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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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现世-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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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的那个人拿出一张纸来说:“杨正,你因为涉嫌参与经济犯罪,贪污受贿,经过天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批准,现将你逮捕,请你跟我们走吧。”

“经济犯罪?贪污受贿?”杨正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有什么问题,法庭上再说吧。”孙鹏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严肃。

有人上前给发呆的杨正戴上了手铐。那手铐扣上的声音惊醒了杨正,他不敢置信的喊道:“这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没做过这种事情。”

没有人在意他喊些什么。所有犯罪的人不都是叫嚷着自己是无辜的吗?不知道内情的人这么想着。而孙鹏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旷必胜在走廊里听到了杨正的叫屈,他想着十几天前那个晚上廖沛对他们说的话来:

“他要是不死,我就不好,我要是不好,我老爹就不好,我老爹要是不好,大家就都别想好。如果他死了,我就好,我好了,我老爹就好,我老爹要是好了,大家就都好。我想,诸位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廖沛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把杨正往死里整是廖副省长的意思。可是廖副省长为什么要把在自己身边工作了六年的秘书害死呢?旷必胜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杨正的父亲杨天奎。接到杨正被逮捕的消息,他便一头载倒在地板上,脑袋里一根微小的血管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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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正被逮捕整一个月的时候,他第一次上了法庭。

法庭设在一个小房间,除去法官法警,就只有原告被告和一个叫做张纯晓的法庭指派律师,一个旁听者都没有。

法官先核对了杨正的身份,然后说一通原告和被告的权利义务,之后就是原告方天海市人民检察院宣读了诉讼状。上面说在调查期间发现杨正拥有一百二十万元人民币的现金,四十万人民币的存折存单,十八万元的国库券,还有价值二十万人民币的外汇券以及一些港币。另外还有金笔,手表,首饰等奢侈品,总价值大概是两百二十多万元人民币

诉状写的有声有色,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恐怕会被杨正的贪婪和无耻吓坏。两百多万人民币,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生的最大的一起官员贪污受贿案了。

杨正在开庭前一天从张纯晓那里听到过诉状的内容,一晚上的思考,让他对局势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些事情不可能是无故的找上门来,唯一能够解释家里出现大量的钱财和有人伪造他与许波一起进行经济犯罪的文件的理由就是有人陷害。而这个人的能耐一定大得很,不然不可能舍得在自己家中放置两百万的巨款作为证据。自己身边拥有这么大的能耐的人只有一个:廖行之。可廖行之是自己的老上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杨正没有解开的疑惑。

诉状读完,开始进入了举证阶段。检察院把一笔笔搜查到的钱款和证据呈上了法庭。杨正看着那些东西面无表情。如果真的是廖行之一手导演了这一切的话,那么自己简直没有一点翻身的可能。

诉讼状念完后,原告代理人发言:“一年前,腾龙公司的许波携巨款潜逃。之后中央派出了工作组进行调查,在调查中我们发现,腾龙公司涉嫌和省委一些高级干部勾结,通过私开批文进行走私倒买倒卖等活动,而且这些高级干部还对腾龙公司的偷税漏税等违法行为进行保护。我们按照这个线索进行调查,先后查明了朱海军路光等人的经济问题和流氓犯罪行为,然后我们继续顺藤摸瓜,发现腾龙公司的许波和杨正之间也有经济上的往来。”

他的话一说完,杨正就解开了疑团:原来我是廖行之的替罪羊!

结论只能有一个:在许波逃走之后,廖行之就做好了栽赃罪行的准备。(奇。书。网)等到朱海军等人被抓获以后,他就开始制造证据陷害杨正,这样才能掩盖他和儿子廖沛利用全力扶植腾龙公司从中获利的罪行。

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陷害,杨正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该怎么做?当庭说出真相?谁会相信?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怎么找,找什么证据?认罪?凭什么要认?他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原告还有什么证据吗?”法官此时又发话了。

“我们还有几个重要的人证。”

“那请人证上来。”

一旁的小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杨正根本就不认识。

“我是原腾龙公司的财务主管,我叫徐飞。我可以证实在一九八四到一九八五年间,从我的手里就交给杨正人民币一百四十万元。这其中有些是我们主动送给他的,还有他要求的。”徐飞说。

杨正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是廖行之逼你这样做的吧!

“被告律师有什么说的吗?”

张纯晓看看杨正,见杨正没有反应便说:“没有。”

第二个人证出现了,这回杨正认识,是省委办公室的同事谢君辉。

“我曾经在省委见过好多次许波,他是来找杨正的。杨正还介绍说是他的同学,让我以后对他多关照。许波曾经给我送过一些钱,我都已经上交给组织上了。杨正在我这里替许波要求过一些政策上的方便,但是我没有答应。”谢君辉说。

杨正冷冷的看着这个平时有说有笑的同事,心里感觉到十分的悲哀。难道廖行之的威胁比你的人格还要重要吗?你难道非要说些无中生有的污蔑来来奉承你的主子吗?

第三个证人是杨正的邻居胡天,做证说杨正家里总来些人做客,经常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这个人一直都很嫉妒杨正,两家关系不太好,对于他的伪证,杨正倒不十分惊讶。

“下面请最后一个证人,唐玫。”法官宣布。

唐玫!杨正大惊,唐玫怎么来了,她是证人?

