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禁地 心理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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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禁地 心理悬疑-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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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中国男孩和弗洛伊德 (8)



可是他却决然地离开了她。  兰溪心里空落落的。绕着三元桥转了两圈,路面已经被路灯照得通明,天黑了。她决定回通州。郎周无论去哪里,最终也会回到那里的。  兰溪顺着原路回到了通州画家村。像所有的农村一样,这里的街道十分逼仄,民房破旧低矮,垃圾遍地,土狗在黑乎乎的街巷里四处乱窜。好几条捷径都太窄,汽车开不过去,兰溪只好绕来绕去,不时鸣笛驱散街上的土狗,到了郎周租住的房子前停下。  她有钥匙,是那个色迷迷的单身男房东免费并且亲自跑腿为她配的。打开院子里的铁门,便看见一楼郎周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兰溪叹了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兰溪正要摸电灯开关,忽然听见里屋似乎响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声,轻微的咝咝声中带着一阵摩擦,仿佛毒蛇吐信,仿佛鼠类潜行。侧耳倾听,那声音却消失了。兰溪按了一下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  兰溪又按了几下,灯还是没亮,看来开关坏了。郎周这死家伙居然没有修。兰溪叫了一声:“郎周?”没有人应,屋里静悄悄的。里屋是郎周的卧室,或许他回来了,正躺在床上睡觉。  一想起睡觉,兰溪忽然明白了:那是人的微弱的呼吸声!屋里有人!她心中狂跳起来,夹杂着一种惊喜,一种恐惧,慢慢地走进去,手指找到电灯开关,一按,灯仍然没有亮。兰溪纳闷了,怎么两个灯都坏了?  “郎周,别跟我开玩笑。”兰溪喊。仍旧没有人,甚至连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都没了。兰溪进了屋里,正对着门是一只木质衣柜,深沉的昏暗里,仿佛有个人影站在衣柜旁,脸朝着她,一动不动,眼睛却仿佛闪烁着一种幽幽的光芒。  兰溪吓了一跳,随即醒悟过来,郎周屋里有几尊石膏雕像,大概他把雕像移动了位置。可是……不对,石膏像怎么会慢慢抖动?兰溪惊恐地捂住了嘴,战战兢兢地说:“郎周,是你吗?别吓我。”  那人影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兰溪慢慢走过去,忽然脚下一滑,身子扑通摔倒。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手掌上却黏黏的,又湿又滑,同时鼻子里闻到一股怪异的腥味儿。兰溪疑惑地把手伸到鼻子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了鼻孔。这是血!  兰溪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借着显示屏微弱的光芒想找路逃出去。刚一转身,显示屏的光芒正好照在贴着衣柜的那个人影上,兰溪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看见一张根本不是活人的面孔!那人影赫然是血淋淋的尸体!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突出,像条死鱼一样毫无表情地盯着兰溪。张大的嘴巴里血肉模糊,赫然插着一根锋利的尖锥,尖锥从后脑勺穿了出去,将他活活地钉死在木柜上!  兰溪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可是这座房子位于村边,比较独立,房子的隔音效果也比较好,根本就没有人听见。兰溪刚刚摸着门把手,“啪!”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按在了墙上!她刚想惊叫,嘴也被捂住了。接着那人将她拦腰抱起按到了床上。兰溪充满了恐惧,拼命挣扎,但那人身强力壮,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她丝毫动弹不得,整个脸部被压在被子里,嘴里呜呜叫着,却喊不出来。  嘴里吸不进空气,意识却无比清醒。他是要杀我还是想强奸?兰溪想起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几乎要昏厥。这时,那人骑在了她身上,将一根带子样的东西缠在了她脖子上。正当兰溪以为自己即将被勒死的时候,那人却放开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别动,别叫,否则你就会没命。”  兰溪伏在被子上拼命点头。那人从她身上离开,兰溪挣扎着想起来,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那人走到床头柜旁打开台灯,屋里顿时一片通明。  兰溪翻了个身子坐在床上,惊恐地打量着他。那人大约三十岁,穿着一身黑色的李宁运动服,身材魁梧,像个体育教练。长相没什么特别,眉毛浓密,深眼窝,露出一种阴森森的表情。那具尸体还挂在木柜上,满身鲜血,面孔扭曲着,露出一种极端的痛苦和恐惧。



第10节:1中国男孩和弗洛伊德 (9)



