷已经在交泰殿地下三里的地方，挖出一个不小的空间，又将挪移大阵铺设好。
“再问点事情，就可以回去了。”江雷激活大阵，静心等了一会，确认波动确实被一股神秘的强大力量压制在极小范围内，才放心回到地面。
“回来了？相公辛苦。”女鬼伸手替他掸去衣服上蹭到的泥土，温柔得像个小媳妇。江雷心中喜欢，拉过对方抱在腿上，又取出命格罗盘测试，发现徽娟果然变成了黄龙，不禁开心大笑。暗自决定下次再摊牌双修的事，毕竟“操”这种事，不能过急。
“相公什么时候回去？”女鬼依依不舍得问。
“一会就回去，离开太久，毕竟不安全。”江雷将对方抱放到床榻上，起身问道：“刚刚在朝堂，有件事让我颇为不解，娘子是否知道答案？”
“相公请说。”
“那叶向高背后有天宫支持，还有一些大臣和道修有联系，他们怎么也纠结于粮食的事，圣人不是可以随意生产粮食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呵呵……”女鬼轻笑道：“相公听谁说的？虽然我不了解所谓的圣人，但也知道他们只是境界极高的修士，有句圣人的话，相公有没有听过？叫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此话何解？”江雷是听过这话，也知道出处，但不知道女鬼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天齐皇家的元祖，是位大神通修士。他曾说过，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人必须遵从地的法则，地必须遵从天的法则，天必须遵从道的法则，道又必须遵从自然的法则。”
“圣人只是刚刚摸到【道】的边角而已，就算有一天，他们能完全领悟，身与【道】合，成为道的化身，也必须遵守自然法则。粮食需要种子，种子必须种在地里，才能生长，开花，结实，成熟，这就是自然法则。”
第二百五十八章 顾忌
徽娟轻挽秀发，轻声说道：“圣人也没办法让没有种子的土地，自己长出庄稼，这就是道法自然。就像圣人都能开辟属于自己的道场，有的甚至比中原大地广阔百倍、千倍，但也必须飞入宇宙，收集星辰才能开辟。就像他们的战力能轻易打爆一颗星辰，却不能凭空造出一颗星辰一样。”
“这么说来，圣人只是在【道】的法则下，发挥最强战力的修士？”江雷有些明白了。
“不止于此，他们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变通法则。这个所谓的【变通】便是修士口中的【神通】，比如拥有粮种，拥有土地等条件，圣人能让粮食一日开花，一日成熟。”
“说到底，还是有办法快速弄到大量粮食，怎么会缺粮？”
“没那么简单！”女鬼说道：“【变通】法则，需要耗费大量修为，尤其辽东所需的粮食，更是一个天大的数字。圣人若想使用神通，填上这个坑，不亚于进行一场圣人之间的大战。”
“最关键的是，圣人不止一位，如是有谁敢耗费大量修为生产粮食，别的圣人便会趁虚下手，除掉大敌？”这下江雷终于明白了，封神里都说圣人可以被打入轮回，那还是在顾念同门之谊的情况下，若是不顾这些，杀死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虽然没有说那么直白。
“是的，所以圣人不会自陷死地。”
明白了！这回江雷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宫对天启下手，其他圣人会选择袖手旁观，甚至乐见其成。因为粮食问题，因为在他使用海量白银，和超时代的商战手段打垮晋商，垄断中原的粮食销售后，圣人急了！
想想吧，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圣人们，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好家伙，今年的粮食整整少了一半，价格一日三涨，根本不够支持建州崛起的，甚至不够支持陕西七十二路反王崛起的，能不急吗？
于是，急忙追查，于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因为警觉的江雷，早将老鼠和胡家旧仆撤入了牡丹园，斩断了所有线索。
海量粮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粮价，每天都在疯涨，建州那点可怜家底，根本买不了多少高价走私货。更何况，晋商集团一败，暂时还找不到别人给他们走私粮食。
天齐境内，种粮食的农民收入突然暴增加，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银子，购买其他产品，使他们有了一夜暴富的做梦感觉。如此一来，还怎么煽动别人造反？虽然以粮食为基础的其他商品价格也在涨，因为小作坊主雇佣人工的成本在提高，但对习惯于自耕自种的农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绫罗绸缎、青瓷漆器，胭脂水粉……消费这些商品的，没一个是农民！更何况，粮价引发的其他商品暴涨，有一个滞后过程。最起码，就目前形式来看，如果哪个农民愿意，他卖粮后的所得收入，完全能穿着绸衫耕地！
谁见过穿着绸衫耕地的主？谁见过农民能穿得起绸衫的“盛世”？
各大势力不得不急啊！