唐玫从小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盯在杨正身上。她还是如从前大学时一样的美丽漂亮,那时候,她是天海大学的校花,无数的男生为她写诗唱歌,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是公认的才子,学生会的主席,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两个人机缘巧合走到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的绝配。大学毕业以后,两人组成了家庭,生活和美,从来没吵过架。杨正常常觉得“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最合适不过。可是如今,唐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正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几乎昏倒过去。

“唐玫,你能证明杨正有经济犯罪和贪污受贿行为吗?希望你如实回答。”法官问。

杨正紧张的看着唐玫,可唐玫自从进来看了杨正一眼,就再也没有注视过他。

“我可以。杨正最开始当上廖副省长的秘书的时候,非常正直。可是后来他和腾龙公司的许波走的很近,许波总是送些钱物到家里。一开始还很少,后来越来越多,我劝杨正不要收,他说他和许波是老同学没有关系。我后来就不再过问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堕落到这种地步,拿了这么多钱。我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我有愧于组织上对我的信赖……”说到这里,唐玫哭了起来。

杨正从听到唐玫说话开始就觉得眼前发花,唐玫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他忽然觉得天和地在转动,竭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杨正大吼一声:“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害我?”便昏了过去。

 第四章 深牢大狱

苍茫的草原掠过一阵疾风,风吹的草簌簌的抖动着。一轮满月垂在草原的尽头,寒冷的月光洒在杨正的身上。四周是豺狼的号叫,一声近过一声,他似乎已经看到那黑暗中闪烁着的绿油油的眼睛。

黑夜如同一个无边无尽深邃的洞穴把杨正困在其中,他向着月亮前行,却不知道目的地究竟是哪里。杨正走啊走啊,直到筋疲力尽。黑暗在疲惫的他眼中,变的有形有质,变成一个重担,落在肩头。杨正努力的挣扎,想要挣脱这枷锁,却被黑暗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再也无力反抗强大的黑暗,终于腿一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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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猛的坐了起来,摆脱了梦魇。铁门外透进一丝昏黄的光亮,让他知道自己还在人间。

“做噩梦了?”对面的床铺传来声音,是狱友王老五。

“恩。”杨正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让自己从对梦中那黑暗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怎么还没睡?”微弱的光亮里,杨正看到王老五斜靠在墙上看着我。

“明天就有结果了,睡不着。”王老五说。

“放心吧,你应该没事的。”杨正安慰他说。

“希望吧。”王老五抖着声音说。

杨正重新躺下,却平静不下来。牢房的天棚似乎在一点点的向下压来,牢房里的空气如同被抽风机抽走一样,让他感到窒息。同样作为等待死刑复核的囚犯,杨正的心情比王老五好不了多少。

生有何欢?死有何怖?

若是失去了活着的希望和勇气,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对杨正来说,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被一贯敬重的人陷害,被亲人抛弃,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感到留恋的事物和情感,倘若没有来生,那么可以安静的死去,永远不再为这残酷无情的世界而感到伤心。倘若有来生,杨正情愿做一只猪一只狗甚至一只老鼠,再也不想做人——这可卑而可怜的动物。也许所谓的心如死灰就是这个样子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正又沉沉的睡去,直到铁门打开的声音把他惊醒。

“王满德,起来,听候宣判。”杨正刚一爬起来,就看到翟管教和两个法院和公安局的人站在牢房正中。王老五瞪着一夜未眠通红的眼睛,缓缓爬下床,站在他们的对面。杨正不忍去看他的脸,那因为期待生存的机会和恐惧死亡的降临而被折磨的扭曲了的脸此刻在他眼里怪异而又荒谬。

“王满德,你的上诉已经被驳回,死刑判决维持原判,立即执行。这里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一会会给你换个号房,如果你要写遗书的话,可以跟管教要纸和笔。”那个法院的工作人员说。

他的话刚一落,王满德就瘫倒了。杨正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灰掉了,不用子弹,恐惧已经杀死了他。翟管教搬来一张小饭桌,上面摆了四个菜,还有一小壶酒,然后对杨正说:“杨正,你回避一下吧。”

当第二天回到原来的牢房时,王老五的床铺已经空着,上面的铺盖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铁床。杨正看着那床,想到毕竟和他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不由的一阵伤感。兔死狐悲,看到身边的一个生命永远的逝去,杨正竟然也有些恐惧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时间在监狱里如同静止一般,每天杨正所能做的只是等待,无休止的等待。可荒谬的是,当等待结束的那天,也许就是生命终结的一天。所以他一边憎恨着监狱里凝固的时间空间,却又一边希望这种等待能永远持续下去。

就在杨正在每日的等待中煎熬的时候,牢房门开了。他扭头去看,翟管教走了进来,身后是个瘦削的老头。翟管教指着王老五的床说:“这是你的床。”然后又指着杨正说:“这个人是死刑犯,你少跟他说话,知道吗?”

老头唯唯诺诺的应着,把手上的铺盖放在王老五的床上。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翟管教斜了杨正一眼,关上门走了。

杨正看了老头一眼,他也正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杨正隐约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抓不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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