兰溪忽然觉得那死者有些熟悉,像是郎周的男房东。可是房东怎么会跑到郎周的屋子里,并且被如此残忍地杀害?这个魁梧的男子毫无疑问就是凶手了。可他为什么会来郎周的屋里?难道是盗窃?  兰溪脑中混乱,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挣扎了一下,没挣脱。那男子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很欣赏她挣扎的样子,说:“没用。我的目标不是你。只要你合作,就会没事。否则,我就要你的命。”他说得很平淡,但兰溪知道他绝不是恐吓,这人说话的表情带给人一种残忍的感觉,兰溪甚至觉得他好像很喜欢自己挣扎,好找借口把自己杀掉。她不动了。  那男子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兰溪壮起胆子问:“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男子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走到木柜前抓住尸体口中的尖锥柄,把锥子拔了出来。房东的尸体扑通摔在了地上。有一滴血溅上了兰溪的面颊。那男子坐在兰溪身边,扯了一张卫生纸擦拭着尖锥上的血迹,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他妈的,全乱了!”他望着兰溪惨白却动人的面容,点点头,“果然很漂亮。呵呵,你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我,今晚我替你挡了一劫。”  兰溪的身子仍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男子自顾自地说:“你是郎周的女朋友吗?这个是你的房东吧?嘿嘿,真他妈好笑,刚才我进了屋子,刚把灯泡拧掉,这个家伙就鬼头鬼脑地钻了进来,我赶紧躲到床底下,不料这家伙也往床底下躲。我只好制住他,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刚才在村口见你一个人开车回来,赶紧跑回屋子躲到床下想强奸你。嘿嘿,他注意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兰溪顿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你……是你把他杀了?”  那男子嘿嘿笑了笑:“他趁我不注意揍了我一拳就想跑,我一锥子把他钉到了柜子上。然后我在这里等着,还以为郎周也会过来,没想到就你一个人,难怪这家伙敢来强奸你。说,郎周呢?”  兰溪定了定神,摇摇头:“你……你找郎周干什么?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那男子一龇牙,像是在笑,一指房东的尸体,“在我杀过的人里,我对这个人是最仁慈的。你看看你的脖子上。”  兰溪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缠了个什么东西,她看不见,感觉大约有一指宽,一厘米厚,仿佛是根带子。兰溪颈部白皙修长,向来崇拜颈部装饰主义,也经常戴颈部饰带,可是想不通这人干吗给自己戴着这东西。  那男子不说话,扫了一眼房间,见墙壁旁立着一尊大卫王石膏雕像。他站起身走过去,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大卫王的脖子,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然后从身上取出一根灰色的绳带。兰溪一看就知道跟自己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那男子将绳带缠在大卫王的脖子上,然后回到兰溪身边坐下,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兰溪摇摇头。那男子失望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电路板,轻轻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嘭!”轻微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大卫王的脖子断成了两截,头颅摔在了地上,碎成满地的石膏片。  兰溪惊呆了。那男子欣赏着她的脖子:“喜欢吗?只要我轻轻一按,你这白皙、修长,让所有男人陶醉的脖子就会断成两截。”  兰溪脸色惨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那男子皱着眉头:“郎周呢?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他去了一趟北京,半途他下车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回来,就过来找他。”兰溪说。  那男子脸上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他居然不在!打他手机,让他回来!”  兰溪朝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手机在那里。他没带。”  那男子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呆了片刻,问:“他能去哪里?”  兰溪苦笑:“我今天找了一下午,北京能找的地方我都去了。”  那男子愤怒地一脚将没有头颅的大卫王雕像踹了个稀巴烂,碎石膏哗啦啦散了一地:“你现在就跟我走,陪我去找他。找不到他……”他冷冷地望着兰溪,“你就会像这石膏像一样,碎成一片一片。”



第11节:2已经死亡的凶手(1)



兰溪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问:“可是……可是你干吗要找郎周呢?他从来不得罪什么人,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画家。”  “画家?”那男子惊讶了片刻,“他居然是个画家?”看那神情,仿佛对郎周丝毫不了解,只是喃喃地说,“我找郎周,不是因为他是个画家,而是……”  “而是什么?”兰溪紧张地问,这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疯子。  “而是一件很神秘、很有趣的事情。”那男子嘿嘿笑着说,“郎周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皱了皱眉,沉吟着,仿佛很不好措词,“有没有提过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他提弗洛伊德干什么?”兰溪惊讶地望着他,心里一片茫然,“弗洛伊德好像是外国的一个……一个……”弗洛伊德是干什么的,兰溪也弄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名字很熟悉。  “奥地利的心理学家。19世纪的。”那男子失望地摆了摆手,闷闷地说,“好了,咱们走吧!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帮我找到郎周,你将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个谜团。”  他瞅了瞅尸体,居然叹息了一声:“这家伙倒长了一张好皮肤,可惜了,没时间。”言语间不胜遗憾,伸手将兰溪拉出了屋子。兰溪胆战心惊地摸着脖子上的那道绳带,瞥了眼房东惨不忍睹的尸体,惊恐不安地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那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你有没有郎周的照片?他长什么样子?”  “你……你竟然没见过他!”兰溪仿佛看一个怪物似地看着他,心里疑惑重重。  2已经死亡的凶手  黄昏的时候,起了风。郎周踟蹰在上海的街头,像路边的法国梧桐叶一样在车流与人流里被卷来卷去。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到上海已经是第三天了,仍然没有找到杜若。他寻找杜若的唯一途径就是QQ聊天,可是一连三天,杜若都没有上线。他没有杜若的照片,没有杜若的电话,也没有杜若的地址,只好每天顺着上海的大街小巷走来走去,连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这里大概是静安寺一带,因为郎周远远地就看见了高耸入云的希尔顿饭店。郎周正想找个网吧上网,忽然看见路边有个公厕。一到上海,郎周就为了解决第一泡小便憋了三个小时,跑了三条街,结果以后他一看见公厕就感到小腹憋胀,尿意难忍。  郎周快步走了过去,这个公厕是收费的。门口聚了几个闲人,正围成一圈下象棋。郎周过去找那个看厕所的老头儿花五毛钱买了张票,绕过那个象棋摊正要往里走,旁边有人拽他:“喂,买票。”  “我买过票了。”郎周说。  那人叼着烟卷斜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拿来看看。”  郎周以为在上海上厕所还要检票,便掏出票让他看了看,那人瞅了一眼,拍拍他肩膀:“不好意思。”仍旧到象棋摊前蹲下。  郎周心急火燎地跑进去,找了个蹲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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