自然，圣人也能发动人间修士挖银矿，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辛苦挖出白银，谁知道粮价涨到多少了？更何况随着粮食价格不断走高，白银已经不再是最坚挺的货币了，粮食才是！
现在，颇有后知之明的人，都在抛售白银，囤积粮食。关外建州这个冬天，就很有可能会因为无粮，而死去一半。
于是，想不出妥善办法的各大势力，只好束手无策的提前引爆天地大劫，杀死天启，毁灭王恭厂，让无粮的女真，入关来抢！让种地的农民被抢得一无所有，才能被迫造反，才能实现祸乱天下这个宏伟目标。
“原来，圣人并不是全知全能！原来，哥早前准备的后手没有白费！”这一刻，江雷觉得一直压抑在心口的巨石，突然消失了，简直有一种地狱逃生的激动感觉。
若是如此，一些计划就可以改变了。江雷急忙叫来徽姮，和女鬼一起商议起来。大致就是利用垄断的京城粮铺，整垮整个天齐的商业格局，让它变成以粮为纲，让白银绸缎等等奢侈品统统变垃圾。
比如如何囤积调配剩下的粮食，如何有控制的疯狂涨价，以及如何在涨价中保障民生。他想出的办法是赈粥，派出东厂加锦衣卫加**内监加御使的队伍，利用粮铺存粮，在京城以及各地，以皇家的名义免费赈粥。
东厂内监和御使从来尿不到一个壶里，更何况双方上层斗得正凶，肯定都瞪大了眼睛，等着对方犯错，再加上完全商业化的皇商机制，三方只要执行一个严格的制度，就能保证在赈粥的过程中，不发生太过严重的贪污事件。至于沾点小便宜，是免不了的。
这样，不仅能替皇家收买人心，还能保证一些底层饿不死，使他们失去造反的动力。最关键的是，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再派出秘密人手精细管理，除了能开挖一些水利工程，弄不好还能挑选出值得培养，能够领悟杀道的人，尽快重建王恭厂。
只是这事不能交给东厂、御使和官员去做，那些人不仅容易泄密，还个个眼高于顶，官架十足，不把事情弄糟就不错了。
“相公放心，王恭厂内驻扎的只是已经成形的杀道兵卒，我手里还有驻守各地的秘密机构，扩招些人手，完全能够管过来，只是近年来内库消耗越来越大，父皇又把矿监、税监撤了回来，使我手头更加窘迫……银子不够，我再想想办法，从后、宫花用中省一些吧。”
“皇宫花费是很大，是该裁撤机构，压缩花销了……”江雷将地球大明宦官如何上下其手的手段，都说了出来。然后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女鬼，对方瞧过之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里面层层叠叠，存放着海量金花银！
第二百五十九章 得胜
“这些你先用，不过只能用在杀道鬼兵机构的花销上，不能露白，否则不仅文官盯着，还容易暴露一些秘密。”江雷大方地说着。给女鬼的，根本不是鼠妖挖出来的老本，而是炒作粮食套出来的利润，就这，都够对方花很久。
“相公……”女鬼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徽姮则在一旁猛眨眼睛。
江雷哪好意思当着人家小屁孩妹妹的面温存，只得改换话题：“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保证粮食不断涨价，从而调整整个天齐经济，从中渔利，又能保证不让一粒米粮落到建州手中。那些不要脸的势力和商人，就算再会算计，都不可能把熬好的粥，运到关外给女真人吃，比直接赈粮好太多。”
“粮价一日三涨，若是明年他们都不肯卖呢？屯在手里多好，越来越值钱。”徽姮很快发现计划中的漏洞。
“这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只要粮食不流到关外就够了。又不是真的想从中赚多少银子，再说，只今年一年，我就捞了不少，外带天下粮食的一半，简直富可敌国。明年若是那些乡绅、农民捂粮不售，我们也停止出售，只动用今年到手的存粮继续赈粥。此一来，粮价还得涨，疯狂地涨……”
“可没人收购，粮价最终还是会掉下来。”徽姮说道。不得不说，这小鬼真的有经济头脑。
“那容易啊，等涨价的热度降下来，咱们就继续高价收购，有多少收多少！”
“你有那么多银子吗？到时，粮价说不定就要涨到三十两一石了。”徽姮明显不信。
“好吧，姐夫让你看看。”江雷随手摸出一个玉佩，交给对方。
小鬼不屑接过，随便扫了一眼，下一刻便如中风般瞠目结舌。
“媳妇，我先回神木看看。”江雷拿回储物玉佩，转身走入交泰殿。留下莫名其妙的徽娟，使劲摇着徽姮：“你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傻了。”
“姐姐，好……好多银子啊，数不完的银子。”半晌后，徽姮结结巴巴地说道，显然还没从亲眼目睹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
当江雷回到神木州城隍庙，询问了一番莲玉、余娘，才知道阴曹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他将两女送入牡丹园，又到忘川殿露了个面，处理公务。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神木下辖三县所有阴曹所部，停止一切巡视阴阳的活动，收缩回城。”